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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童男童女的用途虽然众所纷纭,可下场绝对不会太好,现在追究李家二妹为何会落在她这老阉贼的手中已经没有多大的意义了。
她现在很清楚地知道,依照她的能力,根本就不是那老阉贼的对手,所以,她只能继续哀求严望这厮。她别无选择。
“求你将我妹妹救出来好不好。”她尽力放柔了声音,调动了所有哀求的表情。
可是久久却没有等到他的回复,她的心再一次越来越沉了,难道这厮不愿意参与这件事,心中也忌讳夏直那老阉贼的势力?还是他还要让她用什么条件来换?
就在她等待的都快绝望时这厮终于再次开口了,也只是淡淡的一个字:“好!”
“谢谢你。”这句话她倒是说的真心实意。说完之后,她还是忍不住再次开口道:“那老太监不会伤了二妹吧。”如果人受了伤害,救回来该怎么办呢?她现在心中只能祈祷着老阉贼暂时不会动什么禽兽心思,所以,她才想从他口中得到一些保证。
“但愿吧。”严望自己也不能保证。他现在还没有想清楚,那老阉贼到底知道不知道自己的小姨子落入了她的手中。如果这一切只是一个巧合还好说,如果不是巧合,那就是这老阉贼是专门针对他的了?
这些话,就算在他心中想的再多,他也绝不会在面上轻易露出几分来。而且,明知道对面的女人有求于他时,才特意到衙门来找她,可她的这个态度多少还是取悦了他。
罢了,既然打算与那老阉贼对上了,为了早点将李家二妹弄出来,他也该动身了。
“你先回府吧,我去见那个老阉贼。”
“好。”这厮既然答应她了,想必也不会出尔反尔。她现在能做的也只能回到家里等消息,顺便先将这个消息传回李家去。让李家那边放心一些。
当她准备离去时,才发现自己还坐在这厮的书案上,她真的有几分窘迫。偏偏这厮现在就用那双眼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从书案上下来之后,她款款走到门边,最后,鬼神使差地停住了步子,转过身去,却看到这厮的目光此时也正盯着她。
“你也要多小心。”就在她还没想清楚什么时,她的口唇就先她的脑子说了这么一句话。灯她说出来后,心中先是一怔,但接着,就马上挪开了视线。加快了脚下的步子,推开门走了出去。
李七七离开北镇抚司后,严望手中还拿着那半截面具,他低着头盯着这面具看了片刻后,再一次伸手将这面具戴在了脸面上,等面具再次戴到他的面上时,他好似又变成了那个众人眼中的活阎王。
换上一件黑色的长袍,从墙壁上摘下一柄长剑。
这柄长剑不是一般的剑,众所周知,锦衣卫们配的都是绣春刀,相对于刀来说,这剑乃是文人长佩的,剑一般代表的是君子,只有文人才能享受这种待遇。
所以,他这把剑乃是当今皇上所赐,也只有他这个身份才配享这把佩剑。
将这秀春剑佩戴好,他起身出门,在门口碰到了甲大和甲二。
“大人,你要出去?”甲大看自家大人这般装束,不由地出声询问。
“去找夏直。”
“去找那老阉狗?属下跟大人一起去。”甲大闻言,与甲二对视了一眼,甲三查出的东西他们兄弟两自然也知道,知道夫人家的二妹不知为何竟然落到了夏直那老阉贼手中。如今,自家大人要去找夏直,估计就是为了这件事,更别说,刚才据说夫人还亲自来过,还跟自家大人在房间里待了很长时间。
他们自然也知道夏直这老阉贼不是省油的灯,从前,厂卫所有的斗争都是放在台面下的,现在这样一来,分明是要直接跟这老阉贼对上了。所以说,自古都是难过美人关呀!
“不必,你们留下来,我一人足够了。”严望语调一如往常的平淡,听不出什么起伏,但其中不容抗拒的意思还是很明显。
“可——大人?”夏直那老阉贼一向老奸巨猾,阴险恶毒,虽然自家大人的本事很高,可毕竟要去那老阉贼的地盘,他们自然也关心则乱。可是他们出口的话却被自家大人的手势给硬生生打断了。
夏直虽然多半住在宫中,可在宫外也有几处下面孝敬的院子,今日,夏直这老阉狗并没有在宫中,就在城北的某处宅院里。
“大人,关人的地方找到了。”就在他出门准备上马时,负责内东城的锦衣卫赵千户急急忙忙地走了过来,见礼道。
这赵千户本就是他的嫡亲心腹,这次查李家二妹的事情,甲三找的就是这赵千户。
078,夜行人
“何处?”这句话成功地让严望的脚步停住了。2
“就在那老阉贼城东的那处宅子里。”赵千户恭敬地对答道。要是查到的地方是一般的地方的话,他就让手下的人潜进去救人了,可老阉贼不是他一个小小的锦衣卫能够招惹的起的,只能先回禀自家大人,让自家大人来定夺。
更何况,老阉贼城东的那处宅子并不是普通的民宅,虽然他手底下的人探明了那些男孩女孩关在这个地方,可那里面却机关重重,普通身手的人进去根本救不出人来。如果打草惊蛇,惊动了那个老阉贼,让对方毁尸灭迹或者转移地方了,那就要节外生枝了。
赵千户的言下之意严望自然也心知肚明,这个老阉贼在京城的几处宅子就算再隐秘的,都逃不脱锦衣卫的耳目,他岂会不知。既然现在已经查到了地方,先救人自然是第一位的。
虽然在李家也进出了几次,他对李家二小姐那个小姑娘也有点印象,可也仅仅是有点印象而已,想到这个小姑娘时,他脑子里虽然可以很清楚地刻画出这个小姑娘的样子,偏偏在他的脑海中出现的反而是自家家里的那个女人的脸。
“让你手底下的人盯着,不要轻举妄动。”
“是,大人。”
虽然现在已经探明了李家那小姑娘关在什么地方,但在外人的眼中,厂卫往往是不分家的,虽然他们暗地里勾心斗角,但在有的时候,厂卫还要相互合作,自从新皇登基之后,白莲教这些教派越来越张狂了,最近京城里也发现了许多白莲教的教徒。
这些白莲教徒前朝虽然经过东厂和锦衣卫的联合剿杀,但仍有大量残余在暗处活动,在这些白莲教徒的心目中,他这个活阎王和东厂的那个老阉贼都是他们处之而后快的对象,李家最近发生的一些事,难保没有白莲教的影子在后面,只是最近锦衣卫还没有查出有力的证据。
不仅如此,白莲教向来是无孔不入的,不仅在民间传教,蛊惑人心,还有许多权贵与皇亲国戚也受了其蛊惑,甚至宫中可能也有他们势力的渗透。
赵千户离开后,严望还是去了那老阉贼现在所在的那处宅子。夹答列晓
夏直作为东厂的厂督以及诗礼渐的秉笔大太监,把持了所有奏折的批红权,这样一个权势熏天的大太监现在在城南的宅子是一处并不奢华的宅子,是个简单的三进宅子,在京城贵人满城堂皇富丽的府邸对比下,这所宅子真的真的不起眼。
不仅如此,这宅子除了一个守门的小太监之外,并没有其他的人,有一处小小的菜圃,此时的菜圃里正有一个一个头发花白,穿着松江布的老者手中正拿着锄头,在这菜圃里忙碌。
这个老者要是从外表来看,和朝中那些进士出身,熟读诗书的清流高官没有什么两样,但事实上,他不是别人,正是让天下所有人或者京城许多人深为忌惮的东厂厂督夏直。
看到现在这样一幅情景,千万不要以为这夏直就是一个多么质朴,心慈面善的人,恰好相反,这位东厂厂督的心狠手辣绝对不会逊色与有活阎王之称的严望,只是第一眼看到他的人感觉不出来罢了,不仅如此,这个老阉贼没有了下面的命根子,对他来说,金银钱财的诱惑力远远要超于普通人在这方面的追求。东厂下面的人为了讨好这老阉贼,暗地里不知逼多少家家破人亡,就是为了敛财。
据说有相当一部分钱财就藏在赵千户探到的城东的那处守卫严密,机关重重的宅子里。
等看到严望出现在菜圃面前时,这位东厂厂督终于停下了手中的锄头,微微地侧过身来,脸上露出一个带着几分慈祥之意的笑容道:“严大人今个怎么有时间到咱家这里来了?”
“厂督刚回京,严望又岂能不来看望。”严望不动神色地窥测这个老阉贼的脸色,这老阉贼的态度和以前比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同,莫非,李家的二妹落到这老阉贼手中,真的只是一个巧合?
夏直虽然面上带笑,心中还是为这位最得圣眷,让他私下里不仅深深忌惮,还想除之而后快的锦衣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