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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来人的身份,沈芊君这才舒了一口气,但是想起不久前与他在院子里的情景时,她又觉得毛骨悚然起来。
“我问你,有没有人说过你的容貌之类的?”沈芊君自己也不知道如何开口,只能先这么问着。
高冉昊挠了挠头,似乎显得十分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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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怎么了?但说无妨”,沈芊君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不管是什么惊天的消息,大不了就是这个男人生下来就没有脸。
“我能说,大家都说我长得很好看么?”黑色蒙面下的高冉昊,声音带着几分自诩,但是因为沈芊君看不到他的脸,所以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表情。
“你好看?”咳咳,沈芊君佯装咳嗽了两声,最终还是将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为什么我看不到你的脸?”
这句话刚落定,高冉昊的身子便僵持在了原地,虽然他失忆了,可是他原本的武功和医术,一旦被激发又能重新唤起,所以对于之前的医术,他又记得很清楚了。
而按照沈芊君方才的说法,她是中了一种毒。
“你寻过南海神医帮你医治?”高冉昊忽然凝神起来,甚至变得有些严肃,他曾把自己的医学同当今的几大医仙联系在了一起,知道当今医术最高明的是南海神医,其实是黄石道人,萧雨告诉过他,他和沈芊君都是黄石道人的关门弟子。
“你怎么知道我被南海神医医治过?”沈芊君有些惊诧,忽然认真地打量起眼前的男子起来,不过想了片刻后,她又了然,当初是锦澜、慕容澈和小扇一起陪着自己去找南海神医的,这么说来,或许是大嘴的慕容澈告诉他的,又或者是小扇说的。
高冉昊没有吱声,却走近一步,“因为你之前中过寒毒,而南海神医有个不成为的规定,她从来不医治黄石道人医过的病人,所以她治好了你的寒毒,却又给你加了一味毒,是以你体内的毒才未全清,你之前是不是失明过?”
“是”,沈芊君越发惊诧起来,这眼前的人,哪里还是什么摄政王啊,简直就是个算命的。
“那就不错了,是以你会看不到我的脸,这是选择性失明”,高冉昊这么一解释,沈芊君大抵明白过来了,也就是之前毒没有全部治好的后遗症,可是,为什么这么久,她身边人的容貌都能看清楚,唯独这个摄政王的看不到呢。
似乎是猜到了她所想,高冉昊嘿嘿一笑,却带着极尽地玩味,“说不定你太急着想看看我的容貌,是以才激动地引发了体内的毒素,说,你是不是对小王我动心了。”
“你!”沈芊君举着拳头就要朝蒙面人打趣,可是旋即便收了回来,“摄政王,这么晚了,您再不回去,被当做此刻抓起来了就不好了。”
“也对,男女毕竟授受不亲,何况你还长得这么美”,高冉昊摸了摸下巴,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轻轻地放到桌子上,“带着这个,记住不要激动,你一激动,体内的毒便会发作,最后我想说一句,你这身子,不适合生孩子…”。
高冉昊说完,便嗖地一声,如风一般飞走,若不是定睛一看桌子上放着一包东西,还真以为方才是一场梦。
沈芊君下了床榻,缓缓朝桌子走去,伸手拿起那一包东西,居然没有一丝防备,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对这个连容貌都看不清楚的男人,居然会这么相信。
“阿君,擦一擦脸早些休息吧,都半夜了。”高允端着热水走进,早就看到了沈芊君手里抓着一样东西站在那里,“手里拿了什么?”
“哦,没什么,口渴了,想下来喝水。”沈芊君忙解释着,把东西藏到了身后。
高允没再追问,只是将银盆放在桌上,然后扶着她的肩头,“去床上躺着,我给你倒水。”
“阿允”,沈芊君含住高允,站了片刻,“不要对我太好”。
“傻子啊,不对你好,对谁好?上去吧,你要不睡,估计我今晚都没法睡了。”高允笑眯眯着,他很少笑,所以笑起来,脸上都不起皱纹。
沈芊君知道,这个男人为了自己,做了很多,她轻轻点了点头,躺倒床上让高允给自己擦脸,然后翻了个身去,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小懒猪,好好睡”,高允宠溺一笑,起身帮她打下帐子,然后依依不舍地又看了一眼,这才吹灭了拉住,将门轻轻关上。
只是高允刚走,沈芊君便睁开了眼睛,她方才是装睡的,为的就是让高允早点回去休息。
外面的月光照射进屋子里来,她缓缓坐起,拿枕头当靠背,松开紧紧拽着的手心,打开那小包一看,里面竟然是一把红豆,红豆里面还架在了一张小字条。
“此物最相思,若要睹物思人,就用它吧。”
她看着那隽秀的字体,心猛然一紧,难不成自己在荷塘边念的诗被他听到了?
心里咯噔一下,可是旋即,她又把红豆塞进了小包里,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自己的锦囊,将那包红豆和字条都装了进去,这才抱着锦囊,熟睡了起来。
高冉昊一身夜行衣回到驿站,刚推门想要抹黑进去睡觉,里面的一道背影差点没吓得他出声,待定睛一看是锦澜,他才舒了一口气,“太子,是你。”
“摄政王这是去了哪里?”锦澜负手而立,淡淡地看着窗外的月亮,却在思念着一个人。
“没去哪里,就是四处走走”,高冉昊随口撒谎,将脸上的面罩一摘。
“穿的这么有趣去散步?”锦澜也开起了玩笑,忽然转过身来。
当中被戳破,高冉昊只笑盈盈不语,整个人慵懒地靠在门边边,轻点着那门板上凹起的红木,“去了趟宸王府。”
“果然”,锦澜点了点脚尖,在地上的月光上踩了踩,然后缓缓出声,“你若已经忘了芊君,就好好地辅佐我父皇,和你的萧雨好好在一起,其他的事,希望摄政王不要再去涉足,不然,我会很不高兴,我们的合作也将不愉快。”
锦澜的声音忽然就低沉了,像地上的月光,本是无垠如水般倾泻而下,却因为有人一脚踩了下去,而突然被破坏。
高冉昊风雅笑着,缓缓抬步跨过门栏,“当然,我记得我们的约定,不过我想告诉太子一件事,那个宸王妃他看不见我的脸,所以这件事,我还必须得查下去。”
他懒散道,似是在说一件事不关己的事,可是眉头却皱紧。
锦澜负在身后的手也一僵,忽然激动道,“你说她看不到你的脸?”
“对,传说中的绝情瞳,她中了绝情毒,这辈子都不可能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了,可是她却能和宸王好好地在一起,是以我猜测,她心有所属吧”,其实高冉昊已隐约猜到,她就是沈芊君,即使她能骗过世上的人,甚至用什么双生妹妹的可笑谎话来糊弄大家,可是她中的奇毒已经出卖了她,因为小扇曾经有一次说溜了嘴,曾说她去过南海,见过南海神医…
当然,这一切他都隐瞒地极深,因为他知道,锦澜也是个城府极深的人。
听高冉昊这么一番解释,锦澜沉吟不语,随即便沉声道,“摄政王只需将你之前对两国边界贸易的构思同云皇说一遍便可,其他的事,无需你操心。”
“小王当然知道,太子放心”,高冉昊浅笑,那眼里却深藏一丝揣度,他话音刚落,便被锦澜打断,“如此甚好”。
说毕,便徜徉离开。
锦澜走得很急,门依旧是敞开着,高冉昊慵懒地朝床榻走去,手往后一送,那门便吱呀一声关上。
在北鲜的雪域,那样冰寒的环境呆了几月,他发现自己的功力又长进了不少,将靴子一脱,整个人靠在了床上,他却丝毫没有睡意。
腿支撑起靠着手,他看着窗外皎洁的月,心里却百思不得其解,为何,为何她看不到自己的脸,只有痴缠一世、情谊难解的两人才会如此,除了一个可能,她,就是沈芊君!
翌日一大早,高冉昊便醒了,可以说,他几乎是一夜未合眼,主要是一晚上都被噩梦纠缠着,这个噩梦他很久都没做了,但是自从听了昨夜沈芊君的话,噩梦又来了。梦里有一个女子,阳光三月的天,女子一身白衣在青青草地上奔跑,欢快地喊着他的名字,可是当他想要看清楚那女子的脸时,却发现,什么也看不清楚。
绝情瞳,原来这世间真的有这种东西…
他思忖着,门外忽然有了动静,“昊哥哥,起来了吗?雨儿给你做了早膳。”
一听是萧雨,高冉昊急忙下了床,前去开门。
萧雨今日打扮地很清新,一件水蓝色的烟花群,看着就爽利了不少。
“雨儿,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