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痞儿快人快语,好奇地问:“唉?这个欧阳夫人怎么显得神经兮兮的。”
宝鉴有拉了拉痞儿的衣服,痞儿不解:“怎么了?他欧阳夫人是有些紧张兮兮的啊?”
欧阳宝讪讪地说:“我娘以前特别想嫁给一个武状元的,没曾想,阴差阳错地嫁给了我爹,她老人家心里就老是放不下这档子事。我娘心想啊,她当不了武状元夫人,干脆就当武状元的娘好了。所以她特别在乎我能当上武状元。”
“哦,你娘这是想让你实现她的理想啊。”
“现在,这不仅是她的理想了,也是我的了。”
第七十二回,武先觉
这时候,欧阳泰出现了,和痞儿他们简单地打了个招呼,就把欧阳宝给叫了过去,嘀咕了一番。欧阳宝很快回来了,高兴地说:“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我们暂时走不了了,要等一个人,武伯伯家的武先觉哥哥要和我们一起去呢!”
大家一听武先觉要来,都高兴起来。
晚上,痞儿问宝鉴,“为什么武伯伯要让武先觉来陪欧阳兄赶考?不让武先知来呢?”
“我听说啊,这武先觉痴迷于古琴,为了得到一把焦尾琴,把吐珑刀拿去跟人换了,说是将来还要当俞伯牙那样的人物。这可把武伯伯给吓坏了,他和武大娘辛辛苦苦栽培他们兄弟,不是让他武先觉去做一个乐工,供人取乐的。再说,这搞音乐能有什么前途?武伯伯为了要让武先觉见见世面,知道什么才是男孩子的应该做的,就让武先觉来陪欧阳兄赶考了。”
“我听说一个君子要‘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才行,先觉哥哥喜欢弹琴有什么不好?”
“那是说把弹琴当成修身养性的爱好,好让文人雅士们在一起时,除了女人还能有个其他的吹牛资本就可以了。不能太把这些玩意儿当成一回事的,太当回事了就不是‘修身养性’了,那叫‘玩物丧志’。”
“我怎么看先觉哥哥都不像是玩物丧志的人啊?”
“唉!这人有些时候就是容易迷不过来向。陷进哪件事里去了,无法自拔,非得有个人拉他一把才行。”
“哦,我明白了,就像宝鉴哥哥迷小红姐姐一样,拔不出来了?”
“说什么呢?说什么呢?你怎么能拿我做比较?看我笑话不是?看我不收拾你。”说完,宝鉴就追着痞儿打闹起来。
“嘿嘿嘿,宝鉴哥哥饶命啊!宝鉴哥哥饶命啊!”痞儿嬉皮笑脸地和宝鉴玩起来。
当两个孩子都玩累了的时候,痞儿又问:“什么焦尾琴?这么值钱?要先觉哥哥拿吐珑刀去跟人换?”
“这个焦尾琴是古代的名琴之一。听说是哪个家伙在烧火时,听到一块木头的烧着的噼啪声不对,赶快把这木头拿出来一看,果然是块好木头,叫“桐木”,就用它做了一把琴,这琴的尾部还保留了烧焦的那部分,所以叫‘焦尾琴’。”
“先觉哥哥就是拿威震江湖的吐珑刀,去换了这把烧胡了的古琴啊!这亏是不是吃大发了?”
“不能这么说,这价值这东西是不好说的。这焦尾琴先前的主人爱好武术,对音乐一窍不通,是祖上的流传才有这把琴的。他也觉得这把好琴留在自己手里是可惜了。他听说武先觉痴迷于古琴,就打算上门去送给武先觉的。这先觉哥哥你是知道的,他不爱平白无故地占人家的便宜,尤其是这么贵重的古琴。说什么也要找个等价的东西和他交换,就想到了吐珑刀,偷出来跟他换了。你还记得吧,这吐珑刀脾气大的很,不合它心意的人,它都不会让你碰到它的,灿烂那小子不就被它的戾气伤过吗?说来也怪了,这宝刀从先觉哥哥偷出来一直到交给那个人时,这宝刀都安静地很。可见是遇到知音了。这次交换在江湖上就留下了美名,叫‘知音相遇’。”
“哦,有些东西还得在识货、懂货的手里才是正经。要是这‘焦尾琴’在我手里,我除了能把它当棍子抡以外,不会拿它当宝贝的。”
“易求无价宝,难得遇知音啊!”
“宝鉴哥哥,你觉得咱俩算是知音吗?”
“呵,你说呢?”
“我觉得还不是。”
“为什么?”
“我不能同意你对玉璜姐姐和小红姐姐还有杏贞姐姐的态度,我觉得你太不专一了。我觉得我还是和小七比较能谈得来。”
“呵呵,这可能是你和小七都没读多少书的缘故吧!”
这时,小七进来了,说:“先觉哥哥来了,走,我们去迎接他去。”
宝鉴痞儿一见苟小七说曹操曹操到,就大笑起来,这一笑,让苟小七大惑不解,以为自己身上有什么出丑的地方,上下看看,没有啊!“你们笑什么?”
痞儿说:“我刚刚才和宝鉴兄说你是我的知音呢!可巧你就进来了,真是像安排好的一样。”
“这样啊,快走,迎接武先觉去。”
“好极。”
大家来到客厅,见武先觉抱着一个长长的布包,知道那就是那把“焦尾琴”了。
只见这武先觉和大家打招呼时,都不愿意放下琴,大家就知道这琴对于武先觉有多么宝贵了。武先觉在通判府歇息了一日,就和大家一起上路了。
一路上,武先觉只要有空,就把琴架上,开始弹琴。所以除了吃饭睡觉,赶路以外,他都在弹琴。
到了济南府时,欧阳宝要带大家去一趟泰山,说是要找泰山抢先五老,听听他的教诲。
在泰山脚下,五个人想着是不是先歇一宿,明日再上山,时间上充裕些。但是欧阳宝想快一点见到抢先五老,就提议大家即刻上山,横竖时间是够用的。大家一想就同意了。
走了一会儿,就看见一些文人在那里斗茶,五个孩子见他们说的云山雾罩的,好像很有玄机似的,就停下来看看热闹,喝了一口他们的茶。没想到的是,他们的茶是要吃好几道才能品出味来的,于是就等着喝了几道茶才走。
经过这么一耽搁,到了天黑时分,他们五人才走到半山腰,眼见这山顶就在眼前了,就是走不到跟前。
大家随便吃了点欧阳宝带来的鸡爪麻花,喝了点山泉水。发现这山泉水真是无比清冽,喝下去好像肠子都清爽了。
戌时刚过,就听见这山上传来了穿透胸腔的吼声。“嗷!”,“嗷!”的,五个孩子都吓坏了,不知道是何方妖孽发出的震天吼。
苟小七说:“不好了,有大虫来了。”
欧阳宝问:“什么叫大虫啊?”
“就是老虎。”
大家忽然想起了年画上的威猛兽类。不禁都打起寒战来。上下牙和双腿都控制不住地抖。
大家赶快上山。不久,却和那老虎碰了个正对面。赶上今晚的月亮好,又大又圆,把个老虎照得清清楚楚,孩子们连老虎嘴上的胡须都看清楚了。
那老虎见到痞儿他们就半蹲下来,用尾巴扫着地上的叶子。痞儿发现这大虫的尾巴力量都很大,把地上的矮灌木都扫的东倒西歪。
五个孩子挤成一团,慢慢地向后退。那大虫却半蹲着一步一步紧逼上来,时不时还咧嘴龇牙一番,发出“呵、呵”之气。
这时,只听武先觉大吼一声,“你们都闪开,让我来。”说着就开始解开包琴的布袋。痞儿他们赶紧咧开。痞儿见武先觉的架势,以为他要拿他那宝贝焦尾琴当棍子去打那大虫,心想:也是啊,现在他们手里也就这琴能当个武器用用了,这琴就是再宝贵,关键时刻,还是保命要紧啊。
只见这武先觉拿出焦尾琴,退步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弯起右腿架在左腿上,又把琴放在上面,好像准备开始弹琴。
欧阳宝吓坏了,问:“先觉兄你这是在干嘛?”
“我要和老虎讲道理啊!”
“啊——”大家一见这武先觉这么不靠谱,看来是练琴练得走火入魔了,病的不轻啊。
随后,就听见“得等”两声,武先觉开始弹琴了。那大虫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给吓住了。吓得它慌忙退后,警觉又疑惑地看着这些孩子们。
这时候,空气里,除了武先觉的琴声,就没有其他的声音了。也亏这武先觉能想的出来,在这种情况下弹琴给虎听,它听得懂吗它?
时间变慢了。高度紧张下,武先觉的琴声犹如从另一个世界传出来的一般,与这紧张的气氛没有一点关系。
那大虫听着听着,耳朵开前后扭着,摇了摇脑袋,愣了一会儿,然后头一低,转身走了。不久就走远了。
武先觉还在弹琴,其他的孩子都愣在那里。苟小七先一步醒过来了,碰碰周围的人说:“走了,走了,大虫走了,不怕了,我们安全了。”
其他孩子渐渐回过神来,都纷纷拍打这身上、腿上。原来,经过刚才的险情,大家腿脚都吓僵了。
苟小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