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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一片亮晃,该是日近午时了。
此处是一片树林子,马车停在路中央,果然车身是用铁皮包着、无比坚固的马车。前后左右共守着五名黑巾蒙面客,为首那人炯炯望了我一眼,顺手指指旁边的树林。
我提步向里面走去。
他蓦地用一卷绳索绕住我手腕,我摇摇腕子,他点了点头。我哼一声,转首朝树林内走,当身形完全掩入林子,完全看不见他们后,我俯首盯着自己的腕子,在原地冥思苦想该如何逃离。
猛然间从背后伸来一只大掌紧紧捂住了我的口鼻,吓得我心里一阵狂跳。
谁?
眼睁睁看着腕上的绳索给人剥落,利落地套上另一人手臂,自己还没反应过来,就给人拦腰抱起,一身绝佳轻功在林内穿梭,悄无声息地离去。
我垂首望了一眼,一阵惊喜袭来。
是他?
很快地,身后传来追踪索命脚步声,整齐而有序,擦着树林而过,陆续惊起林间飞鸟。
君尧,我双手环住他的颈,你怎么在这里?
“我与君然一行人落了船,顺水漂流,一路被人追杀,迫不得已躲来南朝。”回话期间,三个蒙面人电射而来,君尧手里的剑毫不犹豫地刺中其中一人的咽喉,反手一拨,狠狠架开另两人手中利器。
手松脱,把我推至身后树旁,他独自转身面对两个践踏满地树叶,擦擦逼近而来的蒙面男子。
君尧稍稍垫了垫手里长剑,猛地冲过去划开绚丽的一剑。
我一手紧抓着胸前衣襟,紧张地望住他,不敢吱声,更加不敢分散他注意力。生死相搏,胜负仅是一线之隔。君尧的剑法飘逸、灵巧,突然觉得有点融入西洋剑法的味道。
我摇了摇头,暗笑自己滑稽。
蓦然间给人抓住了手臂,狠狠甩上背,纵跃着就跑。君尧回头望了一眼,手臂上给人划了一剑,他丝毫未皱一皱眉头,旋着一方宝剑,侧身一个仰刺,狠狠穿透一个蒙面人胸口,望着他倒下去,君尧一脚蹬开另一个蒙面人,足尖在树干上一点,飞速向我这头掠来。
跟在掠我飞奔蒙面人身旁的同党见状,急忙返身拦住君尧去路,同一时间,树上突然跳下两个青衣男子,大吼君上小心。君尧一手架开两把迎面刺来的尖刀,捂住胸口,气力有些不济地微微喘息。而此时此刻的我,已经给背着我的蒙面人掠上了树端,踩着阵阵飘絮落叶,愈行愈远。
“依依!”君尧狠狠踹开一名缠斗不休的蒙面人,发足向我追去。两个蒙面人见状想去追上君尧,给君尧手下拦住,铿铿兵刃相接,一时也难以分出胜负。
君尧奔得风驰电掣般追我,从我这头望去,见他起落有致、身影在林间若影若现。青丝早已散乱,脸上浸渍着点点汗水,在日光灼耀下,奔跑着,如雄鹰展翅、无尽的飞奔。那姿势……那焦虑的神态?
多像哥哥呀!
我痴痴地望住了他,心里莫名滑过一丝暖流。
183 疼若至宝
183 疼若至宝(4160字)
近了,愈发得近了,他一个纵落翻到我们面前,神色可怖地盯着劫持我的蒙面人。。蒙面人立刻把我扯下地,一手扼住我的喉咙,嘶哑的声音滚着笑,“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商国君上,我们兄弟还在四处找你呢。”
“哼,果然是北龙朝的人。”君尧冷笑,捏在手里的剑稍稍旋动着紧了紧,“放了她!”
“放?”蒙面人冷笑,“我们辛苦把她捉来还不容易呢,怎么可能放了她?”
我挣扎一下身子,“我看你们最好收手,如今还在离国境内,你们贸然杀了我,无戏不会放过你们!他的手段,想必你们知道,他有一千种办法叫你们半死不活苟延残喘。”
“你不必吓我。”蒙面人抠住我的颈子凶光顿露,“舒无戏残忍跋扈,早晚有一天会死。”
“死的是你!”
“啪!”蒙面人怒极掴我一掌。
“依依!”君尧吓了一跳,凝向蒙面人的目光中,含着无尽恨意。
谈话间,君尧两个手下已然返回我们身边,看样子已经手刃了另两个蒙面人。
“你若肯束手就擒,朕便既往不咎、放你一条活路。”
“商君尧的话可信么?”蒙面人捏着我的脖子步步向后退去,冷笑,“这个女人是舒无戏心中最爱,有她在手,舒无戏就不敢轻举妄动!真没想到这个魔鬼有朝一日竟也有给人拿捏的弱点。知道他派了多少暗卫在你身边么?除了那个高儿,还有三十三个精锐在你身侧日夜不停保护。”
蒙面人冷眼顾我,抬手又掴我一掌,下手又重又狠,嘴唇也给他掴破了。
“你住手!”君尧恨极瞪着蒙面人,“你与舒无戏有何恩怨自行解决,何必为难个女人。”
“女人又如何?这个女人端得是厉害着呢。年纪轻轻已学会为自己的夫君筹谋打算,在滋临城一番作为,早已民心尽归,如今滋临城百姓当她是活菩萨,大加赞颂,心里对他们的君上更是崇拜敬仰。我带了五百人混在百姓当中,瞅准时机把她弄出来,一路上还是惊动了暗卫。你那个好高儿带着三十三名精锐追来,我们五百余人,等逃出滋临城时,只剩下了五人。舒无戏训练出来的小魔鬼,只会对他一个人尽忠,他们可以不要命,却不能丢了自己君上的命。你!就是舒无戏的命,我如今捏住了他的命脉有什么理由再放开?即使不能把你带回去,也要亲手捏死你,以慰我族人一百多条性命。哈哈哈,其实我真想亲眼看一看,舒无戏失去你时的模样,哈哈哈!”
“呜。”我咬着唇,在他逐渐加重的手劲下仰起了下巴,皱起细细的眉头。
“依依。”君尧的眼睛里闪烁着一丝浮光,是那种焦虑到无计可施的恨,是痛,是恐慌。
“我……我没事。”我吃力地吐出这几个字,仰着脑袋,竭尽全力看向头顶上方的蒙面人,“你恨无戏,我可以理解,因为他……害死你家一百多条人命!可是,你你又有没有想过?他……他为何要如此……暴戾地对待你们呢?有有因必有果,你……你们在……在无戏眼里,又又何尝不是魔鬼呢?”
“咻!”蒙面人再次举起预备掴我的手掌给一把利剑穿过。(读看看小说网)
他失手松开我、仰天痛嚎的同时,君尧已然欺身而上,猿臂一伸将我搂入怀里,手里的剑利落地扎进蒙面人身子,把我那声“不要再杀人了”的啼泣狠狠埋入自家胸膛内。他捂在我腰间的手,微微颤抖着,剑尖的血一滴滴埋入脚下的泥土之中,和着那声砰然倒地的声响,蒙面人睁目死去。
“君上。”君尧手下上前拉下蒙面人的黑巾,粗略检视一下便回头来报,“是陈国的亡国储君陈奔,陈国灭亡后,舒无戏曾经大肆搜寻过此人踪迹,却给他躲开了,没想到这条漏网之鱼匿去了龙朝,当了龙翊一条走狗。”
“为什么你们总要用杀人的方法来解决问题呢,为什么不能坐下好好谈谈呢。”小手给君尧捏在手里,我一直垂着头,跟随他们慢慢走在林间小道上。
树叶间透露的缕缕阳光落在君尧那身粗布麻衣上,无论他穿什么,都是那么出尘好看,世家贵胄俊公子,大抵指的便是此等风流人物了。
“依依,此是乱世。乱世须用重典,杀戮是一条捷径,可以化解种种矛盾纠葛。”君尧的手指轻轻摩过我肿起的两边脸颊,眼睛里含着不舍的疼痛与恨意,“而且他竟敢伤了你,他是该死的!”
“可是所谓的一死泯恩仇,真得能泯恩仇么?陈奔的爹爹妈妈杀了无戏的爹爹妈妈,然后无戏又杀了陈奔的爹爹妈妈,再然后,陈奔又要来杀无戏……唉。”我叹了口气,“冤冤相报何时能了,难道就没有和平的一天了么。”
“陈奔已死,陈国与舒家皇朝的恩恩怨怨随着他的死已经落下帷幕,陈国再没有皇储留在这个世上,也再无人能反对舒家皇帝的统治,所以当不会再有陈国的人前来叨扰你。何况这是舒无戏的个人恩怨,与你没有关系,你又何必往自己心里去呢?”
君尧……你不觉得这个陈奔其实也是个可怜人么?国破家亡,又给龙翊拣去利用,最后死在仇人的国土上,真得很凄凉。
唉,在这片乱世里,又有何人不可怜呢?
我们淡淡的低诉声,沿着流动的、金丝般的日光,愈去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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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船行渭水,君然给人投了毒,船又给奸细凿破了,回商国的途中遍布杀手,没有办法,只能一路南下,逃来离国境地,最近在这大兴村落脚,想医好君然再启程,没曾想,君然病情反复时好时坏,大夫对他也束手无策。”君尧握住我滑软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