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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嘴角仍挑一抹招牌笑,不过朝向沁兰这边的侧脸隐隐透着不悦。
皇宫里用物向来讲求精、稀、优。这么些其貌不扬的东西居然有这么传奇的由来。
大皇子也听得入神:“那么,这样的宝物有何功效?”
司尧低头抿嘴,那笑容转瞬有那么点不怀好意。
“至于功效,方才我进殿时发现贵国在座有一位能士说道‘焚之一铢,翠烟浮空,结而不散。座客可用一剪分烟缕。’想必对此物深有研究。不妨请他解释一二。”
沁兰这会听懂他的意思了。
皇上在上,群臣在下。众目睽睽,他这是要把自己推上风头浪尖。
太子洛也明白了,当时自己与他前后脚进殿,他话中所指是稍稍一想自然清楚。不由暗诽,他意欲如何?这么一来,墨笔势必成焦点,那么。。。。。。
“东西出在贵国,由司尧兄解释更准确。。。。。。”
“那就请出这位能士好了。。。。。。”
太子洛出言扭转的同时,皇上同意了。手指不自主反复摩挲,他跟随众人视线一起看向司尧修长手指所示方向。
所有的眼睛都在沁兰身上。
沁兰下意识的反应就是去握舒玄的手,仿佛此举能定心。
可惜舒玄早就被其他奴婢示意起立,让出位置以便沁兰上前回话。
纵然沁兰胆识过人,这样措不及防的场面仍旧让她手心渗出一层薄汗。
夜凉如水。她来不及寻舒玄在哪处。只觉连后背都是凉的。
第3卷 第112节:第一百一十二章有香龙涎2
到台前不到二十步,每一步沁兰都权衡再三。
今天若表现不好,是丢承月的脸,墨笔难以立足。
若太出色?
她不是没看见太子洛眼中一闪而逝的危光。
太子洛疑心重,想必诸多细节已经让他不断联想自己与司尧的关系。
况且这里济济一堂的都是位高权重之人,时刻想扳倒太子洛的大有人在。
收为己用一旦落空,第一个想除去她的一定最想得到的人。
进一步是祸,退一步是错。
进退两难啊。
像是知道她内心所虑一般,司尧半真半假催促。
“这位贤士不妨直言,本王也想听听。说得好,本王愿结交为友。他日就是我太子府座上宾;说得不好么,自罚三杯,认个学浅便罢了。不知在座意下如何?”
周围人面面相觑,这能怎么说,只求这无名小子不要关键时刻掉链子,失了颜面才行。
沁兰却听出话里另番意味。天墒太子摆明是保她,说对了就能一步登天,太子府上宾呀,几人能有。错了却只要罚几杯酒。赏罚如此悬殊,哪有这么好的事。
她低头瞟向说话人,而他视线并不在这里。一副闲散,云淡风轻下了一步好棋。
司尧言中水分十足,高位上几个如何能不懂。
皇上暗自揣度沁兰来历。
大皇子不失时机观察太子洛,看来掌握这块敲门砖,还怕二弟无坚不摧?
太子洛温和依旧,但嘴角有些僵硬,要不是婢女恰好斟酒,他的笑就快挂不住了。
还有站在角落的舒玄,他退往阴影处,胸腔内五味杂陈。眼色复杂往司尧处看去。
每次都是你赢。这次也不能幸免?
殷切看向沁兰,恰好捕捉到她投注到司尧身上的目光。
他想起沁兰之前的失神,顿时整个人褪色一样灰暗下去。
沉默无声间,丝竹皆罢,舞者退去。心机者推敲思虑,不知暗地里动了多少心思。
但明面上,所有人的眼里,现在都只剩台下立着的,一个十一二岁,唇红齿白、弯眉墨眼的斯文小子。
不卑不亢,无惊无躁。
“见了陛下还不行礼!”内侍尖细的嗓音像捏紧了喉咙的公鸡,假威严。
皇帝到宽厚些,“无妨,”比起繁琐礼仪,他现在更好奇这种闻所未闻的奇异香料。“快说来听听,到底有何妙处?”
沁兰记得舒玄的提醒,没有回看。清清喉咙,顺便镇定思维。
“陛下,太子殿下,各位大人。”一一作揖示敬。沁兰侃侃而言。
“此物呈不透明的蜡状胶块。色黑褐如琥珀,有时有五彩斑纹。质脆而轻,嚼之如蜡,能粘齿。气微腥,味带甘酸。
能行气活血,散结止痛,利水通淋。治咳喘气逆,气结症积,心腹疼痛,淋病。
此物能浮于水,不下沉。须在海水中漂浮浸泡几十年才会获得高昂的身份,有的在海水中浸泡长达百年以上。身价最高的是白色的,价值最低的是褐色。”
走到炉边,揭开盖子,捡起未燃到的一块在手心掂量几下,再展示给众人看,“像这样的,在海水中只浸泡了十来年。天墒乃行商大国,近海。得此香料不足为奇。”上头皇上微笑点头。
她继而向司尧投去一瞥。
“至于我说的那句。原话是‘龙涎于香,本无损益,但能聚烟耳。和香而用真龙涎,焚之一铢,翠烟浮空,结而不散。座客可用一剪分烟缕,此其所以然者,蜃气楼台之余烈也。’所以我斗胆一试。”
司尧把杯,递上诱惑眼神以作回应。沁兰立刻看到鬼一样的避开。
暗自得意,他似乎抓着某人的尾巴了。
第3卷 第113节:第一百一十三章有香龙涎3
“那,你的意思是?”
从上俯视,沁兰颔首恭敬模样怎么看都是一个脸嫩的白面书生,拘谨中透些怯意。
“回禀圣上,龙涎香是香中珍品。珍品也分高下,珍品中的珍品才最难得。”
话是司尧问的,但沁兰不知为何,怎么也下不去勇气再看他一眼。
这厮就是人间祸水!
可太子洛替她捏了把汗。
取悦了上面是没错,但话中之意太过明显,她就不怕得罪另一个?都不是好相与的主。
与此同时,司尧心情愉悦极了,嬉笑中划过不可见的宠。
他向身后侍从做了手势。
这个家伙,要不是太聪明猜到了什么,就是太笨只想到争取眼前利益。
可是怎么办呢,好像自己只有照做的份。
那边台上龙颜不知是何颜色。大皇子顺势问她。
“照你所说,天墒太子送来的只是一些低等货色?”
这下,捏把汗的不止太子洛一人了。
这种场合本来就是受夹板气,连他们这些老资格还要掂量着说话。这个愣头青啊,真不知天高地厚。
一时间,刚刚的赞叹纷纷转为叹息。
大皇子一党相顾之间得色显然。
太子洛身边这号人物他们早有耳闻。行事低调,家境贫寒,还是个孑然一身的孤儿。
民间自然不比朝堂。清高自傲,卖弄学识,也得看跟了什么主子。
可怜这个墨笔,今日怕是要当炮灰了。
就算所说非实,这般直截了当,简直就是嘲笑对方国中无宝。天墒太子定不会轻易饶过他。
当然,还有他的主子。
众人揣测间,视线不约而同落在三层落座最外一榻的司尧身上。
之见他渐渐敛了笑意,一双眼淀下情绪,风雨欲来。
太子洛攥紧手指,劲到狠处陡然松开,似下了很大决心。不知为何,心中又隐隐作痛。
司尧满杯酒下肚,哐当丢在案上。欲说前,先仰面大笑。
笑声中透着些许讥笑,几丝了然。
舒玄指尖都快要滴汗。他是希望司尧来解围还是言辞利刃。这个决定真难。
而所有人竖起耳朵等待下文。喜闻乐见的一幕就要发生。
一丝游弦单吊的紧迫“噌噌噌”越提越高。
“这位,是叫墨笔?”
沁兰颔首。
“你就不怕刚才那番话会丢了自己小命?”
“怕。”沁兰老实回答。
“呵”他又是笑而不语。搁在唇上的扇面大开,随着手上的动作开始起伏。
“嘶”太子洛被那一照面的熟悉勾了神,蹙眉搜索记忆。不过太远,又似乎隔了太多年月,连他都不敢肯定了。
“不过最怕的,是太子殿下不肯拿出真正的宝贝。”小狐狸的眼神习惯性的溜过去,半路上又狼狈回家。对方气焰太盛,妖力非常人能敌。
聪明!司尧又笑。
这笑来笑去,其他人不耐烦起来。这还打不打了。
“呵呵呵,果然瞒不过。本王此次来早就备下最好的香料,本想挑个好时候拿出来略表诚意。谁知。。。。。。”身后一名内侍递上一个装饰名贵的木盒,隐有幽香透出。
司尧示意属下把盒子递交上去。“罢罢罢,早迟都是要送给贵国。刚巧也有懂香之人,也好鉴定一二。”
司尧双眼似笑非笑斜斜撇过去,接触到沁兰躲躲闪闪的目光便向盒子努努嘴。
我可是帮你的。
下来去盒的内侍听言抬头向皇帝寻求意见,获得首肯后便小心地把盒子边缘掀开一条缝。
馥郁的气味随即带着温暖的甜润扑鼻入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