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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等他回过神时,却又隐约发觉有些不对。白玉妆随自己来到这幽兰别院,不过才十几天时间,就算是那一次种下的种子,可是,这么快就诊出了滑脉……
想了想,霍青城终究是不能把她往那个方向去想,便按捺住心中的疑问,对那老大夫问道:“不知道这胎有多久了?大夫,我是担心,这前三个月不都是要万事注意吗?”
老大夫笑的好不得意,扶着胡须道:“照先前的脉象来看,应该还不足一个月。只是这位姑娘的体质寒凉,故而滑脉便尤为明显。再加上她这几日不思饮食,精神也不太好,我便能够断定出她的确是怀了身孕。这样,你们还是要好生照料着,这些日子要多卧床休息,千万不可动气。等过了前面三个月,胎气坐稳了,也就好了。”
霍青城听的连连点头,既然不足一个月,那他也没有什么好疑虑的了。当下便喜滋滋的叫人拿了银子赏了那老大夫回去,转头又照着他的吩咐,让人去熬酸梅汤和开胃甜点,自己则拿着从库房取出来的冰露膏,进了厢房。
事关老大夫临走时再三吩咐,既然有了身孕,那普通的含着薄荷的烫伤膏就决计不能再用了。这冰露膏是太妃所赏,里头不含薄荷等寒凉之物,却可以消炎止痒,让伤处渐渐愈合,他便叫人从库房里翻了出来,准备亲自送进房去。
推开房门,正好这时候木兰也回来了。白玉妆仍躺在床上,精神看上去有些恹恹的,霍青城走近之后认真一看,这才发觉她真是清瘦了不少,而自己天天来看她,却愣是没发觉。
心里一阵自责之余,更是觉得自己先前有那样的想法真是小人之心,木兰见到他来便行礼告退,霍青城在床边坐下,一面给她抹着药膏,一面将这喜讯告诉了她。
白玉妆乍一听说这样的喜讯,也是怔了一怔。她平时行经偶尔有些不准,本来照算应该是已经过了几天,只是自己也并不怎么留意,没想到,原来居然是这样……
这个突然降临的孩子,将两个原本总是隔着一层的男女紧紧的捆绑到了一起。这天晚上,霍青城顺势歇在了白玉妆的房里。
在一片喜悦的气氛中,他开始谋划起了两人的将来,有了这个孩子,原本反对他纳白玉妆为贵妾的母亲和祖母应该都不会再有什么意见了。而这个孩子如果是个男孩,那么就是他的长子。将来,即便是白玉妆不能成为正室,那么这孩子也有很大可能作为长子承袭家业。要做到这一点并不难,只要,让君流玉一直生不出儿子就行……
☆、争执(1)
就在幽兰别院这边,霍青城和白玉妆两个正在为孩子筹谋将来的时候,定安王府里头,君啸白却正在和甑蕾大眼瞪小眼。
君啸白自从霍府回来时就听说她中午背着人偷偷跑去了幽兰别院,当时虽然不知道她到底去干什么了,但是本能的,他就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后来回府的时候,又听人密报,说白玉妆身边的丫鬟送了三万两银票到甑蕾手里,甑蕾还笑眯眯的和她说了一会话,至于谈的内容,则没有人知道,他心里的疑云就更大了。
甑蕾这些天忙进忙出,他不是不知道,他也知道她辛苦操劳,其中有一半也是为了自己这个王府的安定。可是,一想到她做许多事情都是背着自己不与自己商量,他又本能的觉得不高兴。
而且,随着相处的加深,他现在越发的觉得,一个女人家,那么有主见,凡事都自己拿主意,这可真的不是什么好事。
别的不说,就说甑蕾私自去见白玉妆,又是在这样一个敏感的时刻,他心里就着实的不舒服。
不过君啸白这刚一回府,还没有时间去找甑蕾问话。事关他一回来,刘重昭就立即派人将他找了去,这一回,她亲自操办,用了半天的功夫,已经将女儿的嫁妆单子都拟了出来。而且,不但如此,她还比对着之前君啸白迎娶甑蕾时的份例,也草拟了一份聘礼的单子,示意他找机会拿给霍青城,那意思很明显,就是说霍府送过来的聘礼,绝对不能低于这个数。
君啸白隐隐感到一阵头疼,天晓得昨天晚上为了这件事,他就几乎没有阖过眼。君流玉是他的妹妹,他如何会不替她着想?
可是自己大婚,那是因为有皇帝赐婚的旨意在前,内务府那边出了不少钱,也按照他王爷的身份来办的,所以才能有那样的风光和热闹。
可是霍青城虽然是太妃的侄子,但是身上却没有爵位承袭。而流玉只是一个郡主,她出嫁,除了宫里太妃和嫔妃们会看着情面赏赐一些嫁妆之外,其余的东西,还是要从王府里出。这两者情况相差实在太远,叫他怎么去要求甑蕾将婚事操办成自己那样?
之前要说他对王府如今的现状并不十分了解,草率答应还能说得过去。可是这些日子以来,甑蕾却拣着重要的事情,都一一跟他回明了的,他自是十分清楚自己的家底情况如何。
要不是将老祖宗那笔嫁妆收入现在收归了公中,只怕,他连这张嫁妆单子上面一半的银钱都拿不出来,也是到了这个时候,他才对甑蕾之前提出的要精细理财的观点感到深以为然。
君啸白心里自然清楚,君流玉的这份嫁妆单子,比之前自己那几个妹妹出嫁时所筹办的都要丰厚许多。可是对着刘重昭和君流玉,他也说不出什么反对的话来。第一是顾着母子情面,第二,毕竟他心里还是偏疼这个妹妹。所以,纠结再三,最后他还是拿走了这张单子,对刘重昭说回去跟甑蕾商量,尽量按着她的意思办。
☆、争执(2)
等从刘重昭的月华殿这边吃完晚饭,再回到云华殿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时分。甑蕾坐在圆桌前保持着那个标准的账房小姐的姿势,一面拨动着面前的算盘,一面翻看着手里的账簿。
直到君啸白在她面前坐下来,她才意识到,哦,人回来了。
“回来了?今天去霍府谈的怎么样?渴不渴?流云你去给王爷倒杯茶上来。”
说罢,甑蕾眼眸一垂,仍旧关注于自己的账簿上去了。
君啸白手里拿着那张嫁妆单子,如同握着一纸发烫的炸药一样,坐在那里心神不宁。接过流云送上来的茶水,他才轻轻咳嗽一声,道:“你先别看账簿了,我有事要跟你商量。”
甑蕾当时还没反应过来,头也不抬的回了一句:“你先等会,我还有两页要核对。”
君啸白无奈,只能坐在一旁看着她白皙的指尖划过米色的纸笺,圆桌上点着一盏三春同喜的铜质灯树,燃烧的红烛摇曳着,将烛火的阴影投射在她白皙细腻的脸颊上。浓密的睫毛轻垂下来,不时扫过一片深浅不一的阴影。
过了好一会,终于等到她看完了手里的账簿。甑蕾仍向平时一样,跳将起来就是伸了个懒腰。君啸白吓了一跳,她……她怎么会当着自己的面做出这样粗鲁的举动来?
甑蕾当时还没想起自己面前坐着个男人,等她观察到这一点的时候,这个懒腰已经伸展完毕了。看着君啸白诧异的眼神,她呵呵一笑,解释道:“哎呀对不起,我平时习惯了累的时候伸个懒腰,没吓到你吧?”
君啸白只得违心的摇摇头,恋恋不舍的将自己的目光从她纤细紧致的腰肢上收回来。将手里的单子递到她面前,斟酌言辞道:“我刚才从母妃那里回来,她帮流玉拟了一份嫁妆单子,你看一下吧!”
甑蕾这时候马上就警觉起来,她怎么就忘了,这刘重昭还有这么一招呢?大意,果然是大意了啊!
从君啸白手里接过单子,甑蕾就开始一项项的细看,越看,她的柳眉就皱的越紧。最后,等她看完了单子,两道眉毛果断的松开,手里一用力,就将单子拍到桌子上,嘴里冷冷的说道:“王爷把这单子拿回来给我看,想必,是已经同意了按着这个去办?”
君啸白见她面色极为不好,说话的口气也是冷的叫人发毛,便硬着头皮道:“也不是同意,只是,流玉是我最小的妹妹,自小感情就好。而且,她还是郡主的身份,这婚事自然不能操办的太过简单……”。
甑蕾定定的看着他,第一次,自打她走进定安王府之后,她对眼前这个男人感到如此的失望。
饶是她之前为了这个王府劳心费力,为了他多方周旋几面受敌,可是一转眼,他还是能轻飘飘的把她甩到一边去,继续扮演自己的大孝子好兄长道德楷模。
他就是这样子一个人,就算明知道那只不过是别人精心设计好的陷阱,他还是会因为那些温情表象的蒙蔽,毫不犹豫的往里头一跳。
☆、争执(3)
面对这样一个人,她还能说什么?还可以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