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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越发酸涩难当,只觉得一阵阵头目森然,她眼前一黑便晕倒在床上……
再度醒来之时,沈倩如发现自己安安稳稳的躺在床上,床前的两重绣幔都垂了下来,自己的一只手伸出帐幔,有三根手指隔了绢帕正按在自己的手腕上。这……是大夫在给自己诊脉,醒过来的沈倩如这才反应过来。
帐外,一个沈倩如挺熟悉的声音响起,这正是素日给她诊脉调理身子的孙大夫。
“陆大人,尊夫人的身子并无大碍,只是忧思过度,依老夫之见,只要夫人能放开怀抱,这病便可不药而愈。”孙大夫诊过脉后,拈着胡须不紧不慢的说了起来。他给沈倩如瞧病已经有三年多了,对于陆家的情况非常清楚,只是这心病还需心药医,他为个大夫能做的实在有限。也因着这三年多的了解,孙大夫很是同情沈倩如,他刚才所言就是有意说给陆书皓听的。
坐在桌边鼓凳上的陆书皓听了孙大夫之言,脸色变了几变,才勉强笑着说道:“还请孙先生开个方子给内子调理身体,她一向吃您的药,还是很是效的。”
孙大夫点点了头,由丫鬟引到外间开了方子,陆书皓命人拿了出去抓药,孙大夫又笑着高声说道:“这药夫人若爱吃便吃几付,若不爱吃也不打紧,只要夫人放开怀抱,每日饮食多进一些,这身子自然会强健起来。这人啊,没什么都不能没个好身子,没个好身子万事都是空。”
在帐中的沈倩如明白孙大夫这话是对自己说的,轻轻点了点头。这道理她心里很明白,只不过明白是一回事,做到又是另一回事,陆书皓的子嗣问题始终是压在她心头的一块巨石,想搬都搬不开的。
送走孙大夫,陆书皓走到床边撩起帐幔,见沈倩如睁着眼睛,便将帐幔用金帐钩勾起,含笑说道:“阿如,你醒了?才听说你晕倒,真是吓坏我了,刚孙大夫瞧了,你只是太累了,每日里有操不完的心,总不能好好将养身子,你好好歇着,再喝几付药就没事了。”
沈倩如轻轻点了点头,她清楚自己的心结所在,若是不解开这个心结,她的身子再没好起来的时候,低低叹息一声,沈倩如轻道:“这里不要服侍,你们都退下罢。”
房中的丫鬟们赶紧行礼退下,最后走出去的是采薇,她担忧的看了沈倩如一眼,轻轻将门带上,自己守在廊下,不许别人偷听主子说话。
“阿如,有什么话也等你养好身子再说。”陆书皓见沈倩如遣退丫鬟,有点儿不自在的说道。
沈倩如摇了摇头,低低道:“翰诚,若不把话说开,我这身子再难好起来的,你也不想这样吧。”
陆书皓脸色微微涨红,在三进拨步床的第二进中摆放的绣墩上坐了下来,声音微有些发沉的说道:“你想说便说吧。”
沈倩如缓缓坐起来,靠着透雕榴开百子图样的床头,看着陆书的双眼轻声说道:“翰诚,我们夫妻一场,你能和我说说心里话么?”
沈倩如这话有些重,陆书皓如同惊了一般的抬头看着沈倩如,急急说道:“阿如,我什么时候不同你说心里话来着,你就是心里想的太多了。”
沈倩如自嘲的笑了一下,意兴阑珊的说道:“翰诚,我一直没有身子,你心里急坏了吧。”
陆书皓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他心里的确非常着急,这事儿沈倩如是再清楚不过的,这事没必要否定,可是直接了当的说出来,陆书皓又觉得面上挂不住。
沈倩如看着陆书皓,她那双清亮的眸子让陆书皓忽然有种芒刺在背的感觉,竟有些不敢与沈倩如对视。为什么会这样陆书皓自己也说不清楚。
“翰诚,你想纳妾么?”沈倩如话风一转,忽然抛出这样一个问题,将陆书皓问的一懵。
陆书皓惊讶的瞪圆眼睛,本能先于理智的脱口而出,“阿如,你肯让我纳妾?”
陆书皓语气里的惊喜任谁都听的出来,沈倩如只觉得心里一沉,整个人象是跌入冰窟窿一般,森森寒意顿时将她层层包裹起来。当初的甜言蜜语犹在耳畔,这么快就变了。
陆书皓不错眼珠的盯着沈倩如,见她脸色越发苍白,身子也颤抖起来,他这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忙描补道:“阿如,我并没那个意思……”
沈倩如深深的啄了一口气,挺直身子强自镇定的说道:“翰诚,你不也必解释什么,让我好好想一想。”说完,沈倩如便紧紧抿着双唇,再不说一句话。
陆书皓张了张嘴,可什么都没说出来,最后只是长叹一声站起来,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出房间。
陆书皓走后,沈倩如强自压制的眼泪才夺眶而出,陆书皓的态度是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她真的撑不住了。
老爷黑沉着脸走出房门,也没吩咐丫鬟进去服侍,房中也没传出夫人叫人的声音,采薇采萍她们只得在外头候着。采薇心里很是着急,采萍则一贯低着头,不让人看到她脸上的神色,只是今天她与平时有些不一样,时不时的总会瞧向陆书皓书房的方向,采薇心里担忧夫人,所以并没有注意到采萍的的些微异样。
就在采薇着急之时,一个腰身有些粗的年青妇人走了进来,采薇一看到她便快步迎上前去,急急叫道:“秋枫姐姐你来啦?”
来人正是已经出嫁两年多,怀孕刚满三个月的秋枫,前阵子她因怀相不好一直在家里养胎,如今过了三个月胎坐稳了,她便忙忙来看沈倩如,夫人的心事她心里很是清楚,正想来为夫人排解排解。
“夫人,秋枫姐姐来给您请安了。”采薇扶着秋枫向房中回禀,片刻之后便听到一声:“快扶秋枫进屋。”
秋枫进屋来到床前便要行礼,沈倩如忙道:“采薇快扶住你秋枫姐姐,快不许她行礼。”
秋枫道了谢,沈倩如笑道:“秋枫,你怎么来了,不是在家里安胎的么?快坐下说话。”
采薇扶秋枫坐下,沈倩如又命人备奶酥点心等物,秋枫忙欠身笑道:“夫人,您怎么把婢子当外人了?快别忙了,婢子想吃什么自不会和您客气,会直接要的。”
沈倩如拉着秋枫的手笑道:“说的也是,秋枫姐姐你来的正好,我正想和你说说话儿呢。”
秋枫笑道:“夫人和婢子真是想到一块儿去了,婢子心里也想着您呢。”
采薇见夫人脸上有了些笑容,心情也好了许多,便脆声道:“秋枫姐姐,您陪夫人聊天儿,我去给您蒸乳酪,那个最养人了。”
沈倩如笑道:“快去吧,多蒸一些,回头给邱妈妈也送一份,她有了年纪,吃那个不费牙好克化。”
采薇听了这话不免努了努嘴,撅着小嘴便退了下去,临出门之时将跟进房来服侍的丫鬟都带了出去,采薇知道秋枫素来聪慧,说不定她能帮夫人解开心结。
房中只剩下沈倩如和秋枫,沈倩如抓着秋枫的手道:“秋枫,听说你有喜,我真是为你高兴,你可算是熬出来了,你婆婆这下子不再为难你了吧?”
秋枫笑道:“她不为这事儿为难我,现在又一门心思的想往我们屋里塞人,婢子把的严她塞不进来,正为这事恼着我呢。见天的做,我们那口子也交了底,只要不离谱,就让她做去,也不必理会,反正我们心里有数就行了。”
沈倩如双眉皱起长长叹了口气,秋枫的丈夫是个八品的校尉,与秋枫两个情投意合这才定的亲事,成亲之时才把婆婆从乡下接过来,原以为她会是个好相处的,不想这位婆婆摆起谱来可是够瞧的,若非秋枫夫妻感情好,秋枫又是个心里有成算能把的住的,要不然这日子还不知道得过的多糟心。
秋枫见夫人为自己叹息,便笑着说道:“没事儿,夫人您别为我担心,我好着呢。前阵子我没身孕,再难听的话我都听过,再冷的脸子我也瞧过,不过我都不往心里去,只乐乐呵呵的过自己的日子,婆婆说我我只当大风吹过耳,从不往心里去的。”
沈倩如心思灵慧,她知道秋枫是特意来说这一番话的,感激的拍拍秋枫的手,沈倩如轻声道:“你如今苦尽甘来,好好养胎,平平安安的生下孩子,和和美美的过日子比什么都强。”
秋枫笑道:“夫人说的极是,刚嫁过去的时候我没身子,心里象是油浇似的,可是越急却越怀不上,后来婢子干脆什么都不想了,听天由命好了,谁成想这心里一松下来反倒有了身子,婢子想着或许这里头有什么关系,便想来和夫人说一声,或许对夫人能有点儿用。”
沈倩如轻轻点头,秋枫说的有道理,她也不是不知道,只是知易行难,她也想让自己放松下来,可是陆府如今的环境却让她无法真正的放松下来。每日里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