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佛如主人公林冲一般在冰冷的雪夜里面,听到发小要残害自己,如身临其境般怒不可遏,这种听书的感同身受,是在别处寻不得的。宝鉴觉得真是不虚此行,痞儿不明白为什么林冲要等到忍无可忍了才爆发,欧阳宝觉得这林冲真是条汉子,欧阳贝认为这个故事太血腥了。
宝鉴此时拿出了五钱银子,恭恭敬敬递到老姜头手里,说自己还想听听“鲁提辖拳打镇关西”的故事。痞儿不知道为什么宝鉴要听这段故事,但是当痞儿听到那郑屠挨了鲁提辖第一拳时,郑屠脸上好像开了个油酱铺,咸的、酸的、辣的,一发都滚出来;挨第二拳时,说郑屠脸上像是开了个彩帛铺,红的、黑的、绛的,都绽将出来;挨第三拳时,这郑屠脸上好似做全了一个全堂水路的道场,磬儿、钹儿、铙儿,一齐响。书上虽没有明说,但是痞儿感觉到这第一拳打的郑屠鼻子发酸,第二拳打的郑屠脸上挂彩,第三拳打的郑屠脑袋发懵。鲁达三拳就把镇关西打死了,听上去真是痛快,怪道宝鉴要点这一段听呢。
中午,四个孩子在路边吃了小吃,稍作歇息就来到了蹴鞠场。只见这十几个壮汉分成两组,在那里颠球做准备。痞儿早就听说这蹴鞠好玩好看了,怎奈以前太穷,二百钱一位简直就是天价,根本没机会看到,现在可算是如愿了。
过了半个时辰,蹴鞠正式开始,两组人先是像踢毽子一样踢球,但这球是圆的,比毽子难踢多了,蹴鞠的人一样让球服服帖帖,脚到哪儿球到哪儿。接着,两组人互相踢球,你踢给我,我踢给你,配合默契。最精彩的是远处射门,在离球员三丈远的地方,有一个竹子搭成了的球门架子,球门中间上面一根绳子垂下来,下面还系着一个只比球大一点点的圆圈。这边有人给球员抛球,球员一跃起身,飞踢一脚,那球儿旋转着就进了那个圈圈,在球儿进了圈圈的同时,观众们都不约而同地起身叫好,还不停地鼓掌。球员一个接着一个地进球,观众的掌声就没停过,场面甚是热闹。痞儿认为这就算是高潮了,没想到后面还有加大难度的。两组人面对面站着,像一个“之”字一样传球,传到最后一个人时,那人把球踢入球门圈圈。球一个一个地传射入门,叫好声一浪一浪地高过上次。大家都觉得这二百钱的门票真是值得。表演结束时,有些看客还向球场扔银子,痞儿也扔了一百钱,欧阳宝扔了仅有的二钱银子。
孩子们看一遍都没过瘾,又在那里看了好几遍才出来。
出来后还在激烈地讨论着谁踢得好,因为支持不同的球员,几个孩子争得面红耳赤,差点要打起来论个输赢。
一阵尖叫,终止了争论,大家跑过去一看,好恐怖,是一个大骷髅席地而坐,用丝线操纵一个小骷髅。那小骷髅在丝线的操纵下,一会儿坐下,一会儿走路,一会儿作揖,还会打几手八卦掌。痞儿和伙伴们看的毛骨悚然。宝鉴发现了骷髅旁边的箱子后面,有一个人在操纵着这一切,才知道这不是闹鬼,是悬丝傀儡戏。
路边,还有一个卖字画的。宝鉴识货,说这人画的不错,一打听,这画家叫陈洪绶,才十九岁。最后,宝鉴花二百钱买了两幅花鸟画。
这时,春华酒楼的伙计找到了痞儿和他的小伙伴们,告诉他们,无论如何,在酉时三刻一定要赶回春华酒楼吃元宵,说完就走了。
痞儿和伙伴们玩得很累,估计晚上是不能再出来看花灯了,就乘着现在胡乱地看了看花灯,连灯谜都懒得猜就回去吃元宵了。
第五十三回,咱们听房去
正月十五晚上,吃过元宵,大家无心赏月,都在为胡非的婚礼忙活着,痞儿和伙伴们帮不上忙,早早地就洗洗睡了。
刚睡着,痞儿和伙伴们又被大人们给薅起来了,说是要去给胡非伯伯压床,痞儿和伙伴们一边抱怨着大人为什么不早说,好不容易捂暖和的被窝又要掀起,一边还是坚持着起床了。
来到胡非的婚房,见这里布置的一片红色,景云娘和一群大娘大妈们还没忙好,痞儿他们无可奈何地在一旁等着,等她们忙好了才能去睡。
伙计们把胡非的大礼服送过来了,痞儿一见,呵,好漂亮的青绿色衣服,欧阳宝介绍说:“你们没看见这衣服上面的补子是一只展翅欲飞的仙鹤吗?这是假穿九品公服,婚礼上的大礼服。”
欧阳贝不明白了,这胡非又没有一官半职,怎么能穿九品官的衣服呢?
欧阳宝说:“说你没见过世面你还不服气,这官服是仿品,官帽上是光秃秃的,没有一道梁,真正的官帽上面是按品级有一道道梁的,这行头专是为婚仪上好看用的,所以叫‘假穿九品公服’。胡非虽没有一官半职,但他好歹也中过秀才,算是一个知识分子,可免服一人徭役,见县官不跪的。再说了,这民间不是都说‘新郎官’、‘新郎官’什么的吗?男人在结婚这天都是‘官’——‘新郎官’。”
痞儿他们抢着要戴新郎官的帽子玩,被大人制止了。景云娘说:“快住手,那都是租来的,弄坏了要赔大钱的。”
痞儿他们一听,吃惊不已,怎么这礼服怎么还不是自己做的?要去租?
景云娘把官帽端端正正地放在衣服上,说道:“一辈子就穿一次的衣服还值得去做吗?租来用一下岂不省事。”
欧阳贝说了一句“那胡伯伯下次要用怎么办?”遭到了大人小孩的一致围攻。
大人们一直忙到子时才结束,痞儿他们才得以爬上婚床睡觉。痞儿此时肚子又饿了,只好忍着。但是他听见旁边,“咔吧咔吧”的,有老鼠吃东西的声音,就用屁股拱拱欧阳他们,说:“这屋里有耗子。”
“你骂谁呢你?”
痞儿回头一看,是欧阳兄弟两在吃东西,就问:“你两吃的什么?从哪儿弄的?”
“你傻儿啊?这婚床褥子下面有好吃的你不知道?”欧阳宝很是不解。
“我真不知道,都有什么?分来与我吃吃。”
“喏,这儿有红枣、花生、桂圆、莲子,寓意‘早生贵子’,你怎的会不知道?来,这些给你。”
几个孩子边吃边叙。欧阳宝突然神秘地说:“明天你和宝鉴去不去?啊?”
痞儿被问糊涂了,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去哪儿?干嘛啊?”
欧阳宝笑嘻嘻地说“我们小孩子参加婚礼还能干什么?听房呗!”
“听房,听什么房?到哪儿听?”
“嘿嘿,就是在新房外边听听胡非和他新娘子的动静。”
“嗯?那有什么好听的?人家高兴你去听吗?”
“嘿嘿嘿,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痞儿捅捅宝鉴,“宝鉴哥哥你去吗?”
宝鉴冷冷的说:“我不去。”接着又说:“你们少吃点,那些果子是不能吃完的,要留一些才吉利。”
痞儿他们一看,这褥子下面的果子已经被他们吃的差不多了,怎么办?没办法,只好把果壳都塞到褥子下面去充数。
正月十六一早,痞儿和伙伴们睡眼朦胧地被叫起,哈欠连天地出了新房,来到春华酒楼。
这李春天的父母早亡,老家又在江苏,当天去接亲实在不方便,就早早地安排在春华酒楼里接亲。女眷们一早在忙着帮李春天打扮。
循弦师太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李春天身后,吓了大家一跳。
这循弦师太看了看放在托盘上的凤冠霞帔,眼睛里充满了羡慕、嫉妒、恨。问:“春天妹妹,你想好了要嫁给胡非了吗?”
李春天心里一阵嫌恶:我嫁不嫁给谁和你有什么关系?有你什么事儿?你这师太真是讨人嫌,我都懒得理你,就含含糊糊地点点头,算是回答了循弦。
循弦师太丝毫不理会李春天的怠慢,仍然热心地说:“你了解胡非吗?”
李春天还是点点头。
“这胡非和武劲松在一起做的什么生意你知道吗?”
“知道。”
“你真的知道吗?你要是真的知道你就不会这么说话了。”
“你老人家到底想要说什么?”
“和春华酒楼有关的人都不能嫁。”
“你疯了吧?”
“我没疯,我正常的很。我就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跳入深渊。”
“嫁给胡非,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和他一起去,都我自愿的事,就不用您老费心了。”
“唉,好心当成驴肝肺,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既然你这么坚定,我也就不说什么了。告辞。”
“不送。”
循弦走后,景云娘走过来对李春天说:“老姑娘没嫁过人的都这样,神经兮兮的,自己已经是一个蔫苹果了,还想让人家和她一样,悲摧呀!”
李春天冷笑了一下。
迎亲的队伍到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