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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作的,缘何康伯箫竟会弹奏?啊!原来如此,原来康伯箫也和自己一样对音乐有着天生惊人的记忆力和领悟能力,一般的曲子只要听一遍就可以记在心里。在廖清止听来,康伯箫的乐感比她还要好上不知道多少。听完一首曲子后,她总还会有几个地方弹得不是那么准确,康伯箫却可以把一首曲子弹得分毫不差!廖清止心中暗暗惊叹,更加视康伯箫为自己的知己。一曲弹完,两个人久久的不说话,相视而笑,眼神中都是对对方的赞赏和惺惺相惜,清止眼中还有一丝失落和难过,她禁不住想,要是康伯箫不是自己的对头那该多好!
“明日就是我西驰和东郑的最后之战了。我心中烦闷的很,唉!”康伯箫边说边站起身。
廖清止问道:“怎么?康兄对明日一战没有信心吗?”
康伯箫说道:“说句实话,我对明日一战并没有必胜的把握。东郑统帅廖清止比他老爹的带兵能力有过之而无不及,再加上他自身武艺超群,明日一战,要胜他,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清止听到康伯箫由衷地夸赞自己,心中一阵高兴和骄傲,不知道从何时起,她开始在乎起康伯箫对自己的看法了。
清止笑着说道:“既然康兄没有胜东郑的把握,何不就此退兵,这样既可以避免西驰士兵做无谓的牺牲,也可以避免上林国百姓受战事困扰,这样岂不是一举多得?”
康伯箫冷笑一声道:“大丈夫死又何惧?怎能不战而退?没有休整三个月,等待了三个月,在将士们士气正旺的时候退兵的道理!东郑常年欺压上林国,是时候让东郑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廖清止道:“可是康兄怎么就知道是东郑欺压上林而不是西驰欺压上林呢?难道西驰就是真心诚意要帮助上林吗?西驰帮助上林怕是有不可告人的阴谋吧?”
康伯箫道:“贤弟何出此言?西驰帮助上林能有什么阴谋?”
清止道:“你大可以到上林的老百姓中去问,去看看你西驰国在上林国人民心中是一个什么样的形象。你会明白我今天所说的话的。”
康伯箫心想:缘何苏凌雪会这样替东郑说话,他和东郑到底是什么关系?心中疑惑归疑惑,康伯箫并没有说出口,而是哈哈笑道:“贤弟!你看,我本来是要找贤弟你弹琴论诗来排解排解我心中的烦恼的,咱们谈了这半天这个,我这不是排解烦恼,而是自己给自己找烦恼啊!”清止也笑,两人坐下饮酒弹琴,至晚方归。
第二日,两国军队相约在清泉山附近的一片空地上开战。军旗烈烈,初夏的风已经有了些燥热。东郑国将士们个个用白纱布捂住口鼻,康伯箫心中一阵疑惑,姚起和魏柯同样是一脸的疑惑,大家都不知道为何东郑国将士们为何会做这样的打扮。
魏柯问康伯箫道:“二皇子,他们都用白布捂住口鼻,这是为什么呢?属下实在是看不懂!”
康伯箫皱紧眉头,没有说话,他的注意力都在对方那个戴着紫铜面具的统帅身上。对方戴着紫铜面具,即使这样闷热的天气里,也是像以前一样笔直地坐在马上一动不动,仿佛外界的一切变化对他都不会产生影响。康伯箫觉得这样的人才可怕,因为你永远也看不透这样的人的心思,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法来对付他。康伯箫举起右手,向前一指,西驰国众将士叫喊着冲向东郑国一方的军队,只见廖清止手轻轻一挥,许多辆装满东西的手推车摆在了队伍前面,盖在车上的白布被掀开,原来是炒熟的辣椒面!
风本来就是吹向西驰国一方的,炒熟的辣椒面被大风吹起,漫天红色的辣椒面呛得西驰国将士们眼泪直流,士兵们不停地打着喷嚏,再加上天气闷热,辣椒面沾在汗濡的脸上刺痒异常,冲锋的速度立刻慢了下来。因为东郑国将士们早就用白布捂住了口鼻,并且风是向着西驰国军队那边吹的,东郑国一点都没有受影响。
康伯箫不停咳嗽着,他这才明白为什么东郑国士兵们会用白布捂住口鼻了,他在心中暗骂东郑使用卑鄙伎俩的同时,心中也在暗暗佩服相处这个计策的人。泪眼朦胧里,他见戴着紫铜面具的廖清止骑着马向自己奔来。康伯箫奋起迎敌,漫天的辣椒面让他几乎睁不开眼,但是戴着紫铜面具的廖清止却一点都没受到影响。康伯箫且战且退,不知不觉两个人已经离开了那片空地。康伯箫眼睛睁不开,也不管要去什么地方,只是策马向前狂奔,廖清止在后面紧追不舍,一副要和他决战到底的样子,康伯箫心中暗叫不好。突然,天忽然下起了瓢泼大雨,清凉的雨水将康伯箫眼睛里和脸上的辣椒面一下子冲刷了个干干净净。康伯箫心想真是天助我也!
他勒马停住,回头来举起长刀迎上了廖清止的短刀。两人斗了十几回合,突然康伯箫的马儿一阵嘶鸣,左前蹄深陷在了一只坑里,眼看康伯箫就要栽倒到坑里去,这时廖清止的马正在坑的另一侧,她的短刀眼看就要砍上康伯箫的肩膀,正在这时她看出康伯箫身下的坑就是猎人们用来抓捕大的野兽的陷阱,那陷阱里面都是倒刺,人掉下去非丧命当场不可。她心中一惊,她足尖一点,反手推了康伯箫一掌,而康伯箫使的是长刀,本来两个人距离很近,他的长刀根本无用武之地,反而是廖清止的短刀使的更加游刃有余。廖清止推了他一掌,两人的距离增大了许多,他挥刀砍下时,正是清止挥掌推他的时候,他没有想到清止的那一掌完全是为了不让他落入陷阱。清止右边胸口正中康伯箫一刀,她痛苦地闷声倒在了地上,血染红了她的战衣,她疼的晕了过去。
康伯箫本就不想伤及廖清止的性命,他对这个敌方统帅一直都有惺惺相惜之意,他这一刀下去只用了一半的力,虽然要不了廖清止的命,但也足以使她没有反抗的力量。这时天仍然下着大雨,康伯箫累的瘫倒在了地上。他这才看清楚原来自己刚才差点掉进猎人的陷阱里,他这才意识到原来廖清止那一掌完全是为了救他,若不是为了救他,现在受伤的是他而不是廖清止!康伯箫心中一阵惭愧,他以为自己是凭借着自己的本事打败廖清止的,这才发现无形之中他又输给了廖清止!他跑到廖清止的身边,一摸还有气息,他暗自庆幸,他先给廖清止简单止了血,然后抱起她飞快地向前奔去。他想先找一个地方避避雨,然后替廖清止疗伤。
走了不知道多长时间,康伯箫见前面有一个山洞,他抱着廖清止快速地跑了进去。他先找了块干净地方将廖清止放下,然后生火,待洞中亮了起来之后开始脱掉廖清止的衣服帮他包扎伤口,待他解开廖清止的衣服,他惊呆了,只见廖清止肌肤莹白胜雪,更让他惊讶地是他发现廖清止竟然是女儿身!雪染红了她白色的裹胸布,胸口随着她微弱的呼吸起伏着。康伯箫一阵热血上涌,他红着脸手忙脚乱地撕烂自己已经烘干的内衣,帮廖清止包扎好了伤口。他帮清止包扎好伤口后,不禁哑然失笑,自己原来一直都是和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对战啊!并且每次对战他几乎都占了下风,他真想看看这个死对头到底长了一张什么样的脸,于是,康伯箫的手不由自主地伸向了廖清止的紫铜面具……
正文 第六章 庐山真面目
正当康伯箫的手将要触碰到廖清止的面具时,廖清止苏醒了过来,她本能地抓过身边的短刀挥向了康伯箫。康伯箫一惊,身子急忙一偏,这才没有被廖清止的短刀砍上。廖清止一用力,牵动了伤口,她疼的闷哼一声倚在了身后的石头上。汗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模糊了她的双眼,她摸到了康伯箫替她裹在伤口上的衣服撕成的布条,想到康伯箫脱掉她的衣服替她包扎伤口的情景,想到自己的真实身份被他识破,想到自己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被他在身上乱摸乱碰,她又羞且怒,挣扎着再次挥刀砍向康伯箫,奈何自己体力不支,还没站稳就又瘫软在了地上。康伯箫太了解自己这个死对头的性格了,他看着她一次次站起来又倒下,想要去扶起她可她一次次挥向自己的刀让他望而却步,只能站的远远地干着急。等廖清止筋疲力尽彻底瘫软在地上之后,康伯箫才走近她,他想要把她抱回铺着干草的地方。
清止知道以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没有办法打败康伯箫,她反手将短刀刀尖抵住自己的胸口道:“你再靠近我,再碰我一下,我就死!”
康伯箫呆立在原地,他小心地安慰她道:“你不要冲动,我答应你不靠近你!你不要伤害自己。”
康伯箫没想到这个女孩子性格会刚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