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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这样,那我就不多留表姐了。”金鎏也起身相送。
林琉璃点点头,伸手握住金鎏的手,道:“过去我不晓得你,如今你救了我,我又帮了你,也算是有缘,往后我们一定要多走动,切莫生疏了才是。”
“表姐说的是,表姐以后一定要常来府里找我玩儿。”金鎏看得出林琉璃说这番话是出于真心,也握着她的手说道,转头吩咐碧玺,“送表姐去大夫人那。”
“是。”碧玺迎了一声,接过小丫鬟手中点好的灯笼,对林琉璃道:“表小姐请!”
林琉璃这才开心的点了点头,低头从丫鬟掀起的门帘子下走了出去,抬头见茹夫人站在门口,低头行了一礼,才在丫鬟的搀扶下下了台阶,朝门口走去。
“娘怎么来了?”看着送林琉璃的灯光远去,金鎏才扶着茹夫人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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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打你丫是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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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鎏儿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娘怎么一点都不晓得?”茹夫人握着金鎏的手在软榻上坐下,任是一脸的担忧,把她上下打量了一下才接着道:“大夫人让人来请你的时候,娘都快吓死了,只得让人回了说你病了,怕过了病气不能前去,怎知林家小姐却亲自来了,娘原是要过来替你周全的,又怕周全不成反生事才没有过来,便一直在院门口等着,也没有见着你进来,你是怎么到屋子里来的?”
林琉璃是大夫人的亲侄女,茹夫人对林琉璃有顾虑也很正常,正因为如此方才林琉璃给茹夫人行礼的时候,她才会露出惊讶的表情,金鎏自然明白,忙笑着安慰她道:“让娘担心了,我是从后面坐小木船回来的,碧玺和佳琴……佳琴!”金鎏话还没有说完,想起佳琴还在窗外的平台上一下子跳了起来朝窗户边冲去。
隔天,芙蓉苑便传出消息,三小姐金鎏的病好了,一直在旁伺候她的佳琴却病倒了……
进入十一月中旬,天气真正的开始冷起来,院使府已经提前给下人们发了冬装,厚厚的棉衣穿在身上,让下人们看上去都胖了一圈,唯有芙蓉苑里的下人们穿的比较薄,活动起来也灵活一些,倒是羡煞了其他院里的下人。
“有什么好羡慕的,咱们院子倒是比别的院子暖和,这屋子里却冷的渗人。”栀子听着外面传的话,回来跟金鎏抱怨,把手兜进了袖子里,撅着嘴说道,“总不能让咱们都站在院子里吧,那不是还有风吗?”
“你这丫头,就是不知足,以前在西偏院的时候还没有这么暖和呢,不也过的好好的!”茹夫人正和金鎏坐在炕上和金鎏说话,听见栀子这么说,看了她一眼说道。
“不是奴婢不知足,是奴婢为夫人和小姐鸣不平!”栀子欲言又止,终还是没忍住,道:“夫人是不晓得那薛婆子把话穿的有多难听!”
“薛婆子?”茹夫人抬头望向栀子。“哪个薛婆子?”
“就是那管炭火的婆子。”栀子颇觉委屈的道:“奴婢怕夫人和小姐冻着,便自作主张去库房找管炭火的薛婆子领炭火,可是那婆子不仅不给奴婢拿炭火,还说了好些难听的话,奴婢没敢招惹她便回来了,没想她竟然还觉得自己得了理了,四处编排咱们芙蓉苑,说什么……”栀子说着抬头看了茹夫人一眼,怕她听了也生气,没敢往下说。
“那薛婆子说什么了?”金鎏却开口问道。
“她说……”
“管她说什么,咱们只当作没听见便是了!”栀子刚说两个字,茹夫人便开口说道,瞪了栀子一眼示意她别说了,赶紧出去。
“那可不成,她一个婆子都敢编排主子了,若是姑息了,以后下人们的都学她,咱们以后岂不是又要过任人欺负的日子了!”金鎏开口说道,望向栀子,“你说,那薛婆子说什么了!”
栀子看了茹夫人一眼,见她拗不过金鎏,也老实,竹筒倒豆子一般把薛婆子说的难听话都说了出来:“那婆子说咱们芙蓉苑贪心,大夫人都把有地热的芙蓉苑给咱们住了,咱们还厚着脸皮去领炭火,说什么大小姐出嫁之前从来不去领炭火的,咱们倒是比大小姐还金贵了,也不想想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西偏院出来的,过了几天好日子,还真当自己是个什么正经主子了!奴婢同她解释,说屋子里的地热许是坏了,一点热气儿都没有,可是她偏是不听,奴婢见她可恶,也不敢同她说了,谁知她还四处编排咱们!”
栀子话音一落,屋子里安静下来,茹夫人的脸色也有些难看,担心的看着金鎏,金鎏却望着栀子:“你说的是真的?”
“千真万确,奴婢若是乱说一个字天打五雷轰!”栀子竖起三根手指起誓道。
为了大小姐金桐汐钟爱的芙蓉花,大夫人在芙蓉苑里遍铺了地热的事她是从碧玺哪里晓得的,这才明白为何在这寒冷的北方还能种出这么娇艳的芙蓉花,按理有了地热,这屋子里是可以不生炭火的,可是今年也不晓得怎么搞的,院子里的芙蓉花倒是照样开着,屋子里却一丝丝暖气也没有,原本见还不到冻的住不了人的时候,金鎏也不打算去深究此事,就像茹夫人说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想栀子体贴主子,想替她们要些炭火,还被人骂了回来,金鎏望着栀子竖起的三根手指,脸色冷了下来。
“栀子!”茹夫人喝了一声,在她看来,栀子这么做无疑是在朝金鎏那团火上浇油,还没等她开口劝金鎏,果然就见金鎏掀开褥子朝炕下挪去,她忙伸手拉住金鎏,“你这是要去哪?”
金鎏望着茹夫人嫣然一笑,“娘是怕我去寻那薛婆子麻烦吧,娘放心好了,她不把我当小姐,我还要维护我做小姐的体面呢,我是不会跟她一般见识的。”
茹夫人松了一口气,却还是不放心,“那你这是要去哪?”
“去问问夫人,为何别的院子的炭火都已经发了,却没有给咱们芙蓉苑发。”金鎏平静的说道,像是在说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一样。
“鎏儿!”茹夫人听金鎏这么说,知道她还是动了气,忙劝道:“只不过是一些炭火,你不是有银子吗?咱们自己花钱买一些便是了,何必去生事呢!”
“那可不行!”金鎏推开茹夫人的手,道:“咱们拢共也就那么些银子,若是什么该花不该花的银子都自己掏,那些银子根本不够花,况且那些银子我早就有了打算,我是一文多余的银子也不会花的!”说着便下了炕。
茹夫人怕事情闹大,也着急的跟着下了炕,想要拉住金鎏,佳琴却掀帘子走了进来,张口便开心的道:“夫人、小姐,王妈妈回来了,还带着小彩儿!”
佳琴话音刚落,王妈妈领着瘦了一圈的彩儿走了进来,见金鎏站在屋子中间,领着彩儿“噗通”一声便跪了下来,连磕了三个响头,哽咽的道:“奴婢带着彩儿来给小姐磕头,多谢小姐救命之恩!”
“快起来,快起来,地上凉,别冻着孩子!”茹夫人心肠软,见彩儿跪下便上去扶起了她,摸了摸她的小脸心疼的道:“可怜见得,瞧这小脸瘦的!”
“这都养回来不少了,病的最重的时候,人都瘦的皮包骨了!”王妈妈扶着佳琴的手站起来道,望向金鎏,“这也多亏了小姐,要不她这条小命便没了!”
“人没事便好。”金鎏伸手揉了揉彩儿柔软的头发,对她笑了笑转头望向王妈妈,突然眼睛一亮,问道:“彩儿大好,妈妈可是能回来了?”
王妈妈闻言一愣,望着金鎏,慢慢的点了点头……
天气渐冷,正院隐日居的早上依然热闹,西边暖阁回廊上的雀鸟刚被揭了黑布,一个个精神抖擞的叽叽喳喳欢叫着,像是在比赛一般,各处的管事聚在院子里等着跟大夫人回了事领对牌,大夫人新提拔的大丫环箩珠站在屋子门口,喊到那位管事的名字,哪位管事便跟她一起进去,忙忙叨叨一上午,终于送走了最后一个管事,周妈妈这才从小厨房提了一个食盒进了屋。
“妈妈这里面是什么好吃的,可是给我的?”箩珠是个开朗俏皮的丫鬟,一见周妈妈进了屋便笑着迎了过去,玩笑的低声问道。
“去,就你最馋,大夫人早膳没吃什么,这是我给大夫人做的!”周妈妈刮了她一眼,问道:“大夫人人呢?”
箩珠没有说话,朝垂着厚厚棉帘子的暖阁努了努嘴,撒娇一般的抱着周妈妈的手轻轻的摇了摇。
“撒了,撒了!”周妈妈慌忙低声的说道,赶紧换了一个手提食盒,转头看着箩珠,被她娇憨的样子逗的忍不住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