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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禾木颜就这点清酒,边小酌着边把刨坑的那位纯粹当成一景欣赏开来,要不是眼瞅着这位带着连个蒜瓣都挤不下的菜篮子拔腿就走的话,他还真是乐和的想再多看会。
……
“深更半夜,你偷这么多菜做什么?”禾木颜不得不承认,他还是有些好奇。
要是说拿出去卖,这一颗颗一个个是不是量太少了,更何况瞧瞧筐子里的那点小蒜苗都病歪歪的,显然发育不良,还有几个摆明是营养过剩,这层次不齐的状态,偷了也没用……可是再一瞧,偏偏这位是大大方方绝不放过。
好奇心,就这么高涨了。
“也没什么,就是看看。”钟乙依旧赔笑:“你也知道,有时候像我们这些当下人的,总要有个一技之长,譬如说种植或者是收割之类的……”
“说实话。”禾木颜云淡风轻的瞅着
“吃。”
钟乙的诚实,让禾木颜笑得更开了。
深夜,禾府的厨房影影绰绰的晃动着细微的灯火,隐隐的传来几声炒菜的声响。在偌大府上显得渺小甚微,除非留心否则很难察觉。
钟乙炒好最后一盘菜,然后就毕恭毕敬的端上了桌子。
再接着,就傻站着,赔笑。
禾木颜优雅的拿起筷子,夹了一颗青菜放进了嘴里,仔细的咀嚼。微微眯着的眼舒坦的像极了一只猫,可是笑着的脸上带着不容忽视的享受。
钟乙目光如炬的看着,肚子不可遏制的咕噜响了。
禾木颜又夹起了菜,细细的咀嚼。
似乎一点也不把钟乙肚子的咕咕的伴奏当成一回事,纯粹成了吃得尽兴的伴奏。
钟乙,却很痛苦。
一个饥肠辘辘的人,美食当前,还是自己刨的,怎么不抓狂?!更何况,这些菜最终却全都落进了老狐狸的嘴里。
光闻味,偏偏不能吃!
哈喇子都可以当凉水喝了……
禾木颜一口一口美滋滋的吃着,显然钟乙做的饭很对他的胃口,不可否认这小妇女还真是有点本事,这些菜甚至比他的从宫里带出来的御厨都要够味。虽然菜卖相不精细,可是真正吃去来,却总是带着一股沁人心脾的舒服。
让人忍不住食指大动。
就这么,时间如长河一样流过。
恍恍惚惚,就在钟乙以为自己可以喝哈喇子都可以喝饱了的时候,人家老狐狸可算是填着肚皮吃饱了。
然后,还不忘,吧唧着嘴对钟乙说:“你看你,还客气什么,怎么不吃啊?”
钟乙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的想挠墙,想把那狐狸也当成土豆一并下锅喽!
瞅着盘子上的残羹冷炙,钟乙鼓了鼓腮帮子:心一横,胳膊拧不过大腿,志气斗不过饥饿的胃,就这么,愤愤然还是拿起筷子,把那些生下来的菜杆子葱姜蒜一并收入胃中。
禾木颜显然是吃饱了,有点撑。
他笑眯眯的看着月光,又笑眯眯的看了看钟乙,享受的看着钟乙明明火大偏偏不敢发火的模样实在是有看头。
于是,缓缓地拍了拍肚皮,难得问话诚恳,也不话里有话,更不给人下套的说道:“府上就这么缺你的粮食吗,我怎么觉得偌大的府上总不至于啊。”
钟乙扫完最后一盘子剩菜,斜眼看了一眼禾木颜。
心里琢磨着,这小子可以这么随意的进出府上,再加上这华丽丽的衣服,怎么看都不像是个伺候人的主儿。
这么一想,心里觉得八九不离十。
八成,这老小子就是来视察的上级领导。
这可是为上级啊!
别说府上不缺她的粮食,就算是真缺她也不能够说啊。
于是,钟乙脸不红心不跳的正义凌然的拍马屁道:“哪能啊,就赖我,我大小就是吃得多的儿童,现在到了府上还是这样,要怪就怪自己不正气。府上多好啊,这里简直就是我人生中的第二个家,不仅上级照顾我,下级还爱护我,我觉得自个时时刻刻都被组织关心着,甭提心里多美丽了。有时候,我一个人的时候总是琢磨,能摊上这么好的一户人家,我除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之外,真的没有什么可以报答了。”
“……”禾木颜喝着水的动作,明显卡壳了下。
“我总是问自己,为什么我总是含着泪水,因为我对这片土地爱得深沉!”
禾木颜觉得自己难得一哆嗦。
真难得。
更难得的觉得自己有点自惭形愧。
可是,偏偏人家说的真诚还真是找不出个什么纰漏来,在这么目光灼灼的注视下,禾木颜觉得是时候转移话题了,否则他真不知道这个妇女能再说出什么发自肺腑的肉麻话来。
毕竟,比脸皮他还是新手。
“咳,”禾木颜微咳了一声,起了一个承上启下的作用,示意转换话题。
钟乙马上心领神会。
“你叫什么名字,在哪个地方帮忙?”这话还是很官方的。
钟乙当然官方的回道:“我叫钟乙,女,在厨房大下手。”
再次微笑……
可是!!
话音刚落的钟乙,是没有发现禾木颜顿时紧缩的瞳孔,还有微微抖动下的身子,以及逐渐僵硬的笑容。
“你,你再说一遍,你叫什么名字?!”
“钟乙,姓钟的钟,甲乙丙丁的乙……”
宛若,晴天霹雳!
赫!!
禾木颜只觉得心砰砰通通的剧烈跳着,究竟是兴奋还是激动,几乎连自己都觉察不出了。
可算,可算是皇天不负有心人,总是逮着了!!
钟乙……
这个让他做鬼都忘不了的名字。
这个让他一出门就下意识检查裤子的人,让他一洗澡就要检查好几次门插没插上的人让这些都成为他人生中唯一的污点的热门,让他的被兄弟几人唯一可以拿来嘲笑的把柄的创始人……今天,总算是,总算是再见到了。
禾木颜兴奋的攥紧了放在桌下的拳头……
为什么他的压根痒痒,因为他恨得深沉……
13
13、第十三章 小心肝扑通 。。。
一般干大事的人,心里承受能力都不一般彪悍,那都得要往小强的级别去奋斗。
上能装孙子,下能充大爷,低能踩,高能抬,总之就是能忍人所不能忍,才能成为人上人,就算憋屈的岔气那也得跟带着氧气罩一样,吸得都是纯氧气,来的都是刺激!!
总而言之,一字记之曰:忍!
以前的时候,忍,这词在禾木颜内心深处,不过就是个词儿罢了,他压根就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起码对于当时的禾木颜来说。
可是,现在,却迥然不同了。
他老人家是彻底的明白为什么卧薪尝胆,是那么充满了划时代的伟大意义!
半天,在这等着呐。
这根本就不是正常人受的罪,百爪挠心啊!
以前的时候,他还小,还不懂得体会,可是现在每分每秒那都是深刻的不能再深刻的体会了,什么叫铭心刻骨,不过如此吧。
自打昨晚知道原来那位妇女就是钟乙之后,钟乙钟乙……这个在心中百转千回的名字,是那么的美妙!!
这种失而复得却又那么久违的仇恨感,他第一次觉得厚重而深邃了。
怎么说。
这种感觉,很奇怪,兴奋中竟然还带着点迫不及待。
他希望,不对是很渴望,彻底的长久的打击报复。
但是。
此时的他,还要忍。
必须忍!
因为,现在有一个更为关键的问题横亘在他的面前,就是钟乙那位妇女,和府上签下的契约,是个棘手的问题。
因为是短期工并非长工,所以上面只是和钟乙定下了这个季度的契约。
也就是传说中的短短三个月!
实在是太短暂了……
这点刹那光辉,恨不得摆着脚趾头都能数过来一遍,于是,很显然这下禾木颜不干了。
低着头,目光深邃的看着手上的契约,心里反复的琢磨着,怎么才能不动声色的让时间拉长,拉长再拉长,长到让他打击报复到不想再打击报复为止。
……
禾木颜抿了口清茶,显然已经进入了最高规格的戒备状态。
这件事情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于是,那一口漂亮的小白牙的森森笑了,凤眼眯了起来,阴阴冒着寒气。
有时候,记仇的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记仇的人偏偏是一个有钱有实力再加上无聊的人,你说,这种劣根深重的人,想不让人心尖发颤都难。
午饭后,正蹲在厨房外带打着小盹的钟乙,莫名其妙的就浑身一颤抖。
迷离的睁开眼,瞅了瞅天上火热的小太阳,寻思着,怎么这青天白日的后脊梁就一阵阵的发紧。忍不住紧了紧身上的粗布衣服,吸了吸鼻涕。
“钟乙,管家找你。”白壮壮打着哈欠,戳了戳钟乙,显然被人打扰了睡眠的心情,脸上还挂着点不乐意。
钟乙揉了揉眼,这才顺着声音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