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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陌普通跪下:“请娘娘移驾,皇上与权阁老权翰林打起来了,要处死权阁老一家!求贤妃娘娘过去看看!”
章栖悦不动,她刚吃了保胎药,觉得呼吸顺畅,恶心的感觉也好了一些,听着太后的挣扎,权如儿一会纠结一会放松的脸,章栖悦觉得哪都舒服,不想动。
尤其李陌进来时,权如儿脸上再次绽放的生机取悦了章栖悦,看圣女不再高傲,的确有助于身心健康。
李陌话落,权如儿苍白如纸脸,也让章栖悦觉得物有所值。
权太后更甚,刚刚又清醒了一轮,挣扎的欢实的她,这下也不动了!
章栖悦不禁冷笑,笑容竟与九炎落的冷漠有八分相似:“怎么不闹了?你们背后的家族不是能让你们随心所欲,无所不能?刚才心里定想着权家找上皇上救你们后,你们就可以反击了?”
章栖悦捋着手里的淡蓝色丝帕,心情舒爽,感觉不错:“令你们失望了,皇上不卖权家面子,现在你们的背后最大依仗竟然冲皇上动手,啧啧!不知下场会如何?还有没有能力救你们!”
权太后闻言剧烈挣扎了一次,又趋于平静。
章栖悦捋着丝帕,目光冷漠:“牵连了权家心疼了?”章栖悦就事论事道:“既然想着权家能救你,就该知道你也能连累权家,放着好好的太后不做,非自寻死路,怨得了谁。”
李陌见贤妃不担心权大人,还不在乎因为她,权臣受创给她带来的影响,着急的凑上,在章栖悦戒备后,又恢复如初的耳边道:“皇上状况不好,神志……求贤妃娘娘移驾……”
章栖悦闻言,目光一冷:“备撵。”
章栖悦抛下大厅内表情各异的人,在婉婷的搀扶下上撵,向朝夕殿而去。
朝夕殿内混乱无比,宽大的屏风,名家字画,横七竖八的陈尸,屋内能碎的东西都碎了,两人一直打到了外面。
权书函早已伤痕累累,第一次惊悚的发现,九炎落绝非浪得虚名,难怪能一手托起一等功和第一军,平定六势之乱更是如探囊取物,此等威压,就是他全力反抗也节节败退。
权丙淮苍老的脸上,更加苍老,从儿子和皇上打到一块,权丙淮便觉有什么抽干了他所有的生命力,权家完了,完了!
在他根本不知道能做什么的,权家诡异的偏离了渠道,皇上怒了!权家完了!
章栖悦下撵,直接冷静的喊了一声:“十三……”
九炎落砸向权书函头顶的一拳砸歪,悲伤的情绪逐渐蔓延,笼罩了距离他最近的权书函,寒了周围的一切。
章栖悦看着他,心里逐渐复杂,动容一闪而逝,然后转身上撵,离开。
九炎落站在庭院内,听着周围寒风簌簌,想追过去,最终没有动,他要先让这些人明白,他们看中的并不是他在意的:“我只要权家从此再不过问权太后、权妃所有事,她们的死活与权家再无关系!”
权丙淮看向他从未敢直视的帝王,眼前的皇上非常年轻。
但那股气势比先帝更甚,三分冷血六分野蛮,仅有的一点儒雅也在登上皇位后用尽,沉静了百年的大周王朝,的确需要一位刚毅果决、擅杀运兵的皇上。
权丙淮看着他,发现根本找不出谈判的筹码,保证权家的忠心吗?他稀罕?看着儿子捂着胸口看似一派悠然的坐在唯一一张未碎的椅子上,他便知道书函受伤很重,否则不会失了礼仪。
权丙淮看着,突然想放声大笑,他还有后路吗,遇到这样的帝王,他有谈判的筹码吗!
但权丙淮还是抱着一丝希望,拉下了老脸,不在幼敌面前摆权臣的谱:“微臣斗胆求皇上饶保她们一命。”
九炎落目光冷冽的瞪过去。
权丙淮苦笑,罢了罢了,各自造化,谁能想到权家经营几世到头来竟然不能用权势庇护儿女:“求皇上恕权翰林无罪!”
九炎落看眼权书函,冷哼一声甩袖就走,从此他的后宫与权家再无瓜葛,她们的死活全凭章栖悦处置!
李陌急忙端来了药,垂着头,声音细不可闻:“皇上……”
九炎落看眼药汁,表情渐渐变的凝重,想到悦儿的状况,自责心又起,拿起药碗一口饮尽放下,慢慢的开口:“等娘娘忙完,把三宫女人全扔进冷华宫!所有的宫人侍卫带地牢里审一遍,但凡有问题的,拉出去喂狗!”
李陌心头一震,颤抖的垂头:“是。”
……
权太后谋害皇嗣的事传的天下皆知。有人说权太后想让自家侄女诞下皇长子;有人说权家想谋权;有人说这是贤妃娘娘自己设的局,一箭全落马。
八卦多过对朝局的揣测,好奇多过对未来局势的评估,那么此事件就是正真的八卦闲事,只有闲人拿来说嘴。
子民诡异的觉得,原本高高在上的皇家也会发生如此‘有意思’的家事,顿时有种大家同是人的荒谬满足感,
权贵们无人议论,尽管好奇百爪挠心也不敢多问,因为局中的当事人无一人多说,权家更是诡异的沉默,两位宫中娘娘落马,有一个还是太后?权家竟然能咽下这口气?!
事实证明,权家真咽下了这口气,且没有任何不利于皇权的举动,反而更加效忠帝王不敢出错!
众朝臣见状有人松口气,有人则叹息,暗骂权家没骨气的有之,暗自感恩师父没携恩图报的有之,一时间权太后的事彻底成了八卦,想找点上纲上线的隐射都没有!
玄天机不禁佩服章栖悦的奴夫之术,越来越长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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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7
玄天机站在*殿的朝堂上,目光有意无意的看向中间的瑞枫叶。
心里探知的意味如遇雨疯长的竹笋,打不住的往上冒,就算知道前面是悬崖蛇谷也不想停步,只因,相比痛苦,他更不想承认只有自己心里动容,别人都一脸平静。
癫狂的想找寻同伴,证明不是他心里有问题,而是本该心里有问题。
但已经过去三天,朝廷静的诡异,权阁老不问责,权书函不出门,连瑞枫叶也冷静的可怕!
而让玄天机最不爽的就是瑞枫叶,章栖悦有孕了他怎么想?他怎么一副什么都不想的姿态?
他不好奇这孩子生下来是好是不好?是死是活?生不生下个妖孽?或者能不能怀够九个月?会不会一尸两命?
就算这些都不是问题,章栖悦总有孕了吧,有孕意味着她将全身心的属于一个孩子,还有孩子的爹!
瑞枫叶呢?在想什么?曾经海誓山盟的女子,此刻琵琶别抱,伤不伤心!痛不痛苦!纠不纠结?晚上是不是夜夜惊醒,诅咒皇上一百遍。
玄天机想到那种情况,心里露出难以掩饰的欢愉,连最后一点欺骗自己的借口都成了徒劳,瑞枫叶一定痛苦不堪,强颜欢笑,这才是瑞枫叶该有的表现。
而不是高高在上,只是沉默,好像除了他玄天机其他人都冷静的成了主宰,捉着过去死死不放,且有越来越不想放的执着。
瑞枫叶察觉到玄天机在看他,玄天机如果想有存在感谁也无法忽视他,他只是哭笑不得竟然能被周朝最神出鬼没的玄大人频频看中,且次次深探,他自认没有那样的殊荣。
玄天机见瑞枫叶还是沉默,目光微冷不懈的冷哼。在章栖悦进宫的时候一切都结束了,别高估自己的魅力、低估了皇权的霸道。
瑞枫叶能做什么,抓住九炎落的错处不放,标榜只有他能照顾好栖悦?瑞枫叶到是想。
早朝散去,众臣竟没一人敢去触新帝霉头,机要处外干净一片,折子比往常减了三倍,可见很多事并不是非要皇上亲自过问,只是以往无病呻吟的人太多。
……
燕京内一座清雅绝伦、闹中取静的小宅子里,西崇山皱着眉颇为不悦刚才宫里传出的消息。
竟然没有按照他的套路走下去!?
药散的事情发生后,不该是九炎落为给爱妃报仇平衡宫中势力,接亲生母亲回宫给权太后点教训,为章栖悦挽回面子,更为章栖悦和权太后争斗增加筹码?
然后两方相争,逐渐消灭权家的势力。
但!为什么是这样!西崇山愤怒的摔碎手里的茶杯,不知该骂九炎落违逆不孝,还是九炎落野蛮未开化。
更或者是骂权家一群窝囊废连个刚登基的小皇帝都控制不住!被人扇的颜面尽失也不敢吭声!
最气人的事!再如此下去,谁会想到让若然进宫!哼!妇人之计到底登不得台面!
西崇山眼里露出西北寒风雕刻过的野心,既然迂回的方式不行,那就用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