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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本,让我白白在里面禁闭了这么久。闹了半天,你就是个洛家的小丫鬟?”
孤笙垂目,不敢再唤声“爹”:“是……老爷,所有的错我都承担,请您发落罢,只求您不要连累到长安。”
“何止是你呐,那帮子烦死人的婆娘还有我那两个儿子全都来说情,看来你真是很能在我府上呼风唤雨。”
“孤笙不敢!是几位夫人少爷抬爱了,孤笙愿意听话认错。”听及大家都为她求情,孤笙忍不住哽咽:“孤笙没有那么好,进来关家是我修了几辈子的福气。”
“莫要给我贴金。”关老爷磕磕烟杆:“洛宏奎那个老东西,居然还敢记恨老子了……你可知他假好心的要把女儿重新嫁过来?”
孤笙一震:“……是,已经知道了。”
“你是如何做想?老子现在虎落平阳呐,不敢反驳,当真让她重新进门,我也是只能保你个妾室。念在你这一年来还是深得大家欢心,又是个不错的丫头,关键是老二一根筋喜欢你,你怕是不想做也没有他法啊。”
见孤笙迟迟不肯抬头,关老爷又点了几颗烟丝:“当然,如若那洛小姐进门来生不下子嗣,你还是会有翻身的机会。你若愿意,我就去允了这门亲。当然,你不愿意……怕也是这样。”
孤笙鞠了一躬:“谢谢老爷,您的苦衷我可以理解,多谢您分外开恩。”
“嗯……女人家,有时候就是要大度些。”
当真是要退到共侍一夫的地步么?那样长安会不会受委屈……或许几年过后,连觉非的心也冷了。孤笙紧抱着女儿,默默在日记簿中记着,想要给长安过一个美好的百日,怕都是奢望了。
落日前,听闻洛府会来一起吃个晚餐,孤笙心中明白,怕是要定日子了。为了让她留下,觉非即使千百个不愿意也都要硬撑着头皮去坐席。
孤笙一个人坐在屋中继续完成手中的小鞋子,芦儿见她这几日都没怎么吃东西,心疼地给她煮粥去了。炉火在摇曳着,孤笙越发细心给女儿做着衣裳。
“二少爷!您还不去呐?”碧环的声音在院中回荡,孤笙抬头,见着觉非推了门进来,拎着一个纸包包裹着的袋子,笑嘻嘻放下:“牛肉包子,快,趁热吃。”
孤笙看着他的手上都蘸了油渍,忙给他拧了帕子擦洗着。
“二少爷!您在做什么呐?快些去吧,那么多人都在等您呐!”碧环认定了孤笙是个丫头命,怕是要成为下堂妻,坐在客座的洛霜南才会是以后的二少奶奶,很怕怠慢了,一遍遍催促着。“二少爷,老爷都说了,让您今晚不许陪着少奶奶了,前厅有客人呐!”
“这是什么?”觉非盯着她刚刚出神不小心扎破了的地方,还有个深深的红褐色血点。
孤笙放下他的手:“不碍事的,快些去吧,莫让让人等久了。”
觉非抿着唇看着她故作坚强的小脸,碧环走到门边了,露出不满的神色:“二少爷,别磨蹭了。”
手指离开她的触碰原来都会觉得不满足,觉非下意识地摸着了左手袖口边的西服扣子,暗自一使劲儿,生生拽断了一颗下来握在手中。
“催什么?要你多嘴,没看见我扣子落了么?不能让孤笙给我补补?这副样子怎么能见客!”
“哎呀二爷您不早说呐!”碧环退了一步:“那我先走,您快跟上来吧,晚些老太太又要骂我了。”
孤笙急忙起身给他换了件西服,将他要补的衣衫放在一旁,要从他手中接过那枚扣子来,上面还团着两根短小的线绳,一看便知,是被人硬生扯断的。
觉非却趁机包住她的手,死死握住,拉过她狠狠吻住她倔强的唇。孤笙试出他的不留情,轻轻地回应他,叫他想更加吞噬她的甜美,吻上了她的脖子。
孤笙喘息着拦住他:“快些去吧,免得又要扯断一颗了。”
觉非咬住她的小鼻子:“为了你扯断所有的衣衫我也愿意。”
第三十九话 是非'改错字'
…
“娘……娘……”
“这边,颂扬看这边!”
午后孤笙在院子里逗着颂扬玩丢球,芦儿拿着帕子在一旁很是担心地劝着:“少奶奶……这几日您的身子骨弱些,又没什么胃口,这样一闹腾肯定出满头汗,小心着凉了。”
“娘出汗我给娘擦!”颂扬停下来拿过芦儿的帕子踮着脚伸向孤笙,孤笙弯下腰来让他擦着:“颂扬真乖,娘没事的。”
“少奶奶,大少爷来了。”芦儿唤着,孤笙转过身去,见着觉麟拎着几袋子海产站在屋外笑着瞧她。
“大少爷?”孤笙直起身子来,拉拉颂扬:“快喊大伯。”
“大伯好。”
颂扬扯着孤笙的棉袄,“大伯又给我带吃了么?”
觉麟将手中的袋子递给芦儿,蹲下来摸摸他的头:“是啊,给你带了些你爱吃的大螃蟹回来。”又抬头看向孤笙:“听说你老家是海边的?怪不得爱吃海产,我这回就叫人多捎了些来。”
“大少爷您客气了……我现在是不是少奶奶还不知道呢。”孤笙有些羞愧,抱起颂扬来:“快进屋坐罢,外头天寒。”
觉麟笑道:“现在只有你自己觉得你的身份有异,我们可什么都没说。”
孤笙无言,唯有感激点头。
芦儿将炉火烧得很旺,翠馨吩咐了,无论如何,长安在屋里头,不能凉着。觉麟抱着颂扬看过熟睡中的小妹妹,轻轻出来坐下喝杯热茶。
“长安很乖,都不哭不闹,给你省了不少心。”
“嗯……怀她的时候也没吃多少苦头,很懂得孝顺娘。”孤笙欠身递了茶过去。颂扬兴许是玩闹倦了,在觉麟怀中眯着睡着。
日子久了,孤笙看得出,颂扬长得跟觉麟一模一样,尤其是那个鼻梁骨,跟他都有个浅浅地小弧。
“还好是你,不然……我也不会放心让他跟着老二。”
“嗯?”孤笙惊异:“大少爷……”
“还是喊大哥罢。”
“大哥……”孤笙怕吵醒了孩子低语:“大哥都知道?”
觉麟苦笑:“我的孩子,我怎么会认不出呢?”
一下子让孤笙无语凝噎,这多么年来,他是要有怎样的胸怀,才能将这些承受?
“孩子抱回来的时候我就知道……”觉麟回想着:“我接受,默许,只是因为那个时候,孩子跟着老二还有留下的希望。我知道晴初的心……她不会背叛我的。老二心里爱她,就一定会对孩子好,不然也不会为了晴初跟家里闹翻。我跟晴初始终都是亏欠他的,还好有你……我的懦弱无能,害得妻离子散,孤笙,老二是个好男人,你跟对了人,不要放弃。”
孤笙噙泪:“我知道,大哥……你心中也定是不好过的……”只要一想到觉麟只能这样来见见孩子,听着他唤的是“大伯”,孤笙就不免为他感到伤心。
觉麟离开后,连着几日,竟然有风言风语传到孤笙耳中。说她是怕失了地位,就同觉麟走得近些,搞不好会跳过二少奶奶,变成大少奶奶。
这样的议论传着,芦儿气得同那些嚼舌根的丫头们打起来,惹到了上房去。孤笙急忙赶去,见芦儿同那个嚼舌根的丫头齐齐跪在地上,翠馨正叫碧环拿着戒尺责打她们。
“在关府兴风作浪,还了得了!给我狠狠打!怎嘛?是不是看着关府不景气你们心里难受啊?”
孤笙走过去跪在芦儿身边,“娘,芦儿是给我打抱不平,不怨她的,您责罚我好了,都是因我而起。”
“责罚你?”翠馨气得拍着桌子:“我是还没来得及呐!你瞧瞧你,这才几日,你给我捅了多少漏子?叫我还如何想留你?”
芦儿拉着孤笙急忙求饶:“太太,少奶奶是清白的,是小凤乱造谣,说少奶奶跟大爷暧昧不清,我才气不过同她争了几句,跟少奶奶没有关系的,您千万不要怪罪少奶奶啊!”
翠馨不断地转着佛珠:“以前有过这样的乱子,我早该戒备,你怎么又做出这样的事!”
“少奶奶……”芦儿带着哭腔:“您快起来解释啊,别因为我被太太误会了。”
“娘。”孤笙依然跪着:“我明白在大户人家,叔伯姑嫂间无可避免会出现些瑕疵。关系远了,被人骂不和,关系近了,又被人说暧昧不清。我做了一年的媳妇,自以为拿捏得很好,没有跟大哥姨娘间闹不和,也没有跟谁扯不清。我以为好,但是还是会有发生。我的承受能力没有那么好,我也有熬不下去的时候。但是今天芦儿因为我跪在这里受您的责罚,我不得不撑着来说几句,我没有,做一丝一毫给关家抹黑的事。这片宅邸,是给了我勇气,温暖,力量的地方,我不会蠢到自掘坟墓,破坏掉心中唯一的憧憬。您如今是信我也好,不信我也好,请您绕过芦儿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