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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铁乐呵呵地接道:“要不怎么说是神物呢,差不多的人家也喂不起。”
张槐摇头,对刘黑皮道:“回头找人进来把这清干净了。”
刘黑皮点头:“还是我们自己来吧。也不好让旁人知道的。”
就和孙铁低声商议起来。
板栗则提了只灯笼,四处查看。不知不觉就回到暗河附近,看着崖壁上阴暗的小洞出神:玉米会把地契藏在哪里呢?
正想着,听见身后脚步声传来,转头一看,是张槐,孙铁和刘黑皮也来了。
三人也站住脚步,看着静静流淌的暗河发呆。
静了一会,刘黑皮问孙铁:“以往三少爷最喜欢在这玩,你们都没发现他往哪藏东西?”
孙铁摇摇头,闷声道:“三少爷藏东西的时候,不许人呆在旁边,说是怕看见拿走了。”
板栗低声笑道:“玉米小时候鬼得很,藏东西不让人看不说,就算看见了,他也常换地方。”转头对张槐,“爹,找一天把玉米带下来瞧瞧。他进了这个地方,说不定就能想起过去的事。”
张槐摇头,低声道:“不用了。”
他想起今天玉米回来后,对一切都新奇欢喜的模样,宛如初次进入张家:
“真是太神了,这水是从山上接下来的呢!”
“花生哥哥,你快上楼来。瞧那河,从这看下去像一根白带子,绕来绕去的。”
“这是柿子树,这是枣子叔……”
“我住哪?前面好还是后面好?”
……
他努力驱散心头的沉重和不安,叹气道:“找不到就算了。不过就是钱财,攒再多也就是那样。有钱了,事情还多。当年……还不是说没就没了!”
板栗见他有些伤感,忙笑道:“我们找地契也不光是为了钱财,也为了查清一些事情。”
孙铁忽然道:“王爷不用顾忌属下,只管下令各地官府通缉孙鬼。”
张槐等人听了一静。
原来,他们不敢太过揪住云州地产一事,还有个缘故,那就是担心孙鬼。当年他常带玉米玩,对玉米的习性也了解,若是他知道玉米藏东西的地方,暗中取出了地契,然后再转手卖给人,张家就百口莫辩了。
当年张家被流放后,孙铁带领一干护卫千里跟随主子去了黑莽原,独留孙鬼一人四处寻找玉米。谁知这一去便杳无音讯,即便张家平反、封公侯,继而封王,都不见他露面。
孙铁认定堂弟干了亏心事,不然的话,以张家和郑家如日中天的气势、玄武王赫赫威名,他不可能没听说过。既听说了,又不来投,除了亏心,还能有什么缘故?
板栗沉默了一下,轻笑道:“孙大哥莫要担心。我觉得这事未必跟孙鬼有关。他没这么大胆子。”
当年那个偷吃乌龟的护卫,被自己虚言一诈,吓得病了一场,能有那么大胆子做下如此勾当?
且不说忠心问题,就说当时张家刚被抄,他拿着张家的地契卖,就不怕被官府抓?
刘黑皮听了点头道:“是这个道理。这不比卖鸡鸭或者一件珠宝,卖地产可是要经过官府的,非得筹划周全才成。”
孙铁道:“不管怎么说,属下就他一个亲人,便不是他干的,也要找他回来才放心;若是,当然更要找回来了。”
板栗听后点头道:“此事不宜大张旗鼓地通缉,我着人暗中打听。他又没犯事,如何能通缉?”
众人觉得有理,于是暂丢开不提。
大家又不死心,四散分开,在这处洞穴里找了许久,还是一无所获。
板栗蹙眉,目光从暗河移向旁边的山壁,在看见山壁上的凹坑时,他心中一动:玉米会不会把匣子放进洞里去了?
山壁上,这样的洞有好几个。这是龟洞入口,眼下乌龟们都在洞内冬眠。
张槐见他定定地站着,走过来问:“想起啥了?”
板栗低声将自己的想法说了。
张槐沉吟道:“那洞……他能进得去?他敢进去?”
板栗道:“爹,玉米那会儿才四岁,身子小的很。若是趴在地上,也是能进去的。不过——”他打量那黑黝黝的洞口——“他未必敢爬进去倒是真的。要藏也藏在洞口,待我伸手摸摸看。”
张槐忙制止道:“别!回头被啥东西咬了就不好了。”
板栗笑道:“能有啥东西?这时候是冬天,蛇也睡了,乌龟也睡了,还能有啥东西!”
当下看定一处洞口,跪在地上,把手伸进去掏摸。
刘黑皮和孙铁见了,也忙过来,各自寻了一个洞,也趴下去摸个不停。
结果自然还是一无所获。
哦,还是有所获的:三人身上、脸上蹭了一层泥灰,手上抓了一手泥。站起身后,互相看看,都跟泥猴似的,都笑起来。
张槐摇头笑道:“算了,别折腾了!”对板栗身上看看,“你洗过澡了?还得再洗一次。”
板栗笑道:“回头到爹那洗去。我来的时候让两丫头睡去了,这会儿再要水,伙房怕也没人了。”
他们费心巴力地忙,却没有一个人提议把崖壁挖开,破坏龟巢,找出地契。
因为,不仅乌龟,这桃花谷的风水都轻易不能破坏的。
当初选定桃花谷建祖宅,周夫子就叮嘱张槐兄弟不可宣扬内因;待抄家后又崛起,固然是小辈们自己努力奋发,然几次险死还生、处处逢凶化吉,就不是巧合可以解释的了。
所以,张槐和板栗宁可不要那地契,也不会挖开龟洞的。
刘黑皮和孙铁更不用说了,他们认定张家受神龟庇佑,这些龟洞当然比地契重要了。
板栗在暗河里洗了把手,直起身子,顿觉一阵疲倦袭来,遂道:“上去吧!我快撑不住了,站着都想睡呢!”
于是四人便将地下的灯都灭了,顺着来路回去,各自歇息不提。
第428章 筹谋亲事
第二日小雪,张家又忙乱一天,才算收拾妥当安定下来,给亲朋邻里的土仪表礼也都分派完毕,村里的都送了去,远处的择日再送。
第三日,天光放晴。清晨,板栗先在院子里练了一趟拳脚,然后上了二院正房楼上的敞轩,注视着眼前银白山川森林,心头一片宁静。
良久,东方天际放出一片灿烂红霞,霎时心底有莫名欣喜涌动——
这下可真的松散了!今天干些啥好呢?
目光下移,只见前后各院各色人忙碌喧嚷:家人在外扫雪,婆子们在院内扫雪,院外马棚两个家人在喂马;后厨烟气缭绕,甚而杀鸡宰羊;三层院内,山芋兄弟几个歇过劲儿来,正精神抖擞地在掷雪球;四进院内,红椒姊妹打扮的花枝招展,说笑着往上房去见爷爷奶奶;又有丫头往前面来,想是请大家去吃饭。
他收回视线投向远处山峦,到底觉得有些遗憾,因为少了葫芦哥哥和小葱妹妹。
他们都成家了,有自己的儿女了——葫芦日前有书信来,说淼淼生下了郑家重孙女——再不会如他一般惦记他们了,至少要分一半的心思顾自己的小家。
他呢?
他这次回来,除了祭祖,还有一项重大的任务,那就是向周家求亲。
想起周菡,他忍不住微笑起来:若是带她一块上山打猎,或者用网捕鱼,以她的性子,想必一定很开心;他也觉得雀跃期盼,因为少了葫芦哥哥和小葱妹妹而空出一块的心理被填补充实。
因又想起周爷爷那天的神色,不知为何。他隐隐有些不安,觉得周爷爷似乎对他并不热心。
一定是因为那个王穷!
还有,两年前,张家等于婉拒过周家一次,这也是缘故。
周爷爷是有风骨的人,他不会在意张家的婉拒。但他一定会在意自己对周菡的心意,或者说是诚意。若他只是不得已之下无可选择,才选周菡,那周爷爷一定不会把孙女嫁给他的。
因为周家不是无可选择,眼前就有个上上人选——王穷。
不行,他要好好筹划这件事才成。
他心思沉淀了两年,已经能清楚地认识到:他并非不喜周菡,只是他跟秦淼经历太特殊了,当时很难放下;设想一下。若他也跟周菡自小一块长大,即便没有军中的经历,他觉得自己也会喜欢她的。原因无他,周菡那脾性正合他心思。
想毕,他深吸一口气,快步下楼。
正好丫头来请吃饭呢,于是便同爹娘一块往后院爷爷奶奶那里去吃早饭。
原来,张大栓两口子嫌弃单独吃饭孤单。喜欢儿孙坐一桌子,昨天埋怨了几句。因此,郑氏便定下早晚都去老人家院里吃饭,中午他们就在前院吃了。
四院上房,张老太太瞧着一桌子儿孙,笑道:“这才热闹!不然,天天就我们两个老的吃饭。觉得没味儿。”
郑氏解释道:“前头事忙。要是吃饭跑来跑去的,太费工夫了,也赶不及。”
板栗笑道:“谁叫爷爷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