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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嬷嬷蹙着眉头道:“那丫头和其他丫头不一样,咱们府里的下人一年四季四套衣裳,可她有时候经常穿着旧衣赏,除了一个熏儿和她因为同时进府,在一位嬷嬷哪里学了一年的规矩,因此关系亲厚些,其他人基本没什么话说,就是这院子里的丫头也不爱与她来往,总觉得她阴阳怪气的。那之前几日,也一直呆在院子里,连熏儿也许久没和她说话了。”
府里的丫头派到了什么地方,吃穿住行都在那个地方,但并非是不能偶尔出出院子串门子。安静茹冷笑:“果然是够聪明的,咱们现在也无从查起了。那巴豆是怎么来的,她还是不肯说?”
赵嬷嬷拧着眉点头,“这丫头嘴紧的很,怎么问也问不出来。”
“既然府里查不出来,就去外面查,我瞧着那抱巴豆的纸很新,应该是近来才买的,这东西用的不多,寻常药铺倒是没有,不过也有医术精湛的大夫会用这味药,你忙不过来,去庄子上叫陈家、李家的媳妇子帮着问问。”
赵嬷嬷点点头,品翠端着茶进来,福福身道:“崔嬷嬷刚刚来过了,说秋菊留着还有用。”
安静茹点头,姜氏说要查,她自然不会动秋菊。一个十三四岁的丫头,与安静茹无冤无仇,怎么会值得她这样算计?
安静茹吃了一口茶问品翠,“院子里其他人的来路清楚了没有?”
安静茹派了品翠和春香两人去查,府里的下人除了家生子,外头买来的,或者做长工的,进府便有纪录。包括入府的时间,家住何处,家里还有什么人,这些人事上的纪录,比后世还清晰明白,怕的就是这些人不安好心,拿府里的东西出去变卖等等。
赵嬷嬷得了差事下去,品翠道:“其他人倒也没什么,冬青是外面买来的,石榴是家生子,老子娘在老家守着旧宅子,几辈人都在府里做事。其他人都是从外面买来的……三奶奶,外面买来的,便是清清白白的,只怕也……”
眼下就有一个例子,秋菊可不是清清白白的。安静茹闭了闭眼,“那就留心观察吧,其他人我倒也觉得好。只是,这院子里怎么就只有一个家生子的奴婢?”
品翠道:“府里属于家生子的不多,哪些卖了死契的,以后生了孩子才会成为家生子,咱们府里太夫人仁慈,历来不赞赏,所以这样的奴婢不多,基本都在太夫人、夫人们的屋子里。”
而品翠因为看着自己的亲人死去,便是卖了活契以后出去也是无依无靠的,且她跟着姜氏,姜氏看起来严厉待她却从来没有一句重话。她是死契,以后嫁给府里其他人,她的孩子便是家生子,可姜氏说过,只要她不愿意,就会替她另做打算。
她早就决定了,在府里为奴为婢,身份自然低了一等,可外面也不见得好,能吃能穿,一家人在一处她就很幸福。
安静茹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你如今跟了我,不想一辈子在府里,我也不会强留。我待你就像待春香她们一样。”
品翠眼眶微红,点点头,沉默了半晌才道:“夫人那边也查起来了,这件事夫人并没有怪罪三奶奶,可夫人的心情……”
安静茹点头,“我都了解,咱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要让这条船在风浪中顺利航行,就必须一条心。”
姜氏不是没有一点儿疑心,果真没有就太不正常了。
两天下来,荣恩轩没有一个下人看起来不好,不过赵嬷嬷和春香等人去查,她们也都知道,这样的情况下,表现出一些担忧是正常,其它的却看不出来。而姜氏屋里,揪出了两个人。这两个人是府里的家生子,但她们的老子娘都在沈氏手底下做事,帮着打理沈氏的桩子。
这两个人姜氏连理由都没说,只说放出去,不用呆在府里了。隔天,她们的老子娘便跑来府里哭诉,直接到了太夫人跟前。
“她也没犯什么错儿,夫人便是不喜欢,交给其他人调教调教就成了,怎么能这样?”
他们管着铺子,身份在奴才里头自然是高的,铺子里油水丰厚,走出来也体面,便是身份是奴才,过得日子比哪些小康家庭还好。可若是一旦失去了东家,且还落的个犯了错被撵出来的名声,失去了管事的差事,家里的日子还怎么维持下去?
太夫人登时板着脸,盯着姜氏道:“在府里待了几辈子的人,这样毫无缘由的打法出去,岂不是打他们的脸?还说咱们刻薄。”
姜氏道:“倒也不是真没有错。”
又望着跪在下头的人问道:“你们可问过她们没有?到底犯了什么错儿?我不说,是留了脸面给你们,你们可不是给脸不要脸?”
下面的跪着的四个人面面相觑,姜氏说的那么肯定,他们也忍不住怀疑起来。沈氏却气得不轻,面上没表现出来,只是道:“总要说清楚才好。”
姜氏看着沈氏,“前儿华哥屋里两个丫头闹肚子,整个人都退了一层皮似地,你道是为什么?竟然有人在他要吃得饭菜里动手脚,幸亏晨哥儿吃的不多,让这两个丫头吃了。这若是晨哥儿吃了会如何?晨哥儿那身子,怎么禁得起?”
说着眼眶就红了,太夫人唬得两色苍白,下面四人脸色大变。
沈氏意味深长地重复了一句:“在华哥屋里吃坏了东西……”
安静茹不觉握紧手里的帕子,姜氏淡淡道:“这两个丫头背着我,私下里与外面的人传递东西,那导致两个丫头闹肚子的东西,焉知不是她们带进府里来得?”
大宅子里私下传递东西是绝对不允许的,怕的不是从外面传递了什么东西进来,更怕将里面的东西偷偷拿出去。
“她们平常不过做些针线罢了,哪里会传递哪些害人的东西?”
底下的丫头为了平常开支,或者帮助家里人,也会做些针线拿出去叫人买了。这样的事儿家家户户都有,也没有谁家咬死不允许,不过传递出去自然是要通过检查的,也有人为了那些门上的人不检查给些好处。
姜氏道:“但东西就是进来了,如今还在府里,这话怎么说?”
下面四人皆说不出话来,太夫人却已经气得动怒,喘着气道:“府里怎么能允许这样的事儿发生?!去查,那害人的东西是怎么进来的?!”
沈氏忙劝道:“太夫人切莫动怒伤了身子。”
太夫人气道:“还叫我别动怒,我如何不动怒?这些年都是你管着家里的事儿,我觉得你是稳妥的,才什么也不过问,如今倒好!如今倒好,竟然出现害命的事儿了来!”
她这一吼,吓得大伙都从椅子上站起来跪在地上,沈氏委屈地留下泪来,“太夫人,儿媳当家多年,府里从来没出过这种事儿,便是每年夏天儿媳旧疾犯了,也不敢有丝毫怠慢……”
这些年都没出过事,眼下出事了,还出在安静茹屋里。众人几乎同时想到了这一点,容珠本来就对安静茹充满了敌意,那怕后来她发现所有事儿都和自己想的不一样,但本能的任旧会站在母亲那边,其他人不敢说话,她却仰着头道:“事又不是出在我娘屋里的,祖母这样岂不是冤枉了我娘?”
即便没有指名安静茹,可话里也暗示的明明白白,安静茹深吸一口气,她是没查出什么头绪,可姜氏今儿突然发作,定是有些苗头,她没做过就没有什么害怕的,“那丫头还在孙媳屋里,孙媳这就叫人带过来,一问便知。”
容珠冷哼一声道:“如今才带过来,谁知道她会不会向着你说话,指不定你早就给了她好处了。”
沈氏目光微闪,陈嬷嬷火速垂下头。
“我初嫁过来,对府里的规矩不太了解,可我在娘家那会子,家里出了这样的丫头,定是乱棍打死也不足惜。我能她什么好处?是饶了她么?便是我真能饶了她,放了她,上面还有母亲还有太夫人。事关晨哥儿,哪里是能我做得了主的!”
容珠气得道:“伶牙俐齿,公道自在人心,由不得你辩解!”
姜氏忽地道:“是啊,公道自在人心。”
“好了!”太夫人低斥一声,盯着容珠道,“她是你三堂嫂,有你这样说话的么?”
太夫人鲜少这么对容珠说话,容珠愣了愣,眼泪立刻夺眶而出。哭着道:“贼喊抓贼,我不过实话实说罢了。”
安静茹被太夫人那一吼也平定了不少,她是平凡人,她也有情绪激动的时候。她已经极力抑制了,可哪种所有人都怀疑的情况下,她的抑制力真的到了极限。这样的委屈,别说这辈子,就是上辈子她也没受过。
众人沉默了半晌,刘氏硬着头皮道:“不如就叫那丫头过来问问吧。”
太夫人打发了如意跟着赵嬷嬷一起去,顺道把冬青和石榴也带了来,虽然已经闹得没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