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的确,明面上她是所有人的主子,但是出行带出的所有人,却是全部听着张离尧的命令——他是太子门客,他才是最能代表陈景弋的人。
“呵。”张离尧笑了,语带调侃,“坏人我来当,你还不高兴啦。”
若是寻常女子,有一个俊逸公子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只怕早就羞得要死。但是面前的偏偏是壁都最恶的一条毒蛇,无论他话说的多么轻松,依旧是寒气十足。况且秦芜也知道,他的恶毒他的狠意,无论如何,都不能和他为敌。不过她依旧是是那个高贵的秦芜,面上仍是维持着与生俱来的贵气与骄傲,轻蔑地妥协:“随便你。”
张离尧笑意更深,露出一口白牙。
当真谁也不懂他。
作者有话要说: 至于张离尧,我明确地告诉你们,他并不是你们眼中的好人……
☆、不速之客
秦太子妃一行并不在永宁久留,陆家制的七弦琴焚香斋祭后,便要取回梧川城。临行前几日,明崇乐代父出面,忙得都没有时间陪卓云釉,很是气恼。她倒是不急,只是答应别扭的明二公子,给他做雪花马蹄甜点。
只不过她刚刚一圈点烛回来,院中却多了一个不速之客。
张离尧从容地坐在石椅上,一腿屈膝,一腿长伸,稍稍挽着袖子,露出白瘦的腕骨,自顾拿着刚刚卓云釉用过的短刀,很细心地给自己削着马蹄吃。
他心无旁骛,举止优雅,卓云釉却一下子紧张起来,站在一边,他吃到第三个的时候,终于愿意说话了,无辜地摊摊手:“我自己动手削的哦,都没有吃你现成的。”
看着卓云釉不开口,他好像是意识到什么,取过一边的方巾擦了手:“不记得我了么?前几日在街上遇过的,我叫……”
“张公子。”不待他说完,卓云釉便主动问好。明明他也没有什么逾矩的行为,谦和有礼,但是实在是那股子邪劲,让人看着害怕。
“对了,你认得我!”张离尧好像很高兴,“云釉,我就知道你是认得我的。”他很亲密地叫着她的名字,好像是面对着一个多年熟识的妹妹。
他怎么会认得她!卓云釉脑子里一下子冒出这个念头,她低头掩饰心中的疑惑,他在对面却也并不讲话,像之前一样,眼神放肆地打量他。卓云釉心中不快,却还是面色清冷:“公子有事?”
“云釉,怎么会没有事呢……”他长叹,却不多讲,耐性好得很,“你猜猜何事?”
卓云釉厌烦他的神态,面上不动声色:“别苑不是主苑,我猜想公子怕是走错地方了。无妨,我来引公子出去。”
“赶我走啊?”他露出一副伤心的模样。
“公子,我们不熟。”
这句话成功地引地他起身,他一手环胸,一手摸着自己的下巴,似笑非笑。手忽然伸上前,就要碰到她的脸,卓云釉猛地伸手,狠狠拂开。张离尧看着自己的手,眼神已经显出一丝别样的意思:“其实你不如从了我,我可比那个明二公子好多了……”
“张公子请自重!”卓云釉直截了当,“你来究竟何事?”
她绝对相信来者不善,尤其面前的是张离尧,城府深不可测,她避之不及,又怎么会被他所骗。
看着面前有些急怒的女子,张离尧目的达到,但是丝毫不怕她的耍狠:“我就是没事啊。你要知道,很多时候,人一旦闲下来,就喜欢给自己找些事情做的。”
“公子莫给自己寻上麻烦。”
“原来你知道——管闲事是会给自己找上麻烦的。”他话说的颇有深意。
卓云釉看着他,有些微愣,心头划过一个念头,却是不敢确认,只是强自镇静,开口试探:“张公子的意思是……如果我管闲事,你便要找我麻烦?”
张离尧不讲话,唇边挂着笑,便是默认。只是那个笑很是调侃,又像是在开玩笑,卓云釉也不想细辨,于她而言,眼前的人太过高神莫测,无论怎样,不招惹总是没错的。她开口:“公子,既然无事,便走吧。”
“云釉……”
“张公子,我们并不熟。”她再次重复。他如此亲密地唤着她的名字,当真是很奇怪。
“不让叫云釉,那称呼你什么好呢?”张离尧忽闪着凤眸,玩味的一笑,“卓姑娘?卓小姐?”他忽然整个人都凑了上来,几乎是对着她的耳畔,颇为诡异地说道:“或者是……卓掌柜?”
卓云釉浑身一凛,整个人都打了个寒颤,向后退去,警惕地看着他。眼中闪过的一丝慌乱,被他轻易察觉。
张离尧唇边依旧是邪气的笑,眸中却闪现着对待猎物一样的精光,不急不缓地开口:“十四城茶商的当家……卓掌柜,当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明明是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却好像一下子打散了她的魂魄。
“卓掌柜怎么不讲话,刚刚不是很厉害的样子?难道是害怕了?”他一贯地步步紧逼,看着她,嗓音却是低沉温和,“你不要害怕,我又不会怎样。”
卓云釉看向那双眼,里面的狠色真是和温和的语气一丝都不沾边。
他的声音不大,却是一把尖刀,扎进卓云釉身体里最痛的部位:“我要让你从世上消失,也不是不可能。不过,我更喜欢别的方式……毕竟,毁了一个人,于我而言,不是难事。你猜猜,明家要是知道,自己家里供奉着一个财神,还会不会留着你呢?”
他看着面前失魂落魄的卓云釉,微微抿唇,还是有几分怜香惜玉,伸手把她额前的一缕碎发拨到耳后:“听话,恩?”
她只愣着,不动。他满意了,笑着离开,还顺手从桌上又拿走了两只马蹄,当真是心情很好。
夜色渐深,微风刺肤。
卓云釉失神地一个人站在院中,想要离开,步子一空却跪在了地上,腿直直地磕在台阶上,疼得她蹙眉,但是更多的却是周身刺着的寒意。
张离尧的话一遍遍盘桓在她脑中,一种伤疤被撕开的感觉,她太阳穴涩疼,额间酸痛,站都站不起来。
低头看着面前的石阶,心中万分惶恐,眼前正黑着,蓦地感到鼻腔一热,地上便晕开了几滴液体,她无力地伸手,手上沾了一指的红色,慌乱而无助地用衣袖捂住鼻子,张嘴费力地呼吸。
热浪一股股地在手腕和脸上弥漫,唇间沾染腥甜,衣袖上逐渐晕开血污,卓云釉前所未有地觉得自己孤寂。
“出来。”她开口。
一个黑色的身影凌空跃下,极快地闪出,跪在她的身侧:“小姐。”离得极近,声音压得很低,欲上前相扶,被卓云釉伸手止住。
“我要见他。”她的声音瓮瓮地响起,仍旧是狼狈的样子,却带着不可抗拒的冷意。
“是。”黑影颔首,敏锐地感觉到有人走近,“小姐,有人来了。”
卓云釉空出的一只手挥了挥,黑影便像先前一样,无声无息的,一闪离开。
不一会,背后细细的脚步声响起,带着慌张:“姑娘姑娘!你……你怎么了?”小正则跑近,一把把手里的东西全都抛在了一旁的地上,卓云釉伸了只手给他,他吃力的扶起了她。
“没留神,摔了。”卓云釉已经没了刚刚寒气的模样,轻松地开口。
正则看着她沾了一袖的血污,急得直跳脚:“哎呦哎呦,公子看到要心疼死的!”
他小心地扶着她坐到一边的石桌边,拿起桌上的方巾递给她,卓云釉想到这是刚刚张离尧碰过的,摆摆手表示不要。
“那我给你找水洗洗?”
她点头。
“你莫动,等着我来啊!”正则也不管刚刚扔了一地的东西,绕着走过去,一叠步地跑开,“莫动啊!”
声音急吼吼的,卓云釉却好想笑——至少这个泼皮孩子是真心为她好。
作者有话要说: 别闹,我可喜欢张离尧这个妖孽了……
☆、一吻定情
“我不吃了我不吃了!你不要再做这些东西了!”明崇乐是第二天一早才知道卓云釉的事情的,急急地跑向别苑,就看到一瘸一拐的卓云釉刚刚做完早课,和阿莫一起,挪到院中石桌前,依旧削着马蹄。
他一下子火气就上来了,气极,伸手上前便夺了她手里的短刀,卓云釉只来得及惊讶地“哎呀”一声,刀便已经扔出去好远。
“你这孩子!”阿莫看着上前发疯的明崇乐,顺着便是一踢,顾忌着并未用力,他还是一下子被踢得单腿跪了下去。明府的几个孩子里,明崇乐从小就泼皮,但没见过今天这么气急败坏的。阿莫伸手就拧着了他的耳朵:“说了让你不要找丫头的麻烦,你这一大早的,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