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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人离去之后,王灵懒懒地说道:“去把门关上,今晚如果有人求见,就说本夫人病了,不见。”
“娘娘?”阿静不解地立在原地。
“傻丫头,陛下带那姑娘进宫一事,肯定已经传遍后宫了。晚上,一定会有些莺莺燕燕的来探消息。你不关上门,难道等人来吵吗?”王灵看着这个自小跟在自己身边的侍婢立在那儿,就知道她脑子一定还没想通。
“他们怎么不去见皇后呢?”阿静摇了摇头,直说不可能。
“皇后?她可是出了名的温柔婉约,有容人之量,还有个皇子做后盾。陛下做什么,她都不会有意见的。那些庸脂俗粉当然知道即使找上她,也不能挑动她在陛下面前发脾气,谁会去花那个工夫。”王灵微微摸了摸肚子,说道,“如今这后宫中,太后是不管事的,能做主的也就三个,皇后,我,还有增成殿的那位。她们不找皇后,当然会找上我们了。”
“那,娘娘对这事?”
“一贯温柔的皇后如此失态,这种事,如果传到陛下耳朵里,他会怎么想?皇后又怎么会如此不小心,任由宫人这事泄漏出去呢?”王灵打了个哈欠,“她如果是那种人,我倒不用这么费心了。”
“那,娘娘的意思是,这个消息是假的?”阿静问道。
“只怕是真的。”王灵闭上眼睛,“因为是真的忌惮那新入宫的女子,才会故意把这消息放到披香殿来。”
“这,这是为什么?难道她不怕我们把这事告诉陛下吗?”
“无非是希望迫我去对付那女子罢了。再说,发怒这事无凭无据的,我能将她怎么样?”王灵说道,“如果我去探那女子的底细,又自做聪明地在陛下面前提起她发怒的事。那才是真的称了她的心呢。”
※ ※ ※
增成殿。
“李姐姐,这宫中,皇后和王姐姐之外,就属你最能做主了。你看那昭阳殿的女子,到底是个什么身份啊?”一个不知名的少使亲热地说道。
“茜只是一个小小的美人,哪有什么资格知道这些啊。”李茜温和地说道,“各位妹妹还是回去吧。茜真的不知道。”
“可是李姐姐。”还有人想说些什么。
“阿国,送客。”李茜仍然笑得十分温和,轻轻将自己的衣裙从一个长使的手中抽出,向屏风后走去。
一众后宫佳丽无奈,只能打道回府。等到人都散了,李茜的贴身侍婢阿国才回到房中,看到正在卸妆的李茜,问道:“娘娘,她们都散了。”
“是吗?那就好。”李茜放下手中的耳坠,说道,“我们也睡吧。”
“那姑娘的事,娘娘不打算管吗?连皇后娘娘都为此发怒了呢。”阿国是李茜进宫后才跟着她的,从小在宫廷中长大的她知道,从服侍这个主子的那天开始,自己的富贵就和她连到了一起,所以一直以来都积极地为她出谋划策。
“我管不了,也管不起。阿国。”李茜顺了顺垂下的长发,说道。
“咦?那不过是个普通的民女。陛下最近这么宠娘娘你……”
“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的民女。”李茜的手顿了顿,“那么,皇后娘娘就不会失态,也不会让消息传到我们这里来了。”
“娘娘?”
“不过,你说得没错。这的确是件大事,我不能一点反应也没有。”李茜随即微笑,对着阿国笑道,“明天,你去请太医令来,就说,我可能有喜了。”
“什么!”阿国听到这句话,可不止是惊喜这么简单。因为李茜的身子骨虚弱,所以一贯以来她的经期都不是很规律,就算身为贴身侍婢的她,也不是很清楚她的身体情况。
※ ※ ※
在巍峨宏伟、鳞次栉比的西汉宫殿中,昭阳殿以其和于天干而显得别具一格。当未央宫、甘泉宫等宫殿已经随着汉高祖、汉武帝的名字蜚声著誉的时候,这座宫殿仍然默默无闻。在陈娇所知道的历史里,离汉武时代大约百年之后,汉成帝刘骜独宠居于此处的赵飞燕、赵合德姐妹,才使得这座古老而祥瑞的宫殿声名乍起,成为宠幸、荣耀与尊贵的象征,成为“正宫”的别名。
“已经三天了,为什么她还没有醒过来?”刘彻冷冷地望着跪在眼前瑟瑟发抖的太医令和侍医们,让他们心里发颤。此刻,所有的御医们都十分的羡慕只在这里呆了一日,便被指派到增成殿照料李美人的义女医。
“回陛下,”在同僚们的眼神压力下,少府太医令终于硬着头皮说道,“臣等认为,这位姑娘无病。”
其实这个理由他也说得十分没把握,行医有“望闻问切”四诊法,但是皇帝却在这姑娘床边放上了重重行障,他们这些御医只能通过诊脉来确定病情。一众杏林好手几经商议,一致认为她只是昏睡,谁想到,她居然一睡不起,使得他们连日来一直对着皇帝越来越不好看的脸色。
“三天前,你们就说过她无病了。”刘彻说道,“现在你们来告诉朕,无病之人为什么会如此长睡不起?”
“这……”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没了话语。
“朕再给你们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内,如果她还没有醒,那么你们就自行去廷尉府报到吧。”看了一眼沉睡依旧的陈娇,丢下这句话离去。
留下面面相觑的众御医,廷尉府的张汤,那可是最会揣摩上意的人了,此刻皇帝盛怒之下,自己等人定然会被那酷吏送到东市斩首,以息帝怒。想到此处,已经有少数侍医瘫倒在地上,默默流泪了。少数几个比较坚强些的,又伸手试着给陈娇把脉。而在阿娇的身侧,站着的正是刘徽臣,她若有所悟地看着刘彻远去的背影,心中道:这就是你如此自信的原因吗?大长公主殿下。
※ ※ ※
一阵阵哭声将陈娇从昏睡中吵醒,她睁开眼,看见两座鹤型的烛台分立在床的左右两边,将行障内照得透亮。陈娇没有起身,只是呆呆望着床上方的屋顶。在这场痛苦的睡梦中,原来的阿娇的记忆不断涌现和千年后的那个陈娇的记忆不断融合,陈娇一度以为自己会疯掉,明明不属于她的记忆和感情,不断融入脑中,对一个人的两种感情不断交织,那种痛苦,让她有打破脑袋的冲动。
猗兰殿,那是原来的阿娇最后的记忆。那一天,刘彻告诉她,他要废后。所以,阿娇从那一刻开始沉睡,情之一字,太过伤人了。所以,当陈娇醒来时,她对这个世界没有太多的抵触感,对所有的事情都是冷冷的,因为在她的体内,还有一个不愿醒来的灵魂,一个带走了所有的感情因素的灵魂。
这一次,再度踏入那地道,那里有着阿娇最好和最坏的记忆,所以在看到那颗钻石的瞬间,陈娇就再度醒来了。强烈的悲愤和执念使得这段记忆在复苏的那一瞬间,几乎完全占领了她的大脑,但是在地道里,对刘彻的喊叫哭闹,是阿娇最后的表演。经历了三日长长的昏睡,再度清醒过来的陈娇,既不是原来的阿娇,也不再是原来的陈娇。原来的陈娇太过超然,原来的阿娇却入戏太深,两种完全冲突的情感在同一个躯体内不断挣扎,到今天,终于算是完全融合了。
行障被阿奴拉开,她看到眼睛大睁着的陈娇,惊呼:“小姐,你醒了!”她立刻机灵地冲外面喊道:“徽臣小姐,小姐醒了。”
这时,正被侍卫们拖走的众御医们立刻听到这话,纷纷声嘶力竭地喊道:“那姑娘醒了,那姑娘醒了!”
未央卫尉马何罗有些为难的向里面看了看,看着眼前近乎癫狂的御医们,开口说道:“放了他们。”然后又对为首两个太常太医令和少府太医令说道:“那姑娘既然醒了,本馆要回去向陛下禀报,你们进去给她再把把脉,开个方子,调理下身体吧。”
“是。多谢马大人手下留情!”两位太医令也是知趣的人物,知道刚才这位马大人其实是网开一面,放过了他们,不然,根据皇帝留下的话,一个时辰已过,无论那姑娘醒了与否,他们都得去廷尉府。
两人向马何罗道谢过后,忙匆匆走到殿内,隔着行障,给陈娇把脉。然后对刘徽臣说道:“翁主,这位姑娘现下身体虚弱,要多给她准备些热汤暖胃,然后才可以吃东西。”
刘徽臣听到此,马上对几个伺候在一旁的小宫女说道:“还愣着做什么?快去给娘娘准备膳食。”她在王府是指使惯了的,这一喝之下,声威尽显。
一群小宫女纷纷行礼告退,一阵淅淅簌簌的声音过后,殿内终于安静了下来。陈娇转头问道:“这是哪里?”
“这里是昭阳殿。”刘徽臣应道。
“昭阳殿。”陈娇默念道,传说中以黄金为壁、白玉为阶的昭阳殿吗?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