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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说话吧。玉风,把位置让给老人家。”
玉风虽然听话的站了起来,却白了允鎏一眼。让我让他?什么世道,可是面上却堆着笑道:“老人家,您坐,您坐,我刚坐过,热乎着呢。”
这张师傅在内城里头做玉器几十年,哪里不认识这玉风贝勒,赶忙吓得推托掉了。尔后恭恭敬敬地对允鎏说道:“大贝勒,那日老奴用那材料打了一份玉佩。咱们行内有规矩,这材料如果出炉用了,必须成双成对的打造,所以,老奴在那块玉佩之后,又打了一个配饰,想承上送给大贝勒。”说着,他便高举礼盒等着允鎏能接。
允鎏看着那礼盒,听得有些糊涂,刚想问,却被玉风抢了先:“老人家,为何一定要造一对啊?”
“那材料是为玲珑玉,一直以来都是成双成对的打造,如果不是一双便不吉利。老奴思来想去,就擅自又做了一副,还望大贝勒不要怪罪。”
这边答的诚恳,允鎏的脸色却已经黑了,因为他看到了玉风一副忍着笑意要到内伤的表情。
良久,老师傅见主子都没说话,正奇怪着,抬头却见到允鎏正黑着脸盯着自己,瞬间吓得三魂丢了七魄,连连叩拜请求恕罪。玉风瞧见允鎏依然黑着脸,也不见让那老人家起来,不禁看不下去了,便擅自做了主:“老人家,起来吧,不碍事。礼咱们收了,你回去便是。”
老师傅本来以为自己会被这外界传言冷漠残酷的大贝勒给要了小命,此刻玉风的话,宛如天籁一般,立马便呈上了礼品盒,谢了恩,踉踉跄跄地跑掉了。
“你怎么就收了。”允鎏见老人家跑远,终于开口说话了。
“你也是,干嘛如此威吓一个老人?”玉风也不甚在意,将那礼盒放到了桌上。
“你既然喜欢,你便拿去好了。”允鎏一挥袖,险些将那礼盒扔到地上,还好玉风眼明手快接住了。
“允鎏,你这么发脾气可就没道理了。你想,你只是交代人家去做那玉坠,指定的又是玲珑玉,人家怎么知道你是用那东西去埋汰人的?别家贝勒做那东西多数都是用来……嗯,总之,是你没说清楚。怪不得人家。”玉风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要把那话说出来比较好。虽然他不怕允鎏,但是不代表允鎏不会真的一时想不开就把他给结果了。
嗯嗯,还是命重要。
玉风如是想。
允鎏静静地瞧着玉风,也不说话了,只是偶尔会看看桌上的礼盒。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
“有了。”
“有,有什么了?”玉风觉得自己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太能理解他的话。
“过几日,等我头绪理清了,你陪我去一趟勿返阁。”允鎏说道,并将那礼盒放置在了一旁,也没放进柜子里头。既然送来便送来了,他也不管那仆人们会不会多手摸了去,就让这个东西自生自灭吧。
“你,你要做什么?”
“既然那沈凝心如此神通广大,有些消息,还得从她那里拿。”允鎏笑了笑。
正文 第十六章 情窦初开(完结)
正当允鎏关在内城里头,天天挑灯夜战的时候,勿返阁在休憩了几日之后,终于在众多客人的翘首以盼之下开张了。开张当日,天还未全黑,便呼啦一下进来了好些客人。有的是来找灵书的,有的是来看看习琴的,可是大多数都是为了今日挂牌唱曲的梵音而来。
今天可以说是勿返阁有史以来最热闹的一天,来的居然多是文人雅士,有些穷酸举人秀才为了一睹这琴棋书画奇女子的芳容,都勒紧了裤腰带,进到了这勿返阁里头来。
琳琅瞧着这非同一般的热闹本来很是兴奋,可是当她快要走到大门口的时候,赫然见到那高挂于主楼之上的并不是她的曲目,而是梵音的,立马便失了兴致,愤愤然离开了人潮汹涌的大院。本来站在外楼迎接客人的云霜一抬眼便瞧见了琳琅拂袖离去的身影,却也没追过去,依然在与那些老主顾谈笑风生。
“小姐,要不要去瞧瞧?”巧儿低声问道。
“无碍,就是平常太由着她,现在再不管教,以后会出大事。”云霜不着痕迹的回了一句,回过头来又带着笑脸与那些客人说笑起来。
眼看着客人慢慢的都进满了,想来也应该开演了,于是云霜与护院交代了几句,便进入了主楼。
这边等待梵音的客人个个兴奋的很,那一边梵音则是坐在房内不知所措。突然门开了,进来的是灵书与玉宁。
“姐姐……”梵音笑了笑,樱桃般红润的小嘴而今有些打抖。
“哟,你这又是怎么了?莫不是病了?”灵书瞧见她这样,赶忙上前摸了摸梵音的额头:“哎,还冒冷汗呢。”
玉宁瞧了瞧梵音,当下就放心下来:“得了,梵音啊,肯定又是心打颤,怯场了。”
灵书本来还不信,一回头瞧见梵音默认的表情立马就变了脸色:“你哟,怕什么呢?又不是第一次上台了,闭着眼睛唱完就走呗。”
梵音听后,苦着一张脸,怯怯地说:“我没想到一开张挂牌的就是我,刚碰到了琳琅姐姐,她仿佛很生气。”
灵书细心听着,本来还准备好好劝慰一番。听到梵音是为了这事担心害怕,立马不屑一顾起来:“哎呀,我当你是怕什么呢。怕她?大可不必。反正这安排出场的顺序又不是我们特意的,霜姐那儿自有分寸,她要找你置气,你大可理直气壮地对她说,要发脾气啊去找老板发去。”说着,灵书还哼了一声,滑稽的模样让梵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玉宁在一旁微笑看着,瞧见梵音不那么紧张了,便说道:“好了,准备准备,我们本来是来通知你该上场了。咱们这就去与霜姐说一声,听说主楼那里可是炸开锅了。你别怕,上去唱便是了,就似平常一样。”
梵音瞧见玉宁站了起来,拉着灵书往门外走,立马脆生生地说:“那姐姐一定在后台等着我。”
灵书摆摆手,表示知道了。两姐妹一走到拐角处便不见了。梵音叹了一口气,对旁边抱着琴的小丫鬟笑道:“咱们跟着吧。”
小丫鬟点点头,跟在了自家小姐身后。
阿布托这几日在内城被关了几日之后,终于得空出来逛逛,刚带着一个便衣随从无聊走到一个巷子口,就见各种大轿子正往那巷子里头抬,有些相伴走入巷子中的,还是些文人打扮的人。阿布托平常就是个爱凑热闹的人,这么一个景象立马就引起了他的兴趣,于是他一抬手,招呼那仆从来到了自己跟前。
“有什么吩咐?爷?”随从学乖了,其实这爷很好伺候,只要他问话,他答就行了。答得好不好,就是另外的事情。
“为何这些人都往那巷子里头去?”阿布托奇怪地指了指那巷子,只见外头楼宅个个楼门大开,且灯火辉煌。一点也不像寻常民居。
“呵呵,爷,这里可是名满京城的八大胡同呢。”随从笑了笑。
“哦,便是这里。”阿布托眼睛一亮,抬腿便要进去。
“哎!爷!您这是……”随从看到阿布托要进去,连忙便唤住了。
阿布托白了这不懂得看事的随从一眼:“你没瞧见爷是要进去凑凑热闹?”说着,他头也不回地往里头走。
随从哭丧着脸跟着,肠子都悔青了。悔不该告诉爷这是那著名的温柔乡,老王爷再三说过不能带少爷来此地,他倒好,碰上了还不警觉。虽然这么想,他还是得默默跟着。
阿布托一路看过去,总觉得满眼尽是些俗不可耐的货色,正兴趣却却地要回去,却听得路过的人说道:“这梵音的曲,可是不得不听啊。”说着,这二人便急匆匆地往巷子深处赶去。
“梵音?”阿布托汉文不通,也不懂这是个什么意思,只觉得单叫起来这名字就听得顺耳,温温柔柔的。
嗯,应该也是个绝代佳人。
想着,阿布托便跟着那两人向巷子深处走去。
到了勿返阁,主楼的曲子仿佛已经开唱了。阿布托站在外边,听着那柔弱似水的声音徐徐地从里头飘出来,仿佛是一只手,挠得他心里只痒痒,转头看旁边的随从,也不觉得听得痴了。这更坚定了他要去瞧瞧这梵音是谁的决心。
一路过去,虽然主楼不远,也废了些脚程,随着离主楼的距离越来越近,那声音听得越来越清楚,阿布托的脚步就越来越快。生怕自己晚到一步,只来得及听个结尾。
一进门,阿布托便被这阵势吓住了,黑压压的一片,可不都是人么?大家连喝水吃糕点的动作都停了,只是聚精会神的听着台上佳人的曲子。主楼虽大,却显得格外安静,阿布托先前没得准备,进来的时候声音大了些,挨了好几个人的白眼。要在平常,他肯定便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