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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怎么办?”君岚雪抬头望天,“小言如今下落不明,君家现在都是大长老的人,除了我们几个,君家,还剩下谁?”
可是,她不甘心,她在这个世界,好不容易得到的父亲,母亲,还有那些曾经讨厌但至少也有着君家血脉的人,这么多条命就这么没了,她不甘心!
曲无岩微不可闻的长叹一声,都是他的错。
这仇,不得不报。
他轻声说道:“那你就先在这里好好休息,什么事情都不要想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先过去吧,我先回皇城一趟,晚上再过来看你。”
为了安雪儿的心,他决定亲自去找寻伯父和伯母的尸体。
否则,雪儿又怎么会安心。
“嗯。”君岚雪疲惫的‘嗯’了一声,没有拒绝。
曲无岩见她神色没有了异样,这才放心的离去。
“好好照顾着雪儿,不得有任何闪失,知道了吗?”曲无岩皱眉,不放心的交代着手底下刚调来的丫鬟。
“是的,少爷,我们会照顾好小姐的。”
得到了他们的再三保证,曲无岩这才放心的望了一眼房间的人儿,转身离去。
雪儿,放心,君家的血,你的泪,不会白流的。
静渊皇室,他,一个也不会放过。
包括他,苏凌泽。
一道血红的光芒自眼中划过,飞快的消失不见。
然而,当曲无岩再度的赶回小村庄的时候,见到的,是一间冰冷的屋子。
那几名丫鬟昏沉沉的躺在地上,而他心心念的人儿,却无影无踪。
“雪儿……”轻柔的话音,飘落在空气中,无声无息——
影部,苏凌泽坐在轮椅之上,静静的坐在玉兰树下,出神的望着天空。
杨城眼中闪过一丝不忍,殿下就这么站在那三天三夜了,一句话也不说,一口水也没喝,就这么看着远处,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又或者,是在等待什么。
然而这里是影部,外人根本不可能来到这里。
三天前都察院那惊天动地的变化到此时早已经被隐没,赫连亦假扮着主子依旧在皇陵老太后坟前跪陵。
而主子换上另外一个身份,依旧回到了影部,如同以前一般。
这一切,仿佛没有变,又仿佛什么都变了。
冥冥之中,他却道不明,更是说不清。
须臾。
莫宁端着一碗药汁走了过来,轻声道:“主子,您该吃药了。”
苏凌泽仍然是一动不动,似乎将他们都当成了空气,然而他的脸上却异常的苍白。
苍白如纸,在洁白的玉兰花下,甚如白雪。
见苏凌泽不动,莫宁轻轻的吸了口气,强忍着心中的酸意,哽咽的道:“主子,您若是再不吃药,伤口要恶化了。”
他看着殿下苍白的脸色,那道射入后心的箭羽,伤口差点要了殿下的命,幕老整整花了一天的时间才将殿下救活过来,可是他却一醒来就让人将他抬到了这里,默默的看着,看着。
他们都知道殿下在做什么,他是在等人,等一个人回来质问他原因,或者,回来问句为什么,可是,三天三夜了,那人恐怕早就走了,又怎么可能还会出现在这里?
苏凌泽还是无动于衷的望着远方,他似乎就像是个蜡人,没有感官,没有知觉,如果不是他的脸上浸出微小的细汗,恐怕他们真的要以为眼前这真的只是一个,蜡人。
“主子!”莫宁一把跪了下来,杨城跟在他身后,两人齐齐跪在了苏凌泽的眼前,眼眶通红,“主子,属下求您了,请您保重自己的身体!”
“您别忘了,还有老太后的大仇未报。”
“您这般,老太后若是泉下有知,又怎么能安心?主子。”
苏凌泽僵硬的身子终于动了动,极慢极慢的垂下了目光,落在了身前跪在地上的两个大男人身上,似乎已经千万年没有变过的姿势,终于在此刻转动了。
“什么?”他的声音太过沙哑,显然模糊不清,像是从沙盖里挤出来的一般,干涩的让人心口发疼。
“主子!”莫宁与杨城两人大喜,“主子,您该吃药了!”莫宁连忙把药递了过去,这药迟了三天了,殿下身上的伤,如何能受得了?
当日主子为了拼尽全力救下君莫天,受了那致命的一击,若不是命大的话……如何还能在这里?
可是这样重的伤,真的再也经不起折腾了啊。
君岚雪,你可知那晚要是没有主子在暗中安排的话,单单一个措手不及的曲无岩,如何能来得及救得了你?
君岚雪,你可知若是没有主子一直在帮你们,就连曲无岩都会因为那晚的行动而被乱箭射死?
君岚雪,你又可知,在你认为主子杀了你娘的时候,主子却为了救你君家上下,而差点丢了性命?
你可知……可知主子心中有多在乎你?
苏凌泽静静的看着他手中拿得那碗药,干涩的眼睛似乎看不清事物,索性不看了,慢慢的嗯了一声。
莫宁二人大喜,连忙拿起汤匙,小心翼翼的一口一口喂着苏凌泽。
药喝了一半,苏凌泽忽然抬起头来,看着前方,“莫宁。”
“属下在。”莫宁连忙应了一声。
“你知道,什么叫做恨么?”苏凌泽淡淡的问,他的声音太过沙哑,若不是仔细听的话,根本听见他在说什么。
莫宁深深的低下了头,“属下……不知。”
苏凌泽缓缓的看着远方天际那一抹暖阳,艰涩的道:“我以为她会恨我。”
他害了她母亲,他所在的皇室,害了她君家上下近百条人命。
她不是应该,要恨他吗?
“怎么可能?!”杨城不甘心的插了一句,“殿下,您为了她尽心尽力了,她怎么可能还会恨你?”
“尽心尽力?”苏凌泽摇摇头,“唐梅清若不是我,便不会死了,若不是因为这一个疏忽,君莫天便不会落到这地步,便不会发生都察院中种种的事情。”
“不是您!”莫宁哽咽了起来,“是皇上,主子,您是静渊皇朝唯一有皇室血统的皇子,皇上他容不下你……”
“至少名义上,他是我父皇。”苏凌泽收回了目光,只要他在的一天,就摆脱不了身为静渊皇室的一员。
“我以为,她会恨我。”他轻轻的抚摸着飘落的玉兰花,声音很轻,很模糊,“可是,她却连恨,都不想施舍给我。”
如果,连恨都不想恨他了。
那么,他在她的记忆中,他,还剩下什么?
045
渊史五十二年,帝京。
“话说,这四年里,我静渊发生最轰动的事情,莫不过四年前的变动!据闻当朝太子苏幕天沟通外敌,和南越连通一气屡犯我静渊边境!南越是什么国?是仅次明崇和我静渊王朝两大帝国之下的最大国家,若真让南越得逞,进犯我静渊边境的话,我静渊将受到严重的重创,陛下龙颜大怒,天子一怒,江山都要为之颤抖,为了给南越与所有奸细一个忠告,我皇杀一敬百,废除了太子苏幕天的储位,将其发配边疆永世不得入京!并让三皇子凌王殿下亲自领帅发兵南越,三皇子可是当年老太后和皇上最宠爱的皇子,别看三皇子平日不上早朝这些,武功也勉勉强强,可凌王殿下却是军中之王,所带的兵各个骁勇善战,打得敌国落花流水,不敢再肖想我静渊大地,凌王战军有功,我皇龙心大悦,亲自筹办凌王殿下与静安公主的婚事……”
客栈里头,说书先生口吐飞沫,津津有味的说得不亦乐乎,然而,他还没说完,就已经被一干人给打断。
“去去去,你这说书的,会不会说啊?不是说凌王殿下已经同皇上说明,不会与静安公主成亲的吗?”
“不是吧,那都是四年前的事情了,据说凌王殿下说要为老太后守孝三年,这才将婚事一直推后,后来又带兵出征,这亲事才拖到了现在,静安公主这四年来并无婚配,不就是在等凌王嘛。”
“不不,如今这三年守孝早都过去了,现在已经是第四个年头了,凌王殿下还是不肯取,我听我一个在宫里谋差的远房亲戚说啊,人家凌王是有自己的意中人呢。”
“对对对,我也听说了,听说凌王殿下的意中人还曾经是凌王府的小奴才,长得可丑了。”
“真的很丑?那为什么人家凌王还看上她呀,还是个小奴才,没身份没地位的,难怪皇上不同意了……”
客栈里头热论声此起比伏,那说书先生脸涨得通红,见他们都不愿意再听他说书了,不由气氛的跺了跺脚,收拾东西走人了。w。
“等等,这位客官。”店小二忽然迎了出来唤住了他。
“干什么干什么?”说书先生一脸不满,不耐烦的哼声。
店小二态度很好,见他如此也不生气,只是指了指二楼珠帘雅座之后的位置道:“那里面的的贵客官想听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