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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对你陈见深重,恐怕无法……与你相谈。”
他这次说得很直接,她会心一笑,低头抚抚肚子,声音有些沙哑,“梓祯,对不起。要不是……”
“朵儿,不要自责。”他抬起她的小脸,看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脆弱,心不由一颤。
她摇摇头,道,“让我说。要不是我一直逃避,不愿认清当前时局,也不会被天尧掳去,而落下这个孽种。”
“不,他不是孽种。朵儿,他是我们的孩子。”
她扬起唇角,却疼了他的心,她埋进他怀中,“梓祯,谢谢你。就是我们那个开放的世界,也没有几个像你这么不讲前嫌的好丈夫。我知道自己犯的错,为此付出代价,我甘愿承受。我是湘南国的皇后,便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我知道你会全心全意回护于我,可是你也知道,我会心疼你。很心疼,很心疼,很不舍……若是你累,我也会累,你为难,我也会为难,你不安,我也会不安……我的心在你身上,你疼,我会更疼……我不想,再让你独自一个人承受那一切……不要说那是做为男人本应该承受的一切,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什么本应该的事,所以……”
她仰起泪颜,绽开笑容,那一瞬,恍若黎明前最亮的那道晨曦,那道划开黑幕的最强大力量,深深震撼他的心,一颗男人真正刚强的心,为这一笑,也全然融化。
“梓祯,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是一个人。我的心在这里,即使千山万水,也不会改变。”纤指,轻点上他的心口。
“朵儿,我爱你。”
“我也爱你。”
他以吻封箴,她含笑接受他全然地托付。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分飞。这个道理,现在在她看来,已经完全不是曾经唾泣的那个意思。如果有一**不得不选择离开他,那只有一个原因:她太爱他。
而退一步,或许可换来海阔天空。
所以,分飞,是为了再相聚。
见兰太妃的成功率,仔细算来,几乎为零。若没有一点希望的事,还要去做,是不是有点蠢呢?!
子霏连续三日仍在思索这个问题,私下里和裁冰商量,裁冰为她请来了一个重要的人,为她的决定提供了一个重要的依据。
此人便是照顾兰太妃时间最长的宫婢邀月,子霏初到湘南时,也是由她照顾。
再见邀月时,子霏着实一惊。她记得三年前离开时,邀月二十未满,仍是风华正茂,女子最灿烂的年龄。但眼前这个神容憔悴,眼神无光,裸露在外的肌肤遍面青紫伤痕的女子,实在让人无法与当年风光无限的掬兰殿第一宠婢联系在一起。之前裁冰已经告诉过她一些,邀月这几年伺候兰太妃,受尽其疯颠脾气的折磨,已不**形。今次一口便答应来见她,也有份想摆脱魔窟的渴望。所以,其所言所语皆足可信。
“兰太妃初时,其实并不讨厌公主您。只是随着你们长大,越来越多的利害关系,让她开始觉得你是个障碍。六殿下的母妃岑妃是她的手帕交,虽没什么地位,在当时也因她而深受先帝宠爱。但……她的性格其实很高傲自私,虽不屑于先帝宠爱,却又见不得别人受宠。于是,她使计使岑妃在生下六殿下四年便抑郁而终。她年轻时曾与梓炀的师傅万慎有过一段情,因家族原因未能成双。为了她在宫中权利,她让曾极富盛名的文武状元万慎屈居于六殿下身边,成为一个普通西席,以便控制完其母亲又控制儿子。她没料到你和六殿下的感情那么好,六殿下拖离她的掌握,她也不甚看重。因为她知道她的儿子四殿下,会为她解决这个问题。四殿下从小极聪明,虽然外表冷漠,但却是极孝顺的人。只要依规矩办事,也绝不会像太子殿一般动则受罚。”
邀月抿抿唇,喝了口茶,叹口气又道,“真正的变化,是从你满八岁生日那晚发生。四殿下为了你,连夜赶回来给你庆生。却没有先致她那里请安,这让她有了严重的危机感。她这一生,最骄傲的便是生了四殿下这样一个儿子。从四殿下懂事以来,便是先帝眼中最能干的儿子。于是,她后来便越来越不喜欢你。她还曾要求四殿下把你送还给太子,四殿下以六殿下为由,拒绝了她。那时候开始,她开始讨厌你。四殿下派来伺候你的人,都有她的眼线。她曾想下慢性毒药于你,幸亏四殿下发现得早,调来裁冰护着你。你和六殿下无法在一起,有她在先帝面前进言。那次你被太子殿下掳去,后又被打入冷宫,她都有暗中出手。四殿下自那时候开始,已经开始与她对立。她对你的仇恨,就更深了。”
“所以,只要皇上爱着我,以她的心性,是绝对无法接受我的。”
邀月点了点头,蓦地跪身哭求道,“奴婢自知也曾对娘娘不敬,不敢求娘娘宽恕,只求娘娘看在奴婢全情拖出的份上,饶奴婢一条小命,赐奴婢还乡。”
子霏沉吟半晌,便道,“死罪可免,但不能还乡。本宫赐你在宫中终老一生,不用再受奴役之苦。”
“谢娘娘恩赐,谢娘娘恩赐,谢娘娘恩赐……”邀月立即连连叩头谢恩。
“下去吧!”
邀月一走,裁冰看着窗边肃穆沉静的人儿,心中又是心疼又是钦佩。那个她曾以为是一介痴儿的小娃娃,如今已能执掌后宫,思虑行事,练达慎密。时间,还是改变了一个人呵!不知道曾经的六殿下看到如今的人儿,会有几分感慨呢?!
“裁冰,谢谢你。我以前也太任性了!”
裁冰上前握住那双有些冰凉的手,安慰道,“不客气,现在还不晚。”
子霏笑起来,伸臂环住裁冰,“冰冰,以前真辛苦你了。”
“哪里,公主你已经给了我一个最大的回报啊!”
“咦?有吗?”一时,她没回应过来。
裁冰笑开,“奉远啊!”
“对哦!本宫可赐了一个绝世好男人给你啊!改日,让我看看你家的小宝贝。”
“奴婢遵命。”裁冰微一福身,“其实,陛下才是真正的好相公。”
四目相接,会心而笑。
“载冰,看来兰贵妃这条路,咱们走不通了。”
“此事不急于一时,镇国公一系也仅占朝堂三成势力。东方大人,和宰相大人,都是站在皇上这边的。”
“但愿如此。”
她知道,他不想她再在母亲那里受到伤害,即使是言语上的。他虽答应了她,但亦十分为难,担忧。
既然现在明白见也无用,那便不用再见了。
她更舍不得他担忧,为难,舍不得呵!
隔日,她收到一封董国祥的亲笔信,决定至宰相府看望寄宿在那里的卓拉。
未料没出门,又有故人来见。
“子霏,对不起。馨语现在才来看你。”
“呵呵,没关系没关系。我知道,女孩子家大了总有很多烦心的事儿。”
瞥一眼那个立得远远的蓝衣男子,子霏笑得更加暧昧。
已经十七的馨语出落得可爱俏丽,听说已经和东方修订了婚。今日来见她的目的,她自是明白。
“子霏,您……可不可以为我们主婚呢?”终于,羞答答的小丫头说出口。
子霏大声道,“这可不行。”
“啊?”
终于,这一声唤回神游在外的某魂。
东方修立即走了过来,咚地一声,半跪在她面前,拉着有些惊愕的馨语,慎重其事道,“臣,肯请娘娘为臣与馨语主婚。”
子霏抬眸正视东方修,敛容肃穆道,“东方修,你爱馨语吗?”
问得太直,两人皆是一愣,红霞染面。但子霏依然很严肃,紧盯着东方修。
“爱。”那只手,紧紧拉住了那只小手。
“馨语,你呢?”
“我爱他。”羞涩的小丫头,其实很勇敢,想当年还是她先去告白的。
子霏笑笑,又道,“东方修,你可是今生只娶馨语一人,不管发生什么事,也绝不抛弃她,或另纳妻妾?”
“是,不管发生什么事,修绝不抛弃馨语,或另纳他人为妻为妾。”
馨语却急了,“娘娘,若馨语先过逝,我不希望阿修哥哥孤老一生啊!可不可以……”
东方修抢道,一双俊目认真盯着馨语,“馨语,我已经承诺,绝不更改。”
裁冰看到这里,心中自是明了,与子霏相视一眼,眼中皆是笑意。她知道,其实子霏只是想激出他们的真心实意,并非执意为难。想当年,她也经历过呵!听着自己心爱男人如此直接认真的承诺,便是一生一次,也值得了。
子霏摆摆手,“好了好了。这些细节你们成亲后,自己关门去商量!把日子选好,本宫会和皇上一起为你们主婚。”
“谢娘娘。”
两人深深一叩,手拉手站起身,相视而笑。那满园的紫鸳花呵,正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