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甑明远怎么说都还只是一个小男孩,此时被姐姐这么一番教导,窘迫的低下头来,喃喃道:“我知道,姐姐你放心,我知道自己肩上的担子,怎么可能胡来。以后,我会成为你的依靠的,我绝不会让你总是为我操心。”
甑蕾见状也是莫名的感到有些心酸,对于甑蕾的记忆,她一概不知。可是自她穿越过后之后,亲眼所见亲身感受到的,却是这对自幼失去母爱父亲又冷血自我的苦命姐弟在这甑府内相依为命。
这样的经历,不管是谁都不会因此而感到愉快。
只是不知道,对于甑明远来说,这种经历究竟会鞭策他努力上进,还是更容易让他走上偏执激进的道路?
对于这个弟弟,她了解的太少,相处的时间也太少。
可是,在内心里,甑明远是她真正关爱的一个人。
在他身上,她有一种类似于母爱一般的温情被触动了,所以,她愿意花费心思与精力,来呵护他的成长。
叹了口气,甑蕾在弟弟面前蹲下来,她对他郑重的说道:“弟弟,有句话姐姐要现在就告诫你,希望你能听进去。”
甑明远肃然点头,应道:“姐姐,你说的话我一定会记住。”
“好,我要跟你说的是,你现在也是个小大人了。姨娘说的话也对,也不对。你知道我们从小到大为什么会生活在彷徨不定当中吗?因为我们的生母早逝,继母当家。可是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又是什么呢?是父亲的三妻四妾,是男人的不专情才引发的家庭内乱。你以后也会有自己的孩子,不管是男是女,我想你必然都不想让他们去承受我们曾经经历过的童年。所以,弟弟,你不单要努力做个成功的男人,更要努力做个专情的好丈夫,做个从一而终的好男人,给自己的妻儿以坚实的庇护,不要朝三暮四,妻妾成群。姐姐这样的要求,你能做到吗?”
甑明远似是有所感悟的沉思了一会,这才郑重点头。“姐姐,你说的话我都记住了。你所言,亦是我心中所想。”
甑蕾这才满意的笑了笑,推开门,果然见甑宝就站在门口。她对她微微一笑,心中明白,这个聪明的妹妹,想来一定听到了他们方才的对话。
宋姨娘若是还想跟她继续合作下去,那么就要收回自己想要塞几个通房丫头在甑明远身边的计划了。
若是她不想,那她也有的是办法,让她一定“知情识趣”。
到了吃饭的南花厅之后,全部人都已经在等着了。君啸白见她过来,连忙笑道:“你们姐弟真是感情好,远弟,以后有空常来王府玩。我公事繁忙,陪在你姐姐身边的时间不多。你要是方便在王府小住也是很好的。我回去之后叫人收拾了云逸殿出来,以后你来了可以住那里。”
☆、回门(4)
君啸白这态度摆明了就是格外重视亲近自己的小妻舅,甑思道还好,都是他的儿子,他自然不会有太多的联想。
倒是薛玉凤和她的长子,还有排行第五的儿子,马上就齐刷刷的看了过来。
那表情,似乎又羡又妒,看甑明远的眼神也很是不同。
甑蕾自然也将他们的反应看在了眼底,她只是微微一笑。心中暗道,从今往后,你们再想欺负远弟一个孩子,我就绝对不会放过谁。
一时间大家都纷纷入了席,甑思道正要吩咐开席,却见甑蕾盈盈起身,对他行礼说道:“父亲,女儿今日三朝回门。这样大喜的日子里,我想和夫君一起给母亲上一炷香,以表我为人子女的一片心意。”
说完,也不管甑思道和众人脸上的表情如何,便对着身后的飞烟吩咐道:“来人,把母亲的牌位捧上来,放到堂前,让王爷与我一起奉香行礼,告慰她老人家在天之灵。”
飞烟等人早有准备,此时便应了一声,麻利的将用红色绸布盖着的牌位捧了上来。
这下子,原本热闹喜庆的花厅里一下子就冷了下来。甑明远自是不用说,马上就跟着姐姐姐夫一起站了起来,君啸白拉着妻子的手,甑蕾走过圆桌的时候,眼角扫见众人脸上形态各异的面色,心中只是冷笑不已。
甑老太太坐在最上首的尊位,此时垂下眼眸,一张老脸上看不出多少表情来。
最尴尬的要数薛玉凤,她现在占着正妻的位置,可是按照身份来说,她却是原配的丫鬟,如今的填房夫人。
按规矩,她也该上前去给尹夫人上香才对。
毕竟,不管怎么说,填房总是比不上原配的地位的。
可是她这些年在甑府里横行久了,又一贯仗着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可以给自己撑腰,所以,这光景下,她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跟她一起尴尬的,还有她的那两个儿子。甑蓓好在是出嫁了,否则面对今日这样的情景,搞不好又是一场闹剧。
甑蕾和君啸白,还有甑明远等三人,依礼上前给尹夫人拈香祭拜。
流云和飞烟以及昔日从尹府过来的许多旧仆,都在后面远远跟着一同祭拜。
这时候,整个花厅的气氛肃穆而又端然,大家都没有开口说话。
但是甑宝状似天真的来了一句:“姨娘,宝儿是不是也该上前给大夫人上香行礼才对?”
宋姨娘点了点头,微笑道:“正是,常言道礼法不可废。大夫人身为你父亲的原配之妻,在咱们这些姐妹中地位最高。一会儿,姨娘跟着你一块去给她上香参拜,这才是大家族的家规礼法,宝儿你以后可要记住了,但凡年节时分,咱们都要给她敬香,切记不可怠慢。”
宋姨娘的这句礼法不可废,显然打中了仍在犹豫当中的甑思道心坎上。只见他沉着一张脸,朝一旁的薛玉凤看了一眼,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那眼神里分明都是警告。
就在宋姨娘带着甑宝准备上前祭拜的时候,薛玉凤终于扛不住压力。她在丫鬟的搀扶下,艰难的走到了摆着尹夫人牌位的长桌前,凝神看了看,终于躬身拜了下去。
☆、回门(5)
甑蕾此时的心情也是很复杂,她看着薛玉凤带着她的长子和第五子向尹氏的牌位行礼,心里诸多的感受翻涌而出。
说是无限畅快吧?似乎也谈不上。
她讨厌薛玉凤,只是因为她的恶毒让她本能的产生抵触。
可她从未见过尹氏,对她的一切都是通过别人的描述来得知的。
只是大概知道,这是一个温婉又带有几分小女人娇俏任性的女子,为情所困,为情所伤,因情而逝。
这样的行为她并不觉得有多么的聪明,甚至绝对称不上赞赏。
她的人生经历注定了她对男女之间情爱的不信任和凉薄,在她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已经离异。
她留在父亲身边生活,一年里会有两次机会见到母亲,可是父母都各有所爱,每次的家庭聚会,气氛都会是那样的怪异而荒谬。
很小的时候,她就已经不相信所谓的爱情。
可是这也并不妨碍她用旁观者的角度,去欣赏世间所谓的痴男怨女,也许正是因为她对任何人也产生不了那样痴狂的情感,所以,对于痴情的男女,其实她也隐隐的怀着一种说不出的敬佩。
在她看来,一个人,一生之中,能够如此任性妄为的去爱一个人,只为一段爱情而活,这样的结果,何尝又不是一种另类的洒脱?
最起码她从未试过,也从未有过这样的人生体验。
这样的人生,前世她不曾拥有。今世?她不敢断定。
也许是感觉到甑蕾心中的心潮翻滚,君啸白适时的伸过手来,轻轻的握住她微冷的指尖,给她一个坚定温暖的眼神。
甑蕾心中一暖,这种感觉,在上次进宫的时候,她曾经对他产生过。
在她的心里,君啸白算是这个时代里不可多得的好人。她信任他,也关心他,甚至会在很多时候不自觉的维护他的利益。
可是她对他还说不上喜欢,更谈不上爱。
她以为这是一种君子之交,注定平淡,可是会很持久。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能包容他的一再冒犯。
可是在上一次,君啸白在太妃面前出面维护她的时候,她虽然感动,也很感激,但当时的触动并不十分强烈,过后也就不再去想。
而现在,君啸白这样的一个举动,却让她不得不深深的铭刻了下来。
她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触动,这种感受无法言喻,是一种类似于冲动,又类似于梦幻一样的憧憬。
也许,如果换一个角度,一切都会不一样……
可惜,这种冲动只维持了不到一分钟,很快,甑蕾就在甑思道的声音里回到了现实。
“蕾儿,啸白,都过来吃饭吧!这饭菜都凉了。”
甑蕾在父亲的脸上再次读到那种满不在乎的一种漠然,还有与之相呼应的是甑老太太脸上的那种超脱和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