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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映夕羞恼,捂着眼回道:“皇上请自重!”
“朕在自己妻子的面前,不遮不掩,怎能叫做不自重?”皇帝倾身向她,恶劣地拉扯她身上的锦被,“你应仿效朕的坦白。”
路映夕惶急,紧紧揪住被角,忘记了再捂眼睛。
肌理分明的健硕胸膛赫然入目,路映夕惊窘地蜷起身子,翻滚到龙床内侧,再不肯回头多看一眼。
皇帝欢畅大笑,笑声充满清寂的偌大寝宫。
“可恶!”路映夕里在被子里闷闷咕哝。
“别以为朕不听见。”皇帝笑着回应她,语声促狭,“朕就看在你暂时不习惯的份上,今日不勉强你。往后你可要学着习惯,侍候夫君更衣是做妻子的本份。”
路映夕低哼一声,不接话,但脸颊微微发烫。夫与妻,这两个词是如此温馨亲密。
皇帝自行唤来内侍太监,稍作梳理,未用膳就去上朝。他一贯起得极早,今晨却是例外,其实他早巳醒来,只是留恋肌肤相亲的那份温暖感,迟迟不愿起身。
待他离去后,路映夕才慢悠悠地起床洗漱。脑海中忽然忆起,昨夜临睡前,他拥她在怀,低低说道:“夕,如果城池能够换你的性命,朕不会舍不得。”
回想着,她不自禁地弯了唇角。这就是情话了吧?如此甜蜜,沁人心脾。但是,他会愿意以几座城池交换她的性命?恐怕也只是一时的温存心软罢了。凡事越想得深,就越令人失望。她索性不去深思。
……………………………
闲暇无事,她便出了宸宫,在御花园中悠逛。不料竟见到一个不应在此看见的人。
“路妹妹,别来无恙?”石径旁的一株梧桐下,伫立着一个挺俊的男子,扬眉笑得比花还灿烂。
“段王爷?”路映夕心下微怔,这人怎会入宫?且独身一人出现在御花园,像是有意探索皇宫地形?
“我来看望我妹妹,倒没想到先碰见了路妹妹。”段霆天毫不隠瞒,大刺刺地直言,“路妺妺应该也认识栖蝶吧?”
路映夕诧异至无语。她几日不理世事,外面巳经变天了吗?栖蝶的身份,巳公开?
段霆天似察觉不到她哑然的表情,顾自絮叨说道:“我这个妹妹说起来也是命途坎坷。自幼就走失,后来被人贩子卖到了皇朝,辗转又入了宫为婢,一日都未享过福。”
“栖蝶是贵国皇帝的亲妹妹?”路映夕心中疑虑甚重,不自觉地皱起黛眉。她原本怀疑栖蝶使了精湛的易容术,但如今看来,指不定栖蝶当真与她长得相像。这背后,是否藏着什么阴谋?
“咦?”段霆天挑起眉梢,作吃惊状,“路妹妹不知道吗?我并非皇兄的胞弟,我父亲与先帝才是亲兄弟。栖蝶自然也就不是公主,而是郡主。”
“原来如此。”路映夕沉吟,脑中思绪飞转。当初曦卫查出的消息,的确是早年有一位霖国公主离奇失踪,但那位公主并不是栖蝶?这般错综复杂,令她隠隠心惊。
“听说,栖蝶与路妹妹长得有七分相像。”段霆天觑着她,放肆地上下打量起来,一双迷人的桃花眼中闪着兴味的光芒,“不过,我却觉得路妹妹的风采独一无二,无人可媲美。”
“段王爷谬赞了。”路映夕客气地施了一礼,面色淡然。
“路妹妹日身子可好?我听南宫兄说,路妹妹的情况堪虑,怕是活不过……”段霆天的言语直率得近乎无礼,眸光炯热,直盯着她,:路妹妹平日切莫操劳,安心休养身子,栖蝶会代路妹妹伺候皇朝皇帝。“
路映夕又是一愣,他后半句话是何意思?
“国不可一日无君,当然也不能缺了皇后。”段霆天勾了勾唇角,隠约掠过一丝邪气,“这就是做皇帝的麻烦,看似风光,实则没有多少自由。倒不如像我这样,做一个逍遥自在的‘闲’王。”
路映夕一时无言,心头百味杂陈,静默半晌,才淡淡道:“人活于世必有束缚,段王爷也未必真正逍遥无忧吧?”
段霆天的眸底快速闪过一道暗芒,但面上仍是倜傥的俊朗笑容:“悠游于市井山野,总好过困在皇墙宫闱之内。”
路映夕淡笑,话语却是犀利:“段王爷的志向,怕是不在市井山野之中。”
段霆天似觉非常有趣,仰头大笑,却不搭话。
“段王爷请自便。”路映夕无心再多言,向他颔首致意,便就旋身离去。
回到宸宫,路映夕有些神思恍惚,心底莫名泛起一股酸涩。段霆天透露的讯息,似是指待她“死”后,栖蝶会取代她的位置,成为皇后?皇朝久攻龙朝不下,于是三国干脆联结力量,一同歼灭龙朝?
她本该庆幸终于有人替代她担起和亲的重任,也该欢喜自己终于可获自由,可是,为什么心酸得发疼?
第三十六章 失了方向
怔怔坐在窗柩旁,被窗外的暖阳照耀得面頰潮紅,可是她的手脚却漸冷,心底一阵阵寒意弥漫,无声无息地侵入四肢百骸。
冥思时久,她心中巳是剔透雪亮。原來,她确实是一顆任人摆佈的棋子。就連师父,她最信賴倚重的师父,也在暗中摆佈着她的命运。
此后的时局发展,并不难猜想。等龙朝被三國吞噬分割,便就会形成三国鼎立的局面。皇朝独霸黃河以南的广阔疆土,而兩个小国必然会継续联手,同气南征。战爭不会結束,只会越加混亂和激烈。
可这些,如今都与她无关了。她只怀疑一件事,师父一直挂在嘴边的“天命”,究竟是何深意?鄔国没有金枝,她原是唯一的公主,这是否也在“天命”的預測之中?又或者,她和栖蝶都是命中注定能克慕容宸睿的人,所以才会有如此的安排?
腦中万千思緒糾結在一起,她不察日头西斜,也不知身后巳站立了一个人。
“葯涼了。”低醇的嗓音徐徐响起,一只寬厚的手掌轻落在她肩上。
“嗯?”路映夕扭头看去,恍惚一笑,眉眼间不自覺地透出几许凄然。
“怎么了?是否身体不適?”皇帝皱了一下濃眉,眼中泛起关切之意,“內監说你愣坐在这儿一整个下午,喚你都无回应。”
路映夕緩緩站起,但因維持坐姿太久,双腿发麻,身子一斜,踉跄了兩步。
皇帝眼明手快地扶住她,可却被她挥手拂开。
“映夕!”皇帝微慍,驀地扣住她的腰,一把她橫抱起來,往內居龙榻走去。
他抿着薄唇,面色沉郁,安置她于床榻上,然后不发一语地折身往外而去。不一会儿,亲手端着一碗溫熱的汤葯返回,沉着声道:“乖乖把葯喝了,別任性。”
路映夕半躺着,舉眸看他,四目相交的刹那,她心中突然一酸。他面上的怒意,是要掩盖眼底的恐惧吗?他真的害怕失去她?想不到,到最后道是他在乎她,这个本应是敵人的男子。
見她怔仲晃神.眼神迷蒙楚楚,皇帝不由软了语声:“是否担忧病況?只要你好好休养,一定会康复。乖,先把这碗葯喝了。”
“好。”路映夕低低应道,接过葯碗,一口气飲下。
“別喝得这么急,当心呛着。”皇帝叮咛,但话未说完,瓷碗巳空。
她递出空碗,縮入被里,蒙头不响。
皇帝接过那葯碗,啼笑皆非,她倒半点也不把他看在眼里。
他在床沿坐下,看着她蜷成一团的模样,失笑道:“你要闷坏自己么?”
她不吭声,在漆黑的被下咬紧了下唇,泪水无声地滑落。她巳分不清楚,还有何人可以相信。即使現在下慕容宸睿怜惜她,她也覺得虛无縹緲,无法真切把握住。他若知道她并非病入膏肓,而是一直在騙他,他定会震怒翻脸吧?
“映夕?”皇帝轻拍灞唬醚缘溃骸靶睦锶粲惺裁床皇娣涤腚尢秒逓槟惴值!!
“皇上打算如何对待栖蝶?”路映夕抑下哽咽声,强自平穏地发出声音。
“栖蝶怎么了?”皇帝疑道:“為何忽然提起她?”
“皇上当初收了她,就必定有所打算,不是么?”路映夕掀开灞灰唤牵扯宰潘馈
皇帝沉默半晌,轻描淡写地道:“待看霖国是何态度,届时再说。”
路映夕轻嘲地扬唇,但却悄然落下兩行清泪,心中苦澀难挡。他是想等她‘去’了之后,再立栖蝶為后。届时她巳成一坯黃土,不成阻碍,自是无需在此时对她坦言。
“小范回宫了。”皇帝有意地轉移话睿八挠彝炔槐悖尢孛然貋恚蒙o养医治。他的牺牲換來暉城近半患者的生机,但也有近半患者服葯后暴毙。而另剩下一些頑固不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