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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江祁容快速拆信而看,内容却只有寥寥几句,说她陪聂玉凡前去华枫山,并带了几名靳府
侍从为师父安葬。请他莫要担心。
晋江莫要担心……
晋江祁容不紧不慢念完这几个字,一口气没喘上来,连咳了数次。
晋江 “池晔。”
晋江他瞥眼窗外渐暗天色,压着怒意迅速将对方喊来。
晋江池晔赶到时,就见旁边伺候的小童正为他披上雪色缎衣,看样子是准备出门。
晋江 “备马车,随我去华枫山。”
晋江他冷然下令。
晋江池晔却是大惊,赶忙阻止:“主上,华枫山山高路峭,以主上现在的体质,实在不适…
…”
晋江 “池晔。”祁容徐徐转过头,看了他一眼,语意忽飘忽轻地问:“方才我说的话,你
没有听清吗?”
晋江池晔觫然,只觉他浑身正弥散起一股不可触近的阴狂气息,叫人不寒而栗,当即不敢多
言,领命却步退出。
晋江祁容转首望向窗外,左手一紧,便将信纸用力揉碎。
晋江********
晋江天色微冥,山顶被晚霞映红,呈现一派瑰丽绚幻景象,虽已入夏,可空气里仍飘着无可
倾诉的悲楚凉意。
晋江两道并肩而立的身影被霞光镀上一层淡淡碎金,从雾岚中逐渐浸出,周身有水红流光潋
滟生彩,仍显不真实。
晋江纸灰漫天飞,染尽离人泪,寒蝉泣伤思,残风吟忧寂,蓝与白的衣袂在空中交织翻飞,
不知谁的指尖,沿碑前名字描下无数次。
晋江 “师父……”
晋江聂玉凡深深垂落睫,似乎碑上那殷红的字迹,仍然能穿透黑暗刺入自己的眸心。
晋江祭拜完,奚勍从旁扶他起身,清眸中隐裹着雪潭悒郁,何曾想过,那武功精深又时常爱
笑的老者,转眼竟入土为安,在方形巨石前独自对弈的情景,也已经一去不返,而今追忆,竟有
种不真实的痛感。
晋江 “师父在最后,也算了却自己一桩心事。”
晋江断下一口气,从此不再受阴阳之隔,能够一心一意陪守在那人身边。
晋江听完那段陈年恩怨,奚勍幽渺的语音在风中融化为一缕叹息。
晋江聂玉凡则低下头,回忆师父临终前所说的话,内心五味陈杂,如今双眼已瞎,日后,他
究竟该何去何从?
晋江奚勍望向他神色黯然的样子,甚觉心疼,同时眯眼细想,对方与师父二十多年未见,但
为何上来却是要夺取玉凡的命,对方……究竟是受何人主使?
晋江压住心中疑问,奚勍轻轻颦起眉,现在他既不愿多说,自己也暂不可多问,心灵上受的
伤害打击太深,当痛到无言,痛到极致,就已变成麻木。
晋江 “玉凡,风有些大,我先扶你回屋里吧。”
晋江不远处站着几名靳府侍从,因没有吩咐不敢靠近。而奚勍担心回到华枫山会暴露自己的
身份,所以这次并没有动用门里的人手。
晋江聂玉凡一动不动,声音淡淡道:“不了,我想再多陪陪他老人家……”
晋江酒浆洒入泥土中还未干去,透散出几许潮湿的醇香——
晋江师父,听您的话,徒儿重新买酒回来了……
晋江奚勍感觉他浑身有些遏制不住地颤抖,急忙从旁扶稳,随后神经一紧,有所察觉地往林
中一角望去。
晋江皎月升空,为大地抛落朦醉似的睡纱,疏疏的草木花影间,有白衣翩翩,乌发飘扬,一
抹清长身姿被淡辉薄染,好似不属尘寰的仙影,随时随刻都可消逝殆尽。
晋江祁容气息微喘,被池晔一旁搀扶,美如雪月般无暇流华的容颜上正浮现淡淡红晕,朦胧
望去,恍若盛夏朱莲绽放,透着几许艳丽,几许妖娆。
晋江 “容……”
晋江奚勍刹时一惊,而聂玉凡听见这个名字,睫毛微微一颤,心口猛然划过钝痛。
晋江在池晔的搀扶引路下,祁容终于缓缓登上山顶,然而山路漫长,徒步艰辛,一个连续下
来,让他的体力几乎浸透。
晋江祁容手捂胸口,呼吸有些急促,眉间夹杂着一丝疲劳与痛苦,可当达到目的地时,目光
却飞快往四周探视,于是奚勍的身影马上映入眼帘。
晋江瞳孔一缩,眸光深敛,扫向她扶着对方的手,祁容袖掩唇,以咳隐去脸上某种激烈情绪
,随后声音充满温柔担忧地叫了声:“勍儿……”
☆、反果
作者有话要说: 晋江 奚勍回神后,竟忍不住微愠:“你怎么会来这里?”
晋江她立即松开聂玉凡朝他走去,眉色间不加遮掩的浓忧,才让祁容挂在唇边的笑终于透出
几分真实——
晋江 “出了这么大的事,我怎么可能还呆在府上。”
晋江奚勍见他额头泛起细碎汗珠,整个人却是一副完全松口气的样子,心底暖动,关切道:
“身子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晋江祁容微笑摇摇头:“只是有些气喘……无碍的。”尔后眸色一深,转过话题认真道,“
勍儿,你在信中所写内容,难道慕容老前辈他真的……”
晋江话止一半,他视线突然绕过奚勍往后望去,就瞧聂玉凡静静立在墓碑前,一双眼正没有
焦距的盯向某处。
晋江仔细看半晌,祁容压下眉头,奇怪道:“怎么聂公子的眼睛,好像有些不对劲?”
晋江奚勍神情一黯,嗓音都变得沉甸甸:“是中了毒……看不见了。”
晋江祁容面色转而煞白,竟震惊到吐不出一个字。
晋江之后他不等奚勍反应,缓步走上前,深深看一眼聂玉凡,深深叫了一声:“聂公子……
”
晋江聂玉凡知道对方来,嘴唇微微蠕动,似准备说些什么,但耳边已然传来祁容极为庄重而
诚挚的声音:“慕容老前辈一代人杰,令兰某早生敬仰,今日能否容我在此一祭,以表对前辈的
敬意……”
晋江聂玉凡怔了怔,一时被他这番言辞所感,沉默地点点头。
晋江祁容接过奚勍递来的燃香,轻掀雪色衣摆,蹲身恭敬地揖拜三下。
晋江 “聂公子,死者已矣,请节哀……”
晋江祭拜完毕后,祁容起身安慰,边说边垂落眼帘,表情显尽哀伤。
晋江聂玉凡朝他声音的方向拱手回礼,而奚勍一旁看得真切,不禁也低头唏嘘。
晋江 “勍儿。”
晋江良久,祁容望眼天色,低劝道:“时候已经不早,随我一起回府吧?”
晋江经他一提醒,奚勍才想到自己而今身份,可没立即回答,反将目光落在聂玉凡身上,缓
缓开口:“玉凡,你……”
晋江聂玉凡微凉一笑,平静的声音将所有情绪都掩盖掉,仅说一句:“夫人莫要挂心,就请
先回吧……”
晋江尽管说过会一直陪着自己,但心里清楚,以她现在身份这些都属于不可实现的梦,无论
当初所说是出于安抚还是真心,其实她不知,有这一句,心中足矣。
晋江 “你要一个人留在山上吗?”奚勍立即听出他语意,焦急下竟脱口道:“这怎么可以
!我若走了那你怎么办?”
晋江祁容呼吸一窒,几以为自己听错了,隔过半晌才调整好心绪,温和地插话:“勍儿,既
然聂公子坚持要留在华枫山,我就多派几名侍从来贴身保护聂公子的安全,这样好不好?”
晋江 “不行。”
晋江岂料奚勍一口拒绝掉他的提议,目光只紧紧盯住聂玉凡,现在他根本不需要外界保护,
而是身边人的关怀,内心温暖。
晋江下刻,奚勍声轻却格外坚决道:“玉凡,跟我一起回兰府吧,我会照顾你。”
晋江话音甫落,有如玉荡涟漪,聂玉凡脸上倏忽晃过一道惊诧,而祁容的视线有些飘飘浮浮
移向奚勍身上,嘴角笑意已僵冷到近乎破裂。
晋江二人均默不作声,只有奚勍走近对方跟前,认真道:“不若,我就留下来好了。”总之
现在,无论如何也不能丢下他一个人离开。
晋江祁容听完微微合眼,今夜月色并不浓,但就是晃得他十分晕眩。
晋江 “聂公子……”
晋江双眼复又睁开时,千万思绪已从脑海电闪而逝,祁容深吸口气道:“在下也同意拙靳的
想法,如今聂公子行动不便,还请随我们一同回府,吃穿等锁事也好有人照料。”
晋江奚勍见他帮自己劝说,立即轻展笑颜,皎立的玉容被月华流幻拂照,粲美如珠。
晋江祁容则投以回笑,眼底泛闪的一层莹润光泽下,却是无可察觉的黯死。
晋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