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笢子见我都不急,他也不急。时常坐在一家路边茶馆里等我。很多时候我都很过意不去,然后拉着他到处走走。他不好意思,本就黝黑的脸红起来,颜色就更深了。我想笑,又不敢笑,怕他更不好意思。
譬如此时。
我拉着他到一家小摊位边吃酸辣粉,他连连摆手,说不用。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直到老板把酸辣粉端上来,我取过筷子似笑非笑的的看着他,“你不会想让我把这两份都吃完吧?这么看得起我的饭量?”
知道再拒绝就显做作了,说了两声谢谢也就开始吃起。
看他吃起,我才开始吃。搅拌几下,尝一口,叫跑堂的小小少年再送来一份醋。小小少年大概只有十来岁,皮肤也较黑,一双眼睛却特别狡黠,圆溜溜的到处张望。
说了一声,“来了。”拿起装醋的小瓷瓶走了过来。突然,不知道是谁绊了他一下,小瓷瓶的盖子被甩开,醋直往我脸上洒来。
“啊!疼……”脸立刻火烧火燎的疼起来,连忙放下筷子,抚住脸颊。“水,水……快!”丫的,这是醋还是硫酸啊?还带这样的?
大伙都没想到会出现我这一幕,呆了。笢子更是吓得不得了,傻愣愣的看着我,一点动作都没!气得我牙痒痒却有因脸上的疼痛而发作不得。最后还是小小少年先回过神,连忙取过盆子取过水给我送来。
我一头栽进盆子里,火烧火燎的感觉才好上那么一点,知道有效,又喊,“还要,还要,快点!”另外一盆子水送来,我把水泼在脸上,一直用到四盆水皮肤才没那么疼了。
一张布巾出现在眼前,接过,擦了擦脸。“谢谢啊。”我素质不才错吧?这个时候还知道说谢谢。哭?笑?哪一样表情好一点啊?
“呜……呜……你没事吧?”听到小小少年带哭腔的声音,我按耐下纠结,又笑又气的抚住脸颊,郁闷道,“你这是醋还是硫酸啊?我都还没哭,你哭什么呢?笢子来帮我看看毁容了么?诶!本来就长得不咋样一妞,现在出门都困难了……”
“好漂亮!”小小少年放下搓着眼睛的说,眼中浮现出惊艳之色。
“啊?”我茫然的眨着眼,没反应过来,反问,“什么好漂亮?”回过头,以为他说的是我身后的某位。却见众人都看着我,惊羡、困惑……毫不保留的出现在他们脸颊上。我更加茫然了,回过头看刚回过神的笢子,问道,“到底怎么了……”猛的记起林郁青说过,我这具身体的易容术很是高超,没人见过她的真面目……丫的,真是怕啥来啥……不过……我大笑起来,卸个妆还要用到醋,搞得那么先进,比我还像现代人了!
“镜子?谁有镜子?”见大家表情有些怪了,连忙敛了笑,装作很正经的扫视大家,笑眯眯的问到。
“这里有。”一个小丫头脸上浮着桃红,害羞的走上前,把一枚小铜镜给我。我连谢谢都没说,拿过就照自己的脸颊。
眉不画而翠,双瞳剪秋水,鼻梁挺而小巧,唇不点而红;,皮肤因久违照阳光的缘故,苍白的近乎透明,偏偏柔弱感轻而易举的散发了出来。当然,配着我仍在滴水的头发就稍显狼狈了。
把镜子还给小丫头,很有礼貌的说,“谢谢。”
她摇摇首,接过,反身跑进人群。一下子就不见了影。
老板和小小少年见我没事,连赶那些闲人离开。众人砸吧着嘴,还是散开了去。只是回头看我的频率较高。估计也没见过这么邪门的事,醋都能改变容貌。不知道比醋还好上一些的豆油行么?我捂着嘴偷笑,过了还一会儿,见我引起的骚乱已平息,才收了笑,拉着一直盯着我看的笢子坐下继续吃,吃了大半碗了,抬头见他还傻傻的盯着我看,便忍不住笑着问,“怎样?好看么?”
“好看,好看……”他连不迭的点头,说完后,才醒觉自己说得有多么不礼貌。一张脸更加红了。尴尬的搔了搔头,不知所措的模样。
我趴在桌子上,笑到肚子疼。
后面的行程放得就更慢了,说真的我心里挺忐忑的。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该回景州,就照我这个秘密多得能吓死人的身体来看,不仅在身份上与落嫣是尴尬的。外貌已改,落嫣能不能认出我来,又是一个大问题。认出了当然是好的,认不出那岂是“伤心”二字能了?
在怎么纠结、矛盾,景州还是平平顺顺的到了。
向笢子道了谢,他憨实的冲我笑,说不用。走时,他问了我一个不像他会问的问题。他说,“那日的醋泼到你脸上时,如果你没变漂亮,而是变丑了,你还会像这般心平气和么?”我怔了很久,撇了撇嘴,没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凭第一印象看人,是喜欢看相貌堂堂的呢?还是喜欢看面容枯槁的?”
“当然是相貌堂堂的了。”他连忙说,却又皱眉道,“你会很难过?”
摇首,“非也,非也。”我瞪了他一眼,“你要听我说完嘛!”他搔了搔的头发,不好意思的笑笑,点点头。
我也笑了,摸着聆儿的小脑袋,才说,“那与两人相处一短时间,你发现相貌堂堂的脾气很臭又爱无理取闹,而相貌不怎样的却心地善良,才识很好,你又会怎样评价两人呢?”
他憨憨的笑,并不回答。因为不需要回答了。
“所以咯。”我冲他眨了眨眼,“内在的总是比外在的更重要。”
“呵呵,那倒是。”他又搔了搔头发,跳上马车,“只是很多人都喜欢凭第一感觉认一个人,误解也就是常事了……”我没想到他居然会有这方面的认识,膛大了眼看他。他一笑,扬起鞭子,马儿扬蹄嘶鸣一声,车绝尘而去。
我突然感觉他并不像表面看到的那么憨实了。
第二十一章 风艽:回来
找了一家很是普通的客栈住下,吃了一点东西,又睡了一觉。醒来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去。自己倒了一杯水,凉冰冰的水一直顺着喉咙流进胃里,稍微舒缓了一下疲倦得昏沉沉的脑袋。聆儿窝在床的一角睡得正香。
现在已是七月中旬,蝉鸣狂热的叫着。可惜这里是城市,如果是哪个山间小镇,此时的傍晚是最美的。蛙鸣、虫声,还有夜风吹过树梢的声音。很像是一支热闹的曲子,朴实而自然,洗涤着内心的烦闷。
记得有一年暑假,我背着一个胀鼓鼓的行囊去我姥姥家玩,也就是那一年。我知道了山野的美好,甚至是不想离开。就想赖到姥姥家,陪姥姥一起生活。当然,这是不行的。最后还是我爸亲自来接的我,我抱着一棵槐树死活都不肯走,我爸又笑又气的来拉我,夏天嘛,汗水较多,他的手打滑没拉稳我,跌了个大筋斗。然后他觉得跌的这个跟头实在让他的形象受了损,咬咬牙,用一大袋薯片收买我,叫我不许告诉我妈。
回到家后,又过了很久,我咬着薯片,冲我爸贼笑,口齿不清的说,“就你这几袋薯片也想收买我……”
他也冲我笑,笑得特诡异,他说,“我这还不是把你弄回来的吗?计策懂不懂?”
又躺会床上睡了一会儿,大街上的声音越来越喧闹、吵杂时,我翻身起了床。向往常一样,洗漱好,就到楼下吃早餐。
像这种小店一直都是什么江湖异闻啊、朝廷中谁谁被谁谁给诬陷了呀的事的最佳谈所。比如现在,我刚下楼,唤小二送早饭吃时就听见几个早起的人凑在一起说,“诶,诶,听到没有。张宰相的大儿子张意越要娶梅然公主了。”
“早就知道了。你们说这到底怎么回事啊?不是说张宰相跟郁王爷的关系坏得很吗?这次怎么会把与郁王爷最要好的梅然公主嫁给他儿子呢?”
“哎,这你们就不懂了吧?”一个留有羊须的老人明显对刚才的话很是不屑,撇撇嘴道,“这叫‘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
我差点把刚含在嘴里的茶喷出去。“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感情林郁青把他妹妹当孩子养了……
我怕在从他们嘴里惊现什么“旷世名词”,把我活生生的给雷死在这。赶紧狼吞虎咽的把粥喝完。结账时,小二一脸同情的看着我,忍了忍,还是道,“小姐您这么饿,要不再吃点?”
“……”
根据记忆,我勉勉强强在问过几个人后,终于看到“林府”两个烫金大字。朱门前两个石狮子还是那么凶神恶煞。石阶上还是那么干净得一尘不染。
犹豫几番,还是上前执起铜圈,叩响了门。在我臂弯里睡得很香的聆儿吱了一声,抱怨我将它吵醒后,又懒懒的阖上眼帘。
“吱呀”一声,大门开了一个小缝,一名我不曾见过的小厮凑出一个脑袋,好奇的看着我问,“你找谁?”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