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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扯着嘴角直笑,“呵呵,天上一年,人间一日,若如此说,那两位星君岂不是天天能见面?又有何可怜之处?”说着又向前凑了凑,握着她的手,抵着额头道,“你我二人却不能每日里见面,倒是比他们还要可怜些。”
丫头正要瞪他一个白眼,谁料两人实在挨得太近,刚抬了抬头,那人的鼻息已在脸前,再要收回,却是不能了。勾着笑的唇缓缓地压下来,浅浅地尝,细细地品。
岐山有奇果名曰琼桃,甘香甜美,软糯多汁。咬上一口,飞汁溅蜜,甘甜的汁液从舌尖入喉。
眼下的滋味比之又好上百倍。
动情之处,拥住了怀中人儿,贴着嘴角说,“不愁,我带你去天上走一遭,如何?”
“唔……”才应了一声,还来不及说句话来,又被他卷了舌去纠缠。
寂寥的神仙
二人步入天门,眼前豁然开朗。环顾左右,处处可见仙禽仙树,琪花瑶草。再远处的云光里,隐隐露出殿角飞檐,楼台斗拱。
茫茫云路上,来往不乏仙人行迹。广袖飘飘,衣带飞扬,行走间叮咚环佩,天风中传来清音不绝。这个道一声“起手”,那个称一声“星君”,相逢之处怡然含笑,仙姿道骨,无限逍遥。
如意暗暗挽了丫头的手,捏上一捏,“不愁,你看这神仙界里,何等闲适快活。不如你也来做神仙陪我,我俩朝夕相伴,逍遥共度,可好?”
杨不愁面上略迟疑,“神仙哪里是说做就做的?等闲都得要修个几世才有那霞举飞升的造化吧?”
笨法子,凤三太子自是不屑用的。
如意噙着笑意,“做神仙无须那样辛苦,你只要把你颈上锦囊里的珠子吞了,顶得上旁人几千年的道行。”有笨法子,便有巧妙法子。凤三太子用的,必定是最巧最妙最快捷方便的。
世人都道神仙好,无忧无虑闲愁少。行了一路,看了一路,指点了一路。
云路旁有一株老槐树,清香的槐花缀满枝头。遮天蔽日的树冠下,两个皓首童颜的老仙翁正在对弈,局面僵持,不分胜负。举着棋子儿思忖半日,也没想出该落在何处。
树上的花朵簌簌而下,洁白馥郁,树下的仙人相对无言,静静沉思。
一旁的小童子端茶打扇,无聊时便和过往的行人闲磕牙。“我家仙翁这盘棋下了一百多年了,到现在也未分出个胜负来。……这位仙子您那什么表情?一百年也不算什么,上一盘棋下了足足三百年……”
神仙便是如此,生命不息,蹉跎不止。大把的光阴等在前头,随便挥霍个几百年也只不过是个小小的零头。比如那一座金山银山堆在自家后院里,谁又在意手里那几枚铜板呢?
看得杨不愁一阵唏嘘,当神仙也怪无聊的,费了几百年的工夫守着一局棋,看来神仙的日子虽逍遥,生活却颇冷清了些,并不那么值得人羡慕。
如意听了,急急忙忙扳过了她的肩膀,抵着额头道,“不愁,你难道不愿与我长长久久,相随相伴?若你这一世完了,留我一个人清清冷冷,好不可怜,难道你忍心撇我而去?到时候,你坠入轮回,我又去哪里找你?”
眼里的焦急看得真真切切,仿佛依稀可见许多年后,一个凄清的身影,上天入地,寻寻觅觅。
心里一软,忍不住抓着他的手,“做神仙虽寂寥,能地老天荒地陪着也是一桩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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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凤翱翔,麒麟漫步。烟霞缭绕处,宝殿金檐,玉脊琉瓦。
高天上有三十三座天宫,有七十二重宝殿。
重重宫门外,又有白玉阶层层叠叠,铺排而下。
仙童仙女们自白玉阶下经过,交头接耳,议论不休,走过许久,又忍不住转头遥看那玉阶底下,长长地叹息一声,再摇着头走开。
顺着那目光和叹息声找过去,不难发现,一人正在阶下直挺挺地跪着,雪白的纱衣似要与阶上的白玉砖融为一体。阶前偶有飞花吹过,落在白衣之上,犹如雪中几点红梅,沾了些清寒之气。
相貌却不好形容。极清极淡,无悲无喜的脸,该是一池不兴波澜的古潭,还是一场隐匿形迹的皑皑白雪?
纵使跪着,仍是眉如淡月,眼含秋霜,一袭白衣不染尘俗。
杨不愁看直了眼。这是哪位神仙,又是为何长跪在此?
从殿门里走出来一个金甲神人,缓缓拾阶而下,走至那人面前,拱手道,“仙君已在此跪了多日,还是快快请回吧。”
那白衣仙人略略抬起眼,“玉帝一日不降恩慈,小仙便一日不起。”
“这……又是何苦?”那金甲神人叹了一声,“此事早已奏禀过多次,奈何他老人家总是不赦。玉帝还在气头上,你又不是没听说过,这人心狠起来,连自己的亲妹子亲外甥都发落得不留丝毫情面。你就是跪到灰飞烟灭,又有何用?不如过些时日,等他慢慢消了气,再来求情。”
“小仙在此长跪,便是要教他知晓,黑水河神有罪,苍生无罪。我能等得几日,可苍生又能等得了几年?望陛下怜念无辜的苍生百姓,早日施降仁慈。普天下黎民必感念上苍,虔诚祝祷。”一字一字,随着天风,伴着飞花,落在雪白纱衣里。
天河岸上的情侣
“你准备一直这样跪下去吗?”
那白衣仙君抬起眼,看到蹲在自己身前的小丫头,水蓝的襦裙,乌溜溜的眼。“这位姑娘……”
丫头托着腮看他,“我哥每次闯了祸之后,总是被我妈妈罚。他便偷偷找人捎了信出去,托各位叔叔伯伯哥哥舅舅们为他求情。我妈那人,面上硬,一个人两个人求情她还端着脸子不肯放,可要是三五成群的人都来求情,她那心啊,就软下来了。先生讲过三人成虎的故事,意思就是,说的人多了,对的也就成了错的。若人家都说你做错了,自己也就渐渐地觉得错了。”
“仙君,这位姑娘说得有理。昔年你在昆仑山修行时,曾拜在太上老君门下,老君的话,玉帝还是能听得入耳的。若是能得他出面,事可成矣。”白玉阶上的金甲神人道。
白衣仙君看着面前的丫头,眼里飞过三千落花,起手道。“多谢姑娘指点。”
丫头咧开了嘴笑,黑亮的眼弯成一线。
远处传来呼唤声,语气里带着些不悦。“不愁,莫与生人说话,快些过来。”
白衣的仙君缓缓起身,转了头向声音来处寻去。见那边立着一个男子,长眉凤目,无比俊美的容颜。昔日锦衣换作了青衫,面上的傲气依然分毫未改。
“凤三太子,别来无恙。中文网”仙君向那厢遥施一礼,天风荡荡,衣袂飘飘,出尘的仙姿迷了一众旁观者的眼。
那边的视线也淡淡地飘过来,在他身上打了个转,“哦,原来是白鹤仙君,久违了。”一句话说罢,再不停留,又转了眼向丫头看,语气里愈发显得焦躁,“不愁,还不快些过来。”
“哦。”杨不愁应了声,刚要迈步,又向旁边的白鹤仙君嫣然一笑,“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还是祝你早偿所愿。”
“多谢。”仙君对她一拱手,“姑娘,我们后会有期。”淡淡的纱衣飘在风里,句尾的四个字清晰地飘进凤三太子的耳朵里。
身影一闪,人就到了杨不愁的面前,伸手抓着她的腕子向前拖走。
后会有期?跟他这个昆仑山的冰疙瘩后什么会有什么期?
一青一蓝的人影匆匆地消失在云路尽头,白衣的仙君立在阶下静静地望。
没想到,天上地下遍寻不着的东西,竟来得这般容易。
天风拂过阶上的落花,倏忽卷入空中飞舞。
缥缈的天河岸上,两人携手而立。
天河中日夜奔流不息的茫茫河水伴着云烟,向着无尽头之处汹涌而去。
生而不息,起而不灭。天界便是如此,神仙便是如此,她如今算是都见过了。千年百年的日子,也有寂寥,也有无奈,并不如先时所想那般尽如人意。
一只手臂在腰间环住,温热的呼吸吐在面上。“不愁,陪我一起做神仙吧。生生世世,再不分开。”
抬眼就见那狭长凤目中的眷恋如斯浓烈,心里也像裹了蜜一般的甜。“如意,我愿陪你。有你一日,便有我一日……”
俊美的脸上漾开无边笑意,略低头封住她乍启未闭的口,汹涌如天河水般的浓情蜜意一股脑儿席卷过来。
曾在岐山后的杏花林里撞破过别人的好事。兄长座下的青鸟童子和刚修炼成人形的小狐狸,在杏花树下紧紧地拥着,快要把彼此揉进自己身体里。嘴儿啃着嘴儿,还把舌头往对方口里探,四片湿亮发红的唇厮磨得正欢畅,连他进了林子也没发觉,真叫一个忘我。
其时年幼不通情事,惶惑不已。别人的嘴儿能比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