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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不想这样。深吸了一口气:“本尊已经仁至义尽了。你要知道……你杀了我的孩子。”
“你杀了我的心。”
“……”
燕云城主实在是不知道用什么言语来对。
有恻隐,却无半分动情——好像自赵咫遥之后,她的心已坚硬如铁。
“哈哈—”聂玄却突然放声大笑了起来,大声一吼,双肩一振,紫衣扬起,青丝乱飞 。突然在刹那间伸出手,搂住了李纯柏的后背。
“大胆聂玄,还不速速放下主公!”
李纯柏叫燕云的几位骑主出去,他们却哪里有心思走远,皆都在帐外候着。听到里面突发出聂玄的大笑,再有紧跟着数声动静。
便急忙火速都冲了回来,也顾忌不了李纯柏的命令,掀帘撞入帐中。
不早不晚,正好撞见聂玄一只手环住了李纯柏,另一只手挡在他们面前。
这分明就是挟持的姿态!
城主怎么不动呢?怎么不反手一捞,掀翻了琰帝?
阿简心里着急,眼睛望着望着,身子就不自知的冲了过来。
聂玄挡在李纯柏身前的手却疾速反手一挥,长袖生风,真气扫的阿简后退了几步。
就是这几步的时间,他吻上了她的唇。
当着诸位战将的面,众目睽睽吻上了她的唇。
脑袋稍稍左偏一点,极霸道的姿势。他的身子环绕着她,好似将她包裹在一个深紫的帷幕里,将她与外面的好也好,坏也罢,全部隔绝开来,只剩下一个他独占的世界。
“聂玄,你!”如此冒犯城主,阿简已不可忍。
聂玄闻阿简怒吼,唇上却勾一丝没有声音的苦笑。
他的确是要强吻她,用霸道的方式来问一问这个霸道的女人:问她为什么,不愿意和他聂玄在一起?
要知道,只有他和她才相匹配,才能是日月同照,相映生辉。
为什么这世上最强的女人,不应该属于这世上最强的男人?
他的感情已积满腔膛,李纯柏却抑着不让他发泄。
他不甘心地化作一个蛮不讲理的吻。
只可惜,众人皆以为他吻上了李纯柏的唇,却不是那是刚好被他的紫衣遮盖住的假象。
聂玄自己十分清醒,清醒到能够没有一丝疑惑的告诉自己,他还差着那么一点的时候,被李纯柏点了穴道。
所以他现在,只是动不了而已。
但燕云城主也没动,不是吗?她没有从自己身|下离开。
聂玄不由动念:“我江南景美,尤其是此城。你可愿与朕同游?”
他动不了,于是便说话。
“不愿意。”
“你倘若愿意,朕陪你一起打天狼,然后你和朕一起瓜分。”他终于开出了最勾人的诱饵。
“不愿意。”
燕云城主果断再次回绝了他。甚至都不肯拖几秒再回答,给他片刻等待的时间,来做美好的遐想。
聂玄嘴角的苦笑渐渐就淡了,最后淡到没有。
他心头浮起一个念头:也许此刻,是自己这辈子最后一次这么近距离的面对她。
他的长发垂下,几捋发梢恰巧搭在了她的面颊上,划过她的眉心,她的眼角,和她的唇。就仿佛不是他的头发,而是他温柔细腻的手,一点点爱恋的拂拭过。
从来良宵短,只恨青丝长,缠缠绕绕。
他心头有这样的想法,对着李纯柏的一双眸子里,狠厉就越来越淡,柔情就越来越浓。
“可否喝上两杯?”他突然问了这句话。
那日他就是这样自己招惹上她,问她“萍水相逢,可否喝上两杯?”
不过那场酒,真是以后都没有的痛快。
因为四目相对,聂玄眼眸的变化,一丝不落全部纳入李纯柏眼里。
在她眼里看来,这变化真可怕。
燕云城主心里想的,和琰帝心里想的,是完全不同的。
其实她之所以不抽身,是因为聂玄这个姿势重心不稳,他又被点了穴,身子不能自控。李纯柏如果抽身,他势必会以一种狼狈的姿势跌下去,面部朝地贴到地上。
虽然他是想冒犯她,但燕云城主还是决定给琰帝保留一点颜面。
但是琰帝却不识好歹,居然又浮起这种眼神!
李纯柏警觉的一抽身,任由其倒地。
响声很大,全部人都看见了——哦,原来聂玄想强吻城主不得,反被燕云城主定住,如狗跌地一般,摔得面朝地上。
尤其是那美丽一双凤目,和那高挺挺的鼻梁,正对着地面重重摔下去,看的燕云骑主们都替聂玄心疼。
他跌落地上,撞得面目生疼,但心里更疼:她不抽身原来是想给他这个天子保留一点可怜的掩面,原来,是他自己想多了,自作多情……
趴在地上,他眼角余光,正好看见燕云那一帮子人的笑意——连这些草芥莽夫,也在嘲笑他这个一朝帝王。
唇跌得有些疼,牙齿也有些疼,还是自己趴在地上笑了,他只会笑,他永远也不会让她知道,在此刻的笑意里,他已打算,永远都不打算把孩子还给她!
得不到,蒙屈辱,报复什么的,时间长一点也不算晚,反而会更精彩吧……
……
旁晚,一直候在城里的万安公公,见着皇帝带几分笑意,又带几分惆怅的回来。
议和么,苦涩和低落再怎么遮掩,也是难以避免的……
是万安公公预料中的神情,看来皇帝没有发生什么意外。
他长长吐了口气,心里稍稍松了一下。
****
因为议和,这个小城平静了许多。
便装的燕云城主,以一个女子的装扮走在这个小城的路上。
江南的景色分外柔美,粼粼的湖光,和开春沿湖的绿荫,只可惜现在是白天,若是到了晚上,还能配上七分月色……
她熟悉着里的景色,是因为很长一段时间,她就生活在这湖中的画舫上。
晚晚花灯通明,夜夜笙歌靡丽。
那是李纯柏小时候的记忆,她和另外一个人,都是在这样的环境里成长起来的。
勾起这些往事,她心头恍惚起一份柔软。
“婉婉。”李纯柏听见一声低而轻的呼唤声。
回过头来,是巨熟悉又巨陌生的一个人,衣如白璧无暇,面目是如此如此美丽,以至不该如此真实;却又如此真实,以至于不该如此俊美。
赵咫遥眉目低垂,专注地凝视着她。一双眼睛里仿佛燃烧着簇簇的火苗,噼叭地飞溅开。 (文*人-书-屋-W-R-S-H-U)
继急促又歉疚,满是忧心焦虑道:“婉婉,我好多次想进燕云城里找你,可是他们不让我进去。”
她心里揪了一下,旋即平复,平平淡淡道:“是本尊下的命令,不让天狼人进来的。”
赵咫遥头怏怏垂下,耳畔青丝遮挡住眉目,李纯柏只能瞧见他光洁的额头。
良久,尔雅温文的男人极是艰难苦涩地启口:“婉婉…我…好想你。”
39
39、回城 。。。
“可是燕云城我进不去。”赵咫遥用极细小的声音,描述自己的无助。
李纯柏眼皮子一动,转身就走。
“婉婉……”他焦急地叫了她一声,不放弃地跟了上去。
然后,一直在后头唤不回头的她……
“婉婉——”李纯柏步子大,赵咫遥跟在后面赶着,时间一长,就有些吃力,叫她的名字也开始喘气。却极力用手指尖轻轻扶住自己的腰——要了这种境况,他还要保持自己那份雅致。
“婉婉,你听我说——”他在她身后的表情,穷追不舍,已有些可怜——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面对越来越生疏的她,自己越来越没有底线了。那份傲气如今一遇着她的傲气,就软了气息,变成了绕指柔。
他好像……已在她面前低头。
可是婉婉怎么都没有回头?
“婉婉——”赵咫遥还唤。
“唉,唉,这位姑娘你做什么!”赵咫遥还没回过神来,就见着李纯柏无事酒保的阻止,身子一翻食指和中指一勾,就从路边的酒摊上勾了两坛酒。
然后食指和中指分开,将两坛酒一坛子抛向赵咫遥,一坛落进她自己的怀中。
“姑娘你这是做……”还在阻止的酒保忽被她塞进了一锭金子,兴奋地仿佛突然咽住了:“额,额……”
“九哥!”李纯柏抬起右腿,踩在酒摊的条凳上。身子倾一些,右臂拎着酒,高高举起。放眼看另一只酒坛跌入赵咫遥怀中,他一个踉跄,疑惑着抬头。
她朗声呵道:“九哥,干了这坛!”
说着,拔盖自饮,一口不歇气豪气灌下,犹如只是喝水一般。她脖子直动,有两股酒水自两侧涓涓流出,湿襟无碍。
赵咫遥微微皱眉,他很少喝酒了,酒量也不行。但是怕她瞧见自己的愁容,他旋即消散。抱着坛子,轻轻抿了一口,还好,又抿了一口……但照他这样喝下去,只怕一天都喝不完。
更何况燕云城主面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