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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李家出事了,还是那李大小姐出事了?”庆宁帝也不是个笨的,他很了解自家阎王臣子的脾性,如果这鸽子送来的消息是关乎军国大事的,阿望一定不会瞒着他,所以,这点可以排除掉。
除了军国大事,还有什么是比较重要的呢?自然就只剩下了与李家的婚事,再有一个时辰,天就亮了,宫门就开了,阿望就可以出宫准备迎亲等各项事宜了,鸽子却偏偏这个时候飞进宫来了,那就说明,李家可能发生了比较紧急的事情。
自家阎王臣子都二十五的高龄还没有成亲,不管是他们的对头还是支持他们的人都盯着这门婚事,要借这门婚事来兴风作浪,也再正常不过。他现在也怕这李大小姐命薄,让这喜事变白事。
“无妨。”人家根本就懒得理会他。
庆宁帝闻言,很想呲牙咧嘴一番,这阿望,有时候说话,说的清楚一点,他会死吗?
“既然无妨,那朕就等着天亮吃你们的喜酒了,说起来,朕还是你们的大媒人呢。呵呵!”
庆宁帝嬉笑了两声,只要这门婚事还继续,那就说明不是太大的事情,他这个皇帝明日还是有喜酒喝的。这就足够了,至于其他的事情,想必阿望自己会处理好的。
严望的半面脸在烛光的照耀下,银色的面具更有了一份森冷的感觉,心中却在冷哼:“在婚事前夜对李家下手,他们这是再挑衅吗?很好!真的很好,看来,最近有些人太闲了,是该帮他们找点事情干了。”
李七七并没有真的回房休息,如今李家遇到这等事情,她又怎么会有心思去休息呢?
自从她借尸还魂为李大小姐后,在昨晚之前,因为心虚,她多少对李家人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所以,那晚才会当着李家老爹的面,请求放逐自己,虽然有一部分理由是因为她确实打算将来无论做了什么事情都不想牵连李家,何尝又不是打算与李家人保持距离呢,唯恐李家人发现她是借尸还魂,无法接受这身子的改变。
对李夫人宁氏,知道只是继母后,她松了一口气,如果是亲娘,李大小姐的改变恐怕就会引起做娘的怀疑,人家不都说母子连心,也不是全然没有道理。
至于李家二妹书儿,恐怕是李家所有人中最怀疑她变化的人,但也只是怀疑而已,她似乎也不反感现在她的变化。
几个小的弟弟妹妹,根本不会想那么多,虽说从前的李大小姐和李家小妹画儿的关系比较亲密,正因为有些亲密,她不免在许多时候要躲着这小姑娘,谁让这小姑娘长的玉雪可爱,长大定是倾城佳人,偏偏写字要讲究什么风骨,还比较推崇自己大姐的字呢?
她李七七会写的那几个简单的字,写出来,那叫字吗?这样一来,她能不躲着吗?
她就是在大宝,小宝面前太放松了,那晚才引来那样一场捉鬼的乌龙,将她自己也弄得心惊胆战的。
那晚过后,她假借准备婚事比较繁忙,也开始不动声色地跟两个孩子保持距离。
可就在昨晚,当她知道,李家所有人的性命被威胁时,她突然发现,与这些李家人虽然相处也不到一月时间,可她的心中已经留下了他们的痕迹,不是能无动于衷地丢弃的。
过去,她虽然天性凉薄,那是因为很清楚地知道,这世上她并没有特别需要她留意的人。可现在,李家人就这样合她成了亲人,她觉得感觉还好,虽然时时心虚,但却不愿彻底舍弃。
既然不愿彻底舍弃,就想法子让他们过的好一些吧,正是因为这个心理,她岂能甘心那些人利用李家人来算计与她。
她现在是谁?是即将要嫁给活阎王成为阎王之妻的人,那就让她也送那些谋算她的人下黄泉吧。
李家老爹最终还是没有坚持,同意李七七参与其中,他也知道,自家这个女儿,最近一段日子变化很大,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只懂得诗情画意的姑娘家了,可以不动声色地杀人了,这让他知道事情原委后惊讶的无以复加。
虽然这女儿现在变的越来越陌生,可一想到,女儿嫁给的是那个煞星,如果脾气太软,还不知要吃多少苦呢?算了,也就顺其自然吧。
李家老爹先去了李家的大厅和甲三,还有周叔商量事情,甲三留下的那小瓷瓶被李七七拿着,分别让家中人一一闻过,最后,她才回到她的房间,从先前藏东西的暗格中找出她先前从那贼人身上顺手牵羊摸到的东西。
东西有三样,一样是一颗蜜蜡珠子,这样的珠子应该不是单个的,极有可能是某个蜜蜡手串中的一颗,这蜜蜡珠子上还刻着一些细小的花纹,从这些纹路上她可以判断出应该是身份比较高贵的女子佩戴之物。
只是这蜜蜡珠子除了这些花纹之外,上面并无其他值得留意的印记。
除了这颗蜜蜡珠子之外,这三样东西中还有一块出入宫廷的腰牌,这种腰牌,一看都是宫中之物,只是她前世虽然是个贼,见过不少好东西,可皇宫那地方毕竟不是什么人想进去就能进去的,更别说,皇宫那么大,里面的宫女太监们一大堆,谁知道这是谁丢了腰牌。
可如果这腰牌就是那贼人的?难不成胁迫她的这个贼人是宫中之人?
只是宫中到底有谁想跟她过不去呢?皇上首先应该可以排除吧,至于其宫中的人,实在太多了,她是真的一点头绪都没有。
不过,有这个腰牌,总是一条线索,兴许锦衣卫们通过这个腰牌,查起来更方便一些。只是如今算算时辰,说不定那贼人现在已经回到自己在宫外的住所,说不定也发现他丢失了东西,会不会再次找上门来讨要呢?
如果这几样东西真的很珍贵,而且还有非同寻常的意义呢?
第三样东西比起前两样东西来,实在没有多大意思,是一个药丸,却不是珍贵的药丸,是那种很普通的补血养气药丸,这种药丸制作材料并不少见,李七七放在鼻子旁闻了一下,也确定这药丸真的没什么出奇之处。
李七七想了想,将这三样东西收入荷包,款款来到了李家的前厅。
此时,甲三和李家老爹还有周叔,可能已经简单地相互了解了一下情况。看到李七七走进来时,几人的目光都望了过来。
“爹,甲护卫,这是刚才那贼人遗留在我房间之物,看看能否根据它们找到线索。”李七七将荷包中的东西拿出来,倒在了桌面上,让几人过目。
几人的目光都同时又转移到了桌面上,不过甲三的目光更多的还是再李七七身上停留了一刹那。
今晚潜入李家的那贼人身手定是不一般的,又岂会大意遗落这么多的东西,似乎有些不太可能。
桌面上有三样东西,自然最吸引人的就是那腰牌,李家老爹一伸手就将那腰牌拿了起来,仔细看了片刻后,又顺手递给甲三道:“甲护卫,这可是宫中的腰牌?”
甲三接过,仔细差看了一眼道:“回李大人的话,应该是延熙殿的腰牌。”
比起李七七和李家老爹来,甲三自然更专业一些,宫中各处的腰牌在锦衣卫的资料中都有详细的记载,更别说,甲三又是自身又是五品的校尉,经常出入宫廷,自然很熟悉宫中各个地方腰牌的差别。
“延熙殿?这——”李家老爹闻言,有些踌躇。
“爹,这延熙殿不知住的是哪位贵人?”李七七对宫中的宫殿实在所知甚少。
“回夫人的话,这延熙殿先前曾是圣母太后住的宫殿,后来,圣母太后去了之后,这宫殿一直空着,只是平日里有几个清扫的宫人。”
李七七虽然对宫廷不熟悉,可听甲三这么一解释,她也明白了,甲三口中的这位圣母太后,其实不能算是真正的太后,她是皇上的生母,可据传言,在当今皇上五岁时就去世了,死前时品级也很低,只是一个才人,等当今的皇上当上皇帝之后,自然要册封自己的生母,封了一个封号,但那个封号太长,一般人还是直接称呼她为圣母太后。
这样一座空置了多年的宫殿的腰牌,而且还是皇上生母生前所住的地方,难不成那贼人就是那宫殿的宫人。
不,不对,如果那贼人真的藏身在这宫殿内,他背后还有一个主子呢?那个主子才是最值得关注的。
“夫人请放心,这两样东西属下自然会上陈大人,当然,也不排除,对方故意丢下这几样物事故意误导嫁祸。”
甲三既然是很出色的锦衣卫,自然也有自己的一套看法,他并不知道这三样东西是李七七特意从那贼人的身上偷盗来的,故有此怀疑,也是人之常情。
李七七自然也不会当面解释,只是开口道:“正如甲护卫所言,这腰牌的宫殿是延熙殿,延熙殿的圣母太后已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