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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书皓听岳父已经这么说了,便不好顺着沈倩如的话让她回避,只得干干的说道:“岳父所言极是,慕容大哥是我们的恩人,理当与他告别的。”
沈伯年皱了皱眉头,到底也没说什么。
慕容璧很快被霍飞扬引了进来,一看到沈倩如在座,慕容璧的眼中陡然亮了一下,只是这抹亮光很快便熄灭了。
霍大海一见慕容璧便粗声问道:“阿璧,可是谁让你受了委屈,你怎么能说永不回京这样的话?你霍叔叔这二年虽然不太问事,可也不能被小瞧了去,别担心,霍叔叔一定帮你。”
慕容璧淡淡的笑了笑,意兴阑珊的说道:“霍叔叔,并没有谁欺负小侄,只是小侄这些年太累了,想寻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度过余生罢了。”
霍夫人一听这话意思不对,忙仔细打量慕容璧,见他脸色还算好,精神也不错,就是周身笼着一层失意的气息,霍夫人心里一酸,直觉认定慕容璧是因为无法得到沈倩如而自我放逐,她心里急的不行,只是有些话实在不能在这里说,只得先按下心思,打算回头单独和慕容璧深谈一番,说什么也要打消了那个念头才行。
沈伯年在也打量慕容璧,见这个原本意气风发的年轻人忽然暮气沉沉,他不由摇头劝道:“贤侄,人生之事不如意者十之八九,只看那一二分罢,万事当随缘而行,如何可以自我放逐?岂不闻大丈夫……”
“好了,你掉什么书袋子,阿璧什么道理不懂?”霍大海最烦别人说教,如今又因慕容璧要走之事心烦,便不客气的将掌握伯年噎了回去。沈伯年气的老脸涨红,却看在女儿的份上没有与霍大海争吵起来。
陆书皓见慕容璧情绪低落,心里也不好受,不管怎么说慕容璧都是于陆家有恩之人,他嘴上不说,心里其实是很欣赏慕容璧的。
花厅之上最为难的人是沈倩如,她知道慕容璧对自己情根深种,她对慕容璧也有不同一般的感情,只是已经选择了陆书皓,就不应该三心二意,那样对谁都不公平。可是看到慕容璧这样,沈倩如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想要劝几句,却觉得脑子一片空白,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沈倩如虽然什么都没说,可慕容璧却什么都明白,他怎么忍心让沈倩如心里难过,便强打精神朗声笑道:“霍叔叔知道小侄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实在是倦了,只想好好歇一歇,之所以说不进京城,是因为只要小侄进了京城,就算是不想管事也不得不管,故而小侄才说永不来京城。小侄不来京城,大家可以出京来小侄家里,小侄必将倒履相迎。”
霍夫人忙笑道:“阿璧说的是,又不是永不相见了,大家何必如此呢,阿璧,你且不要急着走,让婶婶好好给你饯行。”
慕容璧笑着应了,坦然的看着大家,唯独在看向沈倩如之时,眼神蓦的一暗,他知道自己终是错过了,可一颗心沉下去再也收不回来。
因着慕容璧的到来,大家便不再商议锦城公主之事,转而说起议起如何给慕容璧饯行。
霍大海夫妻知道慕容璧执掌着皇上的暗探,他这一撂挑子走人,暗探群龙无首,这事总不能没有交待。于是霍夫人找了个机会将慕容璧叫到一旁低声询问了起来。
不问还好,霍夫人一问,慕容璧的脸色便阴了下来,他低声气道:“霍婶婶,那一家子的事情太乱了,我再不想知道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父不父子不子的,一家子没完没了的勾心斗角。想到这一生要在这些糟心事里度过,我便烦的不行,还是远远走开为好。”
霍夫人有些讶异,若这番话是慕容璧刚刚接手暗探之时所说,她倒觉得好理解,可如今慕容璧替皇上执掌暗探已经十余年了,怎么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难道是最近发生了事情?
“阿璧,你心里不痛快出去散散心也好,不想回京城就不回吧,日后我们去看你。”霍夫人望着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心疼的柔声抚慰起来。这孩子被自己的诺言困了这么多年,也是该彻底放下了。
慕容璧看向霍夫人,自从他的娘亲过世之后,慕容璧便把霍夫人当成母亲一般看待,“霍婶婶,您劝霍叔叔和飞扬云扬淡出朝庭吧,还有……倩儿妹妹的夫君。”说到最后这几个字,慕容璧的声音明显有了一丝异样。
“孩子,婶婶明白你的意思,唉!若是当年倩儿没被拐子拐走该多好!”霍夫人低低的喟叹一声,慕容璧眼中闪过一抹苦涩之意,黯然摇了摇头。世间之事大抵如此,错过一时便错过了一生。
强自收拾起心情,慕容璧低声道:“婶婶,朝中不日将有剧变,小侄一来真是想撂开这些恼人之事,二来也是真不想被卷入旋涡永远无法脱身。京城冬日苦寒,叔叔婶婶何不往江南一行?”
慕容璧这话已经说的相当清楚了,霍夫人岂有不明白的,只是她这一生忠于大秦,最先想到的却不是自家的安危,而是大秦的江山社稷。
“阿璧,皇室如何争斗婶婶不管,只是大秦若有内乱,四夷必将有事,江南,我们是不去了,倒要往西北一行,总不叫黎民百姓受生灵涂炭之苦。”霍夫人想了片刻,便斩钉截铁的说道。
慕容璧一怔,继而缓缓点了点头。
霍夫人拍拍慕容璧的肩膀笑道:“不说这个了,阿璧,你打算去何处安身?日后婶婶也有个寻你之处。”
慕容璧想也不想便说道:“小侄原本打算去江南的杏子坞,不过现在小侄改主意了,先到天马牧场住上三五年,以后看情况再定吧。”
霍夫人微笑点头道:“好,你去天马牧场,婶婶心里越发有底了,咱们虽然不问皇家之事,黎民百姓还是要放在心上的,否则岂不辜负了这一身所学。”
慕容璧躬身道:“是,小侄听婶婶的。小侄明日动身去西北,如今西北道总督韩世举是齐王的人,叔叔婶婶欲稳西北,必得除掉此人,否则……”
霍夫人皱眉叹道:“韩世举是个将才,可惜用错了心思。阿璧,你的意思婶婶明白。”
慕容璧见霍夫人明白了自己的话外之意,便也放下心来,只笑道:“如此小侄便在西北恭候叔叔婶婶和诸位弟妹了。”
霍夫人微笑点头,心里已经有了决定。
为慕容璧饯行,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远,直到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众人才回了武威侯府。
刚一坐定霍夫人便对沈伯年说道:“沈先生,夺回返魂丹之事我们一力担承,为免发生意外,您可否先出京前往黑苗,半月之内我必派人将返魂丹送到先生手中。”
沈伯年一怔,立刻抬眼看向霍夫人,皱眉沉声道:“为何要老夫先行出京?夺回返魂丹之事必要冒极大的风险,老夫岂可只顾自身安危,霍夫人休要再提此言。”
霍大海一见沈伯年驳了自己的妻子,立刻虎着脸叫道:“你这人真不识好歹,就凭你个没有四两劲儿的老头,有本事把返魂丹夺回来么?你当从一朝公主手中夺东西那么容易么?真是糊涂!”
沈伯年也不是能吃亏的主儿,他眼睛一瞪立刻说道:“就是因为此事不易才要智取返魂丹,侯爷的身手老夫自是知道的,可论起智谋么……哼哼!”沈伯年不屑的哼了两声,连理都不理霍大海了。
霍大海气的直跳脚,冲着沈倩如叫道:“倩儿,你看这老头欺负我!”
沈倩如真正是左右为难,这两个爹都把她当成心尖子疼爱,她向着谁不向着谁都不合适。
正在沈倩如左右为难之时,霍夫人瞪了自己的丈夫一眼嗔道:“大海,你也几十岁的人了,还这么毛燥,关咱们女儿什么事,你偏扯上她。”
说罢霍夫人快步走到沈倩如的身边,将女儿揽入怀中看着霍大海与沈伯年说道:“你们有心思吵闹便出去吵,别来为难我的倩儿。”
霍大海立时熄了火,沈伯年也闷哼一声别过头去。霍飞扬夫妻和霍云扬夫妻还有陆书皓都偷偷闷笑起来。果然还是娘亲(岳母大人)威武!
见两人不再呛呛,霍夫人才轻声道:“沈先生,我们没把你当外人,之所以这样安排,也是为了确保万全。你留在京城于夺返魂丹并无好处,我们行事之时反而要顾及你而有所掣肘,倘若你先行一步,我们也能少些后顾之忧,还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返魂丹还给黑苗。”
沈伯年静心想了想,便明白了霍夫人的意思,他犹豫的点了点头,看向沈倩如陆书皓,担忧的问道:“孩子们怎么办?”
“今年腊月二十是先父先母先兄的三十周年祭日,我会向皇上请旨,全家人赶赴西北扫墓。”霍夫人的语气极为低沉萧瑟,听得一屋子人都垂了头。
霍大海心中最是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