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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着那火红的海上火龙偃旗息鼓的时候,他们已经不见了人影。
没有冥岛本身熟悉这片海域的人带路。
天辰别说是千艘战船,就是来个十万艘,也要全部栽在这里。
夜色浓郁,那是一片墨色的黑。
整个水生岛战船全部盘踞在水生岛近海。
“情况怎么样?”坐在主战船里,索将冷冷的朝副将道。
“没有异动,末将已经按照主帅的吩咐,封锁了所有能够过来的海路,就算他天辰能够运气好,从平缓的水路上撞过来。
也要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现下,他们还一丝消息都没有传过来。
看来,是他们根本找不到进入我水生岛近海的路。”
那副将微微一笑,成竹在胸。
索将闻言点了点头,扫了眼船外的黑夜。
猛打猛冲,杀敌一千,自损八倍。
这是庸将才会做的事情。
他有天险可守,能够不战而屈人之兵,那又何必劳师动众出手。
天辰,始终是陆上的。
若是找不到路进入他水生岛近海,在海域上看他们能够待得了多久。
陆上的兵士,永远不要跟他们海上的兵士比。
等那时,他在重拳出击,何必现在跟他们硬碰硬。
那副将看见索将点了点头,当下沉稳着神色道:“主帅,我们需不需要援助云将那边?
我看今日火焰岛的方向,飞火流星连起。
恐怕他们遇见的正主很硬。
我们这边对上的怎么说也是那轩辕澈的手下败将云召,没那边轩辕澈和琉月厉害。
你看,是不是分兵去增援一下?”
“不用,这点强度就应付不了,那他最好现在就领死谢罪。”
索将面无表情,听见此言直接一句话打过,冰冷之极。
那副将听言也没有在继续。
是啊,就这样就败了,那云将也没资格位列三大海将之一。
趁早死了的好。
展开手中的海图,索将没有在继续刚才的话题,指着海图道:“这处的布置,你再去……”
开始与副将商议起作战方针来。
夜色很黑,海风呼呼刮过。
不同于火焰岛的中正沉厚。
那海风从暗礁明礁上刮过,从海底漩涡前凌过。
那尖利的风声,几乎犹如鬼哭。
给水生岛近海,渲染上一层阴森的气息。
没有动静,没有任何的动静。
以云召率领的天辰战船,停泊在水生岛远海,一点动静都没有发出。
没有趁胜追击的进入近海,甚至动都没有动一下。
在黑夜中,就好像凝顿了似的。
负责守卫近海流畅海域的冥岛兵马,见此无不耻笑。
不攻进来,那么永远也不要想胜了他们。
时间飞速的过去。
黑夜在经历墨色的黑暗中,走到了极致。
那是属于黎明前的黑暗。
风声凛冽,呼呼刮过,乱了人的听觉,遮挡了人的视觉。
就在这样的平静中,漆黑的夜缓缓过去,深蓝的比海水还要浓重的天色,取代了漆黑的天幕,展现它独特的魅力。
天,快亮了。
水生岛近海一片波浪起伏,暗礁林立,危机四伏。
而在内海上,冥岛战船静静的停靠着,悠闲着。
蔚蓝的光泽从天空中洒下来,漆黑的船身酝酿起深蓝的色泽。
冥岛主战船里。
“还没有动静?”卷起手中的海图,索将一边站起朝船头走去,一边沉声问道。
“没有,一点动静都没有,他们没有追过来。”
负责接收消息的另一副将,沉声回道。
“没有追过来,那就让他们去等吧。”跟着索将的副将冷冷一笑。
天幕苍穹,深蓝快速的转换成浅蓝。
丝丝金光从水平线上跳跃而出,刹那金光万丈。
“既然他们不敢追,那么全军……”
“报,主帅,不好了,不好了……”
索将一句命令还没说完,一传令兵突然从远处急冲而来,脸上的神色是止不住的惊骇。
“慌什么,出了什么事?”索将立刻面色一沉,厉声喝道。
“禀告主帅,天辰……天辰他们进入我们的近海,出现在了东南方的位置……”
“什么……”
此传令兵的话还没说完,紧跟索将的两大副将,同时震惊出声。
怎么可能,明明没有收到天辰兵马的任何异动。
怎么突然间就进入了他们水生岛的内海,出现在了东南方的位置?
东南方,那里没有海路可走啊。
“驾船,备战。”不同于两大副将的震惊,索将一愣后面色陡然一沉,一步跳上主战船边上的快船。
一边发令,一边衣袖一挥,驾船就朝东南方向飞驶而去。
身后,悠闲的冥岛兵马立刻紧张了起来。
金色光芒从天际洒下,蔚蓝的海面一片波光粼粼。
那是一种浩瀚的美丽。
而此时,就在这蔚蓝当中,天辰战船从水生岛东南方向,徐徐驶入水生岛近海。
当头的天辰主战船上,一道人影顶风而立,一袭白衣,飘逸出尘。
“欧阳于飞。”飞射而来,索将一船如飞,横插而上,堵上天辰主战船,看着那袭白衣,索将几乎是咬牙切齿。
“师兄。”斜靠在天辰主战船上,欧阳于飞看着满面铁青的索将,目光中闪过一丝无奈和轻叹。
第1586…1595章 背叛之罪
“你还知道叫我师兄,你还知道叫我师兄。”
目赤欲裂,索将面色铁青,看着前方的欧阳于飞,那话几乎是从牙齿缝里蹦出来的。
那一袭身影横拦在千艘战船前。
颇有点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也不知道是气过了头,不顾形势,还是怎么的。
欧阳于飞见此,轻挥了挥手,身后的战船停止了前进,停泊在当口,酝势待发。
站立在船头,欧阳于飞无奈的笑笑:“你是我师兄,我怎么会不叫。”
听着欧阳于飞略带点无奈的话音。
索将脸色血红,几乎暴跳如雷的大吼道:“好,既然你还记得我是你师兄,那你还记不记得你师父是谁?
说,你师父是谁?”
最后这一问,几乎如在半空打了个炸雷,隐隐回声。
欧阳于飞听索将如此喝问,面上闪过一丝复杂。
缓缓的闭了闭眼,那面上的神色是一闪而过的微酸。
半响,欧阳于飞缓缓睁开眼,声音极轻却极清楚的道:“我怎么会忘记,我的师傅是……冥岛王尊……”
冥岛王尊,冥岛现任的王。
一听此话,一直立于欧阳于飞身后,并不干涉欧阳于飞的动作的云召,诧异的瞪大了眼。
知道欧阳于飞来自冥岛。
也知道欧阳于飞的来历并不平凡,是冥岛的大族,甚至是琉月母亲选中的未婚夫。
但是,绝对没有想到。
他的师傅,居然是冥岛的王尊,冥岛现任的王。
天,云召的眼深深的沉了下去。
那复杂的目光锁定迎风傲立的欧阳于飞。
这个人,到底背负了多深的代价?
这样的情况下,居然领兵攻打冥岛,这……
海风吹拂,本来并不是很冷的天,此时却有点寒彻刺骨了。
听着欧阳于飞清楚的回答,索将一下就笑了。
红着眼,愤恨之极的狂笑出声。
“好,好,你还知道你的师傅是谁
你还知道你的师傅就是我们的王尊,是我们冥岛的王。
那你还记不记得师傅是怎么待你的?
啊,怎么待你的?”
咆哮的质问声响彻在天际,索将没有等欧阳于飞答话,直接接了下去朝欧阳于飞怒吼。
“你三岁进入王宫,一直在王宫中住到十七岁。
十四年,你在师傅面前待了十四年。
师傅等于是把你当儿子养大的。
一点一滴都不借其他人的手,是他亲自把你抚养大的。
教你武功,教你谋略。
教你琴棋书画,教你机关布阵。
教导你所有你喜欢的杂学。
放纵你随心所欲,放纵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你自己给我好好想想。
冥岛所有人都对你礼让三分,所有人都纵容着你。
从来没有人逼着你做什么事情。
从来你想到那里就到那里,想出岛就出岛,想上什么地方一待就是几个月,一两年,玩够了才回来。
所有好的东西,都是最先给你。
任由你挑选了喜欢的,才会发下来给其他人。
这些特权,是谁给你的,是谁?
这些一点一滴的爱护,是谁给你的,是谁?
欧阳于飞,你告诉我,是谁?”
厉声的大吼,在呼呼的寒风中,让人心尖几乎都开始颤动。
厉声的大吼在天空中飘荡,那丝丝的尾音,消弭与天空。
欧阳于飞站在船沿上,没有动。
海风吹拂起他的黑发,掠过他的面颊,如冰。
云召站在欧阳于飞的身后,听着这样的话,心中五味杂陈。
这冥岛王尊,分明就是把欧阳于飞当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