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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家的府院很大,普通人找起来恐怕颇费功夫。而奚勍按照信中所描绘的图样位置,轻盈翻
过几道暗漆墙壁,很快就来到一所较为宽敞的别院内。
远离前堂的一片灯火明亮和人声喧嚣,这里就显格外萧条寂静,书房前只挂两盏红灯笼,薄
暮中闪烁着微弱的光。
四下无人,不清楚是否被人刻意支开,但今日是冯老爷寿宴,下人们基本全在忙叨手里杂活
,不会私底下闲逛。
书房内也闪着微光,奚勍朝前稍稍踏出几步,就瞧窗纸上倒映出一道朦胧人影,显然是听到
外面响动,急忙上前打开了门。
开门者,果然是一袭深青云纹长袍的冯衍,见奚勍站在眼前,他一时因喜极,反倒有些不知
所措。
奚勍则面色冷凝,就好似一团冰水无情浇熄了他心头那份热情。
冯衍不由忆起二人上回相见的情景,神色瞬间又变得窘迫沮丧。
“你,你来了……”
半晌,冯衍才蠕动唇道出一声。黑夜里,那双眼眸看去更加的晶莹寒彻,久之,会觉像被冰
屑割破肌肤一样生疼。在奚勍面前,冯衍完全失去那股豪门贵子应有的风流潇洒,整个人仿佛正
被神女俯视,让他低微的连头都不敢抬起。
此刻冯家贵公子这般卑怯姿态,只怕传出,任谁都想象不到吧?
奚勍冷淡扫他一眼,直接开门见山道:“你找我来,究竟要说什么?”
冯衍正不知该如何开口,听完奚勍这句,反而皱眉不解:“不是你私下派人,约我来此相见
吗?”
此话入耳,奚勍眼波猛一震荡,迅速环视向四周围。
见她满脸警惕,冯衍也随之明白过来,道:“难不成,不是你……”
“是谁让你来此的?”周围寂静,没有任何异状,奚勍快速打断他的话问。
冯衍只好老实交待:“你的贴身侍婢。”
原本他还在奇怪,奚勍怎会清楚自己书房的位置,之前他在寿宴上心情烦闷,就独自出来走
走,岂料途中出现一名自称是她侍婢的女子,传话邀约来这里相见。
所以冯衍当时听完简直受宠若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侍婢?”
莹怜一直跟随在她身边,又怎会出现在冯衍面前?
奚勍脑海里很快浮现出那一抹难忘倩影,恍然道:“是她……”
但她究竟是谁?为何会如此做?
难道是某位千金设计引他们在一起,故意叫自己难看?
可是,敢拿冯府二公子开玩笑,谁有这个胆量?
“你的人呢?”
奚勍见他屋里屋外都没个下人陪着,急忙问。
“我让他们守在院门外了。”
两个人单独见面,自然要把人支开,况且冯衍清楚她武功高超,即使不通过院落正门也可进
入。
“叫你的人来,然后离开这里!”
奚勍丢下这句就要转身掠走。
“等等——”
冯衍冲她背影喊去,虽知此次相见是有人故意设计,但他确实有话要对奚勍讲,深知若错过
此次机会,就绝不会有第二次了。
因他叫得急切,奚勍才勉强停步回头。
冯衍两手一紧,先伫在原地踌躇,最终将堵闷心中已久的话吐出:“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
奚勍蹙眉,听得纳罕。
瞧她不语,冯衍又是壮大胆,鼓足勇气:“为你,我愿重新改过!”
他所说改过,是指日后不会再流连于醉满楼那些烟花之地,当初冯衍以为奚勍强逼退婚的原
因,就是怪自己太过风流轻佻,不专情所至。
奚勍一愣,没料到他竟还没死心,简单拒绝道:“冯公子无错,要怪就怪沐娴性格太过倔强
蛮横,自知配不上二公子。”
冯衍眼底有丝情绪破碎,咬紧唇,似含伤心不甘,忽然又问:“你如此拒绝,是因心里已经
有人?”
论他相貌才识身份地位都属上层,有哪家女子不愿攀上冯家这个高枝?况且他们与靳府交情
俱好,更是门当户对,若彼此子女结成连理,怎说不是一桩美好姻缘?
但为何偏偏她就……
冯衍认真望向奚勍,此刻竟有种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决绝。
奚勍却不愿同他多作解释,偏过头道:“沐娴的事,与冯公子无关。”
冷冷丢下这句,她转身,而与此同时,几道光影伴着冷风,朝他们这方猛然袭来。
奚勍煞惊,旋身避过,那道光影便与她擦肩而过,最后狠狠戳进地面,显得万分惊险。
是暗器!
奚勍双眼一眯,目光立即化作锋利冰尖,投射向高处的屋檐上。
夜如幕,皎洁月盘顺檐边悬挂,好似面巨大明镜照着下方一片华美亮灿,而檐顶之上,正立
有一道清缈如烟似雾的柔秀身影,长长美发飘飞,从远望去,宛若人生月中,清光折射下令周身
形成一种无可描述的绮靡色彩,迷幻而朦胧的美,让人远看是真,近看却是幻。
她茕然独立,从高处远远望着奚勍,那时距离虽远,可当彼此目光相互触上时,却仿佛在无
形中迸炸开一道激烈火花,那是同样冷厉决断、同样刺痛人眼的!
此刻,对方正傲然昂首,一瞬不瞬盯着奚勍,而奚勍只觉那一对瞳仁里,好似无端生出了千
仇万恨,犹如狰狞魔爪想要将她撕裂撕碎,继而拖入无底地狱,让自己永世都不得超生!
☆、夜逐
她是什么人?!
奚勍瞳眸扩大,在月下清冽似雪,清楚映着那人身形微侧,玉手掀扬,刹时一道道犀利暗器
精准无比地向她扫射而来。
奚勍运功退后数尺,就听“哐哐哐”几声响,刃器已在她方才位置整齐地竖列成一排,黑暗
之中泛闪过紫蓝的幽光,由此可知上面俱含剧毒。
心弦一勒。
难倒说同上回一样;这个人会是……
“小心——!”
暗器又如密雨连续飞袭;躲在木柱后的冯衍急得一旁大喊;见奚勍神怔,此刻竟不管不顾地冲
出想将她一把推开。
“砰砰——”
暗器被奚勍以雪刃快速挡下来,随即面冲冯衍,勃然大怒道:“你出来做什么!快回屋里去
!”
现在情况她完全可以应对;但中途多出个不会武功的人只会成为累赘。
“可是……”冯衍眼露担心,意识到自己在她面前碍手碍脚;缩回手不敢拒绝。同时万万没
想到竟有人如此大胆;胆敢在本府上行凶!
急风呼啸,奚勍猛将他推至一旁,只身跃上屋檐,想借此引开对方注意,怎奈那人此时忽然
停下手来。
高处对视,奚勍见她朝自己微微歪过脑袋,好似正得意暗笑什么一般,紧接着玉手一扬,在
月光下幼白剔透恍若玉雕,最后狠狠甩出暗器,那方向……却不是冲着奚勍,而是院内的……
冯衍!
奚勍心脏滞跳一拍,这才明悟,原来对方袭击自己不过是带出一种假象。实际她意图支开自
己,攻击的对象却是冯衍!
心头猛然惊跳;待奚勍想要返身阻止,然而为时已晚,来不及躲闪的冯衍背部被一道利器深
刺入骨,就见深青布料上仿佛一瞬盛绽开鲜红的朱花。
“冯衍——”
奚勍惊喊着从房檐飘下,赶至身旁。
冯衍人倒在地,伴随剧毒的迅速侵噬让他浑身疼得痉挛颤抖;一缕黑血顺唇角蜿蜒流下,可
那眼里却闪烁着异常兴奋的光彩。
奚勍扶起他上半身,手指极快点中几处大穴,而冯衍一直紧紧盯着她,脸上有份难掩的欢喜
。
她现在离自己这么近、离得这么近……只要一伸手;就能触上那张冰清的玉颊。
“你心里……还是有些在意我的,对不对……对不对……”
他不断重复地问,喘息微弱,逐渐泛白的面庞却是满怀期盼,就像一名孩童正欣喜地等待一
个圆满答案。
此刻毒素侵身,他情况危急,奚勍虽听尽那番问话,但只当他在胡言乱语,同时抬眼望向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