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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曾梦痕扁了嘴,将邱泽然的袖子揉得越发的不成样子,“不是假的……我,我梦里,这个人就在挨打。若是假的,哪会有这么巧的事啊!”她抬起头来,身子又轻轻打起颤来,“泽然,梦里,这个人他……他被打死了,然后,忽然就跳出来了一个有好多好多头的妖怪,它,它说……”
“它说什么?”泽然扶着她,微微皱了皱眉头。
“……它说……”曾梦痕抽泣了两声,“它说,我本是要入冥府的人,只因受了此人大恩才得苟且偷生,也因得此理,我与他的命格……已,已经被绑到了一起……”擦了擦眼泪,她似乎越发后怕,“它说,此人若是死了,我,我……也不能苟活,而且,知恩不报,是要……下地狱的……”话毕,她抱着邱泽然的一条胳膊,眼泪儿便止不住地往下流了。
“呃,小姐,别哭啊。”邱泽然像是着实被她吓着了,小心地伸手轻轻怕打她的脊背,“做不得真的,一个梦罢了,别哭啊……”
“怎么能不真呢?来之前,我也不知道他正在……被……”曾梦痕抽噎着,“怎么就这么巧,和梦里的情景一模一样?刚,刚进来的时候,我还当……我还身处梦境呢!”
“这个……”邱泽然叹了口气,忽然就似乎有些无奈了。
“说到底,还不就是个贱奴的事,竟让小姐哭成这样了……小姐别怕,也是那怪物忒不识趣了。小姐一路不计身份对这贱奴多有照顾,这还抵不上报恩吗?”顿了顿,又道,“别哭别哭,哪里值当啊,左右不过一个奴隶,竟让小姐掉泪……既然那怪物指责小姐不报恩,那不如……依泽然所见,不如就让这奴才侍候在小姐身边。以他的身份,能侍候小姐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如此,怎么说也是报了他那点小恩了吧。”
曾梦痕听着这话,嘴角不自觉抽了下……这还真是有够封建有够没人权的想法了。
不过,好在,这也正中了她的下怀,免了她的多费脑筋和唇舌了。
“……这样……这样,倒也好。”曾梦痕微微偏着脑袋想了想,而后终于放了心似的,破涕为笑了,“这样,他不死,我也没事……也不会被什么怪物纠缠……嗯,真好!”仰起头来,她笑得小孩子似的纯真……尽管很假很僵硬……
好在,邱泽然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这种虚假,他笑了笑:“这样不就好了,何苦为了这么个东西哭成这样……眼睛都肿了。”说着,很自然地踢了脚一旁已经被识相的打手解下刑架拖过来的男人。
曾梦痕觉得自己的笑容更僵硬了,却还是勉强地继续弯着嘴角。总之,在这地方逗留了这么久,目的也总算达到了吧。
低下头,她看着这男人遍布全身的伤痕,心里是怎么都压不下的心疼难受,不由暗暗后悔起自己知道这事太晚,竟让他受了这么多苦楚。紧紧抿了嘴,心中暗暗决定回去一定得好好照顾他。
总之,能成功救回来了,真是太好了。
一直低着头的她却是完全没有注意到,在她的身后邱泽然眼中越发浓厚的玩味和兴致盎然。
*
曾梦痕悄悄倚在门口,听着桃红在屋里对着那男人温言软语:“来,张嘴,喝口药。”实际上,这种似乎妻子对相公的气氛已经持续很久了。
越听越不耐,她忍不住皱紧眉头。
那么温柔谄媚的做什么啊,又不是你男人,他没说过会娶你吧。暗暗腹诽着,她心中兀自郁闷着,怎么也排解不开!
撇了撇嘴,曾梦痕把头扭到一边,正想继续把脾气闷在心里可劲儿耍的时候,却忽然突兀地意识到,自己这是怎么了?
……怎么跟大姨妈来了似的,这么暴躁……
低下头,她用脚尖在地上画圈,咬了咬嘴唇,反思着自己的反常,最终得出的结论不过是:反正……反正,她就是看不惯桃红给那人那么温柔干这个干那个,那人还完全没有阻止的意思,似乎很受用似的。
也对,英雄救美的狗血套路铺出来的情缘,他的确受之无愧,也的确受之无悔吧!
曾梦痕皱着眉头,微嘟了嘴,狠狠甩了下头。
说起来,还真的是“的确无悔”啊!
曾梦痕郁闷地回忆着桃红漂亮的脸蛋妙曼的身材,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注意自己的形象——而后再一次咬了咬嘴唇,识趣地没有对自己的外貌做出任何评价和比较,而是转身就想要走。
哼,有什么可介意的。
反正,她顶着个相府小姐的身份,屈尊去照顾一个奴隶,怎么都是个惹人生疑的事——实际上,就连她自己都要生疑了,她这是怎么了啊,对他这么上心!
想要离开的脚步顿了顿,隐约的真相一闪而过,恰恰被她捕捉到了。
可是……不会是真的吧?
……虽然,似乎也没有其他的,良好的……可以成立的解释了。
……莫非,莫非……
是真的喜欢上了?
曾梦痕因自己的想法而愣了愣,迟疑了半晌,才心道不可能吧。
虽然有些事不得不承认,他很好,样貌性格,特别是性格,都不知道有多么得她的心意,她也必须承认,她对他真的是很有好感——否则也不至于自己心里还惶恐得很呢,就大半夜地巴巴跑去救他。
……可是……这就是喜欢了?
她也不是十来岁的小姑娘了,怎么会就这么喜欢上谁?她才认识他三天!有也多半就是依赖感吧,所谓的“雏鸟情结”。
……可是,同样的,她也不是十来岁的小姑娘了,若只是好感,只是“雏鸟情结”那种对待父母一般的感觉,她又怎么会轻易地就不舒服……呃,她的意思是……吃……醋?——是的,她想,她必须正视,她吃醋了……为了个认识了三天的男人。
轻轻叹口气,她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忽然觉得这个世界真的是玄幻了。
此时,在屋子里,虽然男人还是一直面无表情,问一句答一句绝不多说话,桃红对他的兴致却是丝毫没有减弱的意思。
喂完了药又喂起粥,桃红心情极好地笑着:“我亲手煲的呢,你尝尝好不好喝?”说着,送去一勺。
“是。”男人答了一句,而后听话地低头含了勺子,又飞快地咽了下去,显然没有任何品尝食物的意思——想来奴隶做的久了,他们对食物的要求就只有能充饥一条了。
桃红也看出了男人的不品尝,心下有些失落,却很快就又有了精神来,笑眯眯地喂了一勺,她问道:“那个……你,嗯,我是说……”桃红的脸微微有些泛红,“你还记得我吗?”
“回姑娘的话,在下愚钝,”男人低头道,潜台词自然是他不记得了,“请姑娘责罚。”在这府中,奴隶的身份无疑是最低的,桃红这个品阶的丫鬟完全有权力打他罚他什么的。
“不记得了吗……怎么会呢?完全没印象吗?”桃红抿了抿嘴,手中的勺子也停止了运动——虽然男人此时真的很饿。
“你再好好想想嘛,六七年前,你替府里一个丫鬟挨过罚的,因为一个玉碗啊!”越想越不悦,桃红的声音愈发高了起来,甚至带着些哀怨。
想来也是了,到底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知道自己心心念念这么多年的人居然对她印象全无……会比较激动也显然是应该的了。
高声又哀怨的话成功止住了终于打定了主意要转身离开的曾梦痕的脚步。
门外,梦痕听到屋里忽然传来的小姑娘大声的责怪,微皱了皱眉头,推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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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女主对你最好 。。。
忠犬君,你要知道,女主才是对你最好的那个啊……
*
曾梦痕走进门,看着屋里的状况,眉头又是一皱。真是不得不赞叹这男人的速度了,就她从门外走进来那么一两秒钟的工夫,他竟然已经麻利地下了床,对着桃红屈膝就要往下跪,显然是要请罪的样子。
看着眼前的情景,她不由得不悦地抿起了嘴,在他还没有跪下之前便张口及时得制止了他的动作:“跪什么!”
男人闻言,立即听话地直起身来,老实地在地上站着,头习惯性似的地低着,满是恭顺的样子。
很听话,却莫名其妙地让曾梦痕的心里泛出了点儿心疼——她还真不知道自己这是为什么。
放柔了声音,她不满地看着男人□着踩在冰冷地面上的一双大脚,叹口气:“快去床上躺着,大夫说,你现在的身子,受不得凉。”
“是。”男人利落地答道,而后瞬间钻进了被子——有武功真好。
见着男人算是被安顿好了,曾梦痕这才转过身,顺手拿过桃红手中的粥碗。
“小姐……您做什么?”桃红显然没想到她会亲自动手,忙道。
“