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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一天要让他过这个坎,还不如现在就他去决定要怎么做。于是,裴孤漠带着其他人去找巴丽。
微风吹拂,裴锦展露笑颜,终于只剩下他和她了。“真的不认输?”
贪欢不甘心地看着裴孤漠远去的身影,完了,拖不住了,她愤愤道,“你已经问了好几遍,听不懂我说的话?”
“刚才你在为洛宜逃走争取时间,可现在已经没必要了,还打吗?”裴锦好整以暇道,“贪欢,再过几年你也许能赢我,可不是现在。”
贪欢沉默一会儿,“你也变强了。”
变强了?是啊,从那天开始就疯狂地练武,他想变强都想疯了。裴锦的视线从她的肩膀移到脸上,分外认真地望着她,“贪欢,你为什么不穿那件金蝉甲?”刀枪不入的金蝉甲,他送给她的礼物,她为什么不穿在身上?
“嗯,我塞在箱子底下,没穿,不打算穿。”贪欢淡淡道。
“为什么?”
“因为是你送的。”贪欢口齿清晰,“我和你,已经没关系了。”
裴锦的心一下子就沉甸甸的,他嗓子一阵干燥,沙哑道,“孤尘剑也是我送你的,为什么你不藏起来?”
“那把剑不是我的。”贪欢振振有词,“你没听到我师兄最后说的话吗?那把剑是师父的,不再是我的东西了。”
裴锦心境苦涩,眼眸下垂,声音也压得低低的,“贪欢,你想要什么?”
“孤尘剑和元固。”
裴锦苦笑一声,“这是百里流觞想要的,不是你。你扪心自问,你想要什么?”若是在以前,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回答想要裴锦,可是现在却不同了。这一次见面,她不问他与舒云瑶的婚约,不问他究竟喜不喜欢她,裴锦什么信心也没有,等了很久,终于等到贪欢的答案,“我想要天下第一。”
“这样啊……”裴锦微笑,风华绝代,清风扬起他的黑发,身姿挺拔,更显得他玉树临风。贪欢看了不禁一呆。瞬间,裴锦闪到她面前,趁她失神时点住她的穴道。
完了,中美男计了,贪欢软软倒下。裴锦伸手接住,将她抱在怀里,轻轻地抱,然后重重揽在怀里。“我太自以为是了……我以为你想要的和以前一样……”
贪欢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上几大穴道都被封住,短时间内应该还冲不开。她眨眨眼,房间很干净,不像囚房。窗边有一张小桌子,桌子旁放着几张椅子,桌面上放着茶水和糕点。贪欢收回视线,看见床沿边也放着一张椅子,她伸手碰了碰,椅子还是热的,刚才应该一直有人坐着。
“你醒了?”裴锦从门外走来,嘴角微微上挑,俊美得叫人移不开视线,“怕你会逃,所以封了你的穴道。”
贪欢不说话,戒备地盯住他。
裴锦不以为意,笑道,“肚子饿吗?你可以先吃点东西。”
贪欢直勾勾地看着他,“你打算怎么做?”
裴锦去拿点心的动作僵了僵,“你想回正阳宫?”他回眸,“你把那地方当成家了?”
贪欢坦诚道,“在那里有人教我武功,我可以安心学武,也没人会来追杀,当然要回去。”
裴锦眸光微微一亮,“只因为这个?”
贪欢默不作声地盯住他,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连她自己都有点说不上来。很矛盾的感觉,她害怕百里流觞,可以呆在那个人身边又很有安全感。
裴锦沉声道,“贪欢,如果你的冤屈可以平反,如果整个武林都不再追杀你,你还会留在正阳宫吗?”
裴锦说这句话的语气很认真,贪欢想了想,“我需要保护的时候就缩在那里不出来,我不需要的时候就离开那里,你觉得这样好吗?”先不说良心上过不过得去,百里流觞根本不可能这样被利用还无动于衷。
裴锦被堵得说不出话,好半晌,才缓缓道,“你现在也不是无缘无故被百里流觞保护,他拿了你的孤尘剑,还让你替他卖命,不是吗?”
贪欢点头,当然了,可以利用的当然要利用,她那个师父又不是慈善家,这次不过是开口要她带回元固,没有命令她来杀裴锦她就已经很感激了。想到这里,贪欢微微皱眉,跟百里流觞相处这么一段日子,她感激的底线是不是越来越低了?
“不过,对于我来说,我的性命比孤尘剑要重要,所以,师父的救命之恩没齿难忘。”贪欢声音徐缓,“他利用我,可我同时也在利用他,利用他教我武功,我们是半斤八两差不多,谁也不用鄙视谁。”
裴锦又被堵得说不出话,他听得有点心酸,抬手想抚摸贪欢的发顶以示安慰,这在以前是一个很平常的动作,可贪欢移开身体,避开他的动作。裴锦面色黯淡,默默收回手。“贪欢,我会揪出杀害伍家满门的真正凶手,还你清白。”
贪欢沉默片刻,“所以你要娶舒云瑶?”
裴锦这回事真真正正彻彻底底地僵硬了,“我……我没……”他深深呼吸一口气,稳住表情,“如果我真的娶她,你会如何?”
贪欢面无表情,让他什么端倪也看不出,“那就娶吧。”她又不是百里流觞那么霸道的人,她得不到的东西难道还不让别人得到?娶吧,那样就彻底死心了。
裴锦的脸色就这么黑了,黑得很难看很难看。
就在两个人沉默以对的时候,屋门刷的一下被打开,裴孤漠风风火火地冲进来,他先看裴锦一眼,然后就望向贪欢,“洛宜在哪里?”
贪欢眯眼,师兄成功从裴孤漠眼皮子底下逃走了?“我怎么知道?”
“你会不知道?”裴孤漠语气微急,好不容易得到巴丽的允许搜寻幽冥谷的西面禁地,结果竟是什么都没搜到。“你们没有事先商量好?”
贪欢笑道,“我们没有商量,师兄能做最多的,不过是帮我报仇。”顿了顿,她斜着脑袋望去,“即使我们事先商量了,裴盟主,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裴孤漠被她的一个斜眼给惹恼了,一个闪身站在她面前,单手揪住她肩膀,不让她移动半分,贪欢倔强地不喊痛,抬眸盯住他看,眼睛里没有仇恨没有敌视只有冰冷。贪欢没行动,倒是裴锦先有了动作,他轻轻格开父亲的手,淡淡道,“我封了她穴道,爹,她承受不住你的力道。”
裴孤漠被自己的儿子给气着了,这不是胳膊肘往外拐么?“你以为我在搭她肩膀表示友好?”痛?不痛才是不正常的!“即使你不封住她穴道,她也承受不住!”
裴锦右脚斜跨一步,挡住父亲的去路,“她对裴家也算有恩,爹,手下留情。”
这算什么?这小子以为自己会对伍贪欢怎么样?裴孤漠脸色铁青,真正气着他的其实是自己儿子的说话动作,“我对她没有手下留情?”如果他没有手下留情,十个伍贪欢也已经死了!
“哈哈哈……”门外传出笑声,巴丽慢悠悠地走进来,这位幽冥谷的谷主一点变化也没有,至少在贪欢眼里是这样,“裴盟主,我只听过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没想到儿子也是这样。”
裴孤漠皱眉,自持身份不与她争辩。
巴丽走到贪欢面前,瞎掉的那只眼睛用眼罩遮着,另一只眼半睁半垂,“小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贪欢道,“巴谷主,别来无恙。”
“你跟我走一趟,元固要见你。”巴丽淡淡道。
裴孤漠怔住,裴锦也呆住。
青山含黛,净空清明。
幽冥谷的西面,越是往里走山势越是复杂,如果没有一个人带路,的确很有可能迷失。贪欢默默尾随在巴丽身后,心里还在琢磨洛宜究竟躲到哪里去了。
“到了。”
贪欢脚步一顿,看见不远处就一间小草屋,破破烂烂的,风一吹就会倒的那种。这地方能住人?贪欢狐疑地望向巴丽,“元固就在这里面?”
巴丽颔首,“你自己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贪欢心生警觉,脸上倒未表现出什么,只轻轻点头便步入草屋。屋内家徒四壁,只有一个老头坐在老凳子上仰头喝酒。听到人的声音,老头无动于衷地继续把酒壶中的酒喝完,然后大笑道,“小娃子,好久不见了。”
贪欢看他一眼,淡淡道,“元固。”
“呵呵,是我。”这位天下第一铸剑师顶着一直酒槽鼻子,说话时都能散发出酒气,“我记得你的名字,一直都记得,叫伍贪欢是吧。”
贪欢点头,“听说你想见我?”
“不错。”
“为什么?”
元固但笑不语,不答反问,“你现在是在正阳宫,对吧?有百里流觞罩着你?哈哈,你性命无忧了吧?”他无意听取贪欢的答案,只瞅了眼贪欢的表情,又道,“你这回来幽冥谷是为了我这个老头子吗?”
贪欢不知道该回答他哪句,就轻轻“嗯”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