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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害你?”像听到世上最好笑的笑话,沁兰咯咯咯捂嘴笑不停,惹得太子洛再三向里面张望。
“你太看得起自己。也不瞧瞧,就算我不加油添醋,你已经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如意的脸果然煞白,她没忘记刚才太子洛看到沁兰满身血迹时的阴狠。
沁兰不理会她的惊悸,慢慢踱至窗前,丝毫不怕太子洛听见她接下来的言语。
“你害我,结果害了她。他要权,拿我做饵,结果死的也是她。我与她没有主仆缘,却有情份。不管为谁,我恨你,也恨他!所以,我会送份大礼,让你们永世难忘!”
成功收到太子洛一眼惶沮,沁兰隔着破烂不堪的窗棂笑的烂漫。
“哎?这里怎么成了这般破落样。还有你!怎么这身衣裳?快,赶时间呐!”天窗大开的屋顶落下一个人来,一落地便直奔沁兰,盛气临人的模样。
未及,门口便哗得一下涌进一群侍卫,高举火把,长刀大弓,蓄势待发。
“何人在此放肆!”太子洛尾随而至。
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跟班,玉尘把他主子的目中无人学了个十成十。
他哪吃太子洛这套,指着沁兰叫囔:“哎!你。。。。。。”
沁兰抢他一步:“今晚怕是不能守约了。”
她站在月光下,回眸一笑,百媚生华。
“不过还是要谢谢你帮我照顾心琪。”她瞥了瞥玉尘的衣边,若没猜错,这是心琪的针法。
玉尘语塞,一时想不出要说的话。
她又转向如意。
“你不是想要我消失吗?你错了,要说世上还有什么比伤痛更让人记忆深刻,那就是死亡!”
伴随尖锐破空声,一星光亮从破开的屋顶嘶嘶升上天际。
沁兰拉着响箭,趁众人晃神功夫,用藏在袖里的匕首刺上心口。
血瞬间洇了出来,浸入被彩儿的血染成红褐的衣裳。
看不清别人的慌张。眼前一片氤氲,她不禁全身搐动,一声压抑痛苦唏嘘仿佛是从灵魂的深处艰难地一丝丝抽出,散布在屋里,织出一幅暗蓝的悲哀。
“这下,你会不会祈祷我长命百岁?”这是她昏厥前溢出的最后一句话。
夜色含烟,一团星火醒目地冉冉升起,在墨染般天幕绽开一圈消逝不去的光晕。
远处两个身影风驰电骋,互不相让。
“不好!”红色身影看见亮光后猛地提速,把另一个远远甩在身后。
白色身影咬牙紧跟,恨恨朝前方抛去一句:“出了事,我唯你是问!”
待一前一后到了地点,他们双双愣住,不知该从哪踏步。
原本冷清的寺院,现在被守卫严严围住。
但奇异地没有声音!
所有人,所有物体,敷上一层肃杀,透着一丝焦虑。
耳朵敏锐地探到有响动来自僧房,两人提气,灵活拂去。
“大师,她怎样了?”
“幸好贫僧与师兄及时归寺。否则。。。。。。”
“望大师全力相救。”
“太子放心,虽然贫僧医术远播,可比我那师兄,却是不及百分之一。”
住持放眼远处,十指一合:“不知天墒皇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罪过、罪过。”
没人注意他说的是皇子而不是太子。
一红一白飘然落地。白衣的舒玄没站稳就欲冲进屋里,被太子洛拦住。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他反手捉住太子洛衣领,嘶吼着。
后面侍卫立即紧张地抽出武器。
司尧上前拉下舒玄,“冷静点。”舒玄甩开他的手臂,不领情,“别让我恨你!”
太子洛破天荒没有问司尧为何他会来这里。
两人相视,心知肚明。
“人呢?”心急如焚的繁看他空手一人,且神色异常。
玉尘抬头看着主子,嘴唇蠕动,却没有一丝声音。
“人呢!”他没工夫在这耽误,一拍桌子不耐烦地站了起来。
“死了。。。。。。”
“什么?”
“死了!石沁兰死了!”玉尘用尽力气大喊,仿佛要把今晚所有的震撼喊出来。
“啪!”一声脆响。
心琪呆愣在门外,端着的茶碗打翻在地。
“你、你说,小姐死了?不会的,不会的。。。。。。”不敢相信地瞪大双眼,她只会喃喃重复这两句。然后,猛地掉头朝外奔去。
“心琪!”玉尘痛心叫着,也冲出去。
繁没有阻止。他跌坐回椅上,不自禁握住椅把,反复摩挲间发现手心居然全是汗,忙在衣襟上蹭了又蹭。
就在这一霎那,他仿佛又见那个偷酒小贼。
那双简直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样澄澈的眼睛,眼角微微上扬。
她双手抱头蹲下,狡黠着大声叫囔:“大侠饶命!”
她憋着嘴低声抱怨:“不就是喝口酒嘛。”
曾一度因为种种原因排斥她,甚至于萌生杀意。
但她却是自己见过唯一活得最饱满最真实的人。
可惜,她已经不在了。
奇怪自己为什么仍旧不相信这个近乎事实的消息。
第3卷 第149节:第一百四十九章逝者已矣
一盆盆血水从房里端出。换了净水,出来又是殷红一片,触目惊心。
到底要伤到什么地步才会流这么多血。
舒玄不愿去想,不敢想。
若沁兰真的。。。。。。不会的,不会!
她那么精,又惜命。怎么会做如此不划算的事情。
他一遍又一遍安慰自己。
司尧远远等着,身上还穿大红喜服。
从开始到现在,他一反常态,一言不发。
没人敢上前职责,哪怕简单发问,包括太子洛。
大家突然发现,一向妖孽的天墒太子收敛媚态,居然会是这么一副让人惊骇的冷冽。
“吱呀”,门开了。井空双手染血走了出来。面对询问,摇头,沉痛叹气。
舒玄最后的一点坚持瞬间崩溃。
血色一点一点退出脸颊,他踉跄几步,被住持扶住。
“石施主最后交代这把匕首留给你,好生收着吧。”
舒玄没动,他不喜欢“最后”这个词,不喜欢!
他还没来得及跟她告白,未曾海誓山盟,未曾缘定今生。
她怎么能走得这么急,怎么能。。。。。。
他歪歪斜斜,甚至辨不清方向就准备离开。
住持追上去,将匕首塞进他手里,捏了捏,欲言又止,最后只能拍拍他肩膀以示安慰。
太子洛紧紧盯着众人反应,或悲怆或压抑。只有司尧最安静,远远立着,仿佛事不关己,只是个路过的看客而已。
他要求进去瞧瞧,井空点头,让出道。
屋里到处是血,多数是抱她进来时滴洒在地。
几个盆里浸着血布,到处弥漫绝望的死亡气味。
太子洛几乎是扑到床边,身边没人的时候,他才会尽情挥洒不受压制的情绪。
她安静地像在休息,只是脸上惨白一片。
轻轻抚摸她脖颈明显的纤细青筋,感受不到一点搏动痕迹。
手背享受她脸上细小绒毛带来的舒适,太子洛希望下一刻她还会像那日在墨居,腾地睁开眼睛。
他有没有跟她说过,那个午后,她美极了。
如果没有,现在说,行不行?
沁兰,如果你想用这样的方式让我毕生铭记。你成功了。
我早就后悔了,在你挥刀之前,更早。
后悔在利益和你之间的迟疑。后悔放不下架子向你解释。
你说,如果我不那么自私,会不会就能回到你在太子府的日子。
哪怕偷偷看你坐在一圈圈书堆里,都是乐趣。
他把头埋进沁兰的颈窝,肩膀无可抑制的抽动。
“舒玄!”前面的人置若罔闻。司尧追上去,横在他面前。
“跟我回天墒吧。”
舒玄涣散的焦距无神投注在他脸上,渐渐流露出一丝恨意。双唇微启,他只说了一个字。
“滚!”
司尧深深凝他半响,叹气。“若你来,知会我一声。”
走了老远,看他还愣在那里。
“舒玄,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说完,踏风而去,只留一袭渐淡的红影。
舒玄翻开掌心,握得太紧,匕首锋利的刃深深割进肉里,却觉不到疼痛。
与心里的苦相比,这点皮肉痛算得了什么。
“啊!”他嘶吼着把匕首摔进池塘里,它只在水面浮起一层殷色就沉沉没入。
“沁兰!”舒玄滑坐在地,心中有满腔伤情,透骨酸心。
原是亦步亦趋,现在一人渐行渐远,瞻望弗及,泣涕如雨。
往事难追忆。。。。。。
堪舆来择吉时吉日,石家老爷主母忙于沁蓉的婚事,急得很,再加上公主大婚,恐冲撞不敬。于是待送亲队伍出了承月便草草办了丧事,已是三日后。
石府大门洞开,两边灯笼整夜整夜照如白昼,乱哄哄人来人往,哭声震天。
择准只停灵七日,期间井空作首,从九华寺和帝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