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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不下去,他们就一直摆着宴。”曲令心浮气躁,手舞足蹈,“想不到那个公子长那么好看,居然做出这么无赖的事情。”
打从曲令一开口,卓云釉就知道是谁了,是啊,长得那么好看还忍心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情的人,除了明崇乐还能有谁。那日两人不欢而散,连裴意婵都来挑衅过她一次,他那里确实半点风声都没有,卓云釉倒是有些惊讶,谁想今天有的人到底还是忍不住了。
唇边倒是溢出一丝苦笑:“好了,那我下去便是了。”
曲令惊讶于她的妥协:“小姐,做什么要下去?”
“人家要花我们的钱,自然是要去的啊。”
说得好像真是在乎那些个碎银子,曲令跟着卓云釉好歹也有半年多了,小姐的古怪性子倒是一点看不透,这点和王爷是真的像。她只懂一心为主,不会揣度人的心思,因此只疑惑了一瞬,便追着卓云釉下去了。
“姑娘!”咋咋呼呼的声音响起,不是正则是谁。明崇乐闻声倒是抬了抬眼,复又目光回到手中的杯盏上。
他新近倒是爱喝酒了?卓云釉腹诽着,对着眼睛瞪地铜铃一般的正则点了一下头算作回应,才入了席。
“终于来啦?”先开口的倒是裴攸宁,语调懒懒的。不见了上次的细腰姑娘,身侧依偎着一个倾国倾城。不过他实在姿色过甚,身边的美人胚子硬是生生夺了光彩,被他给比了下去。
“七弟说得不错,卓妹妹当真在这里呢。”本来被卓云釉当死人的裴意婵偏偏要这个时候插进来一句,依旧是眉目含春的娇羞,微举的袖摆遮住带笑的唇。
卓妹妹?昨天不是还叫她没落小姐的嘛。卓云釉实在做不到像她一样换天似的变脸,只颇为僵硬地朝着裴攸宁勾了勾嘴角,皱眉打量着水柱瑶台上那三四十个舞姬——这花钱当真不心疼呢。
“美人怎么不讲话?生气啦?”裴攸宁胳膊放在桌子上,以手支着下巴,凝眉看着他,样子带着一丝惊异,“有趣,当真有趣。”
她依旧看着那些妖娆的舞姬,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言语并不知道在针对谁:“是挺有趣的。”
裴攸宁明显被一噎,却是笑了出来,转头看向一侧的明崇乐,挑了挑眉,后者的唇角也是勾了起来。
裴意婵看着这一幕,眸色已深,面上不动声色,娇柔的语声好像带了刺:“卓妹妹喜不喜欢这些安排呢?这是我们特意准备的呢,也是一片心意……”
“不比裴姐姐家境丰实,妹妹素来不喜铺张。”卓云釉丝毫不给裴意婵面子。
裴意婵神色一下子变得有些慌张无措,委委屈屈的样子,我见犹怜:“我只当大家都喜欢这些……”
卓云釉认定她在人前不会对自己反驳,只怕是当场往她脸上泼水,裴意婵都能忍着。隐忍这一点,裴意婵和裴映照看起来倒是真有些像两兄妹了。
她无谓得拿着玉箸拨了拨面前的素食,更加得寸进尺:“裴姐姐还是有心的,不过妹妹生性薄凉,喜欢的东西本就不多,姐姐下次还是不要随意揣度别人的心思吧。”
的确是有些故意针对了,明眼人谁都能看出来。卓云釉依旧无所谓的样子,明崇乐却因为这久违的跋扈气息一下子聚起了眉锋。
“我倒是挺喜欢的。”他淡冷地开口,看着卓云釉颊边的白莲,深意悠远。
她清楚地看到裴意婵眼中的情意瞬间复苏,听得对方几乎有些雀跃的声音:“二公子喜欢就好,意婵也不复难过了。”
“小姐本就不须难过。”明崇乐笑得和煦春风,“我当真喜欢。”
他的笑在卓云釉眼里不是一星半点的刺眼,心头泛起一丝邪火。
对着自己不死不活的冷脸,对着裴意婵反倒语气几乎暧昧,这副模样是要做给谁看!
眼看着这豪宴又要变得明枪暗箭,客栈的老板倒是及时出现了:“小姐,不知外间的说书先生你可识得?”
卓云釉整个人都是一颤,不可思议地看向裴意婵:“你还安排了说书先生?”
不得不说这裴六小姐还真是别出心裁,歌舞配着话本,还真是……不伦不类。
裴意婵有些莫名地看向裴攸宁,裴七也是一脸的疑惑,又莫名地看向掌柜:“哪里来的说书先生?”
“说是壁都公子府的。”
明崇乐收起之前调笑的神情,径直起身,裴攸宁神色一变,不顾身侧的倾国倾城,随后出门。
壁都?公子府?
卓云釉终于反应过来,莫不是明寸金来了?心中猜想不断,及至门前却是一讶,明崇乐正恭敬地给来人行礼。
“夫子。”卓云釉顺着明崇乐的地方看去,那一袭灰衣的正是天下第一智者言清,鬓发已经有一些银白,但是那股子逍遥倒是有些更甚当年了。
距上次分别,好像已经快十年了,而今物是人非,不禁引出几声慨叹。
“好女好女,这许多年不见喽。”言清看着卓云釉,轻快地开口道。
卓云釉自是上前裣衽行礼:“多年不见,夫子可安好?”
“尚可尚可。”言清言笑晏晏,望了望一旁的明崇乐,“原来你们都在这里啊。”
卓云釉心头苦涩,可不正是两人都在此地,才会有当前这个尴尬情境嘛。
明崇乐环顾一圈,未见妹妹,倒是有些疑惑:“夫子您一人前来?”
“非也非也。”言清摆摆手,颇有顽童本色,对着他们意味深长,“还有旧相识的。”转身对着刚进门的身影开口,“我在这。”
天下大乱!
卓云釉在那一瞬头脑空白,木木地看着走近的人,嘴角却不自觉地扬起,唤出声来:“敏之。”
许久不见,顾敏之的身形壮实了许多,不再单薄,但是依旧是那个如玉温润的模样。他的眉宇宽了些,儒雅依旧,却多了几分肃穆之气。
他听得声音,有些惊讶,唇角深深弯着笑,一时竟有些失措,他唤:“阿釉。”
声音清澈,宛如昨日。
稍稍缓神,才看到了不远的明崇乐,明显被对方身上的煞气一惊。顾敏之多剔透的一个人,略微扫了一眼,心中倒是明白了七八分。
这个明崇乐!
“久别重逢,该当叙叙。”言清的记忆只怕还是停留在十年前,看到这种小情人重逢,心头只是狂喜,并不知几人如今的状态,看向明崇乐,“陪我这个老人喝几杯?”
明崇乐自然不会拒绝:“诺。”
裴攸宁在边上一直并未言语,面上神色复杂。裴意婵却是以寸微之力娇羞地向明崇乐那里挪了挪,端的是闺秀无比:“和该我们略尽地主之谊,已备薄酒,自当为夫子和这位公子接风洗尘。”
卓云釉瞥了裴意婵一眼,叫谁夫子呢,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
顾敏之只身上前,却见得卓云釉皱着眉,对他眨了眨眼睛——即便时隔多年,他也能一下子明白这个动作的意思:“崇乐这里怕是不欢迎我们,我们出去如何?”
卓云釉整个人一愣,没想到他依旧这么坦然。遂了心意,她立马点头。
裴意婵被顾敏之调笑的话羞得红脸,悄悄看向明崇乐,却发现他好像滞住了一样,一言不发,只是手紧紧握住,用力地骨节发白。她心头一冷,面上却依旧笑意盈盈:“二公子?”
他恍然,从刚刚的变故中回神,依旧留着些震惊,却对她笑容和煦:“无事。”低头不着痕迹地掩下眸中的疲惫和自嘲。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实在是太忙啦,而且还在准备一波三折
☆、前缘尽释
顾敏之同卓云釉倒真是避得远极了,奇异的是并没有太多窘迫,两人甚至还谈笑了一会。
“你缘何同夫子一起?”她疑问,“还是说你现今也在公子府?”
顾敏之只是闲淡地点了点头。
“你气色瞧着并不是很好。”他开口,语气淡淡地。
“还好。”卓云釉已经记不得上次两人这般心平气和地讲话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竟然有些恍惚。她安静地笑,“姑母他们还好么?”
“母亲的身体一直虚弱,好在精神尚可。”他也如寻常一般与她话家常。
顿顿,终是没有忍住:“那怀之呢?”
顾敏之没有料到她会这么问,倒也没有隐瞒:“他的事情你们可能也听说了。我没有想到,他会那么喜爱灵犀,陆家的事情对他打击很大。”说到这里,他好似想起什么,顿了一下,“你可能不知道,我与陆灵犀……呵,其实并无什么。”又接着说,“你也不必太担心他,现在他的情形虽然不是很好,但是总会无事的。总归……需要一些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