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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四个字,如冰椎刺骨鸷得人浑身一凛。
“属下该死!”话落,人已经匐地。
天尧扬手就要砍下一刀,子霏瞠目。却听旁边驶来的梓仁说道,“啧啧啧,果然该死!连咱们这最后逃跑的工具都没有及时准备好,这下堂堂万贺国君真成了困兽,望江兴叹啊!”
斜睨的眼神,满是尖酸刻薄的嘲讽。天尧的刀反向一挽,剑风扑荡而出,直直逼向梓仁,他侧身躲过,被削下一截发丝,刀光一逝,锵地一声回到刀鞘中。
“嘉贺天尧,你什么意思?现在咱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
他的话,卡在另一把突然冒出来的钢刀下。但见阿汉一手执刀,一手剔着牙,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他身边。
正当双方僵持不下时,莲烨一个喷嚏打破了僵局。
“娘啊,一定是大帅哥想我了。”
“别胡说。”
“一定是啦!嘻嘻!”
小丫头笑得越加神秘,头顶的阿杰不断盘旋,发出一声声长鸣。
“主子,适才的刺客是宇王派来的。属下估计应是宇王的人将我们的船弄走了。”屠睿说道。“属下立即去弄一条船来。”说着便要离开。
子霏突然心生不忍,“天尧,屠睿一路护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现在他重伤在身,你派其他人去找船吧!”
天尧眉头一夹,看了怀中人一眼,连带莲烨也朝他猛抛媚眼,咧嘴傻笑讨喜。转眼看了阿汉一眼,阿汉立即收回大刀,跑向屠睿。
但两人还未走远,一声长号从城中荡出。众人转眸看去,只见石城城门大开,一群兵士涌出,朝港口这方杀来。而喊杀声不只这一方,在他们身后戈壁卷起漫天尘沙,一群铁骑直逼而来。
呃,这两方……都是湘南军么?
“该死!”
天尧低咒一声,抱着娘俩跳下马,其他人立即知道主子要做何事:抢船
港口的人早在喊杀声中逃的逃,散的散,他们根本不用抢,就有几艘小船停在岸边。但是天尧望着那两叶扁舟眉头越蹙越紧,没有说话。但看其他人焦急的模样,就知道这两艘小小船是行不到万贺国的。
“天尧,你放了我带莲烨走吧!”
“不行。”
“天尧,你还想我再死一次吗?”
“不……你说什么?”凝沉的眸突然一晃,被她话中眸中的持色怔住。
子霏刚想开口,一声大叫唤回所有人的注意。
“宰相大人来了!”
浩阔无垠的江面上,本来空野无边,突然出现一只金漆大船,迎风破浪,如山般宏壮巍峨,丝毫不见缓势,雪白的两面船帆涨满如弓,船头雕饰着一头目眦面狰的长鬃狮面,张牙舞爪,霸气非凡。但见船头凛立一玉衫男子,乌发齐飞,衣袂猎动,清瘦的身形却愈显清傲沉敛。
但见救兵大船行来,众人当以天尧为首,直接冲向码头,借着江中小舟为势,几个点荡腾挪,落在玉衫男子面前。
子霏抚着发昏的脑子,怀中的小丫头挣开她的怀抱,欢叫着跑向玉衫男子。
“易飞叔叔,抱抱——”
子霏听到叫唤,心底直叹,这丫头根本就是个小女色狼。刚想抬头看看那“易飞”叔叔是何许大帅哥,能引得眼高于顶的莲烨自动投怀送抱,天尧抱住她往怀中一按,滚到船檐后。
倏倏——倏倏倏——
无数箭只射来,随后上船的人中箭倒地不少。隐约中,她似乎听到岸边传来的“住手”的叫声。那声音醇厚低沉,却蓄满内力,船已行出很远,仍能听见,心底突地砰砰猛跳起来,有一种奇异的渴望鼓动着她。当天尧怀抱稍稍放松,她抬起头,挣开他的手,站起身朝岸边望去。
他站在一排弓箭手之前,横展一只手,止住了发箭,那长长的剑袖随江风猎动,风儿涨满那件紫鸳花银丝长袍,苍色长发抚过他清俊消瘦的面容,月眸直直射来,一瞬便缠住她乱絮般的心神眼眸,再难移动分毫。
他追来了,还是追来了……
为什么,还是那么痴……傻……
☆、痴忆蝶飞1
痴忆蝶飞1
黎明时分,大地隐没在深浓的夜霭中。
万贺皇宫承坤宫早已灯火通明,四大宫门开,掌灯的太监引领早朝百官,徐徐向大殿行来。相对已经繁忙的外朝宫殿,内朝后宫万籁聚集,仍沉睡在一片香浓暖曛中。
一盏莹莹豆灯,缀于繁空,恍若天玑明向。若仔细看来,却是悬于那座落于一片环水中的高大宝塔顶。九层高塔在黑暗中虎踞沉卧,静静等待着第一缕晨曦划破天边黑幕,瞬间透亮塔顶,那仰天狂啸的石狮。
重纱叠帐中,沉睡中的人儿正辗转反辙,惊汗淋淋,梦呓不断。
空气中,飘浮着那浓而不艳的味道,仿佛纱灯映射下的每一寸空间,都变成了淡淡暧昧的幽紫色,迷幻,朦胧,诱惑,带着一丝丝神秘的香甜,是一种让人情不自禁,深深沉迷的味儿。
紫鸳花啊,好大好大一片紫鸳花田……那是她前世记忆里,只能在电视中、名信片、电脑上看到的熏衣花田。重叠纷纭,如波如浪地翻滚在她眼前。
她的心似乎一下就被一只手紧紧揪住,无法呼吸。
子霏……
轻柔的呼唤,似娇羞开放的紫鸳花,柔柔在刷过心田,有些痒,有些痛,有些无以铭状的感觉,随着呼唤声,一次又一次拍击着她的胸口。
花蕊飞零,划过眉角,眼梢,他举目凝睇着她,杏眸中沉淀着千年情愁,幽幽地潺光,如水般滑过她泪湿的小脸,伸出大手,承住一颗又一颗断线的珍珠。她轻轻喘出一口气,伸手想拥抱住那副熟悉的胸膛,仍是,一扑成空。温煦的面容,瞬间化为一片蝶影,消散在怀中。
浑身一凉,她跌落石阶,抬眸时,看到记忆中最熟悉的那个画亭。
他怀抱着一个红裳人儿,月眸认真地凝着那个人,幽幽的沉痛从那双清华美丽的眼中,不断溢出,一向高傲飞扬的眉梢深深纠结,仿佛正承受着如何巨大的深痛,垂在胸口的长发斑驳萋萋。可是他细心呵护,温柔抚摸,低语呢喃的红裳人儿,竟然是一堆森森白骨。
心,仿佛瞬间被人剜出,捧在手心,仍在痛苦地跳动着。
梓祯,你好傻,你好傻,你怎么那么傻!
泪水,一滴滴打落石板,转瞬,水光被一片殷艳染成滴血般的红,灼热的燃色弥漫进眼底,天地,和园中那个孤独凄冷的背影,都被焚尽。
“不……不,梓……梓祯……”
脸上突然一热,她急喘着睁开眼。听到一个软糯糯的声音唤着自己,“美人儿,醒醒啊,美人儿……”
便见到一张可爱漂亮的小脸蛋映入眼底,心中沉痛稍缓,脸上的温热正是莲烨温软的小手。
小丫头一见她醒来,好奇地问着,“美人儿,你是不是想我的亲亲父皇了?梦里怎么一直念他的名字啊?还有,梓炀是谁?你也叫过他的名字。不过经过我的心算,你叫了梓炀125次,而亲亲父皇却叫了250次哦!”
子霏一愕,直接敲了小丫头一计,“什么二百五。胡说八道!”但心底,却有些心虚的感觉。忙顾左右而言他,问,“莲烨,这里是哪?”
这房间的装饰都非常阳刚,除了纱幔用了柔紫色,其他一应器具以黑色调为主,许多器件上都镂刻着一只张牙舞爪的狮子,这风格颇有些那个男人的暴戾狂性。
“这是九龙塔,现在你在我父皇的寝房里。”
子霏掀被子起身,发现很冷。难怪给她盖的还是毛裘被子,虽然燃着火炉,还是很冷。她想看看外面情形,莲烨却叫她不要开窗。未料,窗子一开,寒风溯溯,划过脸庞似刀割,而眼前的景观,让她心中低呷了一声。
好高!
及目所触,是一座富丽堂皇、恢宏壮丽的皇宫。正东方,太阳已缓缓爬到了高空,灰蓝的天空次递染成粉金色。
她还是到了万贺国!
这个事实让她很低落,重生后经历一幕幕艰辛迅速在脑中重播,她渴望自由生活,屡屡受挫,最后还连累一对心肠极好的兄妹丧命。被他们这群男人夺来夺去,当真……似一具无生命的玩物般。究竟何时,她才拥有真正的自由。这条路,她走得好累好痛呵!
“美人儿啊美人儿,你怎么又哭了?”莲烨奋力爬上旁边的矮几,拿着香绢为她拭泪。
看着女儿帖心的举动,一个忍不住,抱着香软的小身子大哭起来。小娃娃似乎能通她心般,一直轻拍着她,说着哄小孩子听话的话儿。害她哭着哭着,反是哭不下去了,心变暖了。
莲烨又故做大人样,重重叹了一口气,“难怪父皇不喜欢女人。原来,女人这么爱哭的。要哄起来,真的很累人啊!”
子霏揪小脸一把,“小鬼,说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