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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昭仪纤秀的唇角微微抽搐了几下:“你骗我。”
温无双并不否认,柔声道:“我明日会再来,为你带来解毒之药。”
陈昭仪默然无言,然片刻之后,她终究十分不甘的问道:“我听青霓说,这些年间,你身边从未有过亲近的人。所有的女弟子,从未有人能诱惑得了你的心。然则,如今你却将甑家的女子带在左右,几乎寸步不离。说起来,我也曾经见过她几次,确实是很美丽可爱的女孩子,可……。你……。真就那么喜欢她吗?”
她咽下了喉中的后半截话,我到底有什么地方比不上她?
“你好好歇着吧,我明日再来。”
温无双的脚步轻缓地离去,陈昭仪如被人抽去了最后一丝力气一般,无力的伏在锦被之中,双手紧紧的握住那绣着大朵大朵牡丹花的丝面。
也不知过了多久,仿佛是天色已经大亮了,陈昭仪无力的睁开眼,只听房门被轻轻推开,脚步声再度响起,却是两名粉衣小婢端着洗漱用品进来,两边撩起垂帘,细心以帘勾勾起,轻声问道:“娘娘,可要起身了吗?”
陈昭仪振作精神,露出欢容:“昨夜一夜安寝,精神却是好多了,叫御膳房进一盘新果来。”
粉衣小婢鞠身应是,一人轻轻退了出去。
☆、薄情(3)
皇帝听说温无双提前两日进宫时,不禁吃了一惊。他放下手里未批阅完的奏折,匆匆赶到偏殿时,温无双已经站在殿中,见到皇帝过来,只是微微躬身,道:“见过皇上。”
皇帝点了点头,这等节骨眼上,他只能十分礼贤下士的对他说道:“先生提前进宫,可是药丸已经炼好?”
温无双点点头,伸手自袖中取出一枚以纸包裹好的药丸,却道:“药丸的确已经炼好,只是,这场大雪来的十分突然,微臣只怕,皇后娘娘的产期会提前而至,所以才连忙赶进宫来。”
皇帝一听此言,立即就道:“你说产前将要提前?这是为何?”
“此中因由,微臣一时之间难以向皇上解释得清。还请皇上立即安排微臣给皇后诊脉,看看脉象如何,便知微臣的推测有无出错。”
皇帝自是二话不说,连忙命人通知皇后,屏退左右,只留下心腹侍女,即刻让温无双隔着屏风开始悬丝诊脉。
皇后躺在凤床之上,被重重纱帘与屏风阻隔,只是不知为何,她听说温无双提前进宫之后就觉得莫名的心慌。而这一次的悬丝诊脉时间比往常更要久上几分,她那种心慌,更是一点一滴从心底蔓延上来。
温无双听了许久的脉象,这才放下手里的丝线,旋即让侍女收好东西,自己则示意皇帝到隔壁偏殿说话。
“如何?皇后的脉象,可是真要早产?”
温无双平静的回道:“皇后此时已有九个月的身孕,便是与之前推算的日子早了些,但也不算十分危险。但这最后一味药丸,却要在今晚服下。若不然,只怕会对胎儿不利。”
皇帝问道:“这是为何?难道,迟一天与早一天,也会相差甚远吗?”
温无双点点头,道:“皇上说的不错,正所谓命格由天。天下民众何其多也,可是能做皇帝的,不过一人耳。人生而不平等,这是一开始就由天时地利人和就注定了的。如今未到小雪节气,京城就下了第一场雪,这是一个很好的吉祥之兆。昭国的太子殿下,若能在此时降生,他日必定福佑天下苍生。皇上,还请皇后尽快服下那最后一颗药丸,微臣这几日就暂住在宫中,随时听候差遣。”
皇帝一番思虑之后,终究无法抵抗即将诞下继承人的巨大期盼与欣喜。他转身进了皇后的寝殿,少卿,就亲手喂皇后吃下了那颗黑色的药丸。
温无双离开凤仪宫,在内侍的引领下,去往皇帝安排给他的住处休息。他一身缓衣轻带,步态安然,似乎胸有成竹的模样。
谁也不知道,此时他脑子里却在想着什么样的阴谋诡异。
他知道,那个给陈昭仪下毒,威胁她拿到最后一颗雮尘珠紫魅,然后交给自己……………很显然,这个人,必定是施家的人无疑。
只有施家的人,这些年以来,才一直阴魂不散的跟着他,不管他做什么,他们都如影随形,想方设法的破坏他的大计。
☆、云天外(1)
是施云谨这小子在捣乱吧?这么说,他现在也在京城里?
温无双一想起自己十几年前见过一次的那个粉嫩嫩的小男孩,心里就是一阵喜欢又一阵厌烦。
他知道,施云谨是施家最古灵精怪,也是最难以琢磨的一个人,比之他的祖父和他的父亲,其实都更加难以对付。
很显然,雮尘珠并不容易得手,就算是在后宫有一定势力的陈昭仪,想要从中作手调换,也非易事。
现在,他只剩下凑齐最后一颗紫魅,就能大功告成,炼成回魂丹。
却有人先下手为强,逼迫陈昭仪下手盗珠……这是一箭双雕之计吗?
目的究竟真是紫魅,或是天音阁?又或者是……他手里的裴笑笑,甚至……是施妃暄的尸体?
他昨夜已经见过了陈昭仪,消息必定会传出去,如果施云谨真的在京城,那么,想来他就必定会在自己拿到最后一颗珠子的时候,毅然出手。不管是用抢,还是用夺,他知道,这小子都必然不会手软。
只是,自己当初曾应承过暄儿,绝对不会伤害她的族人一条头发。所以,真要遇上了,除了走这个不得已而为之的计策之外,难道,自己就要眼睁睁看着多年的心血付之东流?
如何变局?他眼眸微动,眼神含笑。
后宫,因为皇后即将临盆,因而变得气氛十分紧张起来。
自那晚温无双给皇后号过脉之后,皇帝又召集了宫中所有的太医来探脉。结果,无一例外,几乎所有的太医都认为,皇后腹中的胎动次数减少,应该是即将要分娩的征兆。
一连三个晚上,凤仪宫的灯火都是到了三更时分才熄灭。就连一贯对皇后并不亲热的霍太妃,也一天两趟的亲自前去看望即将诞下太子的儿媳妇。
而就在此时,千里之外的南疆,又是另外一派景象。
霍青城等一行人,赶到大元帅营帐的时候,君啸白正好骑马出去巡视操练了。前来迎接所谓的钦差大臣行驾的,都是他手下的一众精兵强将。
这些人跟着君啸白的父亲出生入死,自身也有军功在身,是以对以才名著称的霍青城这样的俊美公子哥,其实那是打心眼地的不曾瞧在眼底。
再加上之前多少也收到一点风声,听说皇帝这回是有心来找自家主帅的茬的,这些人那脸色,就更好不到哪里去了。
霍青城心里明白,自然也只有当做视而不见。他下马之后,在君啸白的元帅营帐中坐了一会,茶水都喝了两盏下去,见他仍迟迟未归,便亲自带着一队侍卫出去寻找他。
此时京城虽然大雪纷飞,但在南疆,仍是夏末时节。
帐篷外绽放着浅粉色、娇紫色的无名小花,在蓝天白云之下随风摆动着,好似少女们天真无邪的笑容那般纯净。远处林间的鸟儿穿梭着,叽叽喳喳欢快一如往常,纵使前线战火纷飞、百姓疾苦,也不能够给它们带来一星半点烦恼。
霍青城一路缓缓纵马而行,他的目光却久久停留在那飞驰而过的小鸟上面,心底明白到了现在,自己还是无法回答那些问题。
当日的白玉妆问自己,若霍家与她只能二选一,他会如何抉择?
☆、云天外(2)
其实在裴元贞请自己过去说话的时候,当她劝自己不必追求名利而放弃自我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霍家有没有他,都会是霍家!
可他若依附于家族,那他便不再是他自己!
那么如今的自己为什么还是放不下?难道是还在守望着什么?
想到此处不由失笑,正叹息自己当局者迷,而所谓的缘分已经稍纵即逝的时候,只听远处有人打马而来,定睛一看,正是一身戎装的君啸白,与他贴身侍卫肖毅。
君啸白向他高高举了举手里提着的两只肥美的野鸡,肖毅则朝身后的侍卫们吹了个口哨,只见那一队人马便将战利品朝空中抛了抛,而后一阵欢呼声随之响起。
竟然是一只野鹿,并着其他的几样野兽,有些竟是生擒的。
霍青城对君啸白说道:“表哥,看来你这一趟收获颇丰嘛!”
君啸白哈哈一笑,道:“那是,为了欢迎你远道而来,我今天一早就领着侍卫队出去打猎了。怎么样,晚上来个篝火晚会,烤肉喝酒不醉不归?”
霍青城点点头:“那要看看你军营里备的酒够不够多了!”
肖毅在旁边插嘴道:“这一层请霍大人放心,咱们自己酿的葡萄酒,尽够把你灌倒的了。要是不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