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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走,两个对拼的男人立即收了手。对视一眼,各奔东西,各有所思。刚好议完事的西夏昊回宫,就瞧见那骤然分开的两道人影,叹口气,急忙叫住了梓炀,将一封信递给他。
这两男人每日必修课就是分散子霏心绪,一个为博佳欢心,做饭送礼物无所不用其极,另一个只负责从中破坏。奇怪的是,他一直以为梓炀会是前者,现在居然完全倒过来了。天尧似乎成了可怜的受害者。而这个第一印象便是翩翩佳公子的男子,居然挑梁当了回小丑角。叹只叹,都是爱得痴傻!可怜,他这小妹心真是全全地被那个男人夺走了。这会儿离去定是在珍惜阙那里,等着……
梓炀的唤声拉回西夏昊的神,便道,“你们这样子不是办法,她似乎开始失去兴趣了。”
梓炀看完信,眉头一折,也看向那方向,“我必须回去。这里,就拜托大哥了。”
西夏昊爽快地拍拍梓炀的肩,笑道,“哪的话。多亏有你在,帮我解决了那大问题。只是小妹她……”
“我明白。我知道应该怎么做。”清朗的杏眸划过一抹了然的清光。
“那去和她道别吧!”
珍惜阙上,子霏仰天翘盼,她脚下繁华如锦,目光却紧紧凝着远方那连绵起伏的青碧峰群,那弯长长的银带,银带的尽头,系着她心中最念想的人呵!
那为她披星戴月赶来的人……
那为她废祖制独娶她一妻的人……
那为她痛白乌丝的人……
那为她追风逐日却只为送一瓶疗伤膏的人……
终于,天边飞来一个黑点,越来越近时,终于看清是一只白喙鹰,鹰的脖子上系着一根打着蝴蝶结的粉金色丝带,带远长空,似缠上了天边云霞的瑰色,一如凤翎般炫亮人眸。她不禁又微微靠近雕栏,在鹰落下时,急忙解下它爪下的竹筒,筒着细细卷着一封熏了淡淡桂香的信纸,展开后,便见那飞扬飒意的墨字,历历在目,句句动情。
吾爱妻,朵儿:
见信一切安好。昨日一夜细雨斜窗,那株迷迭香又开了三朵,水滴浅无,唯望我的朵儿见信不再泪沾衣襟,笑如五蕊朝阳。律曲国近日送来鱼鲛,夫已派人送出,三日便到。另并新琢粉色玛瑙一对,望朵儿能喜欢。
想你夫梓祯亲字
将信深深帖进鼻端,深深一吸,那里有他的味道,他的指触,好似他仍在身边一般。
他在信里从不曾说过爱,但字里行间都是爱。他实践了对她的每一个承诺和每一句誓言,信从来没有断过。每一日,这一刻是她最期待最盼望的。
好似,他仍在身边。
她抬起头时,他站在碎金淡影的藤绿下,杏眸温柔如水,恍若时光倒流回多年前,他依然是那如沐春风般的朗朗少年。
“子霏,我要回湘南了。”
闻言,她心中微微一怔,走上前,“梓炀,湘南那里发生什么了吗?”
“不知道。不过,你放心,我会帮他的。”
晶瞳一闪,“梓炀……”却不知应该说什么,好似再说什么,都是多余。
他抬手欲抚那如玉小脸,却是顿了一下,轻轻掠过她鬓边发丝,淡淡道,“我都明白。也……没有关系,没有关系了。只要子霏幸福快乐地生活在这个世界,偶尔能看看子霏便好。”
晶瞳一片盈然,似要滴出水来,可终是被她紧握双手忍住,强挤出一丝笑来。
“梓炀,可不可以不要……”
“子霏,只要你幸福,我也会幸福的。”他截断她的话,幽幽深深地一叹。
她看着他,心疼,愧疚,无奈,此生她终是要负一人,要负一人……垂下头,两滴泪水,悄然打落石阶。
他终于忍不住伸手将她抱住,很紧很紧,又慢慢放开。
“别哭,我们还会见面的啊!”
“梓炀……”
她是个没用的女人,好似什么都做不了,却累他们为她那么痛苦心伤。
“只要你幸福就好,幸福就好……”
香荷怜托的那滴绝美的珍珠,终是要追随那炫目的日光而去。他的小蝶儿,已经找到幸福的花蕊了。
你记得我吗年幼的我啊
在月亮底下拉着你说话
我们光着脚丫荡在桥底下
看我们种的小树一天天长大
我说的情话幽幽的情话
比时间还长陪着你长大
你说你想去外面世界走走
我没让你听见在你离开的时候
请记得我曾深深的爱过你
曾深信不移
就算有风就算有雨
就算他们都不同意
请记得我会深深的爱着你
不是说说而已
请相信我们最后会在一起
西夏昊刚刚从妃子寝中出来,自是一身神清气爽。想到宝贝小妹,又折了步子。而宫婢却说小妹在母后的房间,便又折了方向。半路,又看到两宫奴抬着大箱子进来,一看箱上的印徽,连连摇头。
一身玄色劲装的天尧走来,“子霏现在哪里?”
“这里面是?”
“是她喜欢的纱罗,我订了一百套最新式的。”
西夏昊一怔,摇头笑道,“唉,不是我说你。这强扭的瓜不甜,都几个月了你咋就不明白呢!她是不会开心的。可若是那人送一根金丝带,她也会欣喜若狂。”
送东西的奴仆不由看着天尧一脸恼色,眼中都有几分同情。这几月来,回国的公主虽是被湘南帝废掉,但那温柔可亲、活泼可爱的性子,实在讨人喜爱。连带来了两位风华绝代的公子,常伴公主左右,让人羡慕也让人慨叹。羡慕的是能得这样绝伦的男子的爱慕,哪家女儿不心动霏霏呢!叹息的是,他们艳绝无双的公主,心中系的却是远在万里外的原夫婿。而更让人奇的是,那湘南帝似乎日日书信往来,各色珍玩珠玉未曾少过。因此,便更衬得这万贺帝的行迳,尤显可怜。
心之所至,情之所衷。
便是同样世所罕见的物什,不同的人送来却有着天壤的差别。
天尧怔愣原地,看着西夏昊离开。没有暴跳如雷,没有杀天抢地,只有越来越沉默的寂然。
多年后,在他日夜对着床前那半副肖象画时,总算明白,他们的缘份就如这副画象般,只有缘起,再无缘续。
子霏伏在母后曾睡过的床上,静静地嗅着那熟悉又陌生的味道。床头上,打开的漆金珠宝箱内,陈的不是华丽珠饰玉簪,而是当年她不曾用心、应付了事的几封书信,被那样视若珍宝般地收藏着。
此生此世,她最遗憾的便是未来得及见这个母后一眼。大哥说,母后在他登基后一月,便盍然长逝。那时候她仍自私地想着自己的事,现在这般寥寂也是活该吧!唉……他那么孝顺,兰贵妃死时,必也十分悲伤吧!结果,她那时候还在一任跟他闹脾气,为了不让她担心,他瞒着她,包括奉远去的时候也一样。越想,她越觉得自己是个可恶卑鄙的女人,越后悔在两人一起的时候,没有好好对他,越想便越后悔……如果,如果……
“子霏?”
听到大哥声音,子霏急忙起身,拭去泪痕,揉揉脸,挤出笑容来。
西夏昊走到床边,拣过金凳坐下,揉揉她的头,“妹夫很爱你啊,你打算在娘家待多久才回去?”
她一愣,“哥,你在说什么啊?我已经被废掉了。”
他揪了她鼻头一把,“唉,他们哥俩非说你挺聪明。我看你一遇到情事,就变笨了,跟那头兽王一样。”
“大哥,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无由地心怦怦乱跳起来。
“你看过诏书吗?你的皇后金册和玉印还在你屋里好好放着啊!你给他生了一双儿女,是太子亲母。更甚至,关城那里根本没有收到废除皇后的通蝶。除了皇都,湘南各地也没有收到。”
“什么?”
天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她都没想到,没注意……啊!她果然是个蠢女人啊!
可是,现在是时候回去么?
夜色轻笼的乌孜皇宫中,最明最亮的宫殿就属子霏所在的公主殿。
“公主,这些纱灯真的好美啊!”
她看着一盏盏被点亮的织灯,心已暖热一片,似荡在这一片如阳的水波中,感觉温暖又安心,淡淡一笑,道,“是很美,很漂亮。可是,这也及不上……及不上他的月眸,那是世界上最美的……”
如织的烛光下,那如玉如绸的肤紧紧帖着她,月眸中妙华悠转,便是满室融光也为之失色,那里映着她娇喘微微的模样,沉沉的低喘,满足的叹息,纤指滑过颤栗的肌肤,缠住那多情的流泉,长臂挽着她若无的肤骨,眼中摇曳的火焰疯狂的摇曳摆动,山岐相合,江涛奔涌,似也载不动他眼底深浓沉厚的爱意。
“梓祯……”
若此时能有一面镜,那必是印着她绯红情动的双颊,艳若血滴的双唇,环紧了身子,似乎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