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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算数法来说。自古,生意做大有喜有愁,其中一愁就是记账。
庞大的数字,贫乏的计算方法,光用算盘敲就得花去不少时间、人力。
而这种方法,简单亦记,且有章可循,只需两个账房先生即可搞定。查起来也容易,丝毫不怕乱了账目。
“还有,去钱庄提钱都是现金现银,要是数目大了还不得雇车赶去,路上又得请人押,怕偷怕劫。何必?不如用银票,加盖不得伪造的印章,只要是有恒通钱庄的地方都可兑换,多便携!”
如果说算术法让人只是惊讶好奇,那么这银票一说就真可谓惊世骇俗了。
正如沁兰不知道冯二爷会利用花茶造就怎样一笔令人乍舌的产业一般。冯二爷也想不到,自己一念,就让沁兰在他身后建立起一条令四国动容的金钱链!
第4卷 第156节:第一百五十六章寻医无门
“好了,我的意见就这么多。”沁兰端起茶碗,浅啄一口,调整气息,好整似暇地看着他。
对方支愣着双眼,似乎除了下意识回答一个“哦”,什么都忘了。
“如果没什么事,掌柜可以先走了。不过还要夸一句,你记性真好。”
一句话让他回过神来,用扑地趴在案边一通疾书。
别说,这人脑子也不是一般好使。写好满满一叠后给沁兰过目,除了一些细微处是重新问过,几乎把她的话背了个全。
“小姐如果没有别的吩咐,小人就先告退了。”他激动地声音都打抖,而且明显不复先前的质疑,话里行间都是信服。
沁兰点头,他行礼欲退出去。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金利。”苦笑。这小姐也个性,感情要不是今天来这么一出,自己连名字都可以省了。
难怪二爷交代把钱庄交给她时一脸自信:“只要是她,我就放心。”
沁兰板起面孔,不怒而威:“金利,既然你对二爷忠心耿耿,有些话我就得说。”
金利心知自己做的手脚被发现,理亏地恭敬受教。
“像你们这样蒸蒸日上的商家,成败关键在谁?”
他想了想,试探道:“二爷?”
“不。是你!”沁兰目光犀利直指。
“我?”
“很多人都认为成败皆在掌权者一念之间,其实不然。否则为何千挑万选,培养你们独当一面?如果只是撑门面,那没有非谁不可的道理。所以,今日即使你面对的不是我,也丝毫不必担心。因为于你,真正的责任不是挑老板,而是替生意把脉,替主子分忧。”
她把账目丢在桌上,金利掀开一看,只要被他改过的地方都被改动。
“我欣赏你的想法,却不赞同你的作为。二爷既然说了,那我暂且接下。但有言在先,我只拿应得的部分。时间一到,物归原主。”
该说的说完,沁兰不再言语。
本以为她会教训一顿,谁知竟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金利心悦诚服,惊为天人。
想着刚刚记下的一沓,他急切地想要回去召集众人商讨,忙不迭告辞离去。
他前脚离开,霁月后脚端进药碗,浓烈的药香抵到沁兰鼻尖,她嗓子眼就反射性的痒痒。
“您看,还说屋里一暖就好了。又咳了吧?”霁月嗔怪。
沁兰皱着眉头看了看黑乎乎的药汁,嘀咕:“喝就好,一停就差。真不知是毒还是药。”
记起什么,想起身又作罢,自言自语:“都怪刚才那家伙,一打岔都忘问有没有消息了。”
霁月在旁也替她心里叹一句:“舒公子,求您早点出现,别让小姐挂心了。”
对有些人而言,时间是静止的。
许是人生路上没什么变化,总在原地徘徊,所以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只是从秋流到冬,从冬又绕到春,一个一个的轮回。
日复一日的等待让她忘了自己最初的执念。
她时常想,或许不是为了要见谁,只是念旧的人等待一个回应罢了。
待山雪消融殆尽的季夏时节,老连叔捎信叫他们早些进山,也许能占得先机。
一行人满怀期望驾车而去,却在山路上遇见折返的求医人。
“唉,今年又没期望了。”他们说着,怏怏下山。
等到了地方打听,原来是神医未归。
“这可如何是好?”霁月急的快哭了。
小姐的病全凭一日四顿的药压着,不但要忌口,药效也与日递减。
如此一来,哪能再等到明年六月。
“神医府上就没人吗?哪怕求一粒药也是好的。”
旁边有人笑她:“小姑娘,你以为这里要进便进啊?回去吧。明年再来碰碰运气。”
霁月眼袋里装洋葱,经不住挤,结果蹲在石阶上嚎啕大哭,比沁兰自个儿都伤心。
直到被乔生硬拽进车里还在梗着脖子抽泣。
“今年公子不打算开山门了么?”一个稚音悄声询问。
“恩。”应声之人不由转目。
崖边男子长身玉立,一身白衣与远处山雪融为一体。
“可是,怎么能把所有患者拒之门外呀?先前有个女子哭得好大声,想必有亲人病得不轻。要不,咱们偷偷放那女子上来吧?”女童眨巴大眼,嘟着小嘴,娇俏可爱的模样会让人不由爱心泛滥。
若她是夏花一枚,那对面人此时就好比寒冬骤雪,根本不是一个级别。
只见他长指一竖,斩钉截铁:“回你姐姐那。没事不准乱窜!”
女童吓不住,冲他做个鬼脸,气呼呼道:“哼!冷血!”
第4卷 第157节:第一百五十七章镜湖放灯
金利站在街口,打老远就瞧到马车,喜滋滋迎上来。
沁兰让大大的斗篷罩住脸,弯腰从车里出来。
一路进到宅子里,金利就在耳边喋喋不休。
“用小姐的方法,我们把店里一年的帐盘了一遍。半天!只用了半天!”他按耐不住兴奋,手舞足蹈,唾沫横飞。
“另外,各分店商议,一致同意发行银票,并取得了官府首肯。打今儿起,咱们恒通就是前无古人首一家啦!”
“说完了?”沁兰隐在兜帽下的嘴角没有弧度,很冷。
“呃。”金利一愣,“完了。”
砰,书房门哐当合上。
金利反应快的收回脚,悻悻摸了摸鼻子。这是怎么了?吃火炮了?
回头看看霁月。只见她蔫了似的倚在一边,眼皮肿的透明发亮。
房里房外同时响起悠长轻叹。一个无奈,一个哀怨。
在镜水镇住了不少时日,发现这里柔静温婉地丝毫不像北国边境。
一脉相承的老街,青石板铺就的街道两侧是清一色青砖、黛瓦、木檐、马头墙,与光溜溜的石板路面相映成趣,更显盎然古意,很有沁兰记忆里的徽风皖韵。
镇上有湖名“镜”。
冬日结冰,浩瀚碧澄的湖面冰封玉砌,银装素裹,就象一面巨大的宝镜。
夏季化冻,微凉清晨里,雾气如纱卷绕湖面。
可谓:水如镜、雾如纱,疑似梦境随夜来。
因此得名。
七月恰逢女儿节,这里的人也喜欢在河里放灯。
草木飘香,黛青色的河面上漂着一盏盏精美花灯。
这些在河里散漫开来的小小灯火,陶醉了夜空,陶醉了河岸,也陶醉了满心向往的霁月。
“小姐,咱们也放个灯吧。”好不容易缠着沁兰出来的霁月轻拉她衣角,小声提议。
沁兰坐在船尾,男子打扮。一身淡紫柔缎,舒适飘逸。长若流水的发丝服帖顺在背后,微微一笑有一种不分性别的美丽。此时,连她病态的苍白都被映照得惊心动魄。
木舟在湖面泛过,不少女子羞红脸颊偷眼瞥她,纤腕微移,几盏花灯被竹枝顺水推至。
霁月瞧着好奇,欲伸手去够。
“别碰。”沁兰赶紧制止。“你可知接了灯是什么意思?”
霁月迷茫,一头雾水。
“那就是郎有情来妾有意!”艄公呵呵大笑。
霁月一惊,马上抽过船沿小桨,将花灯远远拨开去。
此举果不其然引来几束幽怨视线。
霁月狠狠瞪了她们几眼,遥遥喊道:“痴心妄想,白日做梦!”
沁兰瞬间失笑。
这丫头!亏她想得出!
“这样吧,这么想放灯,公子我给你找个新奇的?”沁兰始终拗不过她那双眼馋到发慌的眼睛。
“真的?”霁月欣喜。
艄公将船停靠在桥下,替她们买来工具。
沁兰以竹篦编框,用棉纸糊成灯罩,再在底部以竹削成的篦支架。
完工后,这件东西呈圆桶形,外面以薄白纸密密包围,开口朝下。
沁兰把腊烧化滴在底部支架上,固定上一小截烛头。然后将东西递给霁月,扯过毯子裹在身上。
“点上吧。”
霁月拿在手里前后打量,将信将疑。这东西真是花灯?也太丑了吧?
沁兰再次示意:“点上。”
只见燃起后,似有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