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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发着狠,又哭又骂,心底愈发地绝望无助。
“梓祯,你怎么这么傻,这么固执。我到底有哪点好……让你,让你这么付出,值得吗?你又救了我,可是……你是存心的是不是?你这个狡猾的家伙,你存心让我放不下你,让我愧疚吗?你以为你这样子,我就心软吗?好好……你再不醒的话,我真的嫁给嘉贺天尧——”
嫁给嘉贺天尧!
落在床边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子霏急得泪眼蒙蒙,没有发现这小小的挣扎。
突然,一直紧瞌的月眸,蹭地一下睁开了。
泪水滴打在他脸上,顺着俊澈的额头,缓缓滑下他脸颊,月眸眨了眨,似乎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人。
哭得头昏眼花的人,还没发现奇迹已经降临,直到一只温柔的大掌,抚上她的脸,去拭她眼角流不尽的泪水时,她浑身一震,停住一切动作,怔怔地对上了那双清澈如水的月眸,小嘴微张,大眼眨,眨,再眨,以为自己在做梦。
“别……哭……”
那沉睡了二十天的人,终于睁眼了,还开口说话了。虽然声音很弱,很沙哑。可这一刻,她觉得自己似乎重新活了回来,高兴得一把抱住他,紧得没有一丝空隙。
“梓祯,太好了太好,你终于醒了。”
看来这男人不威胁一下,是不会就犯的呀!早知道,她应该天天在他耳朵边叫这句话,这样也不用她担心难过了那么多天。
可是,接下来的一句话,又差点令她昏倒。
当她松开他时,他又道,“你是谁?这里……是哪?我……我是……”
越来越迷惑的月眸,清澈如水,纯净的表情,没有一惯的沉敛稳健,宛若初生般纯净懵懂。
天哪,他……他失忆了么?
☆、情若初生2
情若初生2
清波逐日,水潋滟,江天一色中,帆影簇簇,渔歌袅袅,正是纯朴真实的渔民生活。
在湘南国与律曲国交界的曲江水岸上,又新增了一村渔民,他们正是从月前祈山地震中顺江逃亡出来的。震源似发自西北祈山山脉,却深深波及湘南大片国土,从律曲国来的渔民都说有明显的震感。祈山山脉连横万贺国和湘南国,绵延数千里,其影响之大,非同小可。这是在渔村正式安扎下来后,子霏才从阿里那了解到的情况。
由她那短暂的回家经历,512地震有8。2级,回想当日黑岩上的情形,她估计那场大震绝不低于八级。以至于,阿里之前所说的分山划岭,劈山填江一点不夸张。他们长年在祈山下的湘江蒙生捕渔,对那一代的水道水脉是何其熟悉。地震时为躲避他所谓的河神怒,这一路顺江而走,无比凶险湍急,竟然失了路数。实是地震使山川相合,水道改变,他们急中奔逃,无意间便行进了新并的河道,一路上千山万仞行过,竟不知所在何向,前方是何地。
行了月余,终于见着陆地,却是苦山深水一无人迹。无奈之余,又顺流而下,总得先弄明白自己生在何地。终于见着人迹,打听才知他们竟然入了曲江——湘南国与律曲国的交界大江。他们所行之路,是地震时山川迸裂后,湘江的一条支流与曲江接通。故而新生之地,自然没有人烟。这一路躲震害,渔村人也疲了。见着当地水美山秀,便想就地扎根。加之生还渔民以年轻人占多数,对于曾经听闻的水乡荷泽之地律曲国,也多有几分向往。若能在与之隔岸相望的琨州河滨住养生息,也不愁未来的生计发展了。
于此,阿里一呼百应,正式被选为渔村村长,代理一切对外事务。
因灾结缘,子霏化名为爱朵朵,梓祯化名阿祯。暂时同已无亲人的少女阿琴,阿里,共同组织了一个临时的“家”。
大环境问题初步解决,而接下来她所面临的问题,却是个大大的难题了。
“朵朵。”
温柔醇厚的声音,似脉脉水流般滑进心田,依然那么地充满磁性,慵懒中透着一丝纯稚,配上那双凝睇而来的清澈月眸,泠泠的晴光扑打在那张瘦削却俊美无比的面容上,一种天真无比的性感,正自他薄薄掀起的红唇边,流泄出来。
砰咚一声,她的心又漏了一啪。
“嗯。”吞口口水,指指胸口,再指指他,“快把衣襟掩好,现在天凉了,感冒了就不好了。”
他心领神会,又冲她一笑,笑得连他鬓边灿亮光,也为之黯然失色,低下头将胸口短褂的布扣扣好。做完这一切,又抬起头,冲她叫一声,“朵朵。”
她心里叹一声,不得不接上那双温和清媚的月媚,努力抿着嘴,要维持一副不为美色所迷的正经模样,点点头,“很好。以后记着不要再忘了。”如果不对他严厉一些,他就爱这样一直做一个动作,又叫她一声,像个小孩子一样撒娇,想要引起大人关注爱护。
唉,失了忆的他就是她面临的最大难题。
他忘了自己,忘了湘南,忘了她。不过,也不能说全然忘记。他的基本生活能力仍然在,就算不会的事教一次就能迅速学会,且举一反三。性格上却有较大的变化,褪去她熟悉的成稳内敛,取而代之的是干净而毫不作伪,什么样的心绪都展现出来。这对于熟悉了那个睿智深沉的四殿下的她来说,无疑是一种新奇的体验。过去十几年,也没这几个月里,能看到那么多面的他呵!
他极粘她。
大概是他醒来之后,第一个看到的就是她,她将之归结于雏鸟心态。当然这样也好,毕竟他的身份不同寻常,粘她也比粘别人好。可是粘过度后,他若看不着她,就会发脾气。发脾气的结果是,对任何其他人都不理不睬,也不吃不喝,玩起“非暴力不合作运动”,那模样……呃,和以前梓祯肃脸冷眸一样,让阿里和阿琴都怕他三分。即使他还是个大病号,连床都下不了。
“朵朵。”他会不断地唤她,且乐此不疲。就像雏鸟一见着母亲,就叽叽喳喳地讨虫子吃。
“嗯。我出去掏掏米,数一百下我就回来。”
“嗯。”
他笑着点点头,一副乖巧得不行的模样。她急忙出门,快速跑到水槽边,熟练地淘洗米。心里也数着数,就像定时器一样,没有分毫迟疑。在数到七十的时候,终于掏好米,她大步往回走。进屋,如期地撞上一双有些心慌的月眸。
“朵朵。”
她心头叹口气,乖乖应了一声。
瞧瞧,这家伙虽然失忆,其实控制欲还是很强。为了安抚他的情绪,适应他的雏鸟心理,凡是她离开都要把时间算好,告诉他。否则啊,他等不着看不到人,就会做出可怕的事。她大可不必如此惯着他,就是教养小孩子也不用这么娇宠着。可是……
当她的目光移到两个月仍无法动弹的下半身时,欠疚和心疼都让她无法对他狠下心。都是因为他,他才会变成这样。他为她付出了那么多呵,教她如何舍得下。
现在的他就像小孩子一般,偶尔透露出一点执拗。可是,曾经那么风华高贵的人,湘南国功勋彪炳的一代明君,半瘫地坐在如此简陋的小木屋里,真令她又心酸,又心疼,恨不能为他抵受这一切。
可现在,除了疼惜他,照顾他,宠着他,她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报答他。
那双纯稚的月眸,每看一眼,都令她有落泪的冲动。
曾经的四殿下,谨麒亲王,当今湘南帝,现在只是她的阿祯。她以夫妻的名义,和他住在一个屋檐下。以他现在的情况,她不敢冒然将他送回皇宫。只有先联系上他的亲信彭奇之,她才能放心将他交出去。当务之急,就是治好他的身体。
阿里好不容易为她请来了大夫,诊段的结果,更令人无法释怀。
“这位公子之前在寒江中深受寒气所伤,伤及内腑五脏,获救后似乎也没得到好的治愈。”
是呵!他是为了她,才耗损内力,让寒毒入体。若是只他一人,以他的武功应是不惧的。
“至于这记忆,怕是一时半会难于根治,只能听天由命。也许不多时日就好,也许一辈子就这样子了。唉……真是可惜了这副好模样,还这么年青啊!”
大夫开了几副补气血的药就走了,可是她的心翻搅得无法呼吸。
她抱着他,哭得一塌模糊,“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才害你……害你成这个样子……对不起,对不起……你为什么要救我,我一点都不好啊……呜呜……傻瓜,你这个……大傻瓜……”她临落水时由于中了万慎的毒,全身麻醉无法动弹,全靠他一人施力涉水。幸好万慎的毒是渔民常见的水族之毒,阿琴帮她解了毒。
他初时一怔,垂下眼眸,似乎听不懂大夫的话,只在意着眼前这小人儿的一颦一笑,见她又哭了,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