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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季黧巧笑一声,忽然挥手摈退了月彩,命其守在不远处的荷花岸旁。随后冲沈居之笑道:
“前阵子,沈大人怀疑高景颐之死另有蹊跷,不知如今,可调查出有何端倪?”
沈居之一愣,没料到她居然会问及此事。近来皇上总守在她身边,而那个禤环只偶尔会被传
召进宫,平日里根本没有任何动静。
“薛太医已死,此事臣不敢再妄自猜疑。”
风季黧听后,满意地扬起眉,道:“说起来,沈大人对皇上立后之事,是否已有了什么想法
?”
沈居之恭声道:“立后乃国家大事,岂非臣能随意提议的。”
风季黧又一摇画扇,扇来半分柔风,半分香气,朱唇巧启,颔首应道:“嗯……大人说地是
。”
见沈居之正欲行礼告退,突然转过话题:“这几日本宫闲暇时,常常去瑶妃妹妹那里学习画
绣,说来她的绣艺,可真是好啊……”
沈居之听完,果然止步。只因瑶妃正是他亲生之女,三年前入宫为妃,为人贤淑乖顺,秉性
善良,曾得圣上一阵宠幸。可惜后宫佳丽如云,她没有高贵妃的心机算计,又无争宠之心,于是
很快就被圣上遗忘。不过她自小受书香熏陶,平日里喜欢作诗辞赋,抚琴绣画,也算在这寂寞深
宫中寻得些乐趣。
同时正因她待人亲切随和,对侍婢也和颜悦色,所以后宫嫔妃及宫女们都对她很有好感。
只听风季黧继续道:“为感谢妹妹,本宫特别将几瓶蜜凝露赠予她。”随后忙笑着补充句,
“噢,沈大人可知这蜜凝露是做什么用的?”
她语调怪异,令沈居之微微皱起眉。
见他不应不答,风季黧莲步巧移,围着他慢慢迈开步子,时而扇动的画扇掩住水样的眸,启
唇道:“若是涂抹上这蜜凝露,可以令肌肤幼白如婴,持香数日,它地作用,想必沈大人也应知
个一二分了吧。”
宫中嫔妃为受邀宠,难免会使些药丸香料等做催情之物。想女儿在宫里平静度日,毫无争宠
之心,如今怎会……
风季黧留意到他身躯猛一颤动,立即香扇掩唇,噗哧一笑道:“大人不必紧张,其实本宫赠
予的这个蜜凝露,仅是单纯的香精油,瑶妃妹妹用过后,也说好呢……”
今日她无故向自己提及这些,沈居之只觉对方话中有话,心底隐约不安,一直缄默不语。
☆、罪孽
果然;柔婉之音又响耳畔。
“说来;兰贵人同瑶妃妹妹的关系倒很亲近;可因怀有龙裔;妹妹总叫她不要随意走动,偶尔
还会亲身到她那里探望。”
以前兰凝还是高贵妃的贴身女婢时;常免不了被主子一顿训骂。有次不甚打翻高贵妃最心爱
的玛瑙瓶;就被拖出去杖打,幸好中途让瑶妃撞见,替其求情才免遭皮肉之苦。
为此;兰凝一直惦念瑶妃的好,成为贵人后时常到她宫中相诉相伴。
风季黧定步在沈居之身后;眸色愈发深了起来:“昨日妹妹高兴地告诉本宫,说兰贵人也很
喜这蜜凝露;所以特意送去了一瓶。”
“沈大人……”渐渐降低的声调里,暗含一丝诱惑诡谲,风季黧从后靠近一步,轻问:“你
可知这蜜凝露,是用什么制成的?”
……
清风拂过荷叶,卷走其中一缕幽香,渺逝远方。
沈居之微躬身,双眼徒然睁大地望向地面。
风季黧说完,柔细腰身似柳条般往他那方斜倾,仿若不胜光阳,扇掩面,凑近他耳畔道:“
本来啊,妹妹也是一片好心,但怎知这里面掺杂了鹿茸、元寸香等贵重药材,若长期涂抹在全身
,普通人倒无所谓,可对已有身孕的人来讲……”
毒素入肌渗体,极有可能导致胎死腹中或者畸形。
“你……”沈居之猛然抬头,双目如同被焰火点燃,灼红亮闪,“你明知道如此,竟然还…
…”
“竟然怎样?”
风季黧完全无视他反应,一对柳烟眉弯得妩媚:“能借他人之手铲除不必要的麻烦,本宫何
乐而不为?”
“那可是皇上血脉!”
沈居之怒极喝去。
“噢?”风季黧垂睫巧笑,“这就麻烦了,残骸皇上骨肉,此事若怪罪下来,恐怕瑶妃妹妹
可承担不起哪!”
“你……原来……原来这些,早已被你算计好!”
沈居之恍然大惊,面色忿恨到极点。
风季黧微一愣,好似被他激烈情绪吓坏般,画扇静然捂住下半边脸,只露一对含泪似的水魄
眼眸,与他对视片刻后,忽然半合眼,其中的阴暗毒辣旋即暴露无疑。
“怎么,想到皇上面前去告发本宫吗?”见沈居之拂袖转身,她得意洋洋道,“你以为,皇
上会相信你的话?”
对方即定,风季黧则慢悠悠走过去,声音有如魔弦在人耳畔撕拉磨动。
“本宫装做不知,你又能在皇上面前怎样?若说居心,这蜜凝露是瑶妃亲手赠给兰贵妃,同
本宫半点关系都没有。你将此事揭发出去,只怕最后被怀疑牵罪的……”她扬眉,故意顿了顿声
道,“就不指瑶妃一人了……”
沈居之闻言,浑身颤抖如筛糠,已是怒不可遏,再顾不得什么宫廷礼节,伸手狠狠指向她:
“你这蛇蝎心肠的妇人!天朝容你在此,简直后患无穷!”
他刚说完这句,风季黧反而笑得伏□,快要连气都喘不上来。
“沈大人说得真是好啊。”
半晌,她抬头望向一脸愤怒的沈居之,意味深长地勾起嘴角:“如果说本宫蛇蝎心肠,只怕
与沈大人相比……远有不及啊!”
沈居之随即皱眉:“什么意思?”
瞧他正色凛然的样子,风季黧深笑提醒:“曾经罪孽,想必沈大人心中有数。”
“你究竟要说什么?!”沈居之冷然。此刻只当她在故弄玄虚。
风季黧不禁啧啧叹道:“外人眼里,都以为沈大人为人方正不苟、安守本分,然而实际上,
却为攀爬这朝廷重位,与人合谋设计,污蔑陷害贤德之人,你以为事到如今,就能瞒天过海,高
枕无忧了吗?”
最后几句,果然令沈居之霎时变了脸色,那表情活似在白天里撞见无数狰狞妖魅,瞪大眼睛
望她。
风季黧满意笑道:“怎么,回想起来了?谋害皇嗣血脉,比起本宫而言,大人应是做得更加
彻底,更加心狠手辣吧?”
她紧接一愣,忽见沈居之大步跨前,一脸慌骇地逼近她问:“你,你怎会知道这些?!”
那目光宛若铁拷般死死锁住她的脸,风季黧却不慌乱,笑意渐渐冷却:“没听过一句话么,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此话落地,好像惊雷在沈居之脑海轰鸣炸响,那纠缠心底二十年的沉重悔恨,一下如云覆浪
卷般铺袭心头,浑身不可遏止地颤抖。
“你究竟是什么人!!!”
他双目充火,表现越是迫急,风季黧越觉异常满足,此番情景,正是她乐意见到。
“本宫是什么人?”带着万般嘲弄蔑笑,她轻轻启开唇,“偏不告诉你!”
有如当头一棒,沈居之猛然僵住。
风季黧刻意压低声音,眸光蒙上幽毒,一字一句仿佛万根针刺植入他心肺:“可惜当初早有
人看穿你们的奸计,你们终究,还是没能得逞。”
她轻快巧笑间,沈居之只觉血液奔涌到头顶,嗡热得让视线一阵迷眩,最后竟顾不得其它地
抓紧她手腕,声音干烈恍若火球哽在喉间,狂急追问:“这么讲是何意思!难道……难道说……
”
他喃喃自语,望向那张盈盈含笑的娇颜,心惊恍然:“难不成……他没有死!他还活着……
他还活着是不是?!”
面对他逼问,风季黧却是眼含张狂笑意,故意挑怒他道:“本宫偏偏不说,你能奈本宫如何
!”
皓白玉腕被用力揪出一道红痕,沈居之听不进去,情绪失控,朝她声嘶力竭喊去:“告诉我
,他在哪里!他现在在哪里!”
“哈哈哈,知道后要去做什么?弥补过错?还是想杀人灭口?”眼中一丝同情怜悯几乎要将
他拖进无望深渊,摇摇头道,“沈大人……自作孽,不可活啊!”
她花枝乱颤地笑完,忽然眸光一定,瞥向身后不远处的身影,立即抽手挣脱开对方,身一斜
,整个人跌落进荷塘里。
沈居之懵然愣住,还未反应过来,侍卫已从左右将他押制在地,周围一片惊呼哗然,几名太
监纷纷跳入池中救人,一时水花四溅。
“沈居之,你好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