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上内监总管;足见平日里是有些手腕的,而他对宫中规矩熟悉,祁容就继续留用身边。毕竟像他
们这种奴才,效忠帝王虽是本职,但懂得投靠并效忠更加强大的统治者,才是另一种聪明的选择
,因为这样,也才能保证自己在这食人不吐骨头的深宫里,更加长久的生存下去。
门被打开,刺眼的光阳从外照射进来,连悬浮在空气里的无数细尘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同时
就在屋子中央,正安静躺着一名身穿墨蓝长衣的男子,手脚都被绳索捆绑住。
祁容面无表情地望去,略一挥手,旁边侍卫就将一桶冷水狠狠泼洒在他身上。
受到凉水一激,聂玉凡浑身禁不住打个冷颤,从昏迷中渐渐苏醒过来。
他刚睁开眼,眼角就映入一抹金丝精纹的玄袍摆角,宛若华丽夜幕铺展开,此时,有个身影
静静立在他跟前。
聂玉凡抬起头,顿时被那人周身所萦绕的一圈璀璨光华给刺伤了眼,强烈光线从外透入,令
对方的面容一瞬间虚幻莹透,仿佛发光晶钻。
聂玉凡艰难地眯起眼,可视线仍有些许恍惚。
接着他痛苦地咳起来,之前身体挨了风墨北一掌,受到严重内伤,再加被人扔在这冷如冰窖
的房间里一天一夜,现在四肢不但僵硬麻木,体内力量更好像在一点点枯竭流尽。
“哼,真是命硬的,比沙子还难除掉。”
祁容挑眉,唇边浮现不屑的冷笑。
两名侍卫将聂玉凡上半身拖起,其中一人用力抓紧他的头发,迫使聂玉凡仰起头,跪在对方
面前。
瞧他脸上露出痛苦表情,祁容一双幽深宛若寂潭的眸子里含起满足,笑容更加肆意地绽放。
他微微扬高细致白腻的下颌,居高临下地冲聂玉凡道:“你现在,可看清楚朕了?”
聂玉凡强忍头部一阵揪疼,这回睁大眼望去,面前人冠冕华袍,容姿绝美,阳光轻洒身上,
恍如被万丈光芒围绕,衬显一股说不出的高贵神仪,让人难以直视。
“你……”聂玉凡目中闪动着震愕,胸口一痛,忍不住又咳了几声。
祁容眸光轻蔑垂下,等着他慢慢缓过气,但听到的下一句却是——
“小勍……在哪里……”
聂玉凡气虚无力地问,可抬起的双眼,却是目光熠熠如同银耀星辰,几乎将对方那双深邃的
瞳眸都映个通亮。
祁容听他竟这样称呼起勍儿,不禁面色一惊。
难道,他也从中知道了什么?而如此亲昵的称呼,令祁容胸口开始压团怒火,双手慢慢攥紧
。
旁边的桂顺可是一听便明,上回他在大殿内看得一清二楚,那位佳人虽然言行大胆妄为,可
之后非但没受到丝毫惩治,反被新帝安置在了倾鸾宫,命令侍婢们小心侍奉。至于对方的身份,
他也早就私下里打探好,如今新帝掌权,对方在后宫中的地位已经不言而喻,都是顺理成章的事
。
此时瞧祁容脸色阴沉下来,桂顺想那口中所说的什么勍,估计多半是指靳沐娴的昵名,赶紧
冲聂玉凡喝道:“好大的胆子,皇后娘娘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来人,快给我掌嘴!”
说罢他偷瞄了眼祁容的表情,见没有阻止的意思,于是看向聂玉凡的神情便带出几分神气与
鄙夷来。
聂玉凡的双颊顿时传来火辣痛热,旁边两名侍卫开始在他脸上重复着同一个动作,速度快到
让人看不清周围景物,白皙玉洁的面颊很快染成一片通红。
祁容伸手一止,侍卫才立在两旁继续押着对方,而桂顺也退到一旁,不再言语。
聂玉凡被打的嘴角流出血,可他却恍若未觉,只在口中喃喃道:“皇后娘娘……”
祁容冷然一笑:“勍儿是朕的妻子,如今朕坐拥天下,她自然而然将贵为一朝之后。”
聂玉凡先是一阵失神,可稍后清醒过来,立即脱口道:“不可能!小勍是不会留在宫里的!
”
他目光忽然化为烈炬,瞪向祁容,斩钉截铁道:“那日她已经对你发下断情之言,所以绝不
会留下来,更不可能去当什么皇后!”
祁容悚然一震,只觉刻印在心脏上的伤口被他一语如箭般刺中,接着又被硬生生撕开,那种
剧痛,简直汹涌而迅速。
那日奚勍对天起誓,与他恩断义绝的情景,已经成为记忆里最痛心、最悲烈的一幕,根本无
法回想,否则定会让他痛不欲生,连呼吸都难以进行!
祁容盯住聂玉凡,深寒近乎结成霜的眼眸里,霎时迸发出滔天怒海般的恨意,形成数之不尽
的致毒利刃,往下方狠狠投射去,直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那浑身上下所溢出来的无边森寒,令
周旁人噤若寒蝉。
祁容就这样绷紧颤抖的神经,与毫不畏他目光的聂玉凡对视,直至许久,攥紧的纤长十指才
缓缓松开,似乎终于遏制住心中情绪,笑得冰冷彻骨:“不可能?呵呵,即使她说出那番话又怎
样?如今朝权皆归,只要朕一日不下诏旨,她就永远是朕的妻子,永远都离不了朕的身边!”
他继而冷冷道:“至于你这条贱命,朕先暂且留着,想要杀你,随时都可以!”
迎着那份灼燃,几乎要将他烧得不留一丝灰烬的目光,聂玉凡却夷然不惧,头脑中思绪翻涌
,下瞬一道白光闪过,忽然惊恍道:“难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用我的命来威胁小勍!逼迫
她留在宫里的?!”
话音一落,祁容已是气怒攻心,一脚将他踢得斜倒在地,并上前勒紧他的头发又狠狠拽起来
,凑近面前道:“聂玉凡,你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深黯目光一敛,犹如凝聚了致命剧毒,尽处更含有一丝嫉恨到极端的狂然——
“在朕眼里,你连只卑贱的蝼蚁都不如!能有什么价值,会让朕因为你去留住一个人!”
聂玉凡被他拽得仰起头,皮肉欲撕裂一般疼痛,可目光却不屈不服地盯在对方脸上。
祁容唇一勾,展开极其露骨鄙夷的笑容:“不过你地命,倒真是硬的可以,当初朕几次三番
想杀你,可偏偏都被你逃过一劫,连慕容缘……也为了保护你而命丧黄泉!”
听到这句,聂玉凡忽感胸口划出一抹尖锐犀利的痛痕,上身开始不断颤抖着,却始终因绳索
的锢住而无法动弹。
祁容见此一把松开他,站起身笑得畅然道:“怎么?凭你现在这副模样,还想替你师父报仇
么?别忘了,如今你地命掌控在朕的手里,是生是死,全要凭朕的意思!”
聂玉凡猛烈地咳嗽,因怀内伤,他体内真气虚竭,几乎快要支撑不住晕倒,可仍咬紧牙道:
“别以为……一切都会如你所愿……”
那一刻,深浓愤恨的目光从他眼底倏然乍升,嘴角挂着血丝道:“只要我活着,就绝不会让
你如愿……小勍,也绝对不会跟你在一起。”
对上祁容冷蔑阴寒的眼神,聂玉凡虚弱喘息,最后反而讽嘲地一笑:“如今你坏事做尽,已
经让她彻底看清了你……小勍的心,不会再回来了……”
“你闭嘴……”
祁容脸上笑容一敛,声音如被阴霾重染,含有清晰的警告。
岂料聂玉凡一见他表情,更加连咳带笑地道:“现在应该后悔、害怕的人是你,小勍的性情
怎样……我最清楚,因为我守在她身边的时间……要远远超过你!”
那声音虽低而无力,可在祁容听来,却仿佛一条利鞭将胸口抽裂开,将藏于心底最痛苦害怕
的秘密给□裸暴露出来。
若不是因为奚勍,恐怕这刻他真会将聂玉凡给碎尸万段,强抑喷薄欲发的怒意,祁容转首冲
桂顺下令:“把他给朕丢进天牢里,好好看守!”
“是。”桂顺赶紧领命,挥动手臂,示意侍卫立即将人拖出去。
之后聂玉凡没再吭一声,而祁容站在原地,虽然觉出那道直戳自己背后的目光渐渐远离,可
压在心中的愤恨,却始终无法得到平复。
想起方才那番话,祁容的眸色好像随着屋内光线一点点沉黯下来,犹如落入一个茫然无措的
境地,让他的背影此时望去,竟透出深深的寂寥与无力。
********
临近傍晚,祁容来到倾鸾宫,就见婢女们正端着一盘盘精美膳肴往外走。
“怎么了?”
他问向一同走出来的妆儿。
“娘娘坚持不肯用膳,让我们都撤出来。”
祁容眼睫低垂颤了颤,才道:“先摆回屋里吧……”
接着他犹豫片刻,走进奚勍的寝居。
两盏蜜蜡制的高烛摇曳生辉,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