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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接着说,“你也不必太担心他,现在他的情形虽然不是很好,但是总会无事的。总归……需要一些时间。”
顾敏之的解释倒让她有些意外,卓云釉的失神完全是因为听到陆灵犀名字时,内心闪过的愧疚,无论如何,那个花颜美好的姑娘逝去的那么可惜。
或许顾敏之自己也没有意识到,他在讲怀之的时候,好像在回忆着自己当初一样,语气简直有些怆然,曾经的意气风发都被忧郁遮住了,卓云釉现在看着,才觉得有些心疼。
他见她不讲话,只觉得自己怕是让她想起了往事,倒是有些后悔:“你可能不大愿意听这些……”
“没有。”她打断他,“从前我不曾问过你,许多事情都是自己想当然,只顾着自己委屈,才会伤人伤己。”抬头对着他浅笑,眸间灿烂:“经历了好些事情,我才有点看清了,从前太是任性……敏之,你这些年过得好么,都在做些什么?还有,你为何不声不响要去壁都?”
风在耳边轻拂低鸣,顾敏之却只看着她,唇边浮起无奈的笑:“我都未曾开口,你倒提了起来。”
心像被什么触了一下,她看着他。
“其实也没有什么的。当年父亲就想着让我入壁都,不过我推拒了,拒了两次,之后更是整整半年没有同父亲讲过话,从有着大好前程的永宁顾郎变成了忤逆的不孝子……
我在那时才发现,自己坚信了很多年的人和事,也不尽数是对的。
从前崇文,我改而尚武,我想着此后所有的事情我便从头开始,或许能寻回那失弃的一切。”
他说着这些的时候声音甚至有些发颤,纵是如今多么波澜不惊,千帆过尽总归是留下了痕迹。
“阿釉。”顾敏之带着自嘲,“我一直愧疚,想着只要还能重逢,再多的过错,余生总能弥补……”
他停住,叹气,“我也知道一切难得如意。不过能够像现在这样,我已经很是满足了。”
最后有些挣扎,“可能讲了你会不高兴,但我还是想问一句,从前问你是否恨我,你那时说不恨的,当真如此么?”
卓云釉心头心中腾起一股温热,有些沉默,过了好一会,她抬起头,入神地看向了那个陪伴自己整个孩提的男子,淡然道:“卓家当初风头太盛,就算没有那年的事情,以爹爹的傲气,总会有被打压的一天。”
她也有些惊讶于自己的平和,“都已经六年了,即便是我纠结于过去,再埋怨气恼你,都没有办法恨你……这点我也觉得很奇怪。
我先前受伤,休养的时候,我想起了很多从前的事情,甚至于很多有意忘记的事情都一下子记起来了——原来曾经有那么多开怀,原来徒增的烦恼都是无谓。”
“今日你来,真心而言,我开心得不得了,纯粹地就是觉得看见了家人,脑子里也只记得我们从前那么好……到了这个时候,我也发现,其实自己是真的不恨你的。”
她再没有先前那样紧绷,主动跟他自然地说起曾经,提及从前两人议论过的事情,满是轻松和会心,当真如他所讲,一切归功于年少之谊。
他听得认真,一直抿着唇,面上风云莫测,最后终究是化作一笑,有些感慨:“阿釉,你长大了。”
“我原先真担心你不愿意理睬我。”顾敏之眉眼温和,有些释然,“其实我,是来找你的。”
卓云釉没有听懂他话里的意思,却见着顾敏之从身后拿出了一个小的油纸包,不用说她也知道是什么:“王爷让我接你回去。”
迟疑了一会,还是安然接下了那包糖栗子。
他有些惊讶,“没什么要问我的么?”
她默默摇头。
“为什么?”
卓云釉抬头看向他俊若美玉的脸:“因为你也没有问过我。”
时光过迁,已经物是人非,剩下的当真只有回忆。而一切,还得继续往前看。
顾敏之笑,伸出手像从前一般点了一下她的鼻子,两人都为这种静谧而感到释怀。
作者有话要说: 敏之和云釉解怨的这一章是早就想好的,从今以后,他们只是表兄妹,先前的一切都舍弃吧
今天难得有空,我尽量做到双更
☆、瑕痕难圆
回去的时候天色已暗,远远得便看见那里一袭高挑的身影,明崇乐就那么静静地站着,眼睛一瞬不瞬地只看着卓云釉。
“一个人?”顾敏之声音温润,却使坏般依旧对着他调笑。
明崇乐勉强地够了勾唇,并没有心思和他斗嘴。默了一瞬,对着卓云釉开口:“我在等你。”
卓云釉一直低着头,并不看她,紧皱的眉头却是泄露出不安的情绪。
顾敏之看着面前的两个活宝,倒是深感自己成了一个局外人,有些苦涩地叹了一气:“你们好好谈谈。”默默先行一步,身后的两个人都没有讲话。
明崇乐的身上带着微微的酒香,伴着沉水木的气息,凌冽发苦。卓云釉倒是不见了和敏之一起时的坦然心境,静默沉寂中反倒有一种局促难安。
“你赢了,我不玩了……”他的声音哑哑的,带着一丝丝颓败,整个人却还是冷冰冰的,“我们的事情我们自己解决,别扯上裴意婵和顾敏之。”
“好啊。”她原先就不想这么做,而今挑明了反倒好了。
明崇乐的语调中有无可压制的涩意,挣扎了一下,带着妥协:“我没有办法忘了你,我也没有办法对别人好。哪怕是你从前都是骗我的、都是假的,我也认了。我非你不可,我完了。”
“你一直都是这么想的么?”卓云釉很久都不能从他的话里清醒过来,“我从前都是骗你的?都是假的?”她只觉得自己重复起来都十分困难。她看着他,“明崇乐,这是你说的,你莫后悔。”
他扭头费力地吐出一口浊气,拉紧了她的手:“和我回去吧。”
不可否认,他的心里依旧别扭着,为她的隐瞒而恼火。但是没有办法,他无法放开她,不是因为毫无芥蒂,而是内心的情意生生缠绕着他,让他勉强地不去在乎。
他依旧不信她,甚至怀疑了从前的一切,得到这个认知,卓云釉的心忽然一寸寸寒凉。
她自认凉薄,却面对他毫无保留的柔情步步沦陷,难得的让她自己都无法置信。她对他动心,却为着一系列隐瞒而挣扎得苦不堪言,他难过的同时她又何尝不是陷入刻骨的自责之中。
然而,她再多的情意都不能面对这种全盘否定的指控抹杀。
“你为什么认为在你那晚说出那样的话之后,我还会和你回去?”
明崇乐的手被甩开,心头也一震。
那晚他说了什么?
对了,他说“我们,作罢”。
他的眼里蓄起了一种她陌生的情绪,就像是风暴前的海面,看似波澜不惊,内里翻天覆地:“从前那么多事,你单单只记得这一件?”
“对。”她说,一字一顿,“我巴不得离了你,越、远、越、好。”
她居然是这般的讥讽语气,他只感觉血气翻涌。
她明知他的脾性,却固执地从未妥协过,似乎世间永远只她一人。零陵重逢确是刻意为之,出乎意料地却是见着一个恍若新生的她,跋扈骄傲的性子同数年前简直一模一样,并不是陌生,反而是非常的熟悉,熟悉到他觉得眼前的人才是真实的。
是有多么深的心机,能够让她把自己隐藏得滴水不漏,把全部的锋芒掩饰的丝毫不为人觉。
他的确存了心思,有意无意地放任着裴意婵的暧昧,只想看看她的态度。结果呢,顾敏之的不期而至让她轻易地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狠辣不留情面,就好像一直以来都是在看他的笑话。
明崇乐终于怒了。
“卓云釉你怎么这么心狠!”他声线冰冷,恶狠狠地瞪着她,“我在府前足足等了你一夜!我告诉我自己,只要你回来,只要你看我一眼,不管你是不是找我,我也一定和你在一起,我一定不松手。你呢,你去了哪里?你人间蒸发了一样!我找了你这么久,你一出现居然这么的风光无限,我简直觉得自己可笑,我根本什么都不能影响到你,离了我,你依旧居然过得分毫不差。我真是觉得自己低贱!”
他抓着她肩头的手用了十足的力道,硌得她生疼。
卓云釉也不说话,费了十足的力气,要从他掌间挣扎出来,却被他扣住了脖子,他的唇就这么压了过来,她扭过头,便被亲在了面颊上。明崇乐也不留情面,很快控住了她,咬住了她的唇,报复似的用力地吮吻,牙齿磕着她,很疼,眼里的狠色看着她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