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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功夫不错嘛。奚阳阳一丢不成,以闪电之势复又拎起玖截,这回是直接把他放在台上后,大笑着翻身坐回草地上。
众人哄笑。
“玖截盟主,来一个!”群人跟着起哄,噼里啪啦的掌声响起。
玖截面带羞怒,五官挣扎半天,竟现出一个微笑的表情。他清了清嗓子,眼波撩过,最后定在奚阳阳身上,浩浩然道:“身为副队长,为了感谢队长对我的知遇之恩,以及给我这个难得的表现机会,在此,我给队长大人朗诵诗歌一首。”
哟,这么乖?莫不是指桑骂槐的那种诗?奚阳阳狐疑地望着玖截。
孰料,玖截张口深情朗诵:“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竟是情诗。全场静默,衬得玖截的声音愈显穿透力无穷。
奚阳阳在心中默念淡定二字,耳朵却渐渐发热。死玖截啊,这么多人眼前你也太不拿自己的面子当回事了。
全诗念完,玖截挑衅而隐含期待的瞟了奚阳阳一眼,笑道:“队长大人,如何?”
《蒹葭》一首,抒发的是对思念对象可望而不可即的惆怅。
他到底是哪般心意?开玩笑,抑或是真情流露?奚阳阳迷茫不已,当着这么多人面也不好直问,只能打着哈哈讪笑略过:“不错,情真意切,语速匀当,朗诵得很好。”
她在逃避,按理说应该羞涩地回一句“郎有情妾有意”才对。玖截心中酸涩,低哼一声跳下台气呼呼地坐回草地。
他都没当众表明心意,怎让别人捷足先登了!绯太不乐意了,侧过头对白茶低语:“白茶,把我丢上去,快点!”
白茶嘴角一抽,深吸一口气正打算动作,却发现台上已经站着被南宫卿扔上去的樱空。
樱空笑容僵硬,身子僵直,扯了个乱七八糟的理由为感谢奚阳阳之类的,目光闪烁断断续续念着南宫卿强制要求的《静女》。开始颇不顺畅,最后却有了感情饱满的意味。
又是情诗。
奚阳阳眼角颤动,照例四两拨千斤回了樱空。
之后,北唐两兄弟轮番上场直抒胸臆,南宫卿也含蓄地表达了对某人的倾慕之情,受他们影响,不少小虾或明或暗对奚阳阳表白。
奚阳阳由羞窘到习惯成自然,紧攥双拳,双唇颤抖,直欲大吼:这是联欢晚会!不是相亲晚会!
排了半天都没抢上位置的绯太急得小脸通红,好不容易上了台,发现已经没有能想到的情诗,水汪汪的大眼滴溜一转,张口便大声喊道:“阳阳阳,我喜欢你,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纵观群人,独绯太最坦白……
白茶扶额叹息之余,也不免生出对他少主的绵绵敬仰之情。
奚阳阳忍俊不禁,第一次明确表明态度:“当然。”
妒煞人也。
三王四杰中唯一没上台的夜凛,姿态优雅席地而坐,看似面无表情事不关己。
趴在锦带口的鼠来宝却惊悚地发现,以夜凛为圆心直径半米的圆内,寸草皆枯。它怜悯地瞅了他一眼,默哀。
玖截有奚阳阳丢,绯太有白茶丢,北唐两兄弟、南宫卿和樱空可以互丢,只有夜凛,没人敢丢……
又上了几个支支吾吾的小虾,在奚阳阳终于忍不住“拨乱反正”,将表白踹开,把表演拉回正途后,晚会总算开始正常进行。'。电子书:。电子书'
三白的储物戒指或储物手镯中藏有不少好酒,在奚阳阳死缠烂打之下,有两白怀揣着见不得人的心思,慷慨地孝敬了出来。奚阳阳高喊“不醉不准睡觉”后,众人酣畅开饮。
悟饭更是咧嘴笑着兀自抢了一壶上等梨花雪悠哉蹦走。
夜色撩人,酒水飘香。看着熏红的一片脸,白须和白眉蹲在角落窃窃私语。
“我们这么做会不会阴险了点?”
“屁!我们是为了少主的将来幸福着想,再说他们可是两情相悦!”
“也是,刚才那么多人给阳丫头表白,我真怕她再看上哪个,还好只应了我们少主……”
“嘿嘿,今晚一定要让少主把阳丫头给做了,省的夜长梦多。”
梨花雪,天上酒。闻上一闻,满目星斗,饮下一口,得醉半宿。
半个时辰方过,起效了。
看着歪倒一片呼呼而睡的众人,白眉和白须捻须含笑而起。白眉搀起绯太,白须抱起奚阳阳。
白发皱眉,心觉蹊跷,盯着他们问道:“你们怎么舍得给他们喝那么好的酒?还有,这是作甚?”
白眉笑道:“白发,劳你在这里看着,我们去去就来。”
白发下一句话还未说出口,转瞬就没见了四人身影。
银月高悬,夜风轻盈飞奔于野。
不多时,白眉和白须已奔出草原,停在城郊外的一所小楼前。
三层小楼,坐落于参差林间,发出莹莹的珠玉之光。飞檐反宇,精雕细刻。顶层楼,晕黄烛光浅露,纤纤晃晃似梦如幻。
白须笑道:“打哪寻来的这般好处所,是不是你以前金屋藏娇时遗留下来的?”
白眉轻嗤:“我是那种沉溺美色的人么?这栋小楼是我早些年的炼器场所……呔,懒得跟你闲扯,快快将他们二人送上顶楼去。”
二白跃上顶楼,先后将绯太和奚阳阳放在大床上。白眉拿出一个瓶子丢给白须,道:“这是解酒的,少主弄个八分醒,阳丫头弄个三分醒,我去点上一根夜来香,嘿嘿,这事儿就成了。”
二人迅速动作,最后以煽情的姿势将桃红色薄纱床帐放下,这才阴笑着跳出小楼,竖耳聆听楼内动静。
熏香袅袅,屏风描绘牡丹,氤氲如画。
朱墨灯笼罩,暖黄色泽晕染了满屋。
绯太眼眸半睁,触及绯红的床帏大帐,不由愣住。缓缓起身,手下却摸到一阵滑腻。
诧异望去,却是一只纤细素手。
抬眼,心猝然狂跳。
奚阳阳正悠悠转醒,半醒,醉眼迷离,双颊绯红。钗饰尽去,云发逶迤软红锦被之上。
她微睁双眸,浑身娇懒无力,影影绰绰间瞧见绯太灼热的目光,轻声唤道:“绯太……”
满目桃红不及她脸上一分艳色,鼻端幽香肆溢,绯太的呼吸顿时急促起来。怔怔地应了一声:“我在。”
陌生的感觉在身体里面翻涌,绯太身为医者,诡异的暗香萦绕,他隐约觉察出什么,浓密卷睫微颤,低低喘息,索性俯身,覆上他觊觎已久的轻软。
诱人的情香,温柔的舔舐。
奚阳阳很快有了反应,伸出双手,缓慢而有力地回搂过去。
红翻被浪,肢体交缠,轻浅喘息点点游弋,恍若梦中。
楼外,明月高挂,繁枝间,清辉碎了一地。
二白如释重负地远离。
情人怨遥夜,缠绵深深几许。
烛火渐渐褪灭,而后,晨光洒进小楼,轻轻地趴在薄纱帐上。
奚阳阳微蹙眉头缓慢地睁开双眼,看见纱帐上细碎的金光,愣怔。涣散的目光逐渐凝聚,却惊愕地发觉全身酸痛,尤其是……
耳边传来浅浅的呼吸声,她僵硬地扭过头,眼睛倏然瞪大。
一脸春色的绯太,以及,他光滑不着寸缕的上半身。
“酒后乱性”四个字哐当砸入奚阳阳的脑中,足足愣了一分钟,她眼含热泪嘴唇哆嗦。在她心目中,绯太是决计不懂男女之事的,所以,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她趁着酒劲把小可爱给强了。
再看到这华丽大床,奚阳阳甩了自个儿一锅贴,咬牙唾骂:“没天理啊,醉得迷迷糊糊居然还能找到床来作案,呜呜,绯太,我对不起你啊……
第080章 到达天机
奚阳阳正兀自五味陈杂在心头,没瞧见床榻另一边悠悠转醒的绯太嫣然一笑百花杀。
绯太内心的满足已不是只言片语便能说尽,少年褪去青涩,仿佛在一夜间成熟起来,他温柔而深情地望着奚阳阳,眸中闪烁着男人的特有光芒。
锦帐罗被下玉体生香,缱绻旖旎。
绯太滑下右手,用轻柔且不容挣脱的力量握住奚阳阳的手,低声道:“阳阳阳,我是你的人了。”
若白眉还在外头,听到这句话准得好笑又好气,因为他明明有教过绯太这般做:云雨后,应当坚定地执起女子素手霸气地宣称“你是我的人”。
奚阳阳惊愣地看向绯太,哭笑不得。嘴唇哆嗦半晌,目光坚毅道:“我会负责的,过段日子咱们就成亲吧。”她知道几人对她的意思,正摇摆不定时发生这档事,罢了,就当是天赐良缘好了。
绯太果然有当小白受的潜质,够迷糊。
按理说,大清早发现自己被人强行OOXX后的正常反应不是一哭二闹三上吊么。
受新世纪教育,她认为把第一次给喜欢的人很正常。问题是绯太乃古人一枚,她糊里糊涂把他珍贵的第一次弄没了,干得这叫啥事!
绯太先是一喜,而后仔细揣摩着她的神色乃至情绪,心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