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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的笑了笑,林立夏有些黯然的想道,十六岁,终究还是个孩子啊。费劲心思去恨一个人,可却不知道,恨的入骨却是爱的锥心。抬头看着天空,林立夏眼中微微闪着泪光,父母,对于自己来说是多么奢侈的称呼。
“若静。”
林立夏连忙眨去了泪光朝出声的人看去,“原来是如静啊,怎么啦?”
“你弟弟找你有什么事么?”如静看着林立夏问。
“没有啊,只是我要回林府一趟。”林立夏此时已经没有了刚才的伤感。人生并不只是生存与死亡,更多的是要去面对大大小小的困难。而属于她的考验,现在才正是开始。
如静听了有些不舍,若静可是她在庵中唯一一个朋友呢。“那你还回来吗?”
“估计是不会了啊,不过我相信我们肯定会再见面的。”林立夏歪着头对如静灿烂一笑。
如静微愣,随即也是开心的笑了起来,“恩,一定会再见面的。”
清心庵的小道上,两个少女面对面站着,微风吹过扬起两人的衣角,气氛恬静而和谐。
繁茂的树木间,缕缕阳光透过枝叶照射在了地上,山中的小道上一辆朴素的马车正疾驰着。
林立夏在马车里被颠的骨头都快要散架了,反观对面的林衡逸,还是坐的稳稳的。心里是那个赤果果的嫉妒啊,为什么啊,两个人明明都坐在马车里,一个被颠的跟羊癫疯发作似的,一个却坐的却稳如泰山?
林衡逸看了看对面脸色发青的林立夏心里笑了笑,脸上却露出了一副担心的神情,开口对她说道,“姐姐你是不舒服么?”
林立夏想可不是么,哪有人把马车当轿车开的啊,以为真能时速180?再说了,这不是水泥地,这是山路,山路啊!
“没有。”才怪。林立夏心中加了两个字,嘴上连话都不敢多说,就怕说多了声调都是波浪线。
林衡逸听了也不再说话,只是掀开了帘子看起了窗外的风景。
好不容易到了比较平缓的路上,林立夏终于松了口气。看了看马车的装饰,还真是朴素的很啊,这林府不是京城第一府么,怎么马车这么简陋?再看了看对面异常沉默的林衡逸,林立夏闭上了眼睛靠在了车壁上,心底想着到了林府以后该怎么办,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等林立夏睁开眼睛的时候马车刚好停了下来,车夫在外面低声说了一句,“少爷小姐,已经到了。”
林衡逸起身先下了车,林立夏掀开帘子小心的走了下来,抬头看着眼前富丽堂皇的门邸,林立夏深吸了口气,坚定的迈开了步子。
林府,我来了。
七、是非多多
环视着只见过一次的房间,林立夏苦笑了下坐到了床沿上,还是回到了这里了啊。
“小姐,你回来了啊。”麦穗笑眯眯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林立夏对其他人看了一眼说道,“你们都下去吧,麦穗服侍我就可以了。”
丫鬟们听话的退了出去,临走前还带上了门。
林立夏对麦穗招了招;“麦穗,过来。”
麦穗赶紧走到了林立夏面前,对她可爱的笑了笑。林立夏见了不禁心情舒缓了下,想了想开口问她;“麦穗,这半个月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了,爹怎么会突然就病倒了呢?”
“小姐你不知道,老爷那天从厅里出来以后怒气大的不得了,连二夫人劝也没用。第二天的时候老爷就病了,大夫来看了说老爷是常年积郁在心,再加上这次急火攻心,所以才会那么严重。”麦穗对着林立夏说道。
“那大夫开的药都没用么?”林远山也才四十不到的年龄,身体怎么会那么容易就垮了?
麦穗摇了摇头说道;“大夫开的药都吃了,可还是不见效。”
“那现在就没别的办法了?”总不能就这样看着他慢慢死掉吧。
“二夫人也这样问过大夫,可是大夫说老爷这个是常年下来的心病,所以吃再多的药也没用。”
林立夏听了心里点了点头,俗话说心病还是得心药医啊。这时,门口有脚步声传了过来,林立夏抬头向外看了看来人,连忙起了身低下头唯唯诺诺的叫了声“娘”。
杜丽娘斜眼看了一眼麦穗,麦穗立刻安静的退了下去,房里只剩下了杜丽娘和林立夏。
林立夏不安的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子,在杜丽娘的眼里就是一副胆小怕事的样子。
冷哼了一声杜丽娘开了口,“枉费我给你生了这么漂亮的一张脸,却连林衡逸那小杂种都搞不定。”
林立夏心中诧异,这样的语气,是在和自己的女儿说话么?而且,她竟然骂林衡逸是小杂种?
“哑巴了么不吭声,叫你搭上九皇子你搭不上反而被当众拒绝。原本以为苏尚书家的公子是真的喜欢你,哪知道那风流胚子也只是和你玩玩。现在连林衡逸都看不起你,你说你有什么用。”嘲讽的话语从杜丽娘口里吐出,原本温柔的脸庞此刻竟显得些许狰狞。
原来是这样,林立夏恍然大悟。杜丽娘为了荣华富贵所以想让女儿攀上枝头做凤凰,哪知道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枝头没攀上反倒是面子都丢光了。而且还被那什么苏尚书的儿子给玩弄了。想到这里林立夏不禁同情起了林大小姐,怎么会有这么一个母亲呢,对于她来说,女儿只是一个工具么?
“哼,真是指望不上你啊。”杜丽娘好像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了一样停止了对林立夏的咒骂,“对了,你那爹快不行了,有空就去看看他。”
说完也不看林立夏的反应就出了门。
林立夏缓缓的抬起了头,脸上满是深思。杜丽娘身为林远山的妻子,丈夫快要死了不是应该很伤心么?可为什么她还有空来到自己女儿的房间抱怨呢?还有,她最后想到了什么才心情好转了起来?
林立夏敲了敲自己的头,无奈的撇了撇嘴。真是头痛啊,除了收拾林大小姐的烂摊子又被卷入了家庭争斗,唉唉唉。
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呢,门外麦穗清脆的声音传了进来,“少爷好,少爷是要找小姐么?”
林衡逸低低的应了一声,接着便是推门进来。
林立夏伸出手指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天,这林家的人还真是不让人喘口气啊,走了一个马上又有人替补上来了。
“姐姐休息好了么?爹可是满口满口的叫你呢。”林衡逸看着眼前神情疲惫的女子说道。坐了几个时辰的马车,林立夏显然是吃不消了。
“没事,我休息好了。那么现在去吧。”林立夏抖擞了下精神,起身往门口走去。
林衡逸不屑的开口说道,“还真是孝顺啊。”
林立夏闻言脚步停了停,可还是继续往前走着。上辈子二十几年加起来听的冷嘲热讽都不如来到这里的半个月的多啊。
又是跟着丫鬟九转八弯的走了五六分钟,林立夏才到了林远上的房门口。
进了房间里一股清香入鼻,一个丫鬟正在帮林远山喂药,而才半个月没见的林远山已经是面如枯槁神色憔悴了。
林立夏疑惑的皱起了眉头,怎么会这样呢?
正在喝药的林远山看到进来的林立夏以后扯开苍白的嘴唇笑了笑,暗淡的眼底稍稍有了一点光泽,虚弱开了口,“夏儿,你回来了。”
看到这样的林远山,即使她其实和他没有任何关系,林立夏也伤感的红了眼眶,“恩,爹,我回来了。”走到了他的床边坐了下来,林立夏接过了丫鬟手中的汤药,一勺一勺的喂了起来。
“呵,”林远山喘了口气,慢慢的喝起了药。
一碗药很快就喂完了,林立夏从丫鬟的手中接过了帕子替他擦了擦嘴,开口问道,“爹,怎么突然就病了呢。”
林远山摆了摆手,“不碍事的。”
林立夏内疚的看着他说道,“是因为我和衡逸的事情么?”
林远山叹了口气,眼睛看向了别处,“衡逸这孩子……”
林立夏伸手覆上了他苍老的手,“爹,其实我这半个月待在庵里想通了很多事情。我和衡逸的事情其实不能全怪他,毕竟我以前,”林立夏故意的停顿了下,过了一会才接下去说道,“爹,现在最重要的是调养好你的身子,其他的都先别想。”
林远山摇了摇头,疲惫的开了口,“夏儿,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最清楚,这几年越来越差了。这次病倒我也都有了准备。铺子的事情我都交代给衡逸了,让你二叔在他身边好好帮他忙。我最怕的就是衡逸会容不下你和你娘”
林立夏安抚的朝他笑了笑,“怎么会呢,爹肯定会没事的。”
林远山闻言欣慰的看着林立夏,这个女儿虽然不是亲生的,在外人面前脾气也是差的很,可他偏偏对她是最疼爱的。
林立夏看林远山疲惫的神色开口说道,“那爹好好休息吧,我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