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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世界上没有永远不败的将领。
如今,前线情况到底如何,无时不刻,烧灼着相系的人心。
那个曾独对满园深紫,浅酌一夜的人,现在可安好?
☆、和亲
和亲
游丝缈缈香,烛影对成双。
“梓炀哥哥,不要——”
卡嚓一声,玉兰花木几瘸了腿儿,哐啷一下,摔得一地碎屑乱飞。
子霏惊叫着,猛地冲上前,抱住梓炀的腰,防止他继续以自虐泄怒。
“梓炀哥哥,不要伤害自己。一定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的,你不要自责了。”信使终于来了,却是断了一手一臂,于重烽万火中杀出,拼却了半条命,带来一个惊人心脾的可怕消息。
戎狄族与湘江北岸的万贺国联盟,突出三万骑兵,围困了玉沙城,整整半个月,铁血攻城,城内兵民一心,死守城池,粮草迅速枯竭,几至人竟相食。屡屡出外传递消息的士兵,皆死于半路埋伏。直至近日,四殿下棋行险招,派出一组五十余人队伍,由彭奇之带领,而自己亲率骑兵出城诱引敌人注意力,才使彭奇之等人回皇都报明战情,请求派兵两万救援。
救兵日夜兼程,解了玉沙城之围。却又陷入另一番苦战!
原因很简单,湘北的万贺国,素以铁骑闻名各国,西北多为草原沙泽,正是骑兵发挥长处之地。湘南的骑兵力量虽然强大,却仍及不上北方民族天生练就的勇猛铁蹄,加之又有戎狄族人明悉西北边境的地理形势,战势一度陷入僵局。
今晨,听闻东方修暗语前方战况,梓炀已然坐不住了。回来后见到来给兰贵妃报信的人,私下强逼硬问地,终于讨到了实情。
一时,情难自禁。
“该死,为什么我就什么忙也帮不上呢?四哥他……四哥若有什么事,母妃她……”
他俩的兄弟之情,比她想象的还要浓厚许多。梓炀如此痛苦失控,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她心底的平衡也被打破了。如果湘南失陷,她赖以生存的世界,也将崩塌。
“梓炀哥哥,你别自责了。咱们好好想办法,一定能解决的。你这样子,子霏好难过,好难过……”
看着他绽血的手,扎满木屑,心底的疼,直漫上眼眶,泪水转瞬涌出,湿了衣袖,滴落在他染血的掌心。
他悚然一惊,回头看着泪涟涟的小脸,杏眸的狂愤才稍稍熄灭,被咬得红肿的丰唇,一颤,轻轻揽她入怀,紧紧拥着。
胸口的起伏,渐渐平息。
“梓炀哥哥,四殿下一定不希望你这样子伤害自己的。对么?”
“嗯!”
“四殿下若碰到这种情况,会怎么做呢?”
“四哥他,很聪明,一定会熟读兵书,与谋士将领们商议解决办法。”他声音轻颤,有些沙哑。
“那么,我们也学四殿下,想办法吧!”梓炀毕竟才13岁呵!
于是,从这天起,他们一有时间就泡在书斋里,翻书查资料,连着东方修也搬来了诸多的兵书,还拉了几个家里的幕僚,一起做讨论研究。
讨论的重点,如何对付万贺国的三万骑兵。
一堆的兵书,她看了三页就读不下去了,全是知乎者也,浓缩得过度,亦无实例,看了也是白搭,更何况她根本看不懂。想她来古代也才一年半,背了很多古典,却是不明其理,更不求甚解。唉……书到用时方恨少,她是做不了才女的,叹也没用。
“万贺国骑兵重甲刀利,战马亦是精品良种,不论从力量、装备、速度上,都比咱湘南的骑兵强三成。”东方修探来的敌情,还配了图,看那蹭光瓦亮的铠甲,雄壮有力的身量,飞扬跋扈的骏马,不用亲见也能感受到万贺国骑士的强大气势。
梓炀皱着眉头,玉指轻轻叩着桌面,“对。若在山野开战,我们可行计巧夺,骑兵也无法发挥其绝对优势。但,现在玉沙城外,是一片平川,一旦开战,便是直面其利,难避其峰啊!”
“我方弓弩手虽多,但箭矢之速,远不及万贺国骏马之速。”东方修又补充。
“目前,万军围困,我方虽有援军加四哥原先的部属,统共约三万人,但之前败战之势,严重影响了士气,怕是……”
一幕僚接道,“看似势均力敌,实则精气大损,恐持战时久,磨损斗志,不战而溃。”
以上是他们分析的实际情况,接下来他们开始各抒己见。却各被对方抨击、驳斥,直至书斋外红灯冉冉,屋内烛头换了几次。
她撑着脑袋,不知道头磕了几次桌子,在快要再撞一次时,突然脑门儿一热,给人托住了。
“子霏,回去歇了吧!”梓炀眼底的疲色明显,却噙着温柔的笑,恍如往日。
她揉揉惺忪的眼,问,“想出办法了吗?”
杏眸闪过一抹黯然,又强牵起笑,拉起她的手,往寝室行去,“很晚了,你也累了一天。好好休息!”
“可是……”
“听话,好好休息。”
临到门口,他亲亲她的额头,恋恋不舍地抚抚她的脸,离开了。
她追了几步,又停下,看到他又折身回了书斋。
怕,他今天又是一夜难眠吧!
如今,自己能帮上什么忙呢?
可是,她曾警告过自己,不到万不得矣,绝不可轻易使用自己的现代知识。这个皇宫耳目太多,若是行差踏错,真不知以后会给自己带来什么麻烦。
希望,他们明天真的能想出好办法吧!
好像,越是如此时候,希望越容易落空。
西北战报持续传来,湘南帝忧心不已,突然病了。兰贵妃连着几夜,未回掬兰殿。她和梓炀去清宁殿请安时,见着皇帝似乎问题不大,可兰贵妃着实瘦了一圈,喝的药盅比皇帝还多出一碗。瞧样儿,似乎是皇帝在照顾兰贵妃。
这感觉,挺奇怪啊!
不过,这奇怪之情还没来得及消化,一个惊人的消息便传来了。
五公主晓桐要出嫁了,就在他们刚刚为她过完16岁生日,准备为她行及笄礼,却由于战事险乱,大礼押后举行时。
而晓桐出嫁的对象,竟然是万贺国君,与湘南帝一般年龄的老头儿。
“公主,公主,您慢点儿!”
“公主,等等,您不能去雪莹斋啊!”
长长的宫道上,裙钗翻飞,簪花碎地,明晃晃的春阳蛰疼眼,她的心,亦起伏不定。她用尽了力量,迈动双腿,希望能追赶上命运的车轮,希望一切还可以挽救,希望那一场莺歌燕舞的梦不要这么快就醒。
☆、出嫁
出嫁
一进雪莹斋前堂内,置满了漆红饰宝大箱子,箱盖大敞,里面俱是绫罗绸缎、金银珠玉,直晃得人眼花。
这么快,聘礼就送来了?
“子霏公主!”众人一见她突然驾临,全部跪地叩礼。
她心中急怒,狠狠瞪了一堆死物一眼,叩首的奴婢太监面色惶惶地互窥一眼,不知有何惹到了这位娇客。
她的宫婢奔进来,一把拉住她的手道,“公主,使不得呀!您快跟奴婢回去吧!”
“放肆!”她大喝一声,甩开宫婢,直接进了内殿,晓桐的寝闺。
这么久以来,她一直谨守宫规礼仪,从未这般凶狠暴怒过。这一喝,当吓住一干叫嚣个不停的宫奴,只能畏缩地跟在她身后了。
真是老虎不发威,当你是病猫。如今,顾不得太多,只有一往无前了。
远远,就听见一片呜咽声。
她心中一疼,深吸了口气,穿过小廊,廊前芳菲漫天,池水盈盈,廊内的寝闺传来浅浅哭声。而廊上,早已立了几人。梓炀、东方修,还有几个熟识的小郡主。
“子霏?”梓炀见到她,并不意外。
他早知道了,没有告诉她,是怕她伤心难过罢。可是现在知道,难道就不伤心了么?
他上前要拉她,她按住他手,“梓炀哥哥,我想和晓桐聊聊。”
杏眸光色一颤,绢秀的眉拢了拢,最后点了点头,让开了路。
甫踏进门,迎面走出两个宫装凤钗女子,是荷嫔和元昭仪,两人眼眶微红,看到她仅是点了点头,要她安慰安慰晓桐便可,其他亦不能再说什么。
本来,她心中仍执拗着一念,要问清为何必须让晓桐去和敌国君主和亲,而不是随便指派一个贵戚千金便可。但事到如今,似乎槌落音定,再说……恐令晓桐更伤心。
看到颦栏而坐的晓桐,被一弯白薄纱揽在了阴影里,一向明丽爽朗的人儿,垂眸敛眉,无尽的哀愁,笼罩在她四周。旁边的软榻上,雪贵人绢丝掩面,嘤嘤哭个不停,更是愁上添怨,无法自矣。
子霏压下心头不适,抿抿唇,撤去所有的愁绪,换上最亲甜的笑,一步步走上前,深吸一口气,开口唱道。
“看天空飘的云还有梦,看生命回家路路程漫漫,看明天的岁月越走越远,远方的回忆的你的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