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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之中,她的光彩让他猜十七岁就沉稳麻木的心跳动起来,那样鲜活的滋味,是他从未曾感受过的,所以少年义无反顾地扑向了她。
或是说,他这样被皇宫磨出来的干柴在碰上这样一团烈火的时候是没办法思考的,更无法不爱。
最终他还是突破重重艰难得到了他的心爱之人,事情一直发展的很顺利,但当老皇帝驾崩,他顺利登记成为新皇,新的麻烦又来了。众大臣都不愿意看着这样一个低贱女子母仪天下,这是有损国体的事情。若是传扬出去的话,百姓会怎么议论?
但饶是如此,明崇却仍是排除万难,将她立为皇后。可这皇后之位,却是一直备受诟病,若非明崇坚持己见,一直护着明德皇后,不然这皇后之位根本就无法坐稳。
直到一年后,明德皇后怀了身孕,已有三个月,太医验出来是龙种,这才稍稍堵住悠悠众口。
而本该是十月怀胎顺利产下龙种,却因为一场意外失足,提前早产了足足二个月。不足月的孩纸,加上明德本来就弱的体质,这一场接生格外艰难。而虽然请来的接生婆是极其有经验的,但碰到这样危险的情况还是差些就出了问题。但幸好,最终孩子还是顺利生下来了。
事情说到这里,萃萱却忽然停住了,她的唇一直都在打着颤栗,似乎是无法说下去了。
映春却急得要命,故事这已说到要紧处,难不成要她自己猜着玩吗?她忙道:“孩子顺利生下来之后呢?不是说皇后是因为生大殿下难产而亡,然后呢……皇后怎么样了?”
萃萱这个时候却猛地抬起头,一双眼眸红得泛出血丝,在这漆黑中竟格外慑人,让她有种惊心动魄之感,一时间什么话都问不出来了。
“孩子是生下来了……但是这孩子,是个死胎!”
死胎!她惊呼一声,捂住了嘴,映春无法置信,“怎么会是死胎……可是大殿下……”可大殿下明明是活得啊!好端端一个大活人,当年生下来怎么会是死胎呢?
“当初还有个宫女和侍卫私通,刚好产子……而那个宫女,是和接生婆相识的,接生婆将那个宫女藏了起来,谁都没想到……怎么会这么巧就刚好碰在了一起……”
说到这里,她渐渐有了清晰的思路,就仿佛当年所发生的一切都逐渐展现在她面前,意外知足产子的皇后,生下来是个死胎,恰巧碰上偷情产子的宫女,同样知道内情的接生婆……
这一场狸猫换太子的把戏居然就这么展现在她面前……
“然后那宫女刚好生的是个男孩……所以就这么换了胎?”映春接下去替萃萱说了,但是却见萃萱深吸气,凉笑一声,她不由地疑惑皱眉,难道这事情还没完?
萃萱这时候才直视着映春的眼睛道:“你知道吗那个死胎……并不是个龙种,而是个……公主。”
本来以为这事情已经算是了断了,却没想到故事后头还是故事,映春此刻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来表达这样离奇古怪的事情了,而这个时候萃萱继续说道:“更让人啼笑皆非的事是……本来大家都以为是个死胎,接生婆在偷偷讲胎儿转换之后都打算将那死胎给丢了,却没想到刚要下手,婴儿猛然间发出一声哭叫声,原来这婴儿并不是死胎,只是因为短暂性的呼吸不通畅,造成假死状态而已。谁想到那时候大家都太过于慌张了,并未深究只觉得这一定是个死胎,便搁置在一旁不管了……本来接生婆想要立即将此刻缓过劲来的女婴给送回去,却不曾想一回宫便远远瞧见一片哀鸣之生,其中还包括了皇帝的怒吼咆哮声,接生婆哪里还敢把孩子抱回去……但她却也不想接手这个烫手山芋,所以便将她带出宫去送给一户人家抚养,并招待要好好照顾……”
看萃萱沉痛的样子事情应该没有完,而映春已经被当年这个真相给完全勾住了,她必须要知道这后续的事情,便她瞧着萃萱现在这状态并不想急着逼问,便等她缓过精神后才轻声软语地问道:“之后呢?”
“之后……”萃萱笑了一下,“之后……那个接生婆自然是不敢继续留在宫中,自然就回到老家来。她如今已是高龄,膝下只有一个女儿和女儿所生养的孙女,便回到老家同她们相依为命,但日子倒是还过得平静。但不过几年后,突然宫里头来了人,说要带走接生婆……而接生婆只说再留一晚上交代完一些事情再走……”说到这里她已经泪盈满眶,喉口哽咽这说不出来,“外婆待我最是亲厚,什么好的都是留给我的……而那天晚上外婆一晚上写下一份信来就是为了将这件事告诉我们,并将当年她送走的女婴被哪户人家所扶养都写得清清楚楚,幸好那是一大户人家,很容易便找到了……而我,为了想要寻到外婆便找机会进了宫……”
这会儿,萃萱才是真的泣不成声,但就算她不再说下去,映春却也知道后事如何。
那个接生婆原来就是萃萱的亲外婆,而既然她能摸进宫里头去,便也该打探清楚了她外婆的状况,必然是落不到一个好下场了。怨不得她昨晚上再说起献宗帝必然是要死的时候那种冷冽如刀的眼神,恐怕……当年将接生婆给带回宫并灭了口的人无疑就是明崇了吧。
但映春还是不明白,难道明崇是知晓这件事的?不然怎么会特意将接生婆给带回宫里头去呢?
“皇帝难道都已经知道了?”
萃萱冷笑一声,“他怎么会知道?外婆被带回宫并不是因为这件事,而是有人告发她私藏那宫女的事情,而那宫女生完孩子就昏迷了,醒来就叫着要她的孩子,当她瞧见被抱在奶娘抱在怀里的男婴,便大喊着这是她的孩子。谁想到那时候正是明德皇后逝去,本来她私自生下孩子就是大罪,之后直接就将人给拉走乱棍打死……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了解了,却不知道是哪个知情者告的密!”她恨声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干哑,仿佛猛兽咆哮过后的模样。
“所以说这个女孩其实是你找来的……”
萃萱忽然一阵桀笑,脸上透露出一股扭曲的疯狂恨意,“我告诉她,她的亲生母亲是那个丧生的宫女……还将那宫女怎样被打死的情景描述得十分清楚,幸好那女娃在那户人家里呆得也不怎么样,性子软糯,又是个养女,被欺负得人生无望,而此刻再听到这个消息,随便一个推波助澜,这件事自然就成了……”
“是你将这女孩带到大殿下面前的……”
“确实!”萃萱的面上显出刻骨的怨恨,“我就是让这狗皇帝尝尝,让自己的亲生女儿被视作杀父仇人的滋味是怎么样的!哈哈哈……到时候大殿下登基上位,他恐怕到死都不会知道夺了这天下的人竟然不是他皇室的种,而是个低贱宫女偷偷和侍卫生的贱种!”
没想到,这看似温顺内敛的萃萱姑姑,居然会是这幕后最大的主事者。
这个看似清清明明的旁观者……早已深陷在这泥潭中!
瞧着眼前似癫似狂的人,映春心中竟也不知该说什么,只觉得满嘴巴都是涩然之意,几次三番地想要启唇说些什么,但最终她仍旧无法说出一个字来。
这个时候,还能说什么呢?
这长达如此之久的仇恨,这精心策划的阴谋,这样的深仇大恨……
呵,她才是那个失足踏进这阴谋中最意外的一颗棋子吧。映春自嘲一笑,而就在对面的萃萱大笑不止的这一瞬间,映春只觉得耳边呼啸一阵寒风,几乎是擦着她的耳朵直直地刺入正坐在她对面的人眉心之中。一只尖利短箭扎透了萃萱的眉心,她连话都没来得及说一句,整个面目就已经呈僵硬状态,身子晃了两下,突然重重地后仰倒在地上。
心口还在怦怦跳着,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缓慢地转过头,就瞧见一张冷若冰霜的脸孔出现在月色寒光中,衬着他一身寒雪般的白衣越发出尘。而这样的他,不由地就让她想起当初她亲手掐死自己的嫡姐时同样隐在暗处的人。
往昔情景仿佛重叠在一起,她恍惚地想,兴许,这一切本身就是注定。
注定她会出现在这里,注定会被他发现,注定会牵扯到这荒诞可笑的闹剧里来,注定……最后还是会和他纠缠在一起。
只能认命了吧?
她歪着头凉薄一笑。
那就认命吧……
……
……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萃萱这只一味想着捕蝉的螳螂却是没想到隐在枝桠间的黄雀早就洞悉一切,只等着这一刻将她整个吞掉,而这只黄雀无疑就是明奕。
瞧着这面色阴凉的黄雀,映春笑了笑,从座位上站起来,淡笑道:“你何不将奴婢也就此毙于箭下呢?大殿下就这么相信奴婢往后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