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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流觞毫不在意,“你司以试试看。”
唐明眯服,脸上的皱纹纠结成一团,更显几分严肃,“动手!拿下!”
百里流觞闭眼站在原地,体内真气奔腾流窜,一股又一股渐渐汇聚于掌心,瞬息间,双掌齐出,真气仿若狂风一般席卷,地上的毒蛇被掌风击得到处都是。百里流觞出招时可是瞄准目标的,所以那些毒蛇大部分都飞到唐门的人身上,很多人被毒蛇咬伤。他们中毒后害怕毒陛发作,连忙就地盘坐,开始运功逼毒。
一招慑敌,这是百里流觞一贯的作风。
百里流觞笑道:“欢儿,他们都和运功,你现在拿着孤尘剑想砍哪个就砍哪个,简单得很。”说完话,他忍不住一阵咳嗽,那种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的感觉,嘴里吐出不少血,连眼角也开始渗血。
贫欢大惊,“师父!”她也顺不得唐门的人了,连忙扶住百里流觞。
他就知道不能胡乱动用真气,可看到唐门的人在自己面前这么嚣张,还是按捺不住。百里流觞懒懒地往贪欢身上靠去,“还行,暂时死不了。”要死还得等一会儿。
“师父,别管唐门了,我们趁现在走吧。”贪欢眼腈泛红。
百里流觞的视线到处游移,一会儿仰望天际,一会儿看看洛宜。他叹一口气,目光轻轻瞟到裴锦脸上,若有所思地看了一会儿,眼角余光正好看到唐微雨不怀好意的目光。百里流觞淡淡一笺,对贪欢道:“好啊,我们趁现在走。”
唐明本来都打算放弃了,可看到百里流觞吐血的模样,心中又有了希望,“不准走!”百里流觞雄霸武林多年,唐门若是可以拿下他,那对唐门的名声将是大大有盗。
百里流觞斜眼一瞟就猜透唐明的想法,冷笑道:“唐老头,我提醒你一声,刚才我那掌你们只关心蛇毒,其实你们真正该关心的应该是我的掌力吧?驱除蛇毒是小事,但被我的掌力伤到导致功力毁掉一大半可就不是小事了。”他难得善心大发提醒他们,因为实在是不想再浪费内力在这群人身上,“你们继续追击我是可以,我也的确内伤严重,可在我倒下之前毁掉你们大半个唐门野是没问题的。”
唐明顿时止住动作,不敢再让人上前。
百里流觞的态度仍然一如既往的嚣张,嘴角勾起,“要深思熟虑啊,唐长老。”
贪欢在一旁无奈地扶住他,师父,你稍微有点伤者的样子好不好?
百里流觞转头吩咐道:“洛宜,你先带唐微雨往桥上走,我和贪炊在后,小心点,别把我送给你师妹的玩具弄坏了。”他垂下眼眸,遮住眼底深处的精光,“欢儿,你扶着我慢慢走。”
洛宜押着唐微雨走在最前面,裴锦走中间,贪欢和百里流觞在最后,一行人大摇大摆地离开唐门。经过吊桥的时候,百里流觞的目光始终关注着唐微雨的举动,唐微雨的举动不是很明显,可百里流觞看得清清楚楚。他诡异地微笑着,仿佛一只耐心等待猎物的猛兽。
洛宜讨厌唐家人,自然懒得去看唐微雨。裴锦一心放在贪欢身上,也无暇去关注唐微雨。至于贪欢,她只担心师父的伤势,更不会将一个身受重伤的唐微雨放在眼里。所以,只有百里流觞一个人注意到了唐微雨的小动作。
唐微雨走到桥中央的时候,百里流觞也非常配合地引着贪欢走到靠近中央处。
当吊桥断掉的时候,这个地方是最难逃脱的。
百里流觞默默等待,嘴角带笺,眼一闭,好了,时机到了。惊变只在一瞬间,众人只感到脚下一空。洛宜敏锐地回头,看到唐微雨身上不断滴出腐蚀液体,这种绿色液体腐蚀速度极快,吊桥立刻断裂。洛宜愤怒地举剑砍去,手落下时,唐微雨的脑袋也随之掉入万丈深渊。
脑袋虽然掉下了,可唐微雨“哈哈哈哈哈”的狂笺声却久久不停。活了这一辈子虽然不能像百里流觞那样为所欲为,不过,也算不错了。以前想过很多次他会怎么死,却没想到是这样死的,呵呵,也不算亏。唐微雨脑袋上的眼睛缓缓闭上,云瑶,这样你就满意了,我死了你会很高兴的,是不是……
洛宜是最靠近吊桥另一边的人,因此顺着断裂的吊桥借力,施展轻功便登上悬崖。一边断掉了还有另一边,贪欢他们本可以爬上悬崖的另一边,虽然深陷唐门,可也比落入万丈探渊要好。但是,百里流觞的动作稍稍停滞了那么一下,他们便失去了这个机会,另一边的吊桥被唐明眼疾手陕地斩断,抬头向上望去,是唐明杀气汹涌居高临下的眼神。
裴锦身上有伤,师父身上的伤恐怕更严重,只有贪欢还有战斗力。贪欢若想一个人上去,很简单。可她若想再救一个人上去,会费点力;若她想把两个人一起救上去,那根本不可能。
时间没有给她迟疑的机会,百里流觞定定地望着她,毫不挣扎地任身体坠落,贪欢深深看他一眼,咬牙,浑蛋。她使出全身的力气,脚尖在空中借力,流泻的真气几乎可用肉眼看见。贪欢狠狠一脚将裴锦踢上去,很快地又翻身跃下,扑向百里流觞。
“贫欢——”裴锦大喊,可惜什么也抓不住。
什么叫苦肉计?百里流觞,休觉得我在使心机?跟你相比,我简直是在班门弄斧。
脸旁的空气几乎要刮破皮肉,耳朵嗡嗡作响。贪欢皱紧眉头,紧紧抓住百里流觞的衣服。百里流觞睁跟看着她,面露微笺,白衣飘飘,然后忽然伸手一扯将贪欢拉入怀抱,“乖徒儿。”他全身都在散发热力,整个人仿佛团火焰,柔声道,“别怕。”
贪欢忽然觉得下坠的速度减慢了,她听着百里流觞低沉的声音,身体真的不可思议地放松了。她落地的时候只觉得身下有个软软的垫背,恍恍惚惚仿若不在人间。
好软,好暖。贪欢猛然睁开眼睛,低头果然看到百里流觞闭着眼睛陷入昏迷,“师父!”
百里流觞知道自己坚持不到正阳宫了,其实他想活下去很简单,只要不断用真气在身体内游走就行,反正他的内力多得是,支撑他再活个几十年并不难。可是,他觉得那样浪费,那样没意义。
正阳宫需要一个新主人,那个新主人绝对不会是他。只要他愿意把全身内力输给贪欢,那等他死后,正刚宫的下一任官主仍然可以独霸江湖,依然没人敢招惹正阳宫,也没人敢招惹贪欢。
是的,百里流觞属意贪欢接任宫主之位,可在他传位给贪欢之前,要搞清楚裴锦在贪欢心里的地位。等他一命归西,世上再无人可管制贪欢时,如若她把裴锦看得很重,那对正阳宫是大大不利的,他在九泉之下也会死不瞑目。
所以最后他才会试一试,想到这里,百里流觞微徽勾起嘴角,很好……
“师父!师父!师父!”
百里流觞睁开眼就看见贪欢焦急的神色,顿时笑得更开心了,“别叫了,我睡得再熟都被你吵醒了。”
贪欢松一口气,“我以为你死了。”
“笨小孩,说话别这么直接,我听了这种话一点都不感动。”百里流觞淡淡地道,“扶我一下,我骨头吱嘎吱嘎乱响。”
贪欢伸手一碰,发现他身上骨头断了好多根,不禁苦着脸道:“师父,我不会医术,不会接骨头。”碰到他的时候才知道他身上有多烫,贪欢稍稍输入一点内力,立马感受到百里流觞体内几乎脱缰的真气,她脸色更加难看,“师父……”
“死不了。”百里流觞没好气地道,“你给我好好坐着,我有话跟你说。”
贪欢立即坐直了身子,直视他,“师父,你想交代遗言吗?”
百里流觞似笑非笑,“你可以当成遗言来听。”
贪欢表情僵硬,“我……我不要听。”她伸手搭在百里流觞脉搏上,不断输入真气,“没事,洛宜会来找我们的,他一定可以治好师父。”
百里流觞眉眼一挑,他的五官看上去清冷无情,可对着贪欢微笑时却连江雪都能融化,“现在不听以后可就没机会听了,你真的不听?”
贪欢沉默,嘴唇颤抖,她有多久没有想哭的感觉了?她咬唇忍住,在师父面前流泪太丢脸了。
百里流觞轻笺,一把拉过她的手,十指相接,掌掌相对,不由分说就将自己的内力传到贪欢身上。汩汩流淌的,仿若鲜血一般沸腾的内力长驱直人,激起无数涟漪。
贪欢震惊,反射性地就想抽回自己的手,“师父,不要……你这样会没救的。”
百里流觞怎么可能让她抽回自己的手,越贴越紧密,目光炯炯,“贪欢,我死后你就是正阳宫下一任官主。”
这些灼热的又像液体又像固体一样的内力不断流淌到她的身体内。贪欢忽然之间明白了,靠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