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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霏,那话虽不好听,但也确是事实。这宫中势力纷繁复杂,远不是我等力量可以翻复。只能等我们羽翼**,才能抵御外扰。四哥领兵出战,亦是在为自己储备力量。你懂么?”
“我懂了。以后,我会谨言慎行。所以,”她舔舔小嘴,正肃颜色道,“我要用我知道的一切,来为我们搏出一条生路。目标就是万贺国的三万铁骑!”
目前,还没有传来万贺国退兵的消息,又听到那堆墙角讽语,她深觉晓桐这一步棋,已经被牺牲掉了。而梓祯……绝不能被白白牺牲掉。既然,她已经转生成了这里的人,不管她做什么,亦是合情合理的了。
“子霏,你怎么……”杏眸一闪,难以置信。他怀中的人儿,再两月才满八岁,如何生出这等心思了。还是前些日子,天天陪着他夜习战书,脑子给看坏了?!
“哎哎,梓炀哥哥你什么?人家脑子没有坏啦!人家是说正经的。”她立即打掉他捧脸的双手,横了他一眼。
“可是,子霏,此非儿戏。你还小,不要……”
“现在抛开这些问题,你先看看我的主意能不能解决你们的问题再说。如何?”
看着那自信满满的烁亮大眼,不知为何,他松了口。想想,也并无不妥!
“好,你说吧!”
子霏又神经兮兮地,前后左右看了看,润润嗓子,压低声音,缓缓道来。
☆、画机
画机
天高,云低笼,朔风瑟瑟。
漫漫黄砾沙川上,一骑黑甲兵士马不停蹄,紧抽黑鞭,迅速靠近远处一座灰石高墙圈围的城池。城池碉楼上,士兵一见远处单骑高扬的尘灰,立即向旗兵大喊打手式。黑骑靠近时,城门嘎然而开,又迅速闭合。尾尘被隔断在城外,轻轻划过炽天,耀耀灼日,当印城头上镂雕的三个朱漆字:玉沙城
黑骑甫一进门,立即换骑另一匹马,急向城内郡首府奔去。
浓荫蔽护的郡首府后庭,一汪碧池滟滟,芙渠碧叶,轻托仰颈粉荷,含羞未开如垂眸娇颜,浅浅半开如迟语女子,盛开朵朵如娇儿轻舞,沁香萦怀,勾动缈思,不堪深索。
月眸忽似一凝,敛去了满池香色,半眯双眼,转回室内仍然激烈争论的众将士。
被月华般清冷的眸轻轻一扫,辩得脸红耳赤的汉子们忽地止了声,吞了吞喉结,面色沉肃下来。
一身青甲藏青裹衣的刚伟男子,迎眸上前,道,“殿下,不知我等计谋,可行否?”
“尔等急欲胜战之心,本宫明悉。所道之谋略之计策,亦优弊共存,却皆无决胜敌寇之能。”一句话,摆明之前他们商量的东西,通通没用。
一时间,壮汉子们面色难堪,愤愤之情溢显。
“殿下,敌我军备相差无几,何不破釜沉舟,直接决胜于沃野,一战定生死。总比在此做困愁城,强得多啊!”莽汉乃玉沙城守将陈泰,性刚烈,耍得一手锁环大刀。日前戎狄兵士城前挑战,梓祯令众将皆不可出战,直憋得他气愤难消。
月眸一眯,吐出四字,“匹夫之勇。”
断了陈泰的念,却断不掉他翻涌难平的愤懑。
“殿下,末将以为……”
“陈泰,殿下所言极是,休要再狂语。”说话的,乃是那青甲男子。
“东方朔!”清冷的嗓音一出,其他人亦不敢再说什么。
青甲男子即东方朔——车骑将军,别下陈泰上前拱身一应。
梓祯曲指轻扣了扣几案,目光再次飘出了荷池,道,“你再派兵探敌虚实。其他将领绝不可擅自出城应战,现养精蓄锐,整饬兵士,勤加操练,不可懈怠。违令者,立斩不怠!”
最后一句,月眸轻扫众人,众人立即躬身应令,缓缓退出了议事房。
正此时,黑甲的传信兵急急奔了进来,一脸急切。
“殿下,宫中急信。”
信,被交到彭奇之手中,彭奇之目中闪过异色,进屋将黄皮蜡纸层层包附的信,交到梓祯手中。
本欲尽退的众将,不禁都慢行了一步。因为,宫中来信多是两天一到,且为蔽人耳目,多在夜中到达。今日大白天,就有加急信到,确实令人惊奇。众人面面相窥,很是好奇。
结果,议事房内静悄悄的,什么声音也没有。众人待立半会,无甚他事,便纷纷散去。
但此时,议事房内,梓祯握着信纸的手,越来越紧,浓眉一拧,嘶地一声,信纸碎片纷坠于地,紧握成拳的手,却不能丝毫动弹,掌心缓缓溢出血丝。
彭奇之立即拣起碎纸片,将之焚尽。一抬头,看到血滴落地,沉唤,“殿下,请息怒。身体要紧!”
锦袖愤然一甩,猗俊身影起身,跨着重重的步子,踱进了廊外的碧莲池,任香风如紊,吹乱了发,拂乱了衣褶,袖中的手,却怎么也松不开。
晓桐,和亲……路上,失踪。
第二日,万贺国将再次城前叫阵,欲诱其出战。陈泰几次按奈不住,都被东方朔压下。敌方叫阵至疲,见果无人出战,无奈收兵。守城士兵正松口气时,一骑传信兵又急驰将而来。惊异之余,立即放行其内。
城头的将领还在愤气难消时,这封信,一如惊雷轰天,狂电劈地,力挽狂澜于危势之中。
是夜,一场全线反击战的布署,正式拉开。
待天边启明星再次亮起时,议事屋中的将领才离开,虽熬了一夜,一个个却尤显精神。原因无他,此一夜,他们真正见识到了四殿下梓祯的卓绝军士才能,佩服得五体投地。同时,亦为宫中突然送来的一纸兵器攻击图所震慑,之前败战之丧一扫而空,皆等着完成布署计划,将戎狄万贺杀个片甲不留。
“殿下,这画倒是很浅显,何以这上面的……是字非字,实难理解。”几案上,摆着一幅栩栩如生的金甲战马图,狂嘶张蹄,气势恢弘。
但,图中却多了些特异的东西!
扬蹄骏马前,伸出一排尖椎木栅栏,直指马腹。马前一丈远的小兵手中拿着一只长长的黑枪,直指马上骑士咽喉。马下还有一小兵手持弯刀,直勾马腿。马腿上,似乎还绕着两头绑着石头的麻绳。
只要是战将之人,看了此图,无不明其意。图上所绘,皆是应战强劲骑兵的办法。
梓祯轻抿一口热茶,纤长的指轻轻点了点彭奇之疑问的那串“似字非字”的符号,写实如下:浜呒瑺勢,僐纡唿撠敎涬髳撉呴v楗。
“兵无常势,善于运用才是胜利的关键!”他轻轻念出,唇边抿出一丝洞悉一切的疏淡笑意。
彭奇之惊叹,“殿下,这话意是要我们根据战况,灵活运用这些巧器,出其不意,克敌至胜。没想到,宫中何时也出了这等能工巧匠,能制出这等奇物?!”
月眸半瞌,放下手中茶杯,长指勾过那一串奇怪的字,缓缓靠回软榻,合上双眸,薄光微拢的俊面,浅染一丝淡笑,轻逸一句,“奉远,或许,咱们拣到了一个宝贝,一个……稀世珍宝。”
正端看画儿的彭奇之又是一头雾水,甫抬头,发现主子已睡去,敛目又瞧了瞧画,轻手将之收好。取了条厚实的毛毡子,为梓祯盖上,悄悄退出了议事房。
一疑已解,并惑又生。
宝贝……指的是谁呢?不会是那个……不可能,这信明明是六殿下送来的。
对殿下来说,什么才是他的“稀世珍宝”呢?即使,在谈到皇权帝位时,他也未曾露出刚才那般温和舒逸的笑。
☆、子霏
子霏
香馨如风,紫鸳花团簇摇曳,勾画出一弯紫月悬池,趣映池中粉颈涎涎的小荷,碧波鳞鳞,微澜漾漾,馨风缱绻着珠白、赫红、嫣绿,点点,瓣瓣,铺出一池斑斓娇美。
朱漆画亭内,轻兰白纱飘飘缈缈,一袭湖绿身影,静立其中。
雪白的宣纸上,韵染出一副青莲丛簇的紫鸳花景,两只并蒂而飞的蜻蜓,吻啄莹莹水珠儿。素白的小手,顿在了角落的留白上,迟迟未动。
服伺的宫婢端来了新鲜出炉的糕点,轻轻搁下,引颈探看。
一丝轻风拂过,云缎般的秀发蝶髻,绿珠榴石轻轻碰撞,一缕青丝溜过了娇粉容面,抚弄着那一片灵飞的红霞。羽袖上的彩缎似蝶翼翩振,迤逦下纤柳之姿,嫩黄染澄的香穗子流苏泻满了香泽绿荷边,一颗晶光流转的琉璃坠帖覆着纤腰,静静闪烁着神秘的淡紫光泽。
仅此娇俏的背影,已令人浮想翩翩。若能催得娇儿转首回眸,会是怎番颜色?
踏着湿润青阶簌簌而来,口中不禁唤着“子霏”的梓炀,甫一看见这湖绿小人儿,便噤了声。握了握手中书信,放轻了步子,徐徐而来。
宫婢刚要叩膝请安,被他一手止住,退出了亭子,他补上宫婢的位置,正好揽尽满园春辉中,最醉人心扉的妍色。
不知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