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等等,你……”金鎏上下看了栀子一眼,自从跟着茹夫人和她出了西偏院以后,因为伙食的改善,栀子这个原本瘦弱的小丫头便开始像吹气球一样的胖了起来,原本金鎏还没有发觉,今日一看她的腰带,她才感觉出来,道:“你的腰带是不是系的太紧了些?松一松不会舒服一些吗?”
栀子也正在为自己的身材发愁,腰带系的这么紧,就是为了显出自己的腰身,见金鎏这么一说,她的连一下子绿了起来,看了金鎏一眼道:“奴婢觉得这样很舒服,奴婢的腰本来便这么细的。”说完嘴一撅抬脚走了出去。
“噗嗤!”栀子一走,碧玺才忍不住笑出声来,一面为金鎏打散一头乌黑油亮的长发,一面对她道:“小姐又何必打击栀子呢,她啊,现在是又管不住自己的嘴,又为自己的身材烦心,系紧腰带只不过是为了安慰自己罢了,奴婢们都不说,只当作没瞧见,小姐今日却故意点穿了她,也难怪她要怪小姐了。”
“我是不想她自欺欺人,然后自寻烦恼!”金鎏也笑着说道,突然一愣,脑海中有一个东西一闪而过,差一点她便能抓住了,可是却就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小姐你没事吧!”碧玺见金鎏的脸突然皱了起来,像是在努力向着什么,忙关心的问道。
“别说话,让我想想,我一定想的到的,你先出去!”碧玺话音刚落,金鎏便摆手道,眼睛依然紧紧的闭着。
“那洗头……”碧玺刚说了几个字,见金鎏把耳朵都捂了起来,莫名其妙的摇了摇头,转身走了出去。
“刚刚脑子里闪现的是什么呢……是什么呢……”金鎏口中喃喃说道,又把刚才自己和碧玺、栀子之间的对话想了一遍,突然眼睛一睁,脑子里登时一片清明了起来,她终于想起来了,原来她想到的就是何公甫隐居山林的心情,和栀子用腰带束紧腰部的心理是一样的啊!
栀子想变瘦,又管不住自己的嘴,所以干脆用腰带紧紧的束住腰部,来安慰自己,证明自己的腰身并不粗;而何公甫则是想当官的,之所以先帝的时候没有入仕为官,或许是想试一试先帝的诚意,结果先帝的诚意是有的,而让他没想到的是,他也因拒绝先帝几次三番的招募而名声大振了起来。名声大过命,这是儒生的通病,有了这样的名声,他便是想当官也不好去当了,总不好让人觉得他之前不过是做做样子,自抬身价吧!于是最后只得隐退山林,一来让先帝死了招募的心,二来也是让自己死了当官的心了。
“这老爷子,也真是够可以的,没事找事,最后还把自己给憋屈的!”金鎏自言自语的说道,想通了这件事,她也长出了一口气,难怪老夫人说何公甫迟早还是要入朝为官的,因为她早就看穿他当官的心一直就没有死过,只不过是在等一个合适的契机罢了。
不过也是,若是真不想当官,为何还要为自己的儿子不愿意考取功名而生气的要断绝关系呢,连他自己都不想当官了,难不成还要逼着自己的儿子去当官吗?真是个可笑的老头子!
只是这个契机到底是什么呢?
金鎏的脑袋又开始疼了起来,随手拿起已经有些干了的狼毫笔在砚台里浸了浸,稍一思索,在画着狐狸的白纸上写下了几行字,写完一看觉得这几个字还写的不错,暗自得意了一番,索性在下面署上了自己的名字。
看着属了自己名字的白纸上的字和画,金鎏突然觉得有些成就感,毕竟她今天终于摸清了老夫人对她和茹夫人好的真正原因,又把何公甫的心思摸了个七八分,算是她传过来这么长时间最有成就的一天了。
“这样也差不多了,反正那个契机还不晓得什么时候出现,明日还要迎接老太太回府呢,我还是上床睡觉吧!”自言自语的说完,金鎏也懒得再把丫鬟们唤进来服侍了,轻轻把桌上的灯吹熄,凭着院子里的光走到床边,伸手把碧玺早就放进被子里的汤婆子拿了出来,脱掉身上的衣裳,钻进被窝里睡觉了。
因为心头的事搞清楚了一大半,被子又暖和,金鎏刚躺倒床上,很快便进入睡眠。
融雪的夜晚格外的安静,没有夏夜闹腾的小虫,也没有芙蓉苑里的蛙鸣,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已经睡着了一般。
月亮悄悄的从东边的天空滑入西边的天空,挂在还没有发芽的树枝,树枝的影子接着月光投射的窗户上,轻轻的摇晃着,突然一个人影出现在金鎏屋子的后窗,一阵轻响,窗户被打了开来,一个人影身手矫健的跃入房间,凭着轻微的鼾声看了一眼床的方向后,视线落在靠窗的书桌上,像是被什么吸引,走了过去,拿起桌上一张被任意涂鸦的纸,借着月光和对面窗外透进来的微光看了看,嘴角一勾,把它收入怀中,然后慢慢的走近床边,低头看着床上酣睡的人。
时间慢慢流逝,床边的人一动也不动的站着,床上的人却像是被视线所扰,嘤咛了一声翻了个身,猛然看见床边站着的人,吓了一跳,顿时睡意全无,张口正要叫,那人的动作却比她更快,迅速的捂住了她的口鼻。
“嘘,是我!”那人用低沉的声音在金鎏的耳边轻声说道。
金鎏一惊,这样的声音,还有身上特有的气息,让她认出了眼前的人,知道自己不会有什么危险后,慢慢的拿下那人的手,轻唤了一声,“王爷?”
“嗯。”秦之翦应了一声,放开金鎏,顺手扯过被子盖在她的身上,才慢慢的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望着她,道:“我刚从宫里出来,有句话想跟你说,说完便走。”
“王爷大半夜的跑来,就是为了跟我说句话?”金鎏一脸诧异的抬头望着秦之翦,黑夜中,从她的角度抬头望着,显得秦之翦的身形特别的高大,也让她想起自己才不到十岁,一个二十几岁的大男人,半夜跑进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女孩屋子里,应该不算是私会吧!
秦之翦定定的望着金鎏没有说话,半晌才点了点头,道:“开春后,我便要奉命去西北镇守,三年内不会回来。”
“要去这么久!”金鎏下意识的说道,见秦之翦的眼里似乎闪过一抹流光,愣了一下,喃喃的道:“所以……怎么样呢?”
秦之翦却突然俯下了身子,脸贴脸的望着金鎏,道:“所以,你快些长大,不许出半点差错!”
“啊?”金鎏闻言愣愣的望着秦之翦,感觉他温热的鼻息喷在自己的脸上,痒痒的,一直痒到心里,似乎明白了秦之翦的意思,又似乎不明白,忽闪忽闪的眨着明亮的大眼。
秦之翦的视线在金鎏的脸上慢慢的巡视了一圈,落在嫣红微张的唇瓣上,目光一凝,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大手在她柔软的发顶上揉了揉,转身朝窗边走去,迅速的翻身出去,带上了窗户。
金鎏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般,呆呆的望着紧闭的窗户上的那一抹人影,直到窗外人影一闪,才反应过来,迅速的下床奔到窗边,开窗朝外面看去,却早已不见秦之翦,只有漆黑的夜和西边天上一弯明月。
失望的关上窗,金鎏才又回到了床上,可是经过秦之翦这么一闹,她已经一点睡意都没有了,方才发生的一幕幕就像是电影一样在她脑海中回放着,秦之翦温热的呼吸和身上好闻的带着冰冷气息的青草香还萦绕在她的鼻尖,久久挥之不去,她想起就在秦之翦望着她唇瓣的那一秒,她还以为他会吻她,可是他却站起了身子,还摸了她的头。
摸了她的头?这算什么啊!金鎏抱着被子懊恼的翻了个身,满心的怨怼!既然把她当小女孩,那又为何半夜跑来跟她说什么要走的事,就算他白天没空来知会一声,他堂堂的镇北王秦之翦要领兵去西北,走的那日还不万人空巷相送,到时候她不想知道也知道了,犯得着让他跑这一趟吗?搅了人的好梦不说,还让人半夜睡不着了!
又翻了个身,金鎏用被子紧紧的裹着自己,只露出一个小小的头颅,终于感觉暖和了一些,睁眼睛盯着天花板,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隐约听到大厨房的那只大公鸡打鸣的时候,她才迷迷糊糊的睡着。
等金鎏在睁开眼睛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大亮,阳光透过窗棂照进屋子,碧玺已经进来看过几次,见金鎏终于睁开了眼睛,忙走了进来,道:“小姐你可醒来了,茹夫人都命人来问过你几次了,你若是再不起来,顾及茹夫人一会便要亲自来了。”
“娘找我有事吗?”金鎏问道,坐起身任由碧玺把半旧的藕荷色夹袄披在自己身上。
“小姐昨儿个不是病了才没有跟老夫人去是非庵吗?茹夫人让人来看看你病好了没有。”碧玺从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