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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王先是愤怒,继而愣了一下,坐起身来打开衣裳,往毛乐言扑去,想戏弄他?她还嫩了点。
毛乐言没想到他竟然会真的扑过来,猛地推开他,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怒道:“你还真来啊?”
“你不是想么?”景王慢悠悠地起身,嘲讽地看着她。
毛乐言语塞,被反戏弄了。对方是老谋深算的狐狸,自己不过是刚出山的山羊,又岂是他的对手?她叹叹气,“罢了,刘吉,我也不知道现在到底想怎么样。”
景王揉揉她的头发,有些怜悯地道:“回去吧,好好睡一觉,以后你要面对的绝对不仅此这样而已的事情。”
毛乐言红了眼,“你别戳破。”
“自己骗自己有何用?你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该坚强点接受这一切,况且,你不是一直觉得他心里有你吗?女人一般不是都能接受身体的背叛,只要男人心里有她就行了吗?”景王凝视着她道。
毛乐言想了一下,道:“对不起,身体和心灵的背叛我都觉得无法接受。”
“但是,不管怎么说,心灵的背叛到底是伤害重一些,你只想着他心里是有你的,但是那些是他的嫔妃,他不可能不宠幸,再者,他宠幸那些女人,并非是因为心中有爱,有时候是男人的需要,有时候是朝廷的需要。”景王说得十分滑稽,竟像是在替刘渐辩白一般,或许,他只是忽然意识到,若果登基为帝的是他,今日他也也只能是刘渐如今的角色,也定然会伤害他深爱的女子。
头一遭,他觉得刘渐其实也有些可怜。
毛乐言沉思了一下,把被子抢了过来,顺带伸了他一脚,“去榻上睡,我在这里将就一晚上。”
“将就?你傻了啊,本王有高床软枕不睡,凭什么去睡榻?你马上给本王滚回皇宫去。”他忽然想起一些事情,道:“你今晚出来,一定在莫离的监视底下,他肯定知道你来过本王这里。你啊,净替本王惹麻烦,本王已经想安静地过日子了,你这个麻烦鬼。”
毛乐言冷笑一声,“这个男人,算了吧。”顿了一下,她又带着几分赞赏的口吻道:“但是他对刘渐的忠心倒是难得。”
景王脸色阴郁下来,毛乐言这才察觉失言了,道:“对不起,我忘记你们曾经是很好的朋友。”
景王淡淡地道:“你也说了是曾经的朋友,曾经意味着过去,如今本王跟他,是半点关系都没了。”
毛乐言默默地道:“其实,他无论选哪一边,都注定得罪另一边的。”其实想想莫离也挺为难的,毕竟这么多事情过去了,他在朝中地位稳固若泰山,但是在友情上,他永远都背负着一个遗憾。
景王不想跟她多说,只推着她道:“你快点回去吧,天亮了回去就不是那么方便了。”
毛乐言梳理好凌乱的头发,扯好方才打架的衣衫,两人在床上相互看了一眼,都吃一声笑出来,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啊,两人都像是肉搏了一场起来的样子,她把手搭在景王的肩膀上,丢下一文钱,“嗯,今晚你让本小姐很是满意,这是给你的打赏。”说罢,便笑嘻嘻地跳下床了。景王捡起一文钱,扔在她背后,“滚,像什么啊你。”
毛乐言拉开门走了出去,门外有两名守卫,而在屋顶上,有悄无声息的两名高手潜伏,景王所言不差,莫离的人果然监视着她。这样也好,至少今夜他有他的欢乐,而她,也找她的乐子。至少,在他认为是这样,大家便算是公平了,这种苦不是她一个人承受。
毛乐言一路回去的时候,心里依旧想着这个问题,抬头望着稀疏的星子,长长叹息了一声,“爱情,真的会让人疯狂,让人变态。”
自己受不了那种锥心的痛,宁可拉着他一块下地狱。
☆、第一百五十三章 人算不如天算
刚回到昭阳殿外,毛乐言便见一个孤独的身影在湖边行走着,看背影落寞寂寥,仿佛带着浓重的哀愁。
见毛乐言脚步声响起,她下意识地回头,毛乐言借着月光看过去,竟然是贤妃柳依依。她见到毛乐言,竟也丝毫不诧异,眸子里升起弄弄的悲伤,苦笑道:“看来,不止我一人睡不着。”
毛乐言顿时便意识到什么了,像柳依依这样一个豪迈的江湖女子,竟也愿意嫁进宫里,一定是爱惨了那个男人。人家说两个女人若是爱着同一个男人,一定会互相仇视。但是因为境况可怜,毛乐言竟对柳依依生出了一份友善。她走到柳依依身旁,轻声道:“这一切,在嫁进宫里之前就已经要做好心理准备了。”
柳依依失魂落魄地道:“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然而想象和现实不是一回事。”
是的,准备做得再充分,也敌不过真相的打击。毛乐言伸手轻轻拍了她的肩膀,残酷地道:“以后这种日子只会多不会少,你必须得马上接受。”
“你呢?”柳依依眸光凌厉地看着她,“你心里能接受吗?我不信你可以。”
“不能!”毛乐言几乎是冲口而出,一夜的苦思和醉酒并不能让她心里好受点,此刻瞧着柳依依的脸上的伤心,她忽然便坚强了起来,“但是我会努力说服自己,既然已经选择了这条路,这些事情是必须要经受的,若经受不起,就只有离开。”
柳依依沉默了一下,“我不会离开的。”
毛乐言道:“既然选择留下,就要接受这一切,否则,你在这宫里的日子会过得很艰辛。”
柳依依眸子里闪过一丝难掩的痛,沉默良久之后才道:“你没有我这么爱他,否则你现在不会用一个旁观者的身份来劝说我。”
或许吧,毛乐言深呼吸一口,继而幽幽地叹了口气,不爱是最好的,若是可以,她希望连那一丝心动都没有。她入宫只是为了查出内应,其余的一切,都不应该沾身。
“但是,”柳依依忽然话锋一转,“你就算不如我深爱他,你心里到底是爱着他的,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你可以当没事一样。”顿了一下,她又苦笑道:“是我高估了你,若你真能当没事一样,这个时辰也不会出现在这里,而是在殿内蒙头大睡了。”
被人说中心事的感受真不是滋味,毛乐言轻易地被戳中心窝,一夜的艰辛难受如今加倍地倾泻而出,甚至连空气都带着苦涩,她微微笑了一下,道:“我只知道,如今纠结这些问题于事无补,只会让自己更难受而已。”
柳依依心神恍惚,轻轻地点头,“我知道。”
“早点回去睡觉吧,以后这样的日子多着呢。”毛乐言安慰她,也是安慰自己。
“不可能会睡得着,今夜注定是一个折磨!”柳依依喃喃地道,她沿着岸边一直走,不再理会毛乐言。
毛乐言的笑容维持到她的背影消失,然后重重地叹看口气,垂着头往昭阳殿走去。
昭阳殿外的侍卫见到她,也微微诧异,上前行礼后继续巡逻。是啊,这么晚不睡觉的嫔妃大概是少见的,这宫中的女子最忌讳的就是争风吃醋,就算心里多么的不开心,也只能在自己宫内自怨自艾,哪里会走出去被人瞧见自己的失落心酸?
第二日一早,刘渐便来了,他脸色暗沉,也不许任何人通报,径直便闯了进来,当时,毛乐言正在梳妆打扮,打算去给太后请安。作为一个古代人,每日花在穿着打扮的时间已经让人抓狂,入宫之后,动辄就是一两个时辰的打扮,彻底磨去了毛乐言的耐性。这么多的时间,干点什么不行?辛辛苦苦打扮了那么久,也没有人来赞赏半句,简直是浪费时间。打扮和等是这个后宫里女子唯一能做的事情。
“皇上!”小舒与粉儿见到刘渐,急忙福身行礼。
毛乐言回头看去,见刘渐脸色不佳,对小舒等人道:“你们出去吧。”
小舒有些担忧地看了毛乐言一眼,却还是依言拉着粉儿出去了。
刘渐等门关闭之后,冷冷地问道:“你昨晚去景王府做什么?”
毛乐言没有做声,拿起眉笔轻轻地描画着已经很浓黑的眉毛,气氛陷入凝滞,她去做什么?真是可笑,她倒没有问他郦贵妃那边做什么,他反倒先来问她了。
刘渐见她不做声,用力扳过她的肩膀,随即闻到她身上有浓烈的酒气,他蹙眉道:“你喝酒了?”
毛乐言放下眉笔,抬一抬眸看他,道:“是的!”
“你去景王府喝酒了?”刘渐语气软和了下来,今日一早便收到莫离那边监视景王的人禀报,说毛乐言单独留在景王房间内约莫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啊,三更半夜的她竟出去找景王,他的脑袋里推测不到其他的事情,只认为她是去和景王幽会。只是如今瞧她眸光淡淡的哀愁和一身的酒气,他忽然觉得她是不是心里难受,因为他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